“噌!”
明日稍微用力,竟从地上将刀拔了出来,不由心中惊异,我何时变得如此有力了?
此时,只听轻轻嘶鸣,那怪兽此刻又跑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在它的嘴里却多了一个包裹,说是包裹,其实是一件灰色长衫。
那怪兽将包裹掷在地上,昂首望着明日,似是要明日打开。明日轻笑一声,解开包裹,只见里面一本牛皮做成的书,一块白布,但看那白布像是从衣服上撕下一般。明日打开白布,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几行娟秀小体,明日虽是孤儿,却经常去平州城中的教书先生那里学习识字,他天资聪慧,字倒也认得不少。只见布上写道:“当你看到这白布之书时,想必我已经成为一堆白骨。我已是必死之人,死则死矣,只可惜我心尚有牵挂,而且毕生所学和此神物便要和我长埋于此。”
“神物?是这把刀吗?”
“我于心不忍,只好将其封印在这石洞之中,而我毕生所学则写在一本书上,由一只灵兽看管。我希望百年后能有后人到此,解开封印,传我道行,但唯恐奸佞小人得之,于苍生不利,特用无上道法,除非以慈悲之心掩我尸骨,以鲜血祭刀,方能破此封印,得我真传。我所留之物,乃一本《五行诀》,一把无上神兵-苗刀,望有缘之人持此二物以苍生为念,不可作恶。”
明日看完遗书,翻开那本《五行诀》,只见里面画有诸多小人,或盘膝,或直立,甚是有趣,更有意思的是每个小人身上都标有红点,全身画有曲线,到底明日年少,翻了几页觉得很是好玩,便将他放入怀中。反观那通体泛着青光的苗刀,长四尺有余,却无论如何看不出到底身在何处。
明日将目光移回,只见那白布之上又写道:“若是阁下有心,在下倒有一事相求,在我衣衫之中还有一块玉璧,那是我一生的遗憾,请阁下收了此物,将来去巫山寻找一个叫苗欣儿的人,但是那巫山之中险恶非常,阁下一定要学成道行,否则命丧巫山,我死不瞑目。”
明日心想,听着苗欣儿,倒像一个女人的名字,却不知和前辈有何关系,于是对着刚刚埋葬的白骨,毅然说道:“前辈放心,明日自当竭尽全力帮前辈完成遗愿。”
明日兴奋地捡起苗刀,自语道:“这把刀这么锋利,正好拿去好让爹爹上山打猎砍柴用吧!”。
他哪里知道,此刀乃千年不世出的神兵,当年正邪大战,不知斩了多少魔教妖孽,此刻被用来打猎砍柴,若是让那位前辈得知,怕是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吧!
明显将苗刀负在背上,向着刚才所埋的尸骨拜了三拜,他小小年纪,做事竟有大侠风范,将来定然不可限量。
此时,洞外的雨势渐歇,天也亮了三分,只是风势依旧,山风阵阵,直吹得山间刷刷作响!
明日回头望了那灵兽一眼,只见那灵兽眼中似有不舍,而自己却也对它喜欢非常,说道:“我要出去了,你要不要同我一起?”
那灵兽似乎已通灵性,俯首低鸣,还不时用头蹭明日的身子。明日大是高兴,如此聪明通灵之兽,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我叫明日,以后我便叫你赤豹吧!”
没想到,昨夜一次奇遇,竟让一人一兽竟在此结为了朋友。
“赤豹,我们出去吧!”
那赤豹忽然在明日身上蹭来蹭去,用头将明日直往自己身上推,明日诧异,但随即明白,“你是说让我骑在你身上?”
那赤豹又蹦又跳,神情极是高兴。
便在这时,身上突然传来一阵疼痛,怕是自上面滚落时伤到了骨头,明日望了赤豹一眼,笑着道:“也好,有劳豹兄了…”
那赤豹低嘶一声,四蹄如飞,明日只觉赤豹跳跃飞驰,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心中害怕万一摔了下去,不死也得残废了,忙叫道:“赤豹,慢些,慢些!”
明日在那赤豹身上直觉五脏六腑似翻江倒海,心脏怕是要颠了出来,忽然眼前一亮,一人一兽便站在了山坡之上,显然已从那山洞之中出来了。
此时天已大亮,树梢之上,点点雨滴,晶莹剔透,被雨水洗过的山峰,连空气也清新了许多,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切,明日一时心旷神怡,忽然欢呼起来,只是刚一动弹,那锥心的痛差点让明日昏了过去,那赤豹竟也学着明日模样,抬起前爪,哈哈笑了起来,不知是为重获自由而高兴还是在嘲讽明日!
明日拍拍赤豹的脑袋,“这次多亏你,我们才能走出山洞啊!”
那赤豹似是明白是明日在称赞自己,昂首挺胸,甚是得意,明日见状,不禁感到有趣,身上的疼痛顿感消减了许多。
山风徐徐,树上的雨滴晶莹剔透,映照着整个山峰。木屋之中,一对夫妇来回走动,神情焦虑,那美妇人眼睛红肿,更像哭过一般。
“冲哥,明日这孩子一夜未归,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二人正是明日父母,昨夜他夫妻二人见明日未归,心中甚为担忧,他父亲明冲更是曾几次出去寻找,却因夜色漆黑而且天又下着滂沱大雨,未果而回。
只见明冲向妻子微笑一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道:“放心吧,明日这孩子虽然小,却非常机灵,昨晚雨那么大,他说不定在哪避雨呢!”话虽如此,然而山中多野兽出没,他何尝不担心,说此话只是安慰妻子罢了。
林若兰心中明了,微微点了点头,道:“虽然明日这孩子不是我......”兰儿,“明冲突然打断她,柔声道,”此事休也再提,况且这孩子带给我们许多欢乐,不是吗?“林若兰静静点了点头,目光又移向窗外,”冲哥,天已经亮了,你再去找找吧!“明冲道:”好,我再去找找看,你放心吧,明日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时只听一声低吼,那吼声虽然不大,却有一种威势,非寻常野兽所能比的。
明冲警惕地随手抄起钢叉,林若兰也起身和丈夫站在一起。
“爹,娘,我回来了!”林若兰大喜过望,道:“是明日,是我们儿子!”说着便要迎出去,却被明冲一把拦住,“兰儿,看清楚再去。
“爹,娘,孩儿回来了!”
明冲轻轻拉开门,只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骑在一个似豹非豹,浑身赤红如火的怪兽之上,手中还握有一把青色长刀,那刀身青光闪烁,刀柄古朴陈旧,看来绝非凡品,看那少年面貌,分明是明日无疑。
明日见父亲走了出来,忙跃下向前跑去,只想扑在父亲怀里,以慰自己昨晚惊吓过度的心灵。然而,只听父亲突然喝道:“站住,你是谁?”
明日突然愣住,“爹,我是明日,是您的儿子啊!”
明冲道:“住口,我儿子怎会与这等凶兽在一起,你到底是谁?”
那赤豹见明冲称自己是凶兽,心中恼怒,突然仰天大吼,直震得山野丛林,鸟兽四散,继而得意的望着明冲,好像耀武扬威一般。
明日却不知父亲为何不认自己,急道:“爹,我真的是明日啊,你看,这是您给我买的小刀啊,我就是为了它才不甚跌入山洞,然后才见到赤豹的!”
明冲心中突然一震,眼中竟有些湿了,那正是他送给明日的那把匕首啊,那林若兰在身后更是惊呼一声,却不知明日这孩子昨晚吃了多少苦头。
只听明日眼中流泪,哽咽道:“爹,你还记得,你开始送我这把小刀时,我哭闹着不要,最终缠着你要给我再买一把长剑的,我们还拉钩为约的,爹!”
林若兰再也撑不住,一把跑将过去,抱住明日,眼泪也流泪下来,“明日,我的儿子,你昨晚跑哪去了呀?”
明日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娘,昨天我……”
忽然,明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明冲一见,扔下手中钢叉,将明日抱了起来,此刻,他再也不怀疑眼前的明日,若是假的又如何能知道父子之间这样的私事,心中急切,将明日抱回屋里。
不知过了多久,明日才悠悠转醒,睁开眼来,是一张温柔慈爱,俊美而又充满焦虑的脸庞,“娘!”
林若兰见明日转醒,柔声道:“醒了,没事的,只是惊吓过度,再加上昨天又淋雨才会如此的。”
明日撑着要坐起来,林若兰将他扶起,明日在屋内扫了一眼,道:“爹呢?”
林若兰道:“你爹去挖些草药,很快就会回来了!”
明日双眼突然一红,道:“爹是不是不要我了?”
林若兰心中一惊,想不到昨天一场误会竟会对他影响如此之大,看来这孩子长大之后,定是一个重感情之人,转而微笑道:“傻孩子,你爹怎么会不要你呢,不然他怎么会见你一昏迷就进山挖草药呢,要知道刚下过雨,灵药又多在悬崖峭壁之上,很难找到的!”
明日一惊,道:“那爹不是很危险?”
林若兰微微一笑,“放心吧,你爹的本事,你还不知道么?”
明日一想,笑道:“是,爹的本领那么高,一定不会有事的。”
“呜,呜!”
那赤豹见明日转醒,也高兴的凑过来,伸出舌头,在明日手上舔个不停,直逗的明日咯咯直笑,看着明日开心的笑着,林若兰脸露微笑,纤手抚摸着儿子的头,心中只觉幸福无比。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笑道:“什么事啊,让你们娘俩这么开心?”
“爹!”
明日一见明冲,心中激动,直接牵动身上那些伤口,进而痛的直皱眉头。
林若兰嗔道:“小心伤口,你这傻孩子,你爹又不能飞了!”
明冲走过来,将草药递给林若兰,林若兰起身去煎药,明冲坐在床边,柔声道:“明日,你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明日想了一下,便将昨晚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那明冲听得直目瞪口呆,他万万不曾想到,这孩子竟有如此奇遇。
明日见父亲又愣住,忙道:“爹,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可别不相信我啊!”
这时林若兰端着一碗草药走了过来,“傻孩子,你爹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来,快把药吃了吧!”
明日应了一声,忙把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