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文说完这句话,便一溜烟的朝山下跑去。虽说这俗话说下山容易上山难,但是李奕文离着寺庙越来越远,灯火也就渐渐不能引路了。只有借着淡淡的月光,能看清这隐约的青石板路。
李奕文此时心中倒有些后悔自己头脑一热,竟然答应帮助那女子去毁尸灭迹,这死人自己都是头一糟见,还要毁了他,当真是恐怖之极啊。山风清清的吹过,伴随着乌鸦悲鸣的叫声,再加上此时自己头脑中浮现的场景,不禁加快了脚步,心中默念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来,脑中尽量去想些让自己不怎么紧张的画面,例如岛国的松老师啊,苍老师啊,很多老湿啊……小河,老柳树,明月,本是一幅很惬意画面。只是这画面上多了三具尸体,就难免破坏了这惬意的画面。李奕文此时已来到了河边,那三具尸体还是摆放在刚才位置,没有任何改变,看样子没人发现。
李奕文朝那中镖的黑衣人诚心的拜了拜,要不是这人为自己挡住那一镖,或许此时自己已经是镖下亡魂了。拜完后,从身上摸出“化尸粉”的小瓷瓶来,朝那尸体撒去,那粉末遇到血水。发出“磁,磁”的响声,升起缕缕白烟,白烟中还夹杂着阵阵恶臭。李奕文不禁捂起鼻子倒退起步。
没多久,那尸体便随着白烟的消逝也随之消失在李奕文眼前,只是空气中还夹杂着少许臭味。李奕文来到那大柳树旁朝这黑衣人也拜了拜,说到这黑衣人也是死的冤了,要不是自己突然这一叫,引起他的注意力,也不会被那女子刺死。向那尸体撒上粉末后,李奕文也是捂起鼻子退到一旁,看他消失才走到下一具尸体旁。
“哇啊。鬼啊”李奕文走到那最后一名黑衣人眼前,不禁被吓得大喊出来,慌乱中双脚一拌,摔倒在地。那黑衣人一直保持死前的动作到是没动,只是此时七窍流血,借着月光看去,实在阴森恐怖。
李奕文本是第一次见尸体,又被这一吓,吓得实在不轻,那颗心都险些跳了出来。见那尸体还是一动不动,李奕文稍微平复了下心情。这七窍流血在古代来说是死不瞑目的人,死后是要化成厉鬼的。李奕文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将那化尸粉撒上去,嘴里默念道:“有怪莫怪啊,有怪莫怪,那两位大哥都死的瞑目,你也跟他们去吧,杀你的女魔头在寺庙,你自己去找她吧,可别缠着我啊。”
最后一具尸体也消失在河岸边,这一切仿佛都没发生过,只不过留下三片焦秃秃的地方,别人还以为谁不小心放火将这里烧了一小片。李奕文扫了下四周,将那四把剑捡起扔向河里。“噗通,噗通”看着那四把剑慢慢沉入河底,李奕文的心也像那剑一样慢慢沉了下去。总算将这麻烦的事办了。希望那些人不会发现那女子,李奕文暗暗祈祷起来。向那西山寺庙走去……“吱嘎”门轻轻的被推了开来,那女子和那蒲团竟一块消失了,李奕文油然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女子刚才伤的连路都走不动,自己根本无法行走。难道正如她所言,丞相府那些高手已经追来了,而且追到这,把她抓走了?
看那刚才放蒲团的地方一直到佛像后面竟然有一条很清晰的路,那里的灰尘少了很多。李奕文便立刻想到,定是那女子已经恢复了些体力,用手慢慢移动到佛像后面。只是身体太重,所过之处的灰尘都被蒲团底座擦去。明白那女子没事,李奕文便装做猫腰寻找的样子,轻声呼道:“师太,师太,你在哪啊,你就从了老衲吧,师太。”“你就没个正紧,在这大佛面前,胡说什么,小心佛祖发怒了。”那冷叱果然是从大佛后面发出李奕文嬉皮笑脸的走到大佛后面,那女子背靠着大佛背后,那冷眸子也比刚才有神了不少,显然是恢复少许体力,伤势也应该有所好转些。那女子撇了一眼李奕文:“那尸体都处理好了吧。”李奕文一提到尸体,想到刚才的那个七窍流血,脸色也微微有些变了,点了点头,然后也坐了下来。
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两边,才道:“你,你可知道我看见了什么,这次可不是吓你啊,我看见……”还未等李奕文说完,那女子却接道:“七窍流血对吗?”李奕文当下便是大惊,那女子竟然知道。
见李奕文目瞪口呆的表情,只是淡淡道:“你不但觉得七窍流血奇怪,还有那人究竟为何会使出那一剑就死了,我也会在那一剑之后身受重伤,你都很奇怪吧。”
李奕文重重点了点头,这些事情他到真的想知道。那女子轻叹一口气:“那左伯伦的嫡传弟子又岂会是泛泛之辈,我却小视了他,自以为可以接住那一剑。”
“左伯伦是谁啊,听你的口气貌似那人很厉害啊?”李奕文摸了摸下巴问道。
“你竟不知道左伯伦?”那女子的冷眸子竟泛起了一丝惊讶,见李奕文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才继续道:“这左伯伦乃是当今天下三大剑道高手之一,更是丞相府四大高手之一,闻名天下,你却竟然不知道他。”
“哦”李奕文仍旧摸着下巴:“那左伯伦有你说的这么厉害,他的嫡传弟子不是也死在你的“贱”下啊。”那贱字拖得很长,语气也说的很重。那女子自然是不知道李奕文说的是贱,还以为李奕文惊叹她的剑法。
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那三人都是左伯伦的嫡传弟子,受到左伯伦悉心教导,三人联手使出一套三截剑阵,威力无比,我自问是无法可以破解此阵。”说完那冷眸子扫了一眼李奕文才继续道:“要不是你在那大柳树下一叫,让我刺死一人,或许死的就是我了。”
李奕文十分得意的笑了笑:“那我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不过你还是没有讲那人是怎么死的。”
那女子的柳叶眉轻轻挑了挑:“你可知道他施展的是一招乃是“舍身剑”,此剑法是强行推动体内五行之气集中于一点,那人施展时已将体内之气全集中于剑身之上,体内五脏受损,筋脉逆流而死。所以你回去的时候才会七窍流血,血脉中的血已经从七窍中冲突了。
李奕文扔旧摸着下巴道:“这家伙死的太恶心了,我还以为会变成厉鬼呢,不过说也奇怪,既然是高手,怎么会给丞相府当小小的护卫呢?。”那女子冷哼一声:“护卫?那些人不过是不想让你知道他们的身份,高欢对这些人礼遇有加,用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来让他们投靠到自己门下。”
李奕文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道:“不过你个女儿家到是厉害,也不知道你怎么会跑去刺杀丞相啊?”那冷眸子此时却轻轻闭了上去:“我的事你不必知道,对你没好处,不过你现在得给我发誓,不能将今天看到的,知道的,向别人泄露一个字,否则……”那冷眸子睁了开来,眼中竟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来。
那冷眸子的凌厉将李奕文射的到有些发毛,马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点了点头:“当然,当然。”立刻将一只手举过头顶,大拇指扣住小拇指,另外三指手指呈香状:“那个,黄天在上,佛祖后背在前,我李阿牛对天发誓不会把今天所看到的,知道的一切泄露给别人听,否则我李阿牛天打雷劈,我李阿牛不得好死。我李阿牛断子绝孙。”发完这毒誓,李奕文看着那女子道:“怎么样,够毒吧。”那女子轻舒了一口气,眼眸子也没有那凌厉的光芒。只是淡淡道:“李阿牛,你叫李阿牛?这名字土的很。”
那女子哪知道李阿牛这名字是李奕文胡编乱造的,李奕文心中暗喜反正这是李阿牛发的誓,和他无关。“切”了声:“是土了点,不过你的名字叫什么啊,说来听听啊,可能啊比我还要土噢。”那女子轻哼一声竟是不语,李奕文也知道这女子断然是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这种刺客大都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事情。
李奕文心中也明白这女子的来历,身份必然不简单,能够去暗杀丞相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只是她不愿意透漏,自己也不好再问了。那女子竟是闭起了双眼,像是睡着一般,不再言语。
李奕文嘻笑道:“你这人又冷又刺,又一身的黑衣服,不如叫你“黑玫瑰”好了听到黑玫瑰三个字,那女子竟的身体竟是抽搐了一下,那冷眸子睁开死死的盯着李奕文,眼中杀机浓郁。
李奕文心中暗叫不好,这女子的玩笑开不得啊,只是给她取个外号竟然又想杀自己了。想到这里,李奕文苦笑道:“女侠,我以后叫你女侠,这黑玫瑰我是开玩笑的。”那女子又将眼闭上似乎在想着什么,最后缓缓道:“李阿牛,我的事你最好莫问,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有好处,我也累了,想休息了,你下山去吧。
李奕文见那女子总算是缓和下去了,心想时辰也不早了,忙了一晚上自己得回村长家睡觉去了,便赶紧道:女侠,我回去了,那个,明日带点吃的来看你,你在这好好养伤吧。”那女子并无反应,竟真像是睡着一般。李奕文轻叹一口气,心中暗想真是座冰山啊,看样子让这武功高强的冰山以身相许是没多大希望喽。
直到李奕文走出寺庙,那冷眸子才缓缓睁开,那神秘的黑纱下谁都或许不会知道那嘴唇轻轻动了动,在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