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月时光就这么悄然而过;羽沫发现他的人生仿佛又变得单调平凡起来,然而,他非常痛恨这种平凡!
这些天,他在晚上都颇为幸苦的修行,甚至有时到了一种极度渴求的地步。他不知道的是,他开始如一般的修行者一样,开始渴望进度,渴望力量。
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不平静了,这对于修行者来说,无疑将会是致命的。
后来他慢慢明白,一鼓作气对于修行者来说,是毫无用处的。于是,他开始努力的想要回复到原有的生活中来。
三天前,他开始正常的睡觉,睡的很踏实,也很舒服。
有时,他努力的想让自己的头脑变得混乱,从而想要再进行一次月余前那场奇怪的梦境。
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记得当初的具体梦境,不过,有一句话,他听见了,注定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小---子,轮到你了,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羽沫很难想想,这人在说话时,难道在遭受什么酷刑,亦或是到底在面临怎样的险境,才会发出这么不甘与绝望,但却依然饱含希望的话语。
很显然,这人是对自己所说。
至于他是通过怎样一种途径传到自己耳朵里来的,现在他还不能了解。但是,羽沫相信,自从自己开始步入修行世界后,自己已然离这个目标更近一步!
---入夜,天气有些微凉。
羽沫关好窗子,接着熄灭灯火,不一会床上又时不时的开始响起一阵阵细微的鼾声。
“咯吱”关好的窗户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重新推开。
屋外,不知何时起得风儿悄悄进入屋内,气温又骤降几分,羽沫不由自主的蜷了蜷身子。
这时,一丝雪白的气体混合着风势,悄悄地靠近睡着的羽沫,并由呼吸进入到羽沫体内,慢慢朝着丹田处的气海游去。
渐渐的,那丝气体,进入到气海之中,并瞬间获得了气海中原有天地灵气的控制权。
于是,气海以高于原先数十倍的速度飞快旋转起来。
而原先需要一整天才能完成一个周天运行的天地灵气瞬间也被生生提快十数倍。
而此时的羽沫全然不知身体上所发生的变化,也没有因为体内灵气的突然增多而感到丝毫的惊奇。
此刻,他那张俊秀的脸上只有着浓浓的不解。
---羽沫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涪陵的城楼上,头上依旧是漫天不散的血色流云。
这次,他没有再退缩。
望着头上的血流云,他扶摇直上,朝着天上的流云纵身跃去!!!
一切好似突然静止,他觉得自己好像在为众生表演,可能会因此付出生命。
但他还是坚定的,接近着流云。
手,就要碰到流云。那漫天的血色,也近在咫尺。
就在这时,一股邪恶之气自上而下,以那磅礴无敌的气势,向着他当头砸下!!
顿时,羽沫,吐血而飞!
天地倏的一阵颤动,仿佛巨兽临死前的嘶吼。
“去仙居!!!---去仙居!!!---”顿时天地间传来无数急切的嘶吼声,沙哑着、嚎叫着、充满不甘。
羽沫猛地大吼一声,双目血红:“我非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轰”的一声,剧响,天地重归寂静。
---“噗---”羽沫猛地在床上坐起了身子,吐出一口血。
那是一口黑色的血!!!
此刻,他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回想着那一句句嘶哑的人声不断呼喊着的“去仙居---去仙居---”又使他原本刺痛的脑袋更加疼痛!!!
猛地胸口涌出一阵戾气,爆喝一声:“去仙居!!他娘的什么狗屁仙居!!!”
“咔嚓”一道闷雷在天地中响起,又像是某种针对性的警告,让人心中感到不安与惶恐!
但在此时此刻,周身欲裂之际,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凝气决来,甚至不顾脑海中锥心的苦痛,口中轻轻默念:---天地不为动,万物不可违。
故无实无虚,无骄无盈。
乃有良气横生,皆为我用,是谓有实有虚,凝气而使然。
---说完,眼中光华闪逝。
右臂猛地抬起,右掌微屈,大喝一声:“起!”
顿时一把三尺长的透明气刀从羽沫手中瞬息延长平展。
一刀在手,鬼神无忧。
然而,并未多久,这气刀就渐渐消散无形。
然而,此时羽沫依然盘腿而坐。
一直在他丹田旋转的气海,骤然向外围涌出一股莫大的气体,如洪川泻海,激烈碰撞之后,疯狂涌入四肢百骸之中。
片刻之间,羽沫的周身竟然到处都发生了异响。
“砰---砰---”
接着一股异常难闻的气息弥漫开来,羽沫皱了皱眉头,屈指微弹,一股透明的气体自手指向身体侵过,不一会儿身上那难闻的气味便消失不见。
羽沫感觉自己现在异常的轻松自在,仿佛身体中被过滤了一遍,,甚至自己体内一直不曾相通的地方,现在竟然也畅通无阻!
如果此时的情况要被梁峰看到的话,后者一定会把下巴惊的掉下来。羽沫此时的情况,分明已是半只脚踏入地游境的情形!!!
而此时的羽沫却高兴不起来,尽管他知道自己肯定修为大进,不可同日而语。
但刚刚那个梦却让他陷入不断沉思中---
清晨,碧空如洗。
天蓝,云白,白的有些妖异。
“呵哈!---”东门外的哨所旁,雷斌赤着上身,在这有些阴凉的晨间,幸苦练武。
只见其,双掌大开大合,力道惊人,一套普通的基础掌法竟被他练得虎虎生威。
“嗯,我看你功夫又有长进呐!”从不远处走来的羽沫笑道。
“哈哈,大人过谦了。咦?”
“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羽沫问道。
“大人,你好像与昨天有一些不同。”雷斌奇怪道。
“哦,有什么不同?”
“气质!好像是气质,对,就是气质!!!”雷斌坚定的道。
“气质又有何不同?”
“说不出来,好像怪怪的!!!”
“啥?怪怪的,羽沫还是羽沫,不是吗?!哈哈!”
雷斌也跟着一阵傻笑。
“怎么样,今天有什么情况?”羽沫过了一会儿,询问道。
“没啥情况!你知道守门这种事一向是比较枯燥乏味的!”
“哼哼,你如果想溜?我就---”羽沫威胁道。
“哪能呢?大人放心,这里就交给我了!”雷斌拍着胸脯保证道。
“如此,便多谢了。”羽沫拱手道,顿了顿,又正色起来,语气比较严肃:“你可知仙居是什么地方?”
雷斌一脸惊异的望着他,道:“大人,你不会真不知到仙居是什么吧?”
见羽沫不似作假的摇了摇头,雷斌这才叹了口气,向羽沫了竖大拇指表示钦佩。
“仙居,可是我神州的修行圣地,如果一个人能够进入仙居修行,那无疑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雷斌骄傲道。
羽沫低头沉思了一会,似乎并没有因为仙居的名气而有丝毫的惊讶。
“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成为仙居的弟子?”羽沫有些紧张的问道。
“只有两个办法,最为可靠。第一个就是在每隔三年招收新的入门弟子的时候!---但他们的要求可不低啊,据说至少是地游中境的修士才能有资格报名!
况且,就算你已达到地游境也不一定能够成功的完成他们的考核---还有一个,那就是取得神都会武的冠军,会有一个神都的推荐名额,但还是要经过仙居的考核,通过了就会成为仙居的三代弟子。”
“你问这个干嘛?”雷斌奇道。
“哦,了解一下而已!”羽沫摆了摆手。
“哎,像我们这种武者一辈子只能困在这涪陵做个门卫,哪有前途可言,哎。”
“嘿嘿!不放弃,总会有希望的。”羽沫干笑两声,带着包袱向着城外走去。
---傍晚十分,羽沫终于爬上了这座不知名的高山。
此时的他站在山顶,望着远处的涪陵城,不住的大口喘着粗气。
这座山距离涪陵约有十来里,高有数十丈,山脚多茂密灌木,但由于季节的原因却日趋稀少。山顶有一片不大的空地,正好用来打坐修炼。
羽沫望了望西去的残阳,心下振作精神,就于这山顶之上盘腿做了下来。渴了,便喝一口自带的泉水,饿了就咬一口涪陵城里最为出名的薄饼。
就这样,日子便在如今这安详简单的修行中度过十余日。
这日,羽沫看着漫天的繁星正自出神,忽感右侧山崖传来“呲呲”的声音,接着便看见一团黑影瞬间掠了上来!
羽沫悚然一惊,退后一步。
只听着周围阴风阵阵,邪魅之声大作,触体微寒,就连自己脖子后面也是凉飕飕的,全身的汗毛都要倒竖起来。
半空中的一团黑影慢慢降落下来,落到了羽沫的面前,过了片刻,竟是抖抖索索的站了起来!
羽沫凝神戒备,知道眼前这个不人不鬼的玩意肯定不好对付,于是一刹那间,周身灵气全都运转起来!
“嘿嘿,没想到这里竟有人占了?”黑影望了望前面颇为紧张的羽沫,阴惨惨的笑道:“小兄弟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哈哈。”
羽沫嗤笑一声:“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
黑影也不答话,继续笑道:“你可是那涪陵中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羽沫冷笑道。
“你这小娃儿有点意思?”黑影一愣,继而嘎嘎笑道。
羽沫刚要回话相讥,突然前方一股笔直的黑气瞬间而至,还不待羽沫有些动作,那黑气便幻化为一个骷髅头,发出深深凶戾的目光,同时仰首,向天嚎叫!
“呜呜---”
羽沫身子剧震,连神志都开始不清楚起来,心下一阵骇然,而那鬼哭之声更是如穿耳之锥,直插入自己的脑袋,痛楚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