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朗朗,气韵若虹。天上流云动,空中群鸟鸣,地上走兽急,天地祥和在此呈现。白袍老人与灰衣男子负手凌空而立,有风吹过,一阵衣袂飘飘,垂发逸然,舞动如绸。
“庭前花睡柳垂枝,凭窗独立。空把风动箜篌引,却无美酒填青鐏。一叹一吟华章颂,不如剑上气横纵。一动剑意浓,二动剑气宏,三动万敌如烬飘满空。最是英雄怒,最绚美人舞。英雄怒处发冲冠,美人魅惑眉角蹙。天地男儿谁煮酒,能把古巨蔑脚低……”
老人望着场中的吴玉,看着他游若长龙,动似蝶舞,竟然不自禁地吟诵出声,隐隐地透着一股悲凉,一股沧桑。黑衣人默默地看着老人,眼中深邃中也透着一股水润。也许是受了老人的影响,竟然也不自觉地朗朗高歌。
“青山碧林三千里,走兽飞禽处处谜。一声钟撞冠东西,一阵佛音送道意。谁说夕照迟暮万事修,却是最近道心道上欲。龙游天下万物低,虎踞一方首万杰。人杰千古都难遇,人鬼更是选万难。任你人生几度扰,不敌我自迎风笑……”
老人转首,静静地看着灰衣男子将这高歌吟诵,目中泛着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奇异感觉,不过因为隐藏的太深,埋葬在了岁月背后。
反观场中的吴玉等人,则是浑然不觉,王春陶谦正在吴玉两侧远处站立,静静地看着宛若呆立的吴玉,面上都是疯狂狰狞的笑意。
“小子,这有点麻烦了……”柳长风看看天空中的布袋和木鱼,嘴上现出一丝苦笑,“这两个小子修为不怎么样,可是这法宝倒是不错。虽然这东西曾经的小爷看不上眼,可是现在还真是有点麻烦。”
“厄,你丫的说的有点晚了吧。”吴玉头上顿时一片黑线,“不管了,生死由命吧。现在也逃不了了。”
“谁说要死了,我只是说有点麻烦。”柳长风突然笑道,“之后收了这两件东西,正好给我用。”说完,脸上现出一阵奸笑。
吴玉闻言,暗骂柳长风大喘气。不过一想到刚刚他的奸笑,立马替王春陶谦两个人悲哀起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估计就是为这两个人量身定做的。一想到这里,看向天空的布袋和木鱼竟然不是那种凝重的神情了,反而突然微微笑了起来。
空中的二人见此,突然一愣,暗道:难不成这小子被吓傻了?这种情况下,只要是有自知之明的人,都该意识到自己死定了。可是这小子居然还笑?
远处的白袍老人和灰衣男子见吴玉微笑,也是一愣,旋即莞尔。
“怎么样?这少年可是不惧怕这东西啊!”老人突然笑了出来。
“哼,那也未必。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不代表笑就可以充当实力。”灰衣男子颇为不愿在老人面前落了面子,哼声说道。老人闻言也不反驳,只是面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场中的吴玉。
王春和陶谦二人站定,看着场中的吴玉发出淡淡的笑意,两人心中甚是不爽。二人刚刚都被吴玉戏耍的够呛,又加之最后差点被吴玉逆袭,这心中若是舒畅也就真是有受虐倾向了。因此看到吴玉的样子,立马疯狂地念动口诀,而腰间的储物袋也早早拿到手中,无数的玄阳丹疯狂燃烧,化为支持两件法宝的能量。
这般催动之下,两件法宝如同饮血般的兴奋起来,吞天布袋中的烈火更加旺盛,那木鱼的佛影更加实质。这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那些攻击已经疯狂地攻击下来。雷电不断化为利剑或者钢刀,或者拳头,或者长戟,一道道地对着吴玉攻杀过来,吴玉渐渐放松自己,真气在周身形成一道防护层,将雪白的衣衫催动的猎猎。
“小子,听好了。这是实质的攻击,以真气相抗即可。还有就是,心如明镜台,菩提自在悟。只要心留清明,万事不惧。”柳长风一改往日嘻哈的性格,口中缓缓吟诵。似歌似诀,却被吴玉一一记在心头。
吴玉渐渐改换站立之势,突然盘坐在空中,双手合十,双目紧闭。而其真气由外放改为内敛,气息竟然突然变小了许多。
“摁?”灰衣人突然疑声道,“怎么突然气息更弱?”
“天地物化不一足,唯有我心如强娄。万念一摒心明镜,一路通仙似坦途。”白袍老人缓缓吟诵,对着灰衣人突然说道,“这小子,果然是奇才啊。武功修为,更进一步了。”
“你是说他的精神领悟更近一步了吗??”
“不错。精神力、真气修为固然重要,更重要还是精神修为,一种思想境界的提升。只有这样,才可以达到天人合一,物我两忘,天地之力,尽为我用,而我成仙魔的境界。这少年未来的成长,真是太让人期待了。”
“你不哟啊忘了,这些是太过遥远的事。还有就是,说与做,并不是恋生兄弟。”灰衣人突然叹了口气。
“文昊……”老人突然轻声说道,看向灰衣人的目光已经带着一丝慈和与忧伤。
灰衣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震,突然看向老人,又转过头去。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场中。
两人见到吴玉这般,更是胸中气闷,这已经不单单是戏弄了,简直是*裸地羞辱。两人对望一眼,恨色一闪。
“给我吞了这个畜生。”伴随着这一声大喊,吞天布袋立马无限放大,将朗朗乾坤,都遮蔽的黑暗了起来。
而吴玉突然端坐的身体突然消失,而布袋随之收缩,吴玉竟然被吸收到了布袋的内层空间之中,受到烈火阵的焚烧。同时消失的还有那木鱼以及木鱼释放出的佛影,显然是两人心中愤恨,以为焚炼不够,还要加上典籍雷劈才够。竟然是利用布袋的空间,将木鱼也囊括了进去。
“小子,你就等死吧。”王春突然哈哈大笑,对着悬在空中的布袋说道。
“王兄所言甚是,这小子死定了。吞天布袋和木鱼,即便是神境巅峰也套不得好,更何况他呢?”陶谦也是一脸*&笑。
远处隐藏的白袍老人和灰衣人淡淡地看着二人和悬空的布袋,并不言语,不过都是眉头紧锁,似乎对吴玉的接下来的表现甚是期待,也同时担忧着吴玉能否活着走出这布袋。
而布袋中的情景可不是那般乐观的。吴玉自进了这布袋便陷身火阵之中,焚烤灼烈。
“哇,这也太烫了吧。”吴玉一进入其中,就被地表的烈火的高温烫的跳了起来。
“柳长风,你居然骗我,这里也太热了吧”吴玉大喊。
“错,我没有说不热,我只是说可以收服。”柳长风淡淡地说道,悠哉游哉地躺在玉魄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吴玉见此,露出一副算你狠的表情,便在这烈火阵中一阵跳跃。
“小子,天下重宝,德者居之,强者拥之。有些东西,要寻找破绽。这烈火阵虽然凶猛,可是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首先要谋定思动,这烈火未必不是一种锻炼肉身的手段。你大可试试,忍住热,静心想办法。”柳长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对着吴玉一番说教。
“厄,你丫不会就是为了要我锻炼肉身弄的一段说辞吧?”吴玉看着柳长风,一副我就知道你看不得我好的样子,仔细打量着柳长风,看看能不能从他面上神色看出什么。可是一番观察之下,却是徒劳。
“小子,哼,你知不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大凡古人先哲,无不是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凡此种种波折磨难,方才能问鼎人杰,成就圣贤伟业,受后世敬仰,受后世膜拜。你小子,这点苦都受不了,还能成大事吗?”柳长风一阵大道理,对着吴玉狂翻白眼。
“厄,好好。我服了你了,我练还不行吗?”吴玉颇为无奈地说道。之后立马平心静气,摒弃浮躁,端坐在烈火阵中,受着烈火灼烧,和天空之中的佛影的雷电击打。这烈火似乎被吴玉无动于衷的表现激怒了一般,火焰渐渐大势起来,由原来的仗许高,达到几丈之高,完全将吴玉笼罩其中。而天空中的大佛,则是手中的雷电渐渐增多,由少数增加到多数落到吴玉身上,而雷电蕴含的毁灭之力渐渐增加。
吴玉真气形成的防护层严严地将其包裹起来,丝毫不为外界所侵袭。可是这般防守之下,其真气的消耗依旧快速。
“小子,木鱼乃佛中僧侣之物。所谓佛者,乃是七情摒弃,六欲关闭。普渡众生,慈悲救世。而木鱼之用,乃是清心寡欲,凝聚佛心之物。要降此物,当以佛理。”柳长风淡淡说道。之后一转身,立马倒在玉魄之内的床上,酣睡起来。
吴玉见状,颇为无奈地摇摇头,一副敢情是你没事了的表情。一想到他也看不见,也便自嘲了一下。之后回想柳长风的话,深以为然,看向其的目光又火热起来。
脑中快速运转,禅心抱定。
“所谓佛,乃心所谓。心中普渡,众人皆无。三界之内,无所不在。慈悲为怀,渡人渡己。佛持戒刀,杀生救人。木鱼之念,为在心建。心中澄净,佛意自明。木鱼听此,还不静停。”
吴玉口中念念有词,身体在烈焰中冉冉升起,闯过雷电的攻击,渐渐向木鱼为心的佛影靠近。
“木鱼为心,单少浓情。草木之形,难通我性。盗世之作,安敢称佛。”吴玉大吼一声,立马化为利剑一般,对着佛影中心的木鱼飞去。也伴着吴玉的口中之词,这木鱼竟然有了一丝动荡,这佛影似乎也虚无了许多,有种溃败的迹象,连其手中的雷电攻击似乎也突然减少。
可是在吴玉又要靠近之时,这木鱼形成的佛影突然发动猛烈的攻击,对吴玉有种碾杀的欲念。
“假佛降世,欺神骗鬼。明主带尔行,安敢困兽斗?”吴玉大喝一声。木鱼攻击立马溃败,吴玉这时正好到达木鱼之上,一把抓住,这大佛立马消失天地之间,唯余吞天布袋的烈火熊熊。
不过这木鱼似乎颇为不甘心,在吴玉手中不断挣扎。吴玉见此,立马精神力放出,一探究竟。精神力进入,立马受到攻击。
这时,吴玉看到一个身着袈裟的小和尚,端坐在木鱼的空间的中间。这小和尚面上一片凄苦之色,好像不甘心一样,甚是委屈。
“我说,小哥,笑一个?”吴玉突然对着小和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