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张虎行礼道。同时向张岳身边的一男一女行礼道:“见过公主,皇子。”被称为公主的少女,点点头,不说话。而皇子则是有些怕生,往姐姐的怀里缩了缩。
关平微微地行了个礼后,站在一旁,不说话。
张岳睁开眼睛,一股威势透露出来,张虎不由地低下头去。
张岳双目注视了一下关平,然后再把目光射向张虎,谈谈地问道:“回来了?”
张虎点头道:“是。”
张岳道:“回来就好,刚才你们的说话我都听到了,我也奇怪你是怎么寻到我们的。”
听到张岳话里的一丝怀疑,张虎心里凛然,赶紧回道:“都督,事情是这样的……”当下张虎把事情细细说了出来。
张岳静静地听着,一直等到张虎说完。张岳叹了口气,问道:“张虎,你跟我了有多深年了?”
张虎一愣,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张岳会这样问他,不过还是回搭道:“报告都督,小人从当兵开始就跟着将军你了,已经有十多年了。”
“是啊,十多年,”张岳道:“这十多年来,要不是我清楚你的为人,现在就不会让你站在我面前说话了。”
“啊?都,都督,为什么?”张虎慌了,忙问。
“都督,我可以担保,小虎绝对不会出卖你的。”张龙这时候突然开口说话。
“队长?”张虎有点疑惑地望向张龙,张龙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的时候。
“因为你的将军已经对你起疑心了。”站在一旁的关平突然开口道。
“什么?不可能。关平兄弟你别胡说。”张虎脸色大变,转过头来对关平道。
然后对张岳道:“都督,你不会真的怀疑我吧?”
张岳摇头道:“不,我不怀疑你,毕竟你是跟了我十多年的兄弟,虽然平时有点缺脑筋,不过出卖我的事,你是不会做的。”
张虎听张岳这样说,本来难看的脸色变了回来。
“不过…。。”张岳站起身来,话一转,双眼紧紧地盯着关平道:“我倒好奇你究竟是什么人?奸细还是逃兵?”
“我?”关平对张岳的质问并不意外,耸耸肩,道:“如你所见,一个小兵而已。”
“对啊,将军,关平兄弟也和我说过,他只是侥幸从战场上活了下来,如果遇到了我……”
张岳眉头一皱,道:“住口,侥幸?”指着关平问张虎道:“你看他的样子像侥幸活下来的吗?侥幸活下来的人能救得了你?你别告诉我,追杀你的那些人比他还不如?”
看到张岳发火了,张虎也有点发虚,道:“关平,关平兄弟当然,当然比那些人厉害了,要不然这么就救得下我呢?”
“哼,什么时候比三流武者还不如的人也能当哈喝儿的亲卫了?”张岳冷哼一声道。像张岳这样的实力,关平的实力一眼便可以看得出来。
张虎一听,愣了下,旋即道:“三流武将?不可能吧,将军。”
“既然不可能,那这个人这么能救得下你呢?这个人实力只是三流武者,比你还不如。”张岳指着关平道。
“啊,不可能,将军,肯定是你看错了,关平兄弟的实力绝对不止三流武者……。”张虎摇头道。
“哼,不信你问他。”张岳看见张虎还不肯相信,也有些生气了,加重了语气道。
看见张虎的目光转向自己,关平微微一笑道:“他说对了。”
“不可能,不可能……”张虎摇头不信。
张岳不再理会张虎,冷声问关平道:“那么,可以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了吗?”
关平摇头,道:“我并没有什么目的,不过你手下说的是真的,并没有骗你。”关平指的是救张虎的事情是真实的。
“我不信,”张岳斩钉截铁地道,说得很坚决,坚决不信关平这样的实力可以救得了张虎,道:“既然你没有什么目的,那么请你离开。看在张虎的份上,我不计较。”
“离开?”关平怔了怔,然后点头道:“也对,我离开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对张虎点点头,旋即大步离开。
张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喊出声来。
“都督,要不要带人跟上去……”张龙不知道何时走到张岳身边,小声道,右手在脖子上一抹。
张岳摇摇头,道:“不用,我看那小子不像奸细。”
“但是,都督,要是万一的话……”张龙道。
“不用了,即使是奸细,杀了他也没有用,反而派人追杀还得分散人手,传令,马上上路吧。”
“是,都督!”张龙点点头领命,说实话他也不想对救下张虎的人下手。
“表叔,为什么要赶那个人走呢?”这时不说话的公主开口问道。
张岳叹道:“我不敢冒险啊。”
“冒险?”公主赵雅不解,小皇子也露出疑惑神色望向张岳。
“是啊,我不敢拿公主和皇子的安全来冒险,要是平时即使他是奸细,我留在身边又何妨?但现在不同,不能把这样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不杀他是为了不让部下离心。”张岳看了一眼似乎受到打击的张虎道。
“都怪雅儿任性,给表叔添麻烦了。”公主赵雅低头带着歉意道,“也让顼儿担惊受怕。”
张岳摇摇头道:“是表叔的过错,太大意了,不过表叔会带着你们安全地回到汴京的,会保护好你们,这是我答应过我妹妹的。”
关平告别张虎后,在路上辨认一下方向,便往南走去,对于刚才的遭遇,关平并没有什么不满,毕竟那时候坐在旁边的两个可是公主和皇子,张岳不敢留下关平,关平可以理解,换作是关平,关平也会这样做。
为了不遇到张岳的队伍,关平离开小道,在山林里赶路。虽然是在山林里赶路,但在关平看来,和在平坦大道上没什么区别。
往北边的话,按照张虎所说,那就是元蒙国的地方,关平对元蒙国没什么好感,看他们的装束就像汉朝匈奴一样,关平看到就讨厌。
相反南边就是宋国,关平很好奇,这个世界的国家和自己之前所在的有什么相同和不同呢?
关平在树林里走了一段路后,太阳西斜,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树林中显得更加黑暗,关平抬头看了看天色,加上肚子也饿了,便打算停下来休息一晚再赶路。于是动手做了几个小陷阱,不一会儿便有归巢的野鸡落网,晚餐有着落了。
再小溪旁清洗干净,用从张虎那儿的来的打火石,打起火来,关平吃上了到陌生地方的第一顿晚餐。
吃完一只野鸡后,关平便依着一颗树睡了过去,一时间,林间便陷入了寂静,只有关平面前的火堆静静燃烧,偶尔会发出“啪啪”的声音,不过旋即又陷入了寂静。
“沙沙……”关平从睡梦中醒来,皱了皱眉头,不像是某些动物弄出的声音,反而像人,不过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关平悄悄地站立起来,半依靠地隐藏在树木后面,注视着声音的方向,那个方向还有不少是前布的小陷阱。
“沙沙”的声音近了,不一会儿,关平便听到“啪”的一声,中了,来人踩中了公平所布的陷阱。
“哇……”哭声?一个孩子的哭声响起,关平一听,是孩子?
“给老子闭嘴,哭,哭,就知道哭,再哭,老子就把你扔在这里,让狼给叼了。”一个有些尖锐的男人声音响起,关平听在耳中,这个声音好熟悉啊,不过一时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过,自从复活过来,关平的脑袋一直处于一种有些混沌的状态,太多的事情记不起或者记得不清楚。不过这个声音,关平肯定自己听过。会是谁呢?关平心里疑问。
男子的唬吓,似乎吓住了孩子,孩子收起了哭声,细听,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哽咽的声音。
孩子虽然不哭了,不过男子的心情并没有好起来,一直骂骂咧咧道:“妈的,张岳那混蛋,老子都跟了他十几年了,居然不念旧情,下手这么狠,还有张虎那混蛋,老子上了他老婆吗?*,连这山也跟我作对了,*,怎么解不开?”
听到这里,关平终于想起了这把声音的主人,就是白天还跟自己过不去的那个张震。
不过现在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好过,借着昏暗的月光,关平可以很明显就看出张震受了伤,一边用手捂住肩膀上的伤口,一边拉着一个小孩,脚步蹒跚,看来腿也受了伤。
关平认出那个小孩就是今天张虎口中的皇子,本来一身干干净净的淡黄色衣服,现在上面已经东一块,西一块的污迹了。
就连本来干净的脸上现在也弄的脏兮兮的,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在月光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小脸上显得胆怯怯,十分害怕的样子。
张震一路骂骂咧咧,一路在树林中前进,看其方向似乎向着元蒙国前进。
如果没有听到张震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关平也许还以为张岳他们可能遇到危险,张震带着小皇子走散,不过听到张震的一番话后,关平明白了什么回事。
“啪”张震又摔倒在地上,又中了关平的小陷阱,张震把小皇子推到一边,动手解开被缠住的双腿,一边解,一边诅骂着。
关平轻叹了口气,从树后站了出来,把小皇子抱起来,站在张震面前。即使不想多管闲事,但也不能看着张震就这样劫持一个小孩,任由他从自己面前离开。
“谁?”张震发现前面有个黑糊糊的人影,吓了一条,想把小皇子抱在怀里,喝道。但是手却捞了一空,吓了他一跳,小皇子不见了。
关平不说话,一步步行出树木的阴影,站在月光下。
“是你?”张震一眼就认出关平了,看见不是追兵,心情也轻松了下来,看到关平抱着小皇子,他喝道道:“小子,你在这里想干什么?赶紧把小皇子交给我,要不然......”
关平微微一笑道:“要不然你怎么样呢?。”
“呃?”张震给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大笑道:“哈哈,小子,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笑死我了。”
笑完后,张震疑惑道:“就你一个人?”
关平点头道:“对,就我一个人。”
“哼,”张震冷哼一声,说话间,他已经解开了腿上的阻碍,道:“小子,别敬酒不喝喝罚酒,识相的赶紧交出小皇子。你这区区的三流武将,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关平的实力,张震从张龙口中已经知道了。
“这不关你的事。”关平摇头道:“即使我是三流武者,也可以打败你。”
“哼,正好。”张震吐了一口吐沫,恨恨地对关平道:“我之前还怕找不到你。你坏了我的好事,要不然我何必狼狈如此。既然你送上门来给老子出口气,老子就不客气了。”张震听到张虎和关平把路上的暗号给破去后,便明白后面已经没有人来接应他了,而且队伍越是临近宋国城池,他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故而趁晚上吃饭的时候,悄悄地下了药,但想不到张岳虽然吃了含有迷药的饭菜,实力大损,但依然不是他自己能对付的。就连张虎这个莽汉,也给拼命似的,硬是自己留了一道伤口,最近自己只能抓住小皇子来做人质才能逃脱。令自己想不到的是居然在树林这里遇上了自己恨得牙痒痒的那个小子,正好可以出口气。
张震很自信,虽然自己的实力比不上张龙,但好歹也具备二流武者的实力,在整个亲卫里面也算得上市高手了,要收拾眼前这个小子还不绰绰有余?虽然张虎说过是这小子救了他,但在张震看来,救了他多数是张虎和别人两败俱伤的时候,这个小子碰巧救了他。在张震看来,这个只有三流武者实力的小子,在自己面前还不是随便任由自己蹂躏。
想到这,张震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似乎看见关平跪在自己眼前求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