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暗,冬天的太阳来的总是要慢。
这边打的很激烈,爆炸声金属敲击声,呐喊声,嘶叫声,乱成一团。
总之,有人升而有人降,有人降而有人升,有人快乐而有人亡,所以这里很乱,乌烟瘴气。
有人会因为杀了人而欢呼雀跃,尽管先得吐上一阵子,但那些人从心底觉得高兴,因为他们杀人了,杀人了啊!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和骄傲的事啊!他们可以以此为荣耀去炫耀,去证明他们成长了,多么应该高歌,多么恶心的时代。
名为“真空”,这一点,十年太短,根本不足以改变人们的主观意识,所以别祈望那些多的,无用的。
战斗还在继续,五号台的一个少女用橙色的水灌进了一个大汉的鼻孔,经气管至肺部,最后这个男人因窒息身亡,少女则从一年纪升到了二年级。可喜可贺。
五号台的破坏很快被修缮了裁判开始大吼下一场比赛者的名字。
“陆晓月,炎东。”
陆晓月还是那么冷,那么淡定,他的剑还没有出鞘,就已经够冷了。
另一个叫炎东的家好跟陆晓月完全相反,火红的头发向天竖起,大冬天也只穿一件紧身背心,黝黑发亮的皮肤上,是一条条肌肉的轮廓,火热的气候又临人间!
一冰一火。
炎东道:“好久不见。”
陆晓月道:“好久不见。”
炎东道:“这次是你赢还是我?”
陆晓月道:“我。”
炎东笑道:“为什么?”
陆晓月道:“除非你想毕业。”
炎东道:“我不想。”
陆晓月道:“所以这一届,我赢。”
炎东点点头,又道:“开始前,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陆晓月道:“说。”
“像你这样的男人,在学院这种地方怎么会丢了一只胳膊?”
陆晓月面无表情:“被一个能拿走他的人拿走了。”他现在只有一只胳膊,被林凡斩了一只,还剩一只。
炎东有些动容:“有人说是被一个一年级弄掉的。”
陆晓月道:“的确如此。”
炎东大笑:“那我一定会杀了他。”
陆晓月道:“为什么?”
炎东道:“因为只有一只手的你,打不赢我。”
陆晓月笑了,笑得很轻蔑:“你,杀不了他,也胜不了我。”拔出那把没有颜色的冷的剑。
炎东也笑,从背后摸出一副拳套,戴上,对陆晓月伸出中指,道:“实力说话。”
裁判见双方已动战意,恰到好处的叫到:“开始!”
裁判退开,陆晓月的剑依然不动,剑锋随意朝下,轻松的模样很难让人看出他是个在战斗的人。
相反,炎东在裁判喊开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动作,拳套的金属光泽很符合他黝黑的皮肤,但同时,谁都能看出,他全身的肌肉已经完全绷紧,甚至连面部肌肉也是紧缩状态,就像一枚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随时可以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炎东今年19岁,三年前,陆晓月找到他,打败他,并命令他在升位战中与自己打【交替战】,也就是在一年一届升位站中,一人赢一次,使得这两人不断的在三年级和四年级之间轮回,陆晓月想留在这里,是因为楠华的命令,也是因为想等人。
而炎东当然也会同意,他想留在这儿,是因为这里的修炼资源和学生福利,以及【殿】所能给他的好处。而如果一个四年级学生如果在来年的战斗中再胜一次,他就要毕业了,而炎东不想毕业。
两人一拍即合,如今陆晓月要等的人来了,他当然更要留在这里,同时他需要更大的权利和自由,也就是四年级,所以这一届,是陆晓月赢。至于为什么这两个总能碰到一起,可以说是命中注定,又或说是,再亮的白天,也总会有阴暗的角落。嗯。
但是,作为乙方的炎东似乎并不是那么想的,自从认识陆晓月起,他就一直被压在底下,哪怕是“赢”,也是“被计划”的。
所以炎东想赢,想真正的赢一场,他想打败陆晓月!
现在的陆晓月,只有一只胳膊,是个残废。
炎东却在流汗,他当年败在陆晓月手下时,后者甚至没有用剑,准确的讲,陆晓月与他战斗,迄今为止,一次剑都没有用过。
陆晓月并不是觉得这个人不配,而是他认为这个人还有利用价值,杀了反倒不方便。
但炎东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这是耻辱,所以这次他看见陆晓月拔剑甚至很高兴,他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实力总算能够让陆晓月正视了,多么可悲!陆晓月的剑又要含着颜色了。猩红的让人兴奋的颜色。
炎东外表是个耐不住的人,本身也是个耐不住的人,一枚弹簧压的久而久了就会变形,变得厚实,坚硬。但炎东不会让弹簧变形,他已弹射出去,很快,快到台下的观众们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惊呼一片,三年级VS四年级是很精彩的战斗了,围观者十足的多。
看不清炎东的身影,观战的人们转而去看台上悠闲自在的陆晓月。
陆晓月笑了,轻轻摇头,只是随意将月剑举过头顶,完全没有要招架的意思。
一道黑影闪至陆晓月脑后,不必想,定是炎东,此时陆晓月的剑在头顶,背后尽是空门,炎东只需随意功其一处,陆晓月毕会当场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