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快六千字了，不是我爆发了，是情节需要，加了一章前夜回忆乱入章，而主线情节又更新了一点，嗯就是这样）
又快死了，哈哈，这种感觉出现了多少次？
好多次，已经记不清楚了。
那么，第一次接近死亡，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距离死亡那么近，好像还不是因为自己的死。而是，另一人，另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的死去。
那个人把自己养大，然后，在自己眼前死去了。
………
眼前的视线慢慢模糊，医院的走廊开始扭曲，变成另一个医院的走廊……
那个医院里发生的事情，霍羽永远不会忘记。
家庭的破裂，一切都完蛋了。妹妹的死去，母亲和父亲无休止的争执，还有家中老人得上了绝症，一切都变得十分糟糕。
很久前………
第一人民医院，霍羽若有所思的走在病房那一层，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看到那个身影他忍不住叫道：“哥！”
霍森拿着手机给家中打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正皱眉时，看到霍羽来了，也有些激动地走过来：“家里怎么了？电话都打不通。”
“爸妈又吵架了。“霍羽说道。霍森长期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今天一回来就直接上了医院。原本他还幻想一家人早就在老人身边其乐融融地陪这老人，而老人也有所好转和父母交谈，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切，霍森失望了。
他叹口气：“奶奶的病没好转？”
“没，没有。“霍羽看了一眼霍森，不知为什么，他从自己这个哥哥的眼中看到了父母的眼神。这次见面，霍羽看不到往日朝气蓬勃积极向上的哥哥，仿佛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没灵魂的行尸。
“进去看看奶奶吧。”霍羽说着推开病房的门。却感觉肩膀被哥哥有力的手臂按住了。
“等等，我和你说个事情，坐这。”哥哥指了一下走廊边上的长板凳说。
霍羽看着自己大哥从未有过的严肃，也没多问，就坐下了。
“你看老人在这也是受罪。”大哥坐在霍羽旁边：“输氧的管子天天插喉咙里活着也没意思。”
霍羽点了点头：“人老了不都是这样，在回忆中慢慢死去。““是啊，老了什么都做不了，还拖累家人。”霍森的语气很奇怪，他抬头看着医院天花板上的灯，灯上几只飞蛾飞来飞去。
“如果死了，那该多好。”霍森低低说。
霍羽突然站起来：“哥，你说什么啊？！“霍森看着霍羽，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是什么情况，你我都无所作为，父母也赚不了钱。”
“可是那也不能这么说啊！”
霍森冷笑道：“你太幼稚了，什么都不懂。如果出去，到大城市看看，像我们这样的，只能出现在工地，贫民区，你要是到酒店酒吧什么的地方，人家都会看怪物一样看你。”霍森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也对啊，一只狗跑到酒吧里找美女搭讪，哈哈，你说奇怪不奇怪？“霍羽已经说不出话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怎么会这样。
“有钱人啊，有钱才能当人！当人你才要讲道德，讲修养，如果是一只狗突然讲人话了，能不奇怪么？”霍森笑的很惨，眼泪都出来了。
霍羽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哥哥在外边恐怕活得非常苟且吧。
“一个人的价值怎么判断？赚多少钱啊！一个只躺在床上每天还要消耗那么多钱，浪费啊！”
霍森的声音越来越大，霍羽有点害怕了。
“可是，她是…”霍羽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好好想想。“霍森把手搭在霍羽肩膀上：“父亲和母亲他们不行了，养活不了你多久了，而我，我做狗一般辛苦赚来的钱全要付给一个快死的老人，我不是不孝顺，可是这样不值啊，这完全是不理智的！”
霍羽的大脑一片空白，灵魂仿佛被一个大锤狠狠敲砸着。
“那我该怎么办？”霍羽眼睛无神盯着霍森。
“为了这个家，牺牲一下，你想想，奶奶我们是无法为她做什么了，她的死早就天注定好了。我们能做的，就是为父母做些什么，你说呢？”
“可是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霍羽低低地说。
“从小到大，我们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有默契，你不懂我的意思吗？”霍森看着霍羽，霍羽此时已经完全呆滞了。“有些事情，我想去做，可是我不行啊。我得养活这个家，我们以前是有钱人，可是现在不同了，一切全完了，父亲失败了，母亲说不定哪天就被军阀和谐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赚钱的了，我不行啊。所以啊，霍羽，你也长大了，有些东西，你要承担，知道吗？我已经帮你做了，而你，要承担这个重任，知道吗？”
霍森回去了，可能是找父母了。也许三个人晚上开会时会有些感情吧？也许他们死人一样的表情在谈论这件事情上会有所变化吧？
霍羽坐在板凳上，直到天亮警察来把他包围…
接下来一切顺利成章，被拔掉输氧管的奶奶死了，那晚一直没进病房的霍羽成了唯一嫌疑犯，因为只有他在案发现场。最重要的是，对于警察的判断霍羽家长没有质疑。
霍羽就这样被送上警车，上警车时，霍羽看到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他们还是一样面无表情，好像被抓走的是其他人家的孩子。
“好，很好。“霍羽心中想着：“他们活着吧，好好的活着。”
“老实点，快进去。“警察威武地一脚把霍羽踹进警车。
然后，霍羽那几天仿佛大脑死机了，一切被警察叔叔安排，自己默默接受，问什么自己回答，让自己去哪，自己就去哪。就这样，直到自己到了本市少管所。
“姓名？”眼前这个人身高至少一米八以上，比霍羽高好多。
“霍羽。”
“性别？”
“男。”
“籍贯…”就是这样几个问题后，那个人看了霍羽一眼，说了句题外话：“哼，把自己祖母杀了，真tm是个人渣！”
霍羽没反应，结果被重重扇了一个耳光。
“妈的，死了？跟我过来！”男人狠狠哼了一声。
“你可以叫我张管教，提醒你一下，来这里不是渡假的，这小本上的东西你先背着，过几天监察。”霍羽从张管教手中接过蓝色的小本，上面是少管所管理条规。
领了一盆洗漱用品和生活用品，霍羽跟着张管教来到宿舍。
四周都是高墙，上面有几个人来回巡逻。此时正是自由活动时间，一群穿着单调白衣服的少年犯隔着铁网对霍羽指指点点。
“快点，杀个人就没魂了？！”张管教不断用语言刺激霍羽的伤疤，霍羽只能用漠然的表情回答。
“告诉你，这里的情况我想你懂，少说话，多做事，不然等着被打，”张管教在二楼停下，打开一个房间，“这就是你的窝，还有五个人在这住，你自己收拾一下，日程表都贴在墙上，你自己看，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你也别单独出去了，在这好好收拾。”
说完就走了。
霍羽把自己的衣物放在床头，洗漱用品放床底，发着呆。
是啊，这就是归宿。自己这么没用的人，真的做了件大事。从此父母解脱了，哥哥也可以自己赚钱了，不过他有个坐牢的弟弟，这可不太好。
哥哥帮自己计划的真周到，甚至输气管都不用自己拔，霍羽只要默默接受一切就好了。
“哟，新来的。”没过多久，一个人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看了霍羽一眼，又对外面走廊的人群说：“哎哎，新来的住我们这。”
随即一个慵懒的声音：“这下就有意思了。““少废话，都回自己宿舍，马上集合训话！”一个教员的声音响起，随即传来棍子敲打铁门的声音：“滚房间去，都快点！”
“我靠，tmd…”慵懒的声音骂了一句和一群人走进房间。
五个人进入房间后，大门随即被关上。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双手插在裤子口袋，晃悠悠地来到霍羽面前，这个人一脸坯气，用手抓了抓脸说：“叫什么？”
霍羽点头说：“霍羽。”
“有烟吗？”
“没有…”
听到这话，这人脸色一变：“我草，你坐牢不带烟？！”
“我不抽…”还没说完霍羽就被这人扇了一把掌：“你小子是不是藏起来想偷偷抽？进少管所还装*不会抽烟？”
看到霍羽被扇一把掌不敢作声的样子，其他人都笑了。对他们来说，这个调剂无聊生活的好东西可不能这么放过。
“没…真没有抽过…”霍羽无神地看着眼前这个人呆呆回答。
“哦，那犯什么事情进来的？“这个人踢了一下霍羽问。
“杀人…“”
听到这话其他几个人瞬间更有兴趣了：“陈老大，咱这来了个杀人犯啊…”
“吵毛啊！”眼前这个陈老大笑着看霍羽，他拍了拍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少年肩膀：“有前途，杀人啊，我都tm不敢，你这白白嫩嫩的小身材还杀人？杀谁了？”
“我…我奶奶。”霍羽回答。
“我草…”陈老大发神经一样扑了过来一脚踹在霍羽身上，把霍羽踹在了墙上。
“老子最鄙视你这种在外面唯唯诺诺在就和家里人狠的狗！你tm有种和我牛气！”说着又扇了一把掌：“连老人都杀，你tm真没种！”
霍羽不说话，他来之前就知道一切了，默默的承受就是他的打算。
“算了，陈老大，你看他身上伤，估计之前被警察打狠了，我们再打万一把人给打死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小声提醒。
“立峰，你小子少废话。”陈老大看了一眼男生。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铁棍敲门的声音：“出来集合，管教训话，都tm给我快点“哎，你说今天怎么回事？平常这时候没训话的啊？“旁边一个人问。
“妈的，他们神经又不是没发过，走！“建哥一挥手几个人走出房间。
霍羽自然要跟着出去。
走廊上站着几个教员，拿着铁棍使劲敲门：“楼下集合，都快点！““你tm磨蹭什么？给我用跑的！“霍羽被踹了一脚于是快步跑了起来。
※※※※※手术室边上的墙壁突然炸开，五个人从中走了出来。
“一路上都遇到些什么啊……”白鹰将头上的热能探测器摘下来：“那些怪胎是怎么回事？没体温？根本就没法探测到它们的存在，比僵尸还不容易发现。”
“僵尸有体温？”一边的壮汉强森正按住一个人形怪物的头把它往墙上撞，抽空问了一句。
“僵尸有体温，而且体温比人类还高很多。”白鹰回答到。
“刚刚检测到的可疑热源就在这吧？”安华看着地上一堆人形怪物尸体的手术室门口：“进去看看。”
就在五个人准备打开手术室门时，突然地上一个人爬起来，挥起手中的长刀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安华。
安华看了那个人影过来，直接一脚扫在那个人的小腿上，那个人重心不稳单腿跪在地上，安华接着又是一脚踢在那个人胸口，直接把那个人踢到在地。
“我绝对……不会让她被伤害……”霍羽说到。他想努力爬起，可是怎么也使不上力。
“是个人啊，不过没空管你，去死吧。”白鹰走过去，举起手中的冲锋枪对准霍羽。
然而，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安芮从里跑了出来，一把抱住地上的霍羽，冲着安华喊到：“不要！不要伤害他！”
安华看到安芮突然出现，冷漠的眼中有了一丝波动，可是很快就被他掩盖过去了。
安华叹了口气：“找你找的好辛苦啊，这小子是谁？”
“霍羽，你们不要伤害他！”安芮看着五个人，大大的眼睛中流出了眼泪。
安华转过头走入被炸开的墙中说道：“把她带走。”
“老大，这个小子怎么办？”白鹰拿枪指着霍羽问，此时，霍羽已经昏迷过去了，他是怎么经历一番苦战来到这里的，谁也不知道。
“这种没用的人，杀了吧。”强森说道。
“不行！不行！”安芮挡在霍羽面前吼道。
可是很快，她就被拿着一个狙击枪的女子拎了起来，直接提着走进了炸开的墙壁里。
“我建议，把他带回去。”150看着霍羽说到。
“一个废物，带回去干什么？”强森看着晕过去的霍羽，不耐烦地问。
“他身上有完美的肌肉，”黑人检查霍羽的身体：“相当均匀，可是从他的手臂上我看不到因为锻炼而留下经常用力而导致青筋暴起的痕迹，还有他的手，拳头上的和平常人一样凸起的骨关节代表他没受过格斗训练，这样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完美的肌肉？”
“天生的吧。”强森说到。
黑人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肌肉：“你的肌肉，也是天生的？肌肉不是智商，不经过锻炼，那种完美的肌肉是不可能出现的。好了，去把他扛起，带走。”
“万一他就是一个普通人呢？”强森还是不服气地说。
“医院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黑人指着走廊上若隐若现地紫色光球：“普通人，再这样的地方早就死了。”
“带回去老大会不会不高兴啊？”白鹰在一旁问。
“会，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高兴的。”黑人说着拿起霍羽掉在地上的长刀：“我们走。”
……
霍羽感觉自己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个房间好熟悉啊，有自己的电脑，有大屏幕电视，墙壁上还有自己当年参加军阀职业网游大赛获得特等奖时的照片特写。
是啊，那是自己的特长，也是爱好，不过这个爱好，自己忘了多久了？
“啪”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怒气冲冲地看着霍羽：“白痴哥哥，你是不是进我的房间了！你太可恶了！”
“霍莉？等等，别走！”看着那个小女孩又有出了房间，霍羽急忙追了过不去：“等等，霍莉！”
这是哪里？霍羽不知道，他只想追上霍莉，可是，霍莉走在前面，霍羽怎么都追不上。
房间外的走廊，此时显得那么漫长。
霍羽看着前面的霍莉走到走廊尽头，她自己的房间中，然后关上了门。霍羽也急忙追了过去。
他推开门时，看到的是满目的白光。
“妹控，伤不起啊。”一个熟悉的声音进入霍羽的耳中，霍羽要疯了，因为这个声音每次出现，都是在愚弄自己。
房间中，什么都没有，一片黑暗，在房间中央，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坐在一个白色椅子上，一脸微笑地看着霍羽。
“是你。”霍羽看着连接人：“你不是自称不会再来了吗？”
“那只是在现实生活中，这里，是你的梦境。我只不过是修改了一个程序，让我的程序进入到了这里而已。”
连接人站了起来：“刚刚那一幕，也是我做的程序。怎么样？*真吧？”
“你这个混蛋！”霍羽咬着牙狠狠地说。
“你怎么又回到了以前？嗯？又变成那个恩将仇报不知道感恩的小孩了。”连接人点了一支烟：“你的妹妹，是军阀杀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想告诉你，妹妹，是你的软肋。”
“你的表情真令人作呕。”看着对方的脸霍羽冷冷地说。
“你一直在找替代你妹妹的人，不是吗？你的内心深处无法接受妹妹的死。”连接人继续微笑：“于是啊，遇到了你的初恋，那还是在去往第七区郊外少管所之前的事情吧？你看到转到你们学校的她，发现她长得太像你妹妹了，然后你们在了一起，不过发生了不幸的事情，你发现了她的身份。后来，在第七区，你遇到了依信，她也让你想起了你的妹妹，不过她也遭遇不幸，因为没用的你。”连接人笑着指了霍羽一下。
“你不幸的人生还在继续，失忆了，然后遇到了那个旭日小丫头，哦，多好的小天使，她把你当成罗密欧，可是你把她依旧当成妹妹，弥补内心中的阴影。可是，哈哈，你把你的不幸传给了她，呵呵，她被蹂躏的画面，现在还在你的大脑里。那时虽然失忆了，可是妹妹死去的情感却重现了，你就当了汉奸，血洗中华楼……哈哈哈哈，真没节*……”
“闭嘴！”霍羽抓着头吼叫道。
“事实就是如此，你越是逃避，它就越会出现。现在这个小妹妹，叫安芮是吧，我可以断定哦……”连接人的笑容展开：“她的结局是……”
“闭嘴！”霍羽一拳砸向了连接人，连接人被打成了一团粉末，可是声音还在继续：“你无法逃避宿命的，命运正对你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