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羽看着前方的小女孩，觉得十分奇怪。荒废了几十年的维加斯无人区，地面上到处都是超自然怪物，而在下水道这样诡异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看到了霍羽，身体不由得颤抖了一下，墙壁上的小灯发着微光，将小女孩的脸照的清晰，在灯光下，霍羽甚至可以看清楚对方颤动的瞳孔。
“你……你好…”霍羽有些尴尬地主动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小女孩是亚洲人，看起来，也许还是华夏人。所以，霍羽刚刚打招呼用的是华夏语。
“……”小女孩没有说话，她手扶着墙壁，病态苍白的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她看了霍羽一眼，眼中充满了恐慌，然后掉头就跑。
“喂，等等，那个这里怎么出去啊？”霍羽看着前面的小女孩一会就跑的没影了，知道对方估计不会回答自己问题，索性也追了过去。
下水道里就这样回荡两个人的脚步声，小女孩敏捷地在下水道中的各个分叉路口串行，有的岔路口还有管道纵横，小女孩娇小的身体轻松地就过去了，可是霍羽就不行了，他必须压低身体，或是蹲下，或是爬过，总之移动的速度因此受到了影响，所以一直没追上那个女孩。
“哦，跑哪去了？”霍羽从一堆管道下爬出，看到外面是一片开阔的疏通道，似乎还有人在这里居住，居然还有几个帐篷，地上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在不远处，还有几个废弃油桶，油桶里填满了木材，燃烧着篝火。
“哈哈，从哪里来了一个小美人？”
“不错不错，我们几个可以开开荤！”
“你们这些人，怎么就知道吃？这样漂亮的小妹妹，应该用来好好享受！哈哈哈……”
一阵粗鄙的笑声传来，对方说的是英语，霍羽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在疏通道一个墙角里，五个人正围着之前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此时被*到了墙角，看起来十分地害怕，她想向后退，可是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
“先脱光她衣服在她身上纹点纹身吧？”
“嗯，不错的主意。我最喜欢听小女孩的吼叫声了。”
“哈哈哈…还是个亚洲人，旭日的？棒子的？还是伟大的华夏人？”
“不知道，也许是旭日人吧，华夏人怎么可能流落到这里？总之被废话了，先把她拖到铁床上……”
一个男子说着走到墙角，一把抓住了小女孩娇弱的小手，然后把她从墙角拽了出来，他一转身，看到了走过来的霍羽。
“嘿，小子，你哪来的！”这个男子吼了一声。
“呦，几天黄皮猴子可真多，来了可就走不了了。”这时另一个男人手中拿着砍刀走到了霍羽面前：“兄弟们，看来这几天口粮不缺了。”
“你们吃人肉？”霍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几个人。
“哈哈哈哈………”五个人顿时狂笑：“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居然还问这个问题？哈哈，第一天来这里吗？”
霍羽走到那个拿砍刀的男人面前：“哦，是的，我却是是今天刚到这里，希望给位多多指导。”
“哈哈哈哈……居然有这样的蠢货！”五个人继续狂笑。
霍羽也露出微笑，他突然出击，对着那个狂笑拿着砍刀的男人脖子就是一个手刀抽了过去，那个男子疼的双手捂住脖子，之前手中拿着的砍刀也掉在了地上，霍羽踩了一下刀柄，将砍刀踩起，然后用手接住，直接一把将砍刀捅到了捂着脖子的男子腹部。
“咔”刀刃在对方腹部一阵搅动，霍羽再次拔出了砍刀，还顺带拖出了对方腹中的一些碎肉组织层。
“啊，弄死他！”四个人发现霍羽已经杀了他们一个同伴后，都愤怒地拿起武器向霍羽从来。还有一个人居然站在一群人后面，拿出一把手枪对准霍羽。
“啪”一声枪响，霍羽一把抓过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随着枪声响起，这个人的胸口也爆出一团血雾。霍羽将这个人推到了一边，拿起砍刀冲向了那个手中拿着手枪的男子，一阵刀光闪过，那个男子拿着手枪的手臂直接被砍飞吗，落到了一边的污水道里，被激流的污水冲走。
“啊，我的手！”那个人敢喊了一声，就被霍羽一砍刀捅到了胸口，了结了生命。
此时，还剩下三个人，拿着砍刀一起冲向霍羽，霍羽也冲过去，飞起一脚直接将一个人踢飞到了一边的污水道里，然后躲过一个人的砍刀劈击，滑步来到这个人的背后，对着他的后背狠狠砍了两刀，只听到刀砍的极声，刀面摩擦脊椎骨的声音。
那个人后背中了两刀，刀痕也劈的极深，他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还剩下最后一个人，霍羽直接将砍刀扔了过去，那个人挥刀将飞来的砍刀打落在地，霍羽这时一脚飞踢过去，踹在对方的胸口，然后抓住对方想要将砍刀砍向自己的手臂，将对方手上的砍刀刺向对方的腹部中。
不到半分钟，五个人全部死了。霍羽看着满地的尸体，满脸是血的将目光移到了小女孩身上。
“没事吧？”霍羽问，他拿着袖子擦了擦自己满脸的鲜血。“对了，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华夏吗？”霍羽疑问道。
“……”小女孩没有说话。
“哦，不是华夏人。”霍羽尽量表现地友好，因为他看出了小女孩的害怕，此时，那个孩子亲眼目睹了自己杀了五个人，这要是给一般的孩子早就吓傻了。
“是的，我是华夏人……”女孩颤颤巍巍地小声冒出了一句。
“哦，那么……你是怎么……到这里的？”霍羽试着攀谈。
“我……不知道……”小女孩眯起了眼睛，看样子好像要哭了。
“啊，麻烦了。”霍羽不知道该怎么办，然而就在这时，小女孩突然眉头皱紧，她扶着墙壁捂着胸口，看起来好像呼吸紧蹙的样子。
“你怎么了？”霍羽靠近她，可是小女孩却后退了两步，就在这时，“噗”一大滩鲜血从小女孩嘴里喷出，溅在了地上。
霍羽吓坏了，这个小女孩原本看起来就十分柔弱，而此时居然突然一口喷了这么一大滩鲜血，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哪里受伤了。
霍羽连忙跑了过去：“你没事吧？”
小女孩却用细细的手臂轻轻推了霍羽一下，让他不要靠近：“没……没关系的…”
霍羽看着小女孩不断地干咳，觉得头皮发麻。
“没关系？你为什么会咳血？哪里受伤了？”霍羽还是走过去，扶着女孩问。
“生下来就是这样。”小女孩擦干嘴角的血：“没关系的。”
小女孩刚说完，身体就开始晃动了起来，看来极度虚弱的身体让她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
霍羽急忙将她扶住，然后问道：“你住在哪？”
小女孩不说话，她想逃跑，可是没有力气。霍羽干脆将她放在后背，把小女孩背了起来。
“嗯！你干嘛啊！”小女孩在霍羽后背挣扎着，捶打着霍羽的后背。
“带你离开这里，你这样的体质是走不出去的。”霍羽诚恳地回答：“虽然我自己自保都做不了，不过，现在至少还有能力保护你吧……”
霍羽没回头，也不知道小女孩什么表情，总之他说完这句话，那个小女孩突然安分了。
“以前，华安也这样说过。”小女孩喃喃自语。
“华安，那是谁？”霍羽背着小女孩走在潮湿的下水道里，四周到处都迷茫恐怖的气息，他不知道小女孩是否害怕，反正他是感觉心里不舒服，所以和小女孩交谈，也是在互相转移注意力。
“华安，他像父亲，像哥哥。”小女孩的下巴垫在霍羽的肩膀上：“你杀人了。”
“怎么突然又冒出这句话了？”霍羽对这个孩子的逻辑感觉很是接受不了。
“一下子杀了五个人。”小女孩再次强调了一边。
“如果不杀了他们，他们就会杀了你，这没办法。”霍羽无奈地回答一句。
“你杀人的动作和华安一样流畅。”小女孩继续说：“你以前也杀过人吧。”
“你怎么对杀人感兴趣啊？这种问题有什么好问的。”霍羽双眼逐渐有些迷离，一幕幕场景在脑海中盘旋：“开始杀人，是因为责任。越是了解了真相，越是愤怒，愤怒到了极点，就没有理智的去复仇。死的人越来越多，而自己的理智，也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杀人，自己杀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霍羽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杀戮解决不了问题，杀戮可以解决大部分纠纷。”
说到这，霍羽突然回头问：“对了，你一个小孩怎么来到了这里？”
“有一群坏人和华安作对，他们把我抓到了，然后飞机飞到这里时，被这里的‘信死徒’攻击了，然后坠落了。”
霍羽明白了，原来她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情况，悲剧的来到了这里，幸运的活了下来。可是，和自己不同，这个孩子的身体太弱了，而且好像不知什么原因，还会吐血，这样的体质，居然可以在这样的城市里活下来，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谢谢。”小女孩娇嫩地声音又冒出一句话。
“哦。”霍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你多大了？”
“14岁。”小女孩回答道。
14岁，自己14岁在做什么？霍羽不由得心中暗想。可随即自嘲一笑，自己怎么可能知道14岁在做什么，过去的记忆一点都没了，更别说是14岁的时候的事情了。
然而，脑中突然传来一种爆鸣声，接着霍羽只感觉眼前满是亮光，一个个砸碎的虚影出现在了脑海之中……
“虽然是北海高中的学生，不过他的家庭环境可不同。”
“是的，父亲是个投资商人，很普通，母亲却是一个反军阀的革命作家。”
“这个孩子通过精神改造，可以为我们所用吗？”
“不知道，但是，他会成为人中之神，这是跨时代的实验，人类首例通过科学改造从而提升精神掌控力的实验人将诞生。”
“以他的出生家庭，和军阀为敌是迟早的事情……”
“那时，他就是为我们所用的。”
“教皇陛下对于这件事表示默许了。”
“九江军阀的扩张已经接近很多教区了，我们不能任由他们这样发展下去。”
“实验体数量将会扩充至千人，全部是华夏九江范围内的学生。”
“并且调查了他们的身世，他们的家庭决定他们绝对不可能被九江军阀腐朽的教育所洗脑。”
………
“嘶……”霍羽捂着头，头痛欲裂，每次大脑里弹出一幕幕画面后，都是这个反应。霍羽不知道自己的大脑怎么成了电影放映机，不过现在自己的手臂都变成了投影仪，再发什么什么奇怪的事情也都能接受了。
“你怎么了？”后背的小女孩问。
“哦……没事，对了，你叫什么？”霍羽问。
“安芮。”小女孩说道：“和安华离开华夏时，当时只有四岁，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名字是由安华起的。”
“安华到底是谁？”霍羽不由得问道：“你的父母呢？”
“你不知道十年前发生在魔都的事情？”安芮有些奇怪地问。
霍羽摇了摇头。
“当时，魔都是华夏繁华的城市。听他们说，好像魔都在百年前一直都是华夏最繁华的城市。这里歌舞升平，腐败，娱乐，花天酒地，大都市让一代又一代人成长，奋斗，然后堕落。这就是魔都，让人喜爱又害怕的地方。可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华夏最繁华的城市，然而，在十年前，灾难爆发了，有恐怖分子在魔都中心释放了病毒，那一天，大部分人都被感染了，成为只会咬人的怪物。”小女孩的声音开始颤抖，身体也微微抖动：“大家都死了，然后活了。他们和以前都不一样了，这些都是安华和我说的。它们到处攻击四周的亲人，安华说，他甚至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都变成了那样的人。”
“当时，母亲带着只有四岁的我逃出来，在灾难爆发后，遇到了安华。安华那时受伤了，手臂被墙壁擦伤了，可是救护队的人判定他被感染了，将他拒绝在隔离区内。”小女孩说道：“他，和我们这些不幸的人，在了一块，被军阀抛弃在那个到处是怪物的城市里。”
“等等，难道你们当时也……”
“是的，母亲被感染了，听安华说，她的手臂被咬伤了。”小女孩开始小声抽泣：“后来他们逃过了军阀的封锁线，然后，母亲知道自己不行了，就把我交给了安华，然后，她自己回到了魔都里……”
灾难爆发，很多人选择离开，但是有一部分人，不愿意走，一部分是，他们已经没了生的希望，一部分是，他们舍不得自己的家园，这样的感情是很多人无法理解的。
背后的小女孩没有再说话了，抽泣声也渐渐减小。霍羽头微微侧转，发现这个小女孩趴在自己肩上，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着，居然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