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世家会武结束以后,凌羽凡回到家中每天的修炼更胜从前,近乎用一种自我摧残的方式在修炼,每次练到瘫软在地,爬不起来之后才算停止,秦若曦每次看到儿子如此的折磨自己,都心如刀绞,在角落中独自落泪,多少次想劝凌羽凡放弃修炼做一个平常人却不敢说,深怕伤到凌羽凡的自尊心。
半年下来,不管凌羽凡怎么疯狂的修炼,最终成效却是基本等于零。倔强的凌羽凡绝对不会区域现状,留下一封信,背上整理好的包裹趁着夜色离开了凌家。
当秦若曦端着炖好的汤来到凌羽凡房间的时候,没有见到凌羽凡,只见到桌上那孤零零的信,上面写着“凌羽凡留”四个坚毅的字,秦若曦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当读完凌羽凡留下的信,秦若曦已是泪如雨下,赶忙去找凌天云,凌天云看着儿子留下的信,一阵沉默。
“父亲,母亲,不孝子凌羽凡拜上。孩儿不会放弃对于武道的追求,我不甘在凌家做一个废物,一个累赘。孩儿此次外出所为寻找修炼之法,武道不成,誓不归家。孩儿会照顾好自己,请父亲母亲勿忧、勿念。请原谅孩儿的不孝,凌羽凡百拜。”
“天云,赶紧派人把羽凡找回来啊,他一个孩子,如何能够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经历风风雨雨。”秦若曦脸上的泪痕早已风干,焦急的催促道。
看着伤心欲绝的妻子,凌天云眼中一阵挣扎,许久才叹息道:“唉,若曦,羽凡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虽然自幼听话,对长辈的话百依百顺,但是他的倔强••••••你现在把他找回来,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你也不会希望看到羽凡整日生活在悲痛当中。就当我们遵从他的意愿一次,相信自己的孩子。”说完这些话,凌天云仿佛泄了气一般,苍老了许多,他不是不想找回凌羽凡,但他知道那样做,凌羽凡可能会生不如死,他有多倔强,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又怎么会不知道。
听到凌天云的话,秦若曦只能默默的流泪,眼中尽是不舍和担忧,“是啊,羽凡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生活,我苦命的孩子,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母亲等你回来。”秦若曦不断的在心里念叨着凌羽凡。
仙露书院大厅。
凌羽凡向王雨躬身道:“先生,弟子不孝。今天来这里一是向先生辞行的,二是来听先生讲故事的,先生曾说我凝聚命盘之后会告诉我凌家先祖的事情和涅盘界的一些秘密,不知先生当下可有时间。”
看到背着包裹的凌羽凡,王雨也大概猜到了凌羽凡为何会来辞行,没有多说什么,示意凌羽凡坐下。
喝了口茶,王雨双眼看向远方,眼中尽是追忆之色,幽幽的开口道:“我本是元始界内出生的,自幼生活在上界。那一年,我刚刚突破到人劫第一境,同等境界内,罕逢敌手。我本是独行者,很多大势力招揽我,我都予以拒绝,不愿意被条条框框束缚,我四处游历天下,找人切磋,印证自己的武道。就在那一年,我遇到了大哥,也是这辈子我唯一佩服和敬重的人。我与大哥第一次见面,大哥本是下界人,当时刚刚进去上界没多久,同样是人劫第一境,我变找大哥切磋。一番苦战之后,我二人谁也没打败谁,这激起了我的好胜心,我非要打败他,便一路跟着他,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向大哥挑战,每次都是平手。直到有一次••••••”
“我二人又一次交手,最终还是平手。就在我二人元气不济,正在调养的时候,突然杀出来一个黑衣人偷袭我,那人是我的仇家。眼看那一剑就要刺中我的心脏,大哥却突然出现挡在了我的身前,最终我和大哥掉下瀑布逃过了一劫,大哥却为了救我深受重伤。”说到这里王雨紧紧的握住拳头,满眼的仇恨。
“从那次之后,我心中便认定了这个大哥。过了好多年,大哥的伤总算是养好了,我二人便一起游历天下,一有空还是会彼此切磋,印证各自的武道。我们一直都是平手,我们的修为也在切磋中突飞猛进。大哥每次先进阶没多久,我便突破;每次我先突破没多久,大哥便紧跟而上,大哥总是把自己的人生经验教给我。短短十几年的时间,我们就几乎同时达到了破天第三境。当达到逆生境之后,武者的寿元就远远超出普通人,当达到破天境的时候几乎不出意外可与天地同寿,所以短短几十年修炼到破天第三境,我和大哥的修炼速度放眼上界也是屈指可数。”说到这里,王雨不禁豪气万丈。
“大哥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真名和来历,直到有一次我们喝酒,大哥喝得烂醉,一边哭一边笑的给我讲了他的故事。大哥的原名叫凌延奇,原是下界益州轻羽城凌家。”
说到这里,王雨看了一眼凌羽凡,眼中尽是惆怅。这时候凌羽凡才知道,为何王雨会特别的照顾凌家。
“大哥年轻的时候犯了一次错误,这也是大哥终生的痛。大哥偷盗了凌家的混元果,混元果可助人凝聚元魂,突破逆生境之用,大哥的爷爷是反转第三境的强者,很快便要突破逆生境了,混元果本事留待他老人家用的。大哥偷混元果是为了救自己心爱的人,那是大嫂已经命在旦夕,大哥本以为混元果可以救大嫂,可最终大嫂还是去了。混元果是凌家两代人搭进去几十条人命才从孟州天魂洞中得到的,大哥偷盗了混元果,当时几乎等于断送了凌家的前途。大哥的父亲一怒之下将大哥逐出家门,当时修为低下的大哥在凌家门前跪了七天七夜,不吃不喝,最终也没能得到原谅,只能无奈的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外闯荡,虽然后来修为高深,却无脸面回家,大哥的心中苦啊~!”王雨满脸的无奈。
凌羽凡听的心中也是一阵感触:“是啊,苦啊,左右都是人命,左右都是至亲之人,最终混元果也没能救活心爱的人,不仅失去了家人,也失去了爱人,如何能不苦。”
“第二日醒来,我没看到大哥,只看见大哥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写道‘雨弟,你一向盛气凌人,这是闯荡江湖最大的禁忌,往往会不知不觉中得罪很多人,为自己惹来无穷的麻烦,但也是这股子不服输成就了你如今的修为,大哥也不多说,你好生把握。大哥要去闯一闯封天秘境,为你再打一次头阵。如果我没有回来,如果有机会请替我弥补我心中的遗憾,好好照顾我凌家,虽然被逐出家门,但••••••那始终是我的家啊••••••’封天秘境中凶险万分,处处都可置人于死地。封天秘境二十年开启一次,里面暗藏着突破到封天境的秘密,本来约定好下一次封天秘境开启的时候我们一同进入,只有修为在封天境以下的人才能进去,往往千人进去,最终活着出来的都不足十人,有的时候一个人也没有活着出来。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大哥。”王雨回想起大哥对自己的好,眼睛已经湿润。
“后来,我拼命的巩固修为,在二十年后也进入了封天秘境,可是在里面我没有找到大哥。那一次也许是我运道好,活了下来,成就了封天境,既然大哥已经不在,我便想代替大哥终生守护凌家。当我想通过元门到下界的时候,却被各大势力阻拦,各大势力不允许我进入下界,那次我几欲发狂,一番争斗后,我遍体凌伤的逃了。之后我埋头苦修,遇到瓶颈就外出找人挑战,直到站至自己爬不起来为止,被我挑战过的人都说我是疯子。短短几年的时候,我达到了踏虚第一境,数次冲击元门,各大势力损失惨重,最终与我达成协议,我到下界不得干预下界事宜,更不得干预各大势力在下界的代言人。因此我来到了下界,到了益州,守护着凌家。”说到这里,王雨终于是停下了。凌羽凡震惊于王雨的修为,最少也是踏需第一境,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无异于天一般的存在。
后面的故事凌羽凡也差不多都知道了,多年前,仙露书院突然出现在轻羽城,万家却是反常的第一个拥护,因为只是一个书院,各大世家也没在意,而且书院接受所有轻羽城的子弟入学,各大世家也就默许了,这便是后来的事情了。
“先生不要太过悲伤,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有亲眼看见先祖已死,那就还有那一线希望,待得我达到破天第三境去闯那封天秘境,寻找先祖,迎回我凌家。”对于凌延奇这位先祖,凌羽凡又是敬佩,又是感叹,又是无奈,只道造化弄人。
王雨深深的看了凌羽凡一眼,问道:“羽凡,你命轮所属天堑门,现在的你达到始元第二境都难如登天,如何达到破天第三境?”
凌羽凡不卑不亢的道:“人世间没有什么不可能,既然有天堑门,自然是可以修炼的,只是世人不得其法而已,此次离家出走,我便是要游历天下,寻找自己的修炼之道,天堑门又如何,天塌下来,我也要顶回去,就算顶不回去,我也要天破个窟窿。”
“好,既然有如此魄力,那我就给你讲讲涅盘界的一些秘辛。”看着凌羽凡,王雨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和那再也没有见到的大哥一般,眼中充满了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