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战以为陈柔是见自己要杀苏子骁,这才出声阻止,若是自己吃亏便在一旁观瞧。这倒是他想错了,陈柔平日里要忙的事情很多,哪有闲功夫留在井泉洞。
范家商铺被毁,又要重新摆弄,许多东西范雨桐筹谋不到,只得请陈柔帮忙。陈家与范家是世交,陈柔和范雨桐又年纪相仿,范雨桐年纪还要稍大些,两人可算是从小一声长大的。陈柔一直将范雨桐当成亲姐姐一般,无话不谈。范雨桐有什么需求更是无不答应,当谈及萧东战二人的时候,被告知与龙子欣二人结伴到井泉洞游览,也是故意撮合他们两人。
陈柔对龙子欣印象深刻,尤其是她那恰似仙子的气质,平日里她对自己的长相很是自信,也觉得世间再难找出相貌与自己能够相较的人。但自从见过龙子欣之后,这种想法再也没有了。一听说龙子欣去了井泉洞,暗暗叫糟。只因她深知井泉洞中向来聚集着不少纨绔子弟,苏子骁更是其中之最,为人又好色。如不是父亲再三相劝,早将他赶了出去。她心中虽气,但一想到苏子骁是震天宫天外飞刀苏云灿的私生子,若是强行将他赶了出去,必定影响到两家的聪明关系。是以她也只好忍了下来。
苏子骁那种败家子风流成性,若是让他见到了龙子欣,那还不跟馋猫见了鱼儿似的,扑将上去?别说旁边还有萧东战,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容许龙子欣那么好的女孩子受人欺负。更何况这几日她对萧东战的了解,知道萧东战甚是高傲,又极重义气。为了一头黑豹都能和天武高阶武者的苏云灿一较长短,要是有人侮辱龙子欣,那人还有命在吗?苏子骁若是死在自己的地头上,震天宫绝不会善罢甘休,那时候父辈们就都要为难了。
一想到这里,陈柔交待好下人,全力协助苏雨桐,而她本人则只带了几个随从,便急冲冲赶到井泉洞。但她的坐骑又怎能比的过雷光豹?等她到了井泉洞之后,便听人议论又有女子要遭殃,一问之下,便如五雷轰顶,那废材果真惹上煞神了。来不及细想,带了人手直赶到苏子骁的别院,果然见到萧东战单手抓着苏子骁的面门,正要砸碎。陈柔心脏一缩,下意识的喊了一句。
庆幸的是萧东战似乎认出了自己的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心中稍感喜悦,待萧东战转过头来,却见他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感情的瞪着自己,冷冷说道:“原来是陈小姐,出现的可真是时候。”
陈柔从小到大,从未被人用这种眼神看过,心中一惊,不明白萧东战话中的意思,强装镇定,笑说道:“萧大哥请息怒,莫要让这种人玷污了你的手。”
萧东战冷哼一声,抓住苏子骁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陈柔见状满是为难,以前也从未遇到过这种状况。平常时候,哪个男人不是对自己的话恭维至极,无有不遵,即便不是因为自己,也是出于对清风观的畏惧。萧东战是第一个不在乎自己相貌,也不在乎清风观的人。
当她看到龙子欣的时候,后者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有些担心。陈柔心中一动,赶紧说道:“子欣妹妹,你和萧大哥到井泉洞不久,还有许多好地方没去过吧?姐姐给你们作向导如何?”
龙子欣闻言笑了,说道:“好啊,我们还没去哪逛,就碰上他了。”说着还向苏子骁看了一眼。陈柔适时说道:“萧大哥,别让这废物扫了你和子欣妹妹的兴致。有个地方你一定会感兴趣的,要不要去看看?”
萧东战凝神望了陈柔一眼,说道:“不必了,我想这种地方我再不会来,更不想再待下去。此次就看在子欣的面上,饶了他一次,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说完随手一扔,像扔垃圾似的将苏子骁抛了出去。
陈柔见许多清风观的弟子还不肯走,将萧东战围了起来。顿时怒道:“你们干什么?还不快退下。”清风观弟子事实上并不属于军中的人,自然可以不受陈柔调配。但后者生气起来威势也不容小觑,众人下意识的退了开去。其实陈柔也很委屈,她并非第一次见萧东战,以前感觉他虽然冷漠,但说话的时候还蛮和气的,怎么这次对自己这么凶?
龙子欣也觉得很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萧东战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甚少有发怒的时候,更不会把心中的怒气牵连到别人身上。见陈柔满是尴尬,顿时拉着萧东战的手说道:“萧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就像是个老头子?”
萧东战不解道:“被人说是老头子,这还是第一次呢。”
龙子欣咯咯笑说:“你生气的样子,就跟爹一样,爹已经是个老头子啦!”
萧东战闻言哈哈大笑,心想要是龙啸天知道女儿这么说他,不知作何感想。转而说道:“子欣,咱们回去吧,这地方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会让人反胃。”
龙子欣料不到萧东战说话如此直接,陈柔更是满腔怒火,再不顾及其他,反声怒道:“萧东战,你虽然修为高深,但也别欺人太甚!”
萧东战冷声嗤笑,“欺人太甚的是你们,是你们清风观!若不是因为你叫‘陈柔’,你以为刚才苏子骁还有命在吗?哼!”说完话,一拉龙子欣手臂,向外走去。
陈柔从小到大倍受呵护,何时受人喝斥过,当即大怒,喝道:“你给我站住。”
萧东战连停都未停,与龙子欣一块离开。清风观弟子及井泉洞守卫见陈柔喝止,顿时将萧东战二人拦下。萧东战挑嘴嗤笑,回头对陈柔说道:“陈大小姐,你认为这些人能够阻挡的住我吗?我不想跟你为难,只因你和她太相像。”
一开始陈柔还没太注意萧东战所说的话,这时候总算明白了。女人最在意的就是男人拿自己跟另一个女人去比较,陈柔登时喝道:“是你自己要那么想,又怪的了谁,我可没承认自己和你心中的情人相像。”
萧东战闻言更怒,不愿再停留,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将她白皙的小颈子给折断。也不知什么原因,一气之下忽然用前世的中文轻喝一句“简直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