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的记忆
樱吹枫2015-10-25 04:163,925

  ‘如果你需要我再重复一遍的话,那我在说一遍……’‘啊啊,不用了,我知道了,只是太吃惊了。’东仪慌忙地摆着双手。‘我只是感觉头大……’对,这个形容词太贴切了,东仪不仅为自己的应变能力感到骄傲了。很难得地千堂没有皱起眉头,也没有露出那种不耐烦的表情,反而静静地坐在桌子上等待东仪的回答。‘那么,成为你的伙伴以后需要做什么吗?’东仪已经在考虑之后的事情了吗!眼前还有一个大麻烦呢喂!

  千堂露出思考的表情,然后摇了摇头‘这必须在你成为我的伙伴之后才能透露的信息。’唔,成为这家伙的伙伴吗,尽管有很任性的脾气和略显暴躁的性格,但说真的也是个不错的家伙呢。‘唔,好吧,我可以和你成为朋友。’‘朋友?不,不对。’千堂诧异了一下,旋即摇了摇脑袋,‘朋友的关系并不可靠,我需要的是伙伴,能在关键时刻把后背交给对方的人。’虽然听着有点别扭,可是东仪也承认这句话的准确性,‘看来这家伙还有点腹黑’,这种时候还能吐槽,不愧是东仪啊。千堂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然后推开了大门。内部的房间窗帘被拉上了,显得很昏暗看不清,东仪很兴奋的向里面忘去,能让这个家伙都妥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东仪对那未知的事物抱有非常感兴趣的态度。

  千堂走进房间后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电灯,一个大概只有半个教室大小的房间,一个不能看到内部的文件柜,一张写字台,和贴墙而放的一张单人床,这就是整个房间的布置了。‘是不是感觉很失望?’千堂的语气不像平时那般毫无生气,反而有些兴奋的感觉。‘嘛,也不是很失望啦。’搞什么啊,这么点东西就要我发誓吗,果然是有问题的魔女啊。东仪心里不停的嘟囔着。

  千堂自然是听不到他的抱怨了,‘东仪,你过来。’千堂向东仪招了招手,一边伸手打开了开不见内部的文件柜。里面是一叠叠的报纸和杂志,显得很陈旧的样子,一些纸张已经开始泛黄,还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东仪随手拿起一张报纸,上面的时间是十年前。嘛,怪不得这样子呢,要是自己的书保存十年的话也不见得比这个好。眼睛的视线很自然的放到了头条新闻上「连续杀人魔又……」东仪感觉自己浑身都大了一个激灵,‘这是什么!’‘如你所见,十年前的杀人魔案件。’‘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会有这些物品的保存!’东仪现在很激动,激动道差点想抓住千堂的肩膀。看到狂热状态的东仪千堂又皱起了眉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倒是还想问你,你那草稿本上的东西是怎么回事。’东仪像是被泼了一盆水一般清醒过来。对啊,草稿本还在她的手上呢,可是现在必须要搞清楚一件事。‘那件事情先不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千堂有些生气的皱起了眉头‘我有权利不回答你的问题。’说着千堂走到床上做了下去‘不过我可以回答你问题的一部分,我也是杀人魔的受害者之一。’淡淡的语气从千堂的嘴里传出,似乎不是她说出来的一般,没有等东仪说话千堂便自顾自的说下去了‘十年前的二月十七号的傍晚七点左右,我和父母一起吃过晚饭散步回家时被一个不明男子截下,当场刺中我的父亲十二刀。’千堂停顿了一下,尽管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可是握紧床垫的手已经出卖了千堂的心情了。像是整理情绪一般深呼吸一口气,千堂继续说了下去‘他刺伤父亲之后并没有对我出手,而是很变态的舔了舔沾满血迹的刀尖之后就离开了,父母都有买保险的习惯,所以父亲出意外身亡之后凭借保险金我才继续生活。’千堂说完之后便猛地站起来推开愣住的东仪,抽出文件柜的下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听饮料喝了起来。‘呼,那么,你的故事呢。’千堂的事件肯定不想她说的那么随意,可如果她不想说,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呢。东仪整理了一下思绪,时间倒回十年前……

  ‘纳!妈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十年前的东仪是个很活泼的小孩,左右的邻居也都很欢迎这个很开朗的小家伙。‘是你最喜欢吃的冬瓜炖排骨哦。’虽然已经时隔十年的时间,可东仪还是很清晰的记得母亲的声音,买好菜的二人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东仪家离购物街是比较远的,同时为了赶时间,东仪的母亲选择了这个小胡同走近路。‘今天是好天气,我和妈妈出来买东西~’小东仪很兴奋地大喊大叫地向前跑,‘妈妈,快点快点。’‘哎呀,慢一点啊,妈妈要跟不上你喽。’很和谐,很温馨的场景,可是当东仪转身的时候他看见一个陌生的壮汉抓住了母亲的头发。东仪的母亲奋起力气踢向壮汉,可对方似乎没有把这些攻击放在眼里。阴笑着从腰后拿出一把匕首,对着东仪的母亲挣扎的右手扎了下去。‘兹’的一声,匕首像是切割布帛一般的顺畅,齐根没入东仪母亲的右手。‘啊啊啊啊啊啊!’东仪的母亲发出嘶吼的声音,原本抵抗壮汉的右手无力的向下垂去,可是身体却向着东仪方向倾斜。‘哈哈哈哈,就是这样,就是这种感觉,抹杀你们对于生的希望,看着你们从希望堕入绝望和怨恨的表情,这就是一种享受啊。’壮汉有着与他毫不相称的尖锐声音,笑起来就像是用猫爪子划过玻璃一般的难听。壮汉猛地抽出插在右手上的匕首,同时东仪母亲的右手伤口处的鲜血便喷涌而出,没有来得及做出一些应急处理,东仪母亲把右手放到左手腋下夹紧,尽全力减少血液的流失,同时慢慢挪向东仪的方向。‘哈哈哈,就是这种感觉,强烈的求生欲望啊,将之抹杀的快感简直无法形容!’壮汉又将匕首刺向东仪母亲的左腿,尽管很努力地向前做出躲闪的动作,可是略微模糊的意识已经使他的身体控制权渐渐消失了。结果锋利的匕首整整齐齐的削下了小腿上的一大块肉。‘哧哧’的喷溅声响了起来,东仪的母亲是去了左腿的直觉,又一次到在了地上。‘老公,东仪,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东仪母亲像是梦呓一般的嘟囔着,仅余的左手和右脚缓缓地支撑身体向前推动。现在东仪的母亲离东仪不过半米的距离了。东仪早在母亲受伤的时候就被吓傻了,目光呆滞地看着母亲被壮汉砍翻在地上。‘不能死,不能死……东,东仪?’东仪的母亲匍匐着的目光瞥到了东仪的鞋子,视线向上挪去,看见了正在发呆的东仪。‘你,你在干什么,快跑啊,快跑啊!’东仪母亲嘶着早就沙哑的嗓子向着东仪大喊,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东仪母亲撑起了身体,‘跑啊,你在干什么啊,快跑啊!’小东仪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意识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上。终于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东仪马上转身想要逃跑。可是双腿不停的发抖,身体的控制权已经被心中的恐惧全面占据了。小东仪已经吓得哭了起来。动起来啊,快动起来啊,再不动起来两人就会一起死在这里了,东仪的母亲内心不停的祈祷着,可恐惧已经全面占据了东仪的内心,要恢复过来起码也不是现在。像是做出什么重要决定一样,东仪的母亲咬了咬嘴唇。转身面向身后的壮汉。原本就并不怎么高大的身体因为伛偻着显得更加瘦弱,在壮汉面前就像是随时被狂风撕碎的落叶一般。壮汉却露出很愤怒的表情‘跑啊,为什么不跑,不要露出这种绝望的眼神!’‘东仪,跑吧,妈妈会替你挡住他的。’尽管比起之前的大喊来说,这个声音要弱不少,可是本就寂静的胡同,加上不怎么远的距离,这句话很顺利的进入了二人的耳中。壮汉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开始扭曲起来‘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很想活下去吗,啊!’而东仪感觉自己并不怎么害怕了,力气渐渐回到了身体上,手指,手掌,手肘,胳膊,一寸寸熟悉的*纵感回到了身体上。还没来得及高兴,东仪就看见壮汉挥舞着匕首刺向东仪母亲的胸口,尽管没有正面看到,东仪也知道那把匕首准群无误的刺中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像之前失声大喊,而是用力的抓紧胸口的那只手‘跑吧,快跑吧,越远越好。’壮汉想要抽回匕首,却感觉抓住自己的两只消瘦的双手就想是架子一般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右手。‘放开,快放开!我要你快放开!’壮汉歇斯底里的声音从东仪的背后传来,从母亲说出那句话时东仪便转身逃跑了。随后听到骨头碎裂掉的牙酸的声音,还有壮汉的怒吼‘啊啊啊,为什么这样啊!这样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喜悦啊!’匕首扎入物体的声音,鲜血因为心脏的跳动而从伤口处飙出的哧哧声,跑动中的东仪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没有空闲去抹去眼角的泪水。东仪只知道现在应该跑……不停的跑……

  事后那个胡同有生以来第一次热闹了起来,那个时间段的事情,东仪已经基本记不清了。只记得父亲捏着他肩膀的双手在不停颤抖,同时也听到了,当时胡同里许多人都看见杀人魔施暴的过程,但也仅仅只是观看而已……

  经过鉴定,东仪的母亲是杀人魔几次犯案以来最为凄惨的一个,身上连中六十多刀,于是成为而来风靡一时的头条新闻,‘啊咧啊咧,真可怜啊。’‘是啊,特别是哪个小孩呢,亲眼看见自己母亲被杀掉……’那件事之后不久,东仪就搬走了,从此再也没有看见过哪个胡同。然后便遇到了堀裕,当然这都是后话了。杀人魔这次犯案之后便销声匿迹了,许多人都猜测着他收手的原因,可大概只有东仪知道吧,支撑哪个变态的犯案的精神支柱,已经被东仪的母亲彻底摧毁了。可是东仪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为什么我要成为最后一个受害者!我要承受本该不属于我的痛苦!于是东仪开始阅读大量的推理书籍,从各种作案手段和作案地点推测,揣摩。不得不说一向不怎么有毅力的东仪只对这件事情很上心,十年来的努力换成三本厚厚的草稿本,东仪也并不觉得浪费,只要能让那个家伙得到惩罚……

  ‘……是吗,那么,你现在想怎么做呢?’‘继续做我该做的事情。’‘那么,作为伙伴。’说道这里千堂停顿了一下,‘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吧。’依旧是边说边做的态度,千堂已经翻开了东仪的草稿本点评了起来‘这里和这里,其实并不是完全没有联系的……’感觉背后的东仪并没有要动的意思,千堂转身看了一眼东仪‘干什么呢,快点过来啊,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啊,啊,我就来。’与她成为伙伴,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情呢……就在不远的未来,东仪肯定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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