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南月姬来的那天东仪一点都不吃惊,或者可以说是一副平淡的表情。硬要说不平常的话,只是东仪在哪时候都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原本还有点担心,南月姬这次回归会不会显得突兀,被排斥在外?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证明是多余的了,尽管刚开始都比较吃惊,可是,很快众人就想开了,大小姐嘛,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了。
于是,东仪的校园生活就像是变回了一年前一样,唯独,南月姬原本看似发自内心的笑容,也变的苍白了不少。
学生会也变的热闹了起来,这样说可能有点别扭,毕竟,有东仪和千堂的话,到哪里都不会显得无聊的吧。
秋季运动会就像去年一样,依旧由学生会承包,不同的却是东仪不再像去年一样繁忙了,说的直白一点的话,东仪已经升级成为指挥的人了。
秋天的六点钟,已经显示出冬季的疲态了,在夏天应该是清爽的早晨,现在却只是分出微蒙蒙的光亮来催促迷迷糊糊的大地,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略微吐槽了一下今天的天气,东仪就不紧不满的洗漱了起来,一年的时间,东仪所谓的生物钟早就调整到了稳定的状态。或者是在千堂等里家人的影响下,他东仪也会变得珍惜时间了呢?
前往学生会的路上碰到了蓝悦,两兄妹之间的话题,总是处于不饱和状态。虽然是有点阴郁的天气,可看起来今天应该不错的样子。一边想着,东仪一边用很轻松的脚步走向学生会。
“安静,安静!”千堂的声音回荡在会议室里,本来,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不管怎么数,东仪那一批人也只有十多个吧?
可是,蓝悦这一批的高一新生,许多都申请加入。于是,原本只有十多个人的小会议室,不知不觉就有了三十多个成员了。
千堂已经显得有点气急了,这群新成员,千堂总不可能像对东仪一样毫无顾忌的动手,可是,现在现场的混乱程度已经超出他的估计了,这要怎么办啊!千堂的脑袋上微微冒出了细小的汗滴。
“呦,好多人的样子呢。”堀裕怪叫着冲了进来,直接就和一群新生聊了起来。
“是吗是吗!已经有女朋友了吗?讨厌啦给我推荐一下嘛!”堀裕的办法出人意料的有效果,不管怎么说,情况又回到了千堂能把握的程度。
可是,堀裕都来了,东仪呢?
“你也来学生会吧。”东仪的语气听起来很严肃,很难想象东仪这种随和的人也会严肃起来,可如果真的发生的话,却并没有那种意外的感觉。
“没有必要。”南月姬淡淡地回应东仪,教室里已经没有别的人了,南月姬一直像面具一样覆盖在脸上的微笑,也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的表情,这种表情,东仪看见过,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甚至,已经可以说是没有目的地,只是为了苟延残喘而麻木活下去的表情。
“为什么要这么说!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不是吗!”东仪的右手握紧重重地敲打在一张桌子上,开什么玩笑,又露出这种不再期待光明,安身于阴冷黑暗之中的样子!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哦,东仪。”南月姬面无表情地说着,“可是,我只有一年了啊,一年之后,我就要回到那个地方,跟一个我都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结婚,然后……”说道这里南月姬顿了一下,像是自嘲一样地笑了出来。“还有然后吗……我这辈子,都只会这样了吧。所以啊,东仪哦,让我好好地,安静地过完这最后一年吧,算是我求你了,好,好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南月姬的眼睛上就罩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抬头向东仪说道。
原本有些婴儿肥的脸,也被萎靡的精神连累到一样,略显圆润的下巴变尖了不少。,原本红润的面颊,也变的苍白不少。相对于之前充满青春气息的美少女,南月姬现在带着一种病态的美感。
万念俱灰,可能这样说有点过分,但南月姬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探出右手,东仪一把拉起发愣的南月姬,很容易的感觉,是她没有反抗,还是说,已经开始习惯这种行为了?像是真的没有意料到东仪行动的样子,南月姬的脚勾到了桌脚一般,身体向东仪的方向扑了过去。
接住了,东仪确切地接住了南月姬的身体。可是,东仪却没有一点高兴起来的意思。太轻了,虽然,能看出南月姬瘦弱的身体,可是啊,夸张一点的话南月姬的重量对东仪来说就像是纸片一般单薄,甚至,略微一用力就会破碎掉的感觉。
时间,像是定格住一样,东仪抱紧南月姬的姿势也僵硬起来,或者是,东仪像是对待易碎却又华贵的物件一般。
打开的窗户,漏进了丝丝的秋风,吹起南月姬已经养到披肩的秀发,朦胧了东仪的双眼。
“就这样……就这样继续,好不好……”南月姬颤抖着的声音,像是祈求一般的语气说道。“嗯……嗯。”东仪用只有二人才会听清的声音回应道,左手抚上了南月姬的后脑勺,然后,缓缓地贴上了自己的胸口……
“就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吗……”东仪的声音说不出的干涩。
“是啊,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东仪……呦。”猛的抬起了贴在东仪胸口的脑袋,四目相对,柔软的双唇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原本环着东仪腰的双手,抱紧了东仪的脑袋,略微挺起了身体,自上而下地向东仪疯狂地索取。
“东仪……我,我还是第一次……”突然凑到了东仪的耳朵旁边,南月姬吐露着特有的芬芳味。双手慢慢向下滑动,在东仪的胸口处停了下来,或者是,被一双更有力的双手给握紧了。
东仪停止了南月姬的行为。
原本向上的脑袋垂了下去,肩膀也开始微微颤抖,“为什么要这样……”接着,教室里传出了抽噎的声音。
就算是闭上了眼睛,脸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扭曲了起来,眼眶还是不自觉的发热了起来。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东仪用强烈的意志强撑着不让晶莹的液体涌出来。
“为什么?呵呵,东仪……呵呵呵……”南月姬的笑声异常的凄凉。
“我只剩一年了啊!一年之后我就要回那个牢笼了啊!你懂吗!你不懂啊!”
声音,已经不再是平时温婉动人的感觉了,恍惚间,东仪像是听到野兽不甘地嘶吼一般。
“我,我……”应该说什么?跟她说,不要担心我会救你离开那个里家吗?这种话就连东仪自己都觉得好笑。虽然,实力的进步可以说是飞速,可是东仪从来没有提起反抗里家的念头过。或者是,就算是有着超脱的实力,东仪也只是对里家保持厌恶的心态而已。
“呵呵,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吧。”南月姬又变回了平静的表情,右手的掌背轻轻地拭去了沾连在脸上的泪滴。
“对不起……”东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像是对南月姬说一样,或者说,东仪只是在安慰自己脆弱不堪而又胆小的内心?可能,都有一点吧。
“不用,东仪……东仪没有错,可能我,本来就应该这样的吧。”没等东仪开口,南月姬继续说道。
“我来到这个世界好像就是一种错误呢,生在没落的家族里,却只是一个女孩。父母也不待见,有时候啊,我在想要不要就这样离开这个世界呢。”声音说不出的平静,却有种让人心碎的感觉。
“直到遇见了那位大人。”说道这里,南月姬原本呆滞的表情也丰富了起来,“他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呢,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比你还要温柔的人哦,东仪~”
“可是,他说过会来救我的,所以,我没有害怕,我真的不怕,我不怕的……”
可怜的少女,强烈的压迫,已经让她的精神都恍惚了起来。
“为什么还没有来,大人是不是不需要我了?这是真的吗,东仪,呐东仪。”
只言片语的信息,东仪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南月姬名为大人的幕后黑手,以南月姬和夜堂散为来垫底,得以逃出里家的追杀。
出卖了夜堂散的忠心,欺骗了南月姬的信任,这个家伙,绝对不能原谅……
“好像又说了很多呢,谢谢了,东仪,耐心听我发牢骚真不好意思。”南月姬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着装就走出了教室,脚步很急,而且,没有在回头看一眼过。
“混蛋……”东仪不明所以地嘟囔了一句,捏紧了拳头,代表着生命而律动地脉搏,正在雀跃般地跳动着。
敞开了心扉,才会让别人感受到相互之间的喜悦,或是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