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启程
竹下风2015-10-29 10:413,188

  第二天,颜紫琪坐在大巴车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想到萧萍最后吃瘪的样子我就想笑。

  昨天她追问颜紫琪阳若楠是谁,他不想回答。在被她*问的没有办法的时候,老睦叔回来了。(当时颜紫琪被感动的热泪盈眶,抱着老睦叔就哭:“老爸,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这是颜紫琪向华太师学习的表达谢意的一种方法)而萧萍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不能再问那样的问题了,只好白了自己哥哥一眼,愤愤的回房去了。

  送颜紫琪到车站的是老睦叔,他依旧是那几句话。颜紫琪笑着应承,心里对以前的萧仙再次竖起大拇指——这小子不知道是惹了什么祸,居然让老睦叔这么放心不下。想想萧萍那丫头,还真是个百变女孩儿。不过她倒是细心——居然能从我那十几万字的日记里发现阳若楠这个特殊的存在。阳若楠是颜紫琪在高中二年级认识的。

  那一天颜紫琪起床超级晚,等他锁好宿舍门的时候预备铃已经响了。颜紫琪只好用舍长罗恩大人所说的“赛过博尔特,堪比刘翔”的速度往教室里冲刺了——至于为什么罗恩大人要把刘翔同志排在博尔特先生的前面,他的回答是:“发扬、贯彻爱国主义精神。”颜紫琪听了这话差点儿没有被鸡皮疙瘩给埋喽——平时诽谤老头票图像上的小人儿的时候,他的兴致是11号宿舍里头最高的。

  在颜紫琪进入最后几米冲刺阶段的时候,从后门里走出来了一个性别不明的灵长类动物,身高在1.65米以上。根据牛顿第一定律,他与该生物不可避免的发生了肢体上的接触——当时他的第一感觉是:好香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事件搞蒙了的对方,此刻终于反应了过来——下一秒,颜紫琪从这个人的尖叫声中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如果在书面上描述这一突发事件,对方有权使用“她”这一第三人称代词。

  被颜紫琪撞到的就是阳若楠——那一天是他们刚刚第一天上课,颜紫琪不想迟到是因为我不想在第一天就给班主任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毕竟要在人家手底下待一年(实际上待了两年)时间么。

  想起自己与阳若楠那般戏剧化的邂逅,颜紫琪的嘴角不禁泛起了一丝微笑,但是很快——它就被一脸的苦涩取代了。他摸摸手边的日记——这东西是现在唯一能证明他是——至少曾经是颜紫琪的物品了,颜紫琪一定会一直把她带在身边的。

  颜紫琪翻开了日记,走进了自己的回忆······“有很多东西,当你拥有的时候总是不懂得去珍惜。懂得了,却又往往无法珍惜——因为此时,你以不再拥有······”、“西风叩轩窗,窗前美人却红妆。闻声抬眼望:落木冷月秋风、送凄凉。烛光伴月光,光照阁中香牙床。床前人不寐:玉箫红笺素琴、盼情郎。”、“孤鸟在笼,恨关羽不能张飞;人生在世,要八戒必须悟空。”······颜紫琪的日记里,有很多这样的东西——这句话之前说过。但没说的是:这些东西,大多都是在阳若楠的影响下写出来的。后来的结果,她的话是:“那些人旳名字,有些我忘了,有些我却会永远记得。正如,有旳人曾经是无话不说,最后却无话可说······”,用颜紫琪的话是:“飞蛾扑火,因为它向往那一瞬间的光,和热。”总之,在我做了好多原本不应该做的事情之后,她用一句“道不同不相与谋”就把我给冰封了。

  颜紫琪对很多人说过,中国古代人物,他文爱唐寅武爱项羽。阳若楠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当初颜紫琪告诉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问他为什么喜欢这两个人。只是小小的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告诉颜紫琪说:“一般来说,一个人一声的命运将会和他所敬仰的人物的命运极其的相似。”

  颜紫琪当时的反应是一笑置之,现在看来,这话也不全是姑妄之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放不下用自己生命诠释至死不渝的爱情的虞姬;不愿鞠躬车马前的唐寅,放不下温柔体贴的沈九娘。他们一个选择了自刎,一个选择了自弃——尽管这样的选择是多重压力共同作用下的结果,但是项羽的虞姬也好,唐寅的沈九娘也罢,都是这两个曾经的弄潮儿最后的精神寄托了。她们一去,他们也就心灰意冷了。

  如果说这是个类比的话,虽然颜紫琪和若楠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有一点是共通点——若楠的决绝,同样也摧垮了颜紫琪。

  车子在雨中行进,打在车顶的雨滴噼噼啪啪作响。颜紫琪又想起了他第一次送若楠回家的时候,也是下着雨的——他们俩就这样在雨里走着,很宁静。

  那天俩人的话都很少,颜紫琪在那天的日记里写道:“当两个人静静的走着的时候,我最害怕的‘冷场现象’出现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说话,反正我是不想打破这充满诗意的场景。”

  是啊,戴望舒的《雨巷》里,也有这么一幕——“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在雨中哀怨,/哀怨又彷徨;/她彷徨在寂寥的雨巷,/撑着油纸伞/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默默彳亍着/冷漠、凄清,又惆怅。/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她飘过/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像梦中飘过/一枝丁香地,/我身旁飘过这个女郎;/她静默地远了,远了,/到了颓圮的篱墙,/走尽这雨巷。/在雨的哀曲里,/消了她的颜色,/散了她的芬芳,/消散了,甚至她的/太息般的眼光/丁香般的惆怅。/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飘过/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颜紫琪不是独自,若楠也没有撑着油纸伞。但彼时的画面同样的美!说来惭愧,他一直想着在若楠擅长的那一面上压她一筹,但是知道现在,颜紫琪都没能如愿——这也是颜紫琪为什么一进书店就看黄老之言的原因了——拿着这些东西,依靠着熟悉的感觉,他能骗自己:若楠依然在,他们只不过是回到了“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状态之下罢了。

  这一骗,就是一年······今年(2012)愚人节的时候,颜紫琪同往常一样去胜利中学的小吃城吃午饭,若楠居然也在——还坐到了他的对面!颜紫琪当时握着汽水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要知道,他们可是一年多没有说过一句话了啊!但是颜紫琪忘了——那天,是愚人节。

  这是前世他们俩的最后一个交集——以前看到过这么一段话:“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像两条直线之间的关系一样——永远平行,是陌生人;在一个契合点相遇、重合,叫一家人;只有一个交点,之后就渐行渐远,是故人。”颜紫琪和若楠,就是第三种······颜紫琪想: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们能否再相遇?如果相遇,他们又会是怎样的关系?是故人?还是一家人?

  呵呵,似乎对他们俩人都好的局面,是不相遇。这样,彼此都会少却很多烦恼······雨在下着。颜紫琪喜欢下雨的日子——繁华的秦城难得褪去喧嚣,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润润的,甜甜的,舒适极了!

  颜紫琪就这样继续赶往与秦城一城之隔的武校,在现实与回忆中穿梭。这一刻,他是颜紫琪——是那个现在应该在昭县的家里等候着国考放榜的颜紫琪——那个属于2012年的颜紫琪。颜紫琪知道,虽然萧萍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前方的一切,依旧是未知的——这就像是一个帝王,你能掌控国家的走向,但你却无法知道皇城外的一个普通百姓身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次莫名其妙的重生,不单单只是让颜紫琪回到了过去。它就像一块儿橡皮擦——把以往的一切统统的抹去了,它给了颜紫琪一个全新的开始——不是改错,而是重做······下了这趟车,颜紫琪就是萧仙。而颜紫琪,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他紧了紧手中的日记——它是一段回忆、一个终点。同样的——也是一个新的起点!

  (ps:昨天上传的时候,只传了一半不到。今天,我重新码上这一节,在内容上稍作了一点点的变动。但作用是一样的:它是第一部分的完结。从下一章开始,才算是这部书真正的开始——初中时代。而我给一些人的承诺,也会逐一兑现的。万事开头难,这个头,我算是已经开了。呵呵~弱弱的求收藏、求推荐)

继续阅读:第9章·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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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日记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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