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建刚刚走到戚鑫寝室的大门边,一个啤酒瓶瞬间呼啸而至,从他的耳鬓旁刮了过去,哐的一声摔在走廊上应声而碎。
许建回头看着地上那散落一地的碎裂成玻璃碎片的啤酒瓶,全身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要是这个啤酒瓶砸中的是自己的脑袋,此刻说不定自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想到这件事情是因孙益宇而引起的,他的心中对孙益宇的恨在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几分。
许建心有余悸的退到寝室大门的左侧,畏畏缩缩的露出半个头向着寝室里面扫了一眼,可是令他感到吃惊的是,寝室之中处于混战状态的众人中根本就没见到孙益宇的影子,许建急忙定眼仔细搜索了一番,却是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蒙浩。
怎么可能,蒙浩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不应该是孙益宇的嘛,那孙益宇那小子跑到哪里去了,自己明明算计好了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差错呢?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了许建的脑海之中。
难道是出现了什么变故?一丝不好的预感立即涌现在了许建的心头,如果真的是出现了什么变故的话,那么这一次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许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需要冲进去及时制止他们吗?”蹲靠在许建身后的一个学生干部小心翼翼的询问了起来。
“先等一会儿,我们先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行动也不迟。”许建突然感到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
来不及多想,因为许建已经没有时间去想了,一个尖细的声音立即传入了许建的耳朵里:“许建,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这个声音许建立即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转身看着面前的李老师,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李老师,您来得正好,我正着急找你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赶到这里就见到了这极其震惊的一幕,所以我立即给你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
这个李老师是戚鑫所在专业班级的辅导员,也是一个女教师,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摸样长得不怎么出众,而且声音尖细,刺得别人耳膜生疼。
“发生了如此激烈的冲突你怎么能蹲在一边不闻不问呢?”李老师的神情显得有几分不高兴了起来,你许建作为学生会主席,遇见了这种事情,不但不上前阻拦,反而蹲在一旁作壁上观,作为一名学生干部,你的责任心在哪里?
许建知道现在自己已经奇虎难下,不管怎么样还是得先阻止寝室里面的人停止斗殴,要是事情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今天恐怕就难以收场了。许建毫不犹豫的大手一挥,带着身后的十几个学生干部冲了进去,企图在短时间内控制住现场的形势。
可是有些东西始终事与愿违。
许建正欲开口大喝一声,可是话还未来得及喊出口,丰臀上就被人家狠狠的踹了两脚,刚刚转身一把扫帚便从天而降,猛地砸在了许建的头顶上,许建顿时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如蝉鸣,双目眩晕宛若经过了多日的舟车颠簸,大脑之中犹如狂风卷起了千层巨浪一般。
许建使劲的摇晃着自己的头颅,使自己的大脑保持了十二分的清醒,刚刚稳住自己的身形,就见到一个光着臂膀的新生手持一个啤酒瓶向自己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许建瞬间暴怒,再也不管什么学生干部的信仰和职责了,关键时刻,保命要紧,微微欠身,下蹲着身子在原地一个横扫腿,直接把那个光着臂膀的家伙扫飞。
就是这个空档,趁许建无暇顾及自己后方之机,蒙浩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从身后扬起了一根拖把的木质长柄对准许建的右肩狠狠的砸了下去,喧嚣声中只听见一声咔嚓的声响,木质长柄应声折断,一分为二。
许建只觉得自己的右臂膀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犹如骨头碎裂了一般,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右手已经开始不听自己的使唤,仿佛那只手臂原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一般。许建忍着疼痛转身扫视了几眼正处于混战状态的众人,却是没见到究竟是哪一个家伙对自己下的毒手。
不一会儿,孙益宇带着十几个人还有桓馨诗赶到了现场,桓馨诗一见到这种混乱不堪的局面,几乎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尖叫了起来,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通知学校领导,但被孙益宇阻拦了下来,他上前暴喝了一声,蒙浩见到孙益宇来到了,立即和其他三人闪身离开了寝室。
由于此时突然出现的混战使得寝室的门前迅速的聚集了一大批前来围观的人,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数分钟之后,寝室内的争斗终于平息了下来,十几个人,无一人不挂彩,无一人不带伤,但从他们的伤情来看受的都是一些轻伤。
许建的右肩上有一条鲜红的血印,不用说这就是蒙浩的杰作了。
看着许贱人哭丧着脸一步一步的走出寝室,孙益宇的心中陡然间升起了一丝酣畅淋漓的快感,这种快感是以前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许贱人,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长眼。
两位年轻的辅导员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不知所谓,孙益宇第一时间把参与斗殴的人送到了医务室诊治,许建的臂膀并无大碍,只是有些伤到了筋骨,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有一段时间的静养许建的右臂是甭想活动自如了。
“孙益宇,你说现在这些学生怎么都如此顽劣,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呢?我才刚刚带领这个班级,就出现了这么大的乱子,要是这些学生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如何给学校交代?如何给学生的父母交代?”桓馨诗神情焦急中带着落寞的看着孙益宇,看得出来她的内心感到了极大的不安。
“诗诗姐,你放心吧,他们受的都只是一些皮外伤,上点药很快就没事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孙益宇用心的宽慰着辅导员的心。
桓馨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情是不是应该先汇报给系部?”
“诗诗姐,你难道忘了吗?我大一之时跟许建起冲突就是因为被系部领导知道,所以我们两人才被处分的。”孙益宇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她的错误想法,大一的时候要不是因为她把自己与许建斗殴的事情汇报了系部,自己又怎么会遭受一个记过处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