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汐之所以打定主意管这件她个人认为属于闲事的差事,一半出于好玩,一半出于道义。如今好歹也身为王妃,要是丢了自己的王爷,这可怎么得了呀。尽管玉姑姑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以大局为重,最后终于被木灵汐劝服。
“姑姑您啊,就安心的打点好府上的事吧,我这一去帮王爷解围,说不定就夫妻和睦了呢,哈哈……”她当然说的是玩笑话,即便是那王(强)王爷愿意和睦,她自己还不乐意呢。
玉姑姑也是明白木灵汐主意打定,跟自己说的那些全是打哈哈的托词,“既然娘娘决定如此,我也不再劝了,但是娘娘难道要一个人去吗?那样的话我可不能同意!”
“不会啊,我带上侍侯王爷的平儿和侍侯我的杉儿。”木灵汐坦白的说。
“这,这……两个女儿家带去有什么用途?!娘娘您至少要带一些卫士啊!”玉姑姑着急的大叫起来。
“姑姑啊,亲卫队个个都是高手,我这次去带的人少些,就不会耽误行程了,更容易追上王爷的队伍,您就放心吧。”木灵汐仍旧坚持己念,“好啦好啦,姑姑您就吩咐下去吧,让平儿和杉儿收拾好行张,今天晚上我就动身了。”
“晚上?娘娘,晚上怕是不太安全吧?可以明天再走啊。”
“……姑姑,汐儿都说了,时间仓促……”木灵汐对这个玉姑姑只能又哄又劝了,心里不禁苦笑。
玉姑姑则是万般无奈,只能依了她疼爱有加的王妃娘娘。
于是在朦胧月色之下,三个人影出了亲王府。
木灵汐选在晚上出发自然是有道理的,既然有人在军队中安排了自己人,那么这个人一定会防范着有人去破坏。木灵汐出了王府,并没有出城,而是在皇城里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假设安排这一切的人是丞相,当他得知王强去王府通告此事,他一定会安排人来监视王府。守城门的士兵里也可能有他的耳目,木灵汐不能不谨慎起来。
第二天清晨,木灵汐让平儿去雇了几名轿夫。等到中午时分三人才动身出城。
出了城之后,平儿不禁奇怪的问木灵汐,“娘娘,为何我们不雇辆马车,反而用轿子呢?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追上王爷的军队呢?”
轿中的木灵汐嘻嘻笑了两声,道:“城里有人担心我们出去通风报信,于是对马车或者其他脚程快的交通工具进行严查,中午是进城出城人流最大的时候,对我们这种出门游玩的姑娘家,那么侍卫是不会检查的。”
平儿与杉儿恍然大悟,摇晃着脑袋道:“哦……原来如此啊!”顿了一下,又问,“娘娘,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当然是去前面的驿站雇辆马车啊,呵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笑。
赵炳谦在营帐内焦躁的度来度去,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一名士兵突然来报:“将军!”
赵炳谦立刻迎上前去,这巨大强壮体魄不禁让前来的士兵惊恐的退了两步。只闻赵炳谦大声问道:“探到什么消息没?”
“回将军,敌军在城外的树林边扎营了。”
“可恶!他们是欺我军无多少军粮了,准备长期作战……”哓州是个小城,赵炳谦退兵到此已经一月有余,实在是山穷水尽,眼看着连哓州也快守不住了,赵炳谦万分懊恼,“援军还没到吗?!”
“将军,王亲王已经从皇城出发了,只是这路途遥远,恐怕还需要些时日……”
“可恶!”西婪军就在眼前,援军却还没到,赵炳谦咬着牙死死咒骂着。
“将军!援军到了!援军到了!”一士兵一边高声喊着一边冲进营帐,“将军,到了!援军到了!”
“到了?!太好了!快快出迎!”赵炳谦冲去帐外。
到达哓州的正是王亲王的骑兵队伍,他快马加鞭不分昼夜的赶路,终于在第七天到达了哓州,但同时士兵和马匹也都筋疲力尽。
张涛在马上远远的看见他的好友赵炳谦将军策马立在城门处,而赵炳谦看见张涛时,赶紧策马迎来——“王爷,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我担心军情紧急,于是随三千骑兵先赶来,步兵和粮草随后就到。”
“太好了,现在时刻非常,王爷请随我来。”赵炳谦一边说着一边将张涛迎进城中。
“哓州不比一般大城富足,军队都在城内扎营而居,还望王爷见谅。”
张涛进入城内,所看之景象果然荒凉,感叹战事连连,哓州百姓苦难。
两人来到营地,下马入帐。
“赵将军,现在形势如何?”张涛还未坐定便问道。
赵炳谦眉头始终都不得松开,“西婪军犹如天助,我军已惨败两次,伤亡不少。现就在哓州城外的树林边扎营,随时可能会攻进城里。”
“犹如天助?”张涛挑挑眉,这么形容不会太夸张了吗?但是赵炳谦此人从不打诳语,是个可信之人,难道西婪真的变得如此厉害?
“吩咐下去,让士兵们都吃饱睡好,喂好战马,今夜我要奇袭西婪狗贼!”张涛毅然说道。
另一方面,刘凯正带着步兵匆匆赶着路,无奈队伍庞大,又有粮草运送,负担沉重,行程想快也快不了多少。
亲卫队的副队长柳言是亲卫队中最年轻的一位,向来有着风流成性的“好”名声。此时柳言看看后面的队伍,叹了口气,“刘凯,我真的真的,真的觉得我们有必要休息一下了,大伙都累得不行了。”
刘凯停下马,向后面观望了一会,他们已经接连着赶了两天路,体力都有些坚持不住了,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好吧,就地扎营歇一晚,明早起程。”
柳言听了终于松了口气,于是调转马头向后传达意思,这时一辆马车引起他的注意,“刘凯,你看队伍旁的那辆马车。”
“怎么了?”
“那辆马车从今天早上追上队伍之后就一直跟着我们前进,现在我们停了,马车也停了。”
刘凯望过去,他也老早就发觉了,不过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远远看去,驾车的只是两个姑娘家。他着急赶路,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能是出门远行的姑娘,担心遇上土匪,所以跟着军队前行吧。”刘凯说道。
“哎呀,如果是姑娘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关照啊……”柳言一边笑嘻嘻说着一边准备往马车靠近。
“过来!死小子,快跟大伙去扎营去!”刘凯一脸无奈。
柳言立刻面露哀怨,“好吧好吧,你害英俊帅气的我没有结识上那位姑娘,她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怨恨你的。”
“我相信她会感激我的。”刘凯头也不回的说完,策马奔进队伍之中。
马车上的自然就是木灵汐三人。她们观察了许久,却没有发现张涛的身影。
“这带队的人还真是不要命的赶路,可没把我累死……”木灵汐受够这马车颠簸,一边抚着自己遭难的一边抱怨着。
“娘娘,要不要再垫上一些毛毯?”杉儿有些担忧的问道。
“不必了,你们在前面才是最辛苦的,那些毛毯先护住你们的吧。”木灵汐无谓的笑笑说道。
“娘娘,没有找到王爷怎么办?”平儿在一旁问道。
木灵汐倒不担心,她早就考虑到这层顾虑,所以问过王强还有什么人可信。“不是有个什么刘凯队长吗?平儿,你应该认识吧?”平儿时常侍侯张涛,想必得张涛赏识的部下,她应该是认识几个的。
“刘凯队长是亲卫队队长,平儿见过好些次。”
“好,你去把他请来,不过,只许一人,就说我在这马车上等着他。”木灵汐吩咐道。
“平儿这就去。”平儿牵起衣衫立刻跑向长长的队伍。
刘凯和柳言安置好队伍之后便进入营帐内休息了,一名小兵曲着身子走进营帐,“大人,外面有名女子求见。”
“女子?”刘凯仰起头,“她有何事?”
“哎呀,让她进来不就知道有什么事了吗,去叫她进来。”柳言在一旁搭了话,“刘兄,可不能对女子这般冷漠啊。”
刘凯笑笑,不再说话,他实在不愿与柳言作口舌之争,那是绝对不明智的抉择。
平儿尊尊敬敬的走上前来,牵了衣袖向前躬了身子,“平儿见过刘大人,柳大人。”
“你是……”他似乎不认得眼前这女子,不过又有几分眼熟,这装扮应该是哪家的侍女才对。
“唉,我的刘大哥啊,您真是好记性啊,这不就是王爷身边的平儿吗!”柳言在一旁高声说道。
“哦……柳弟真是好记性,连这姑娘的名字就记得啊。”刘凯笑着揶揄他说。
“可不是吗,但凡是有几分姿色的,在下可说是过目不忘啊,哈哈……”柳言倒也不推脱,说完自己便开怀而笑。
平儿以前在王府曾被这柳言的言辞挑逗过,深知此人性情,也算是见怪不怪,脸上并无多大变化,若是一般姑娘,怕是脸也给羞红了吧。见平儿又向前一步,立在刘凯面前,说道:“娘娘有要事与大人商讨,特派平儿前来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