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被转移走的雾隐村民们返回家园后,看到的是一片残破的景象。战死的亲人,破败的家园,这些都让早已冷漠到如冰雕般的雾隐村民们哭了出来。不是不悲伤,而是麻木了。看着一片痛哭的人群,御堂喃喃道:“这样也好。”
“为什么?”照美冥听到后莫名其妙的反问,都成这样了还有什么好的。
御堂叹息一声,说:“在矢沧统治下,村民们已经忘记了哭泣,忘记了这最基本的发泄情绪的行为。现在能哭出来,就代表着他们还没有彻底麻木,所以我说好。”照美冥听了也明白过来,心里颇不是滋味。
“而且,他造成的伤痛也远不只这些。”御堂说着,看向了自己周围的忍者,他们都是鬼灯、辉夜和水无月三族的。可以明显的看出,这三个家族的忍者,和其他雾忍显得格格不入。御堂知道他们对雾隐的仇恨还没消失,但是他也急不来,不然可能会出现反效果。
“可是在重建村子之前,我们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苍老的声音传来,是照美冥那已经很衰老的爷爷。看着微微颤颤向这边走来的老人,照美冥急忙上前扶住,御堂也很自然的弯腰行礼。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泥轰语说不来)。雾隐现在处于一个关键的时期,一个不合格的影,带给村子的伤害有多大由此可以看出来。所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选出一个新的影,不然……”
“大家都会没有主心骨的。”老者说完,用颇有深意的目光看着御堂。
忍者们很奇怪,能成为忍者基本都不是什么笨蛋,个别例子就不要拿来说了。御堂曾观察过,忍村有着相当完善的组织机构,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有专门的人来处理,按他想哪怕没有影也可以让一个村子维持正常运转的。
可是现在看起来,雾忍们虽然确实因为仇恨而摆脱了那种低落的情绪,但是同时也更加迷茫了起来。一些雾忍身份比较高,发现了御堂那边的情况。他们开始不自觉的聚集起来,小声嘀咕着什么。
照美冥的爷爷是雾隐的四代元老了,他和二代水影是一个时代的人物,见证了三代的上位与陨落。所以他的出现多少也让许多雾忍们心里冒出许多念头,尤其是御堂和照美冥这两人,在矢沧陨落的现在,能够继承水影之名的,或许也就这两人了。
也不是没有实力强的雾忍,但要成为水影,就要有足够让人服气的地方。御堂以实力征服了雾忍们,虽然有许多人认出了他就是被矢沧宣布为叛忍的人。可是矢沧的威信早已扫地,而知晓了矢沧被人用幻术控制后更是没人相信御堂叛忍的身份。
在战斗中力压六尾,镇定的指挥大家阻挡三尾,将两大尾兽成功制服。这一表现足以让雾忍们刮目相看,忍者都是很现实的,可不会像天朝那样搞什么资历、家世。在忍者的世界里,拳头才是硬道理。
照美冥同样拥有不俗的实力,在雾忍的上忍圈子里名气也是很大的,本身又是个大美人,性格温柔,很富有人格魅力。御堂同样也不差,他是青的小舅子这一点不少雾忍都知道。两人都是外貌出众的,这一点上难分伯仲。
唯一御堂差的一点,就是雾忍们对御堂的性格了解不多。同样的,照美冥的实力在雾忍们心里也比御堂差了一些。原本如果没有御堂,照美冥成为新的水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可是御堂的表现同样不俗,这让许多雾忍都很摇摆。
虽说不是什么民主选举,但如果绝大部分忍者都反对的话,那么也是当不了影的。御堂没有恶俗的去拉什么选票,他只是淡淡的说:“那又如何呢?无论有没有主心骨,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都没有什么变化,我认为与其把精力放在这上面,倒不如想想该怎么把村子重建起来。”
“你说得没错。”照美冥的爷爷看着御堂,浑浊的双眼里透出一丝精光,赞赏道:“忍者并不向影效忠,应该说影也和普通忍者一样,为了整个村子而努力。只不过人不分三六九等,但所做的工作却不一样。”
“一个村子需要一个代表,别的不说,在和大名交涉时,派谁去当代表呢?要知道和大名交涉的,历来都是影的事情。人是群居性的生物,一个群体,就必然会有一个领袖。你觉得呢?”面对老头的追问,御堂有些受不了。
天朝人特有的谦虚,让他怎么也无法在这种时候喊出“我才是最适合当水影的人!”这种话来。“随便吧,”御堂有些敷衍的道:“我对这个没什么意见。”听了御堂的话后,照美冥的爷爷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看着照美冥扶着她爷爷离开,御堂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很快的他就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在重建村子的过程中,一个消息飞也似的传了开来。御堂羽将成为新的水影,这个消息在许多雾忍的口中流传着。
一些不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往往会被身边的同伴给鄙视。不到三天,御堂的家底基本都被挖了出来。除开一些黑历史没有公布,他大部分的情况都被知晓了。根底很清静,水之国一个小渔村出身,有一个没血缘关系的义姐,姐夫是雾隐上忍水城青。
小时候接受了雾隐暗部培训,八岁毕业以暗部身份活动,直到十一岁返回雾隐。之后在雾隐待了一年后便离开村子执行秘密任务,直到六年后才返回。从雾隐七刀的林擒雨由利手里夺取了雷刀牙,熔炼为新的忍刀‘布都御魂’。
在四代水影矢沧大肆打压那些老牌的血继家族时,为了替水之国保留这珍贵的资源,秘密的收拢了许多家族的余孽,让许多珍贵的血继限界没有在水之国消失。
这些消息都是照美冥的爷爷让人传出去的,为的就是看看雾忍们的反应。由于御堂的外貌出现了巨大变化,这老头干脆让人把御堂过去的档案改了一下,让他的样子前后不会出现太大变化。
而雾忍们的反应也不错,虽然有一些人不清楚御堂的底细,但目前来说还没有什么明确反对的意见出来。总的来说,御堂的身世倒是挺清白的,根脚也没问题。不过考虑到雾忍们对御堂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不熟悉,贸然把他推上水影的位置并不合适。
所以这老头想了个办法,就是让御堂成为代理水影,并不称为五代,只称代理水影。这样如果雾忍们不满意,也可以推举新的水影出来。搞出这样的名堂来,御堂也很无语。不过他也没说什么,而是接过了这个任命开始干活起来。
首先就是和大名的交涉,雾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必须要去通报一声,顺便向大名申请支援以重建雾隐村。这个好办,虽然没混过官场,但天朝人怎么也得会一些这点东西,所以一通忽悠下来,水大名倒是对御堂颇有好感,称赞他年轻有为,然后大方的拨了一笔经费过来。
其次就是一个比较麻烦的了,那些曾经支持矢沧,把水无月等许多家族给得罪个透的家族们要如何处理。鬼灯、辉夜和水无月是御堂手里的私兵,这可是不能动的。但是那些家族在吃了水无月的资源后也发展了起来,若是连根拔起雾隐必然又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可是放任不管,显然会寒了水无月等家族的心。
在这个问题上,御堂找了两家人出来,让他们相互让步进行了妥协。那些家族原本吃进去的,吐一些出来还给水无月等,然后两边进行自由竞争。由于残存的势力不多,所以水无月等三个家族正好抱团到一起。
这一手平衡,让御堂兼顾了水无月三族的利益同时,也对那些助纣为虐的家族进行了惩戒。两方若是对立起来,难免会发生内斗。只不过御堂对水无月三族的掌控可以让这一边不会主动挑事,而若是别人进行了挑事,那么他就可以大义之名挥舞剪刀割羊毛了。
可是有了矛盾的两边要如何处理呢?很简单,那业绩说话。百废待兴的雾隐因为多年的内乱,经济收入严重亏损。忍者的收入除了大名的支援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任务委托。所以那些积累下来的任务,哪一边做得好做得让人满意,他就给哪边多一些。
当然,暗中给水无月三族开小灶什么的是必须的,马无夜草不肥嘛!
照美冥看着御堂玩了这么一手,整个村子立刻就平静下来后,也是颇为惊异。其他许多原本观望着的势力,见此也很光棍的站到御堂这边了。所以只花了短短三个月,雾隐村重建了一半的时候,御堂这个水影头上的代理帽子就去掉了。
于是,雾隐村的历史上诞生了第五位水影,御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