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玄黄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一鸣惊人,未等无极将话说完,那玄黄便一拳轰向无极的胸口处,无极急忙伸手抵挡,整个混沌,因为这两人的不断厮杀而变的暴乱不堪起来,只见那玄黄不断的抓取身边的无尽混沌,化为一件又一件兵刃,而无极也不甘示弱,以同样的方式回敬了玄黄。
两人不断的厮杀,不断的被对方打散,但是下一刻便重新凝聚,因两人都是同时诞生于混沌当中,谁也不能杀死谁,谁也不能奈何得了谁,但是最终无极却因为为无极大陆的所作所为而疲惫不堪多次被玄黄轰杀,最终不得不将无极大陆给了玄黄,而他,则带着则带着女娲与盘古两人离开了。
而陈惊风则跟随着无极一同离开了,从他与玄黄厮杀百年至其离开无极大陆,陈惊风就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而看着一切的发生,不说做什么,就连话似乎都不愿多说一句,不知他跟随着无极走了多久,紧接着无极便停了下来。
只见无极的充满岁月的双目看向了四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便坐了下来,女娲盘古陪着他坐,陈惊风也陪着他坐,但是他这一坐便是万万年,知道万万年之后,无极才睁开了他的双眼,眼中似乎露出了果决。
只见无极的双手再次捏起了一个个法决,嘴中也不停的呢喃着什么,而他两侧的女娲跟盘古两人,则跟随着他一起捏着法决,呢喃着咒语,时间再次悄无声息的流逝着,一百年过去了,这是当初他创造出第一个太极图的时间,紧接着第二个一百年也随之到来,但是无极却仍旧没有停止手中不停的变换的法决。
直到第五个一百年,整整过去了五百年之后,无极才停下了动作,睁开了那双紧闭了五百年的双目,然而此时,他原本清明的双目此刻却已然有了一丝浑浊,疲惫之色相比较于当年更盛,而他原本那一头似瀑布的白色长发却出现了一切卷曲,甚至其中有了一些灰发。
“唉。”一声疲惫的叹息从无极身上散发了出来,只见一团比之第一次创作出太极图时要大上无数倍的混沌气团出现在了无极的面前,“生。”此时无极的声音明显的不如以前那般沉稳有力,反而有了一丝孤寂落寞,乃至是——沧桑。
恢弘的气势从那混沌气团中脱颖而出,只见一个比之第一个太极图巨大无数倍的太极图出现在了陈惊风面前,一股阴阳交替的太极真力瞬间席卷而来,紧接着,那浩瀚无比的太极图便飘然升起,硬是将这混沌空间破开一个洞,硬生生的嵌了进去,就在那太极图镶嵌进混沌的同时,一股属于无极的力量轰然扩散开来,不知扩散到多大,才停了下来。
“唉。”无极再次轻叹一声之后便说道:“从此之后,这太极结界范围之内便是我无极的太虚了,从此以后太虚在则无极在,太虚若是不复存在了,那么我也没有活得可能。”
“唉。”只听无极连续叹息了三次,对着身旁的女娲与盘古道:“我与你二人皆相同,都是完完全全的能量体,只不过你等二人乃是我所创造,而我却是这混沌自然创造,如今我已经自身全部的大部分能量化为了这太虚界之心,我存在的时日不多了。”
只见盘古与女娲两人怔怔的望着无极,哀莫大于心死,无极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所创造出来的大陆竟然被玄黄以如此霸道的方式夺取,并且还没赶出了自己的家乡,对于无极来说,这打击不可谓不小啊。
紧接着,只听无极继续道:“我要用我最后的能量在这太虚之内创造出多个小型大陆,希望这些大陆之中有修行的佼佼者能够突破枷锁传承我留在太极图中的能量,我希望你等二人在我离去之后帮我好好管理这些大陆,等到这大陆当中有人能够突破枷锁传承太极图内的能量时,我希望你二人能够多多少少多帮助他一些,可好?”
盘古与女娲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看着无极那和蔼的老者脸庞,苦涩的点头答应,而无极则是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似乎对于自己第一次所创造出的生命极为不舍,留恋的看了他们几眼,便大步向前走去,再一次的捏起了法决。
而紧接着的便又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百年,上千年,直到上万年之后,无极一头柔顺的白发不在柔顺,且全都变成了灰发之后,才停止了手中的掐捏着的法决,只见无极长输出一口气,紧接着睁开双眼,但他的双眼此时已然变成了灰色,变得浑浊不堪了。
“起。”声音也变得极度嘶哑,随着这一声音,整个太虚界内都颤抖起来,最终出现了近百团小型的混沌气团,一切事物始于混沌,这话果然没有错,随着这近百团混沌气团的出现,无极的身影便消散虚幻了几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小型的大陆从那一团团的混沌气团中诞生而出。
直到最后一个小型大陆诞生完毕之后,无极的身影便彻底的消散了……
“记得找到合适的传承者之后,让他替我去我的家乡,找到玄黄,替我报仇……”只听一声来自远方的幽幽之音弥留了下来,久久不肯散去,无极,这一始于混沌,创造了无数生命的老人,却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最终留下了他的一下,郁郁而终,尘归尘土归土,始于混沌,最终又重新回到了混沌……
紧接着,随着这句话的落幕,那无极消散的地方飞出了八个刻有不同字样的玉盘,其中一个盘子陈惊风赫然见过,正是那刻有离字的盘子,而且这个盘子赫然就在他的手中,陈惊风此刻震惊了,这下他终于知道他的师父为什么要这么说了,原来自己手中的盘子竟然有着这样的来历,但是很快,他的心便又重归平静了。
宛如刚才那件事宛如流星一般,一闪即逝,接下来,陈惊风仍旧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太虚界内发生的一切,只见女娲与盘古两人一前一后的忙于各个大陆之间,一个开天辟地,另一个便是创造生灵,紧接着便是两人合力创造日月,两仪、四象、八卦、直至天道……
不知不觉中,陈惊风跟随着两人的创造又度过了数十万年,最终,女娲与盘古两人完成了对所有大陆的创造,脸上露出了欣喜不已的笑容。
接下来,两人便在这太虚界内一起守护了上亿年,等待着创造出他们两人的父亲无极所说的传承者的出现,但是过了这么多年,两人却仍旧未等到一人出现,而陈惊风也在一旁陪着他们两人,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一个个大陆内的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最终有一天,女娲二人失望的离开了太虚界,向着界外而去,而陈惊风在这两人离开的同时也离开了太虚界,对于女娲两人何去何从他完全是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知道。
离开了那太虚界之后,陈惊风便又回到了当初来到这混沌中一般,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中,又是过去了数万年,这一刻,陈惊风回到了玄黄、无极以及无极大陆一同诞生的地方。
只见那无极大陆却还是如往昔一般,没有任何的差点,与那太虚界内的各个大陆上的情况相差无几,每一处都是充满了悲欢离合、有时欢乐有时愁。
而就在这无极大陆的旁边,玄黄端坐于一旁,岁月婆娑了他的身影,只见他忍不住的叹息着,眼神中充满了懊悔之意,陈惊风知道,他是对于之前出手抢夺无极耗费大量能量所完善创建的无极大陆而懊悔,是对将自己在这个混沌中唯一的亲人驱赶而懊悔,更是对自己的鲁莽而懊悔。
这无穷无尽的悔意如梦魇一般缠绕这他,将他原先的桀骜不驯消磨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则是悲伤的悔意,宛如人世间一个与兄弟决裂了的落魄汉子,但是相比较于玄黄,人世间的落魄汉子却是显得幸运的多,最起码他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悔,死后转世轮回一切便能重头再来,最起码人世间的落魄汉子还能一醉解千愁,但是玄黄却不能……
“人世间,情百态,一夕花开一夕败。入轮回,重开端,奈何桥过前世断……”陈惊风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玄黄,只能暗叹天意弄人,就算是如无极一般,创造生命,创造规则,创造天道规条,但是还是逃不过内心所隐藏的爱恨情仇,逃不过内心所隐藏的喜怒哀乐,人活一世,还不如狗活一世,最起码狗不用像人一样有着那么多的烦恼,只要知道摇着尾巴向主人讨要吃的便足够。
就算修炼至能够无视天道,但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隐藏在自己内心的心道。
天霄山,一处山崖中的一处洞穴内,沉睡了三个月之久的陈惊风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神一片清明,内心在无任何迷茫:“原来如此。”
他,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