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各路部队已会和北路部队,形成了攻击势态,并安静了两天,等待重装备的到来。日军联合指挥部,华中方面军、上海派遣军和其他几个师团长已经在商议如何举刀切下南京这块自己应该分得的蛋糕,联合参谋部对诸日军部队的进攻步骤和后勤保障进行了严密的推演和清算,刺刀准备切了下去。
日军拿出了最后的筹码,航空兵大队、坦克联队和重炮联队,在南京城外排兵布阵,日军二十四万进攻部队为进攻准备忙得热火朝天,国军十余万部队也已严阵以待12月1日,日军下达进攻南京的作战命令,南京保卫战开始。
双方炮火袭天铺地向对方的所有重要军事目标进行了覆盖攻击后,又向对方的炮兵阵地进行灭杀性炮击。炮兵从诞生以来到发展,被所有军事指挥家誉为:战争之神,它们的集群性攻击,对一切地面目标来说是毁灭性的,但对于对手手中的同类打击,是残酷无情的,引起的炮弹的殉爆更是惨烈无比的。
水西门,一个团长带领一个营(不满编)四百余人,援守水西门不到半天,全体阵亡。抗战初期,国民党军队兵源训练、素质的低劣(没有文化和精神信仰的士兵是最可怕的),再精锐的部队被补充了低劣的兵源后,等待它的就是战斗下降,阵地上兵员互相影响,在炮击中四下奔走逃窜,搅散了自己的队伍,也冲击了他人的防御阵地。不少军官使用非常手段,直接击毙数名逃兵,稳定阵脚进行抵抗。日本人也知道南京的重要性,妄图攻占南京,*降国民政府和蒋介石,达到以极小的代价换取更大的胜利为目的,更加疯狂的进攻。
熟化镇外围阵地,罗佩山和他的战友们也数不清,被日军炮兵和空军轰炸了多少次,各种口径的炮弹和航空炸弹,把阵地犁了一道又一道,日本兵冲上来多少次,又被打退回到集结地。他们睁着被仇恨染得血红的眼睛,竖着耳朵,分辨着空中的声音,怕漏过任何一丝致命的尖啸哨音,杀了多少日本兵和军官再也不是什么可以值得吹嘘的谈资,只有一个最原始、基本的意识,活下去,再躲藏,再开枪,消灭眼前可以消灭的任何一个日本兵。他们脚下土地一次又一次的被血染红并凝结,又再一次被炸散,生命在这一刻,如此虚弱、卑微和低贱。
日军阵地,该部指挥官看着,退下来的溃兵,在被急功近利,想获得磕开南京城门首功的将军们命令下,*得走投无路的他命令所属部队战斗和非战斗人员全部抄起武器,进入攻击地域,就地潜伏着,他们已经领教了中国军队的炮火,前面的残肢碎体和损坏的武器,在提醒他们,不要暴露目标,招来中国军队的愤怒。
长时间的攻击,急剧地消耗着保障物资,医药和弹药,基本已经接不上了,后方野战医疗所的伤兵因缺乏麻醉药受不住手术疼痛的惨呼,受不住残废和疼痛的折磨的受伤士兵和军官自杀的枪声(时下,日军部队的作战规则是以战养战,除携带足够的弹药和物资,往往只保障一天份的给养,周边镇的粮食已经被收集一空),促使日军指挥官下了决心,戴上白手套,穿上最新的军装,擦亮心爱的军刀,用力向前一挥,日军进攻部队再次倾巢出动。
被死亡威胁着的日军士兵,睁着布满不甘、怯懦和盲目服从的眼神向前进发,不再是以往趾高气扬的挺着身板行进,而是猫着腰,仿佛地上遍地是黄金,能弯多低就有多低(也多亏了日本从小的教育,鞠躬敬礼,这时才得以真正的发挥),使用着各种躲避枪炮的战术动作,前行。这让日军指挥官心在非常的心痛,在自己的军事生涯中,曾经何时武勇、精锐的皇军被打得,需要放弃骄傲像个田间劳作的村妇似的,低头弯腰的前进。日军指挥官心里不由得羞辱和惭愧,手中的指挥军刀再次向前一挥,大声厉叫一声:“快速前进。”
中国守军阵地,再次响起了枪声,那名日军部队指挥官和他的军官们倒下了,日军仅余的进攻部队阵形大乱,剩下的日本兵再也不愿起身,死死的趴在地上,躲避着每一颗枪弹和爆炸。终于有日本兵受不住了,跳起来,转身就跑,他的行动带动了一大批日军士兵逃跑,剩下的军官和军曹们再也弹压不住了,也随着逃跑。
疲倦的中国军队也无力消灭日军了,看着对手的溃退,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呼吸着血腥、火药味和恶臭密布的空气,穿着颜色不分的军装,成了雕塑,天空早已被炮火硝烟和浮尘给昏黄色,只有太阳非常艳丽。
饥饿和干渴折磨着他们。
至从开战,部队辎重兵、炊事兵和所有能拿起枪的兵员全到了第一线。
罗佩山坐在地上口中,嚅嚅而动,叫着每一个认识人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他找不到他们,也看不到他们,罗佩山也哭不出了。
这一年未过20岁的生日,他却无缘20岁的青春了。他只是一部战争机器,身体和心理承受着不该承受的份量。
~~~~~~~~~~~~~~~~~~~~~~~~分割线~~~~~~~~~~~~~~~~~~~~~~~~~通过维基解密:15万中国军队和24万日军在南京城对决,中国军队损失超过三分之二,甚至成建制被绞入以枪炮、火药为动力,以血肉为食的这场巨大的绞肉机中,中国军队将军倒下了十位数,而日军却击毙3000余人,伤9000余人,共伤亡12000余人。这个数据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它包括着中国人的伤口在扩大,血已大量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