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叶一行人听到了申天乾的话,不免有些生气,先前李昊在他们的面前杀死自己的兄弟,这时申天乾又叫他们站住,这不免太伤自己的面子了。杨叶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将,心理素质方面还是强过一般人的。
杨叶缓缓转过身子,强压住内心的怒火,淡淡问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申天乾微笑的冲着杨叶说道:“在下乃左庄之弟子,申天乾是也。”“左庄的弟子?”杨叶听后不禁暗自喃喃道,左庄的名声在并州这块还是久负盛名的。杨叶又问道:“敢问阁下叫在下有何事要说?”杨叶身边的弟兄看到自己的首领被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叫住,不免有些不满的情绪充斥的内心。
申天乾微笑着拿起画戟走上前去对着杨叶说道“并州一战,以八千守军,对抗兵力于自己五倍的黄巾叛贼,苦战数月,尽管城中弹尽粮绝,也没有退后半步,可是你们等待的援军却迟迟没有来,当然,你们也知道,援军是永远不会来的。以至于城中最后仅剩你们一百多位士兵,可你们依旧在殊死抵抗,保护自己的城池,保护自己城中百姓,但最终并州失守,你们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落草为寇!。”
杨叶一行人听到了申天乾的话,内心的伤疤仿佛都被这一席话语所揭开,那是他们的痛处,是他们不愿提起的往事。但被申天乾的这一袭话语所揭露,伤疤被完全揭开,这四十多名久经沙场的战士也是人,他们的心在淌血,他们有的紧咬嘴唇,低头不语,有的手握住刀柄,好像要将面前这位揭开他们内心痛处的青年所撕碎。
杨叶听到此话,紧闭双眼,仿佛在思绪着什么,杨叶抽动着嘴角,脸上的刀疤也随之而动,这道刀疤正是他在并州战场留下的。杨叶在思绪,也许他在回忆并州的那场惨烈的守城之战,他在回忆他们战败逃走之后,城中的百姓,男人被黄巾军所屠戮,女人被黄巾军所奸污。想着想着,杨叶的眼角露出一丝晶莹。
浴血疆场度生死,马革裹尸不悔来。这是面前这位七尺有余,铮铮铁骨的汉子所期盼的,但是他是将领,他自己的生死可以置之度外,但他手底下有这么多的兄弟不能白白为这昏庸的朝廷所牺牲,所以他选择的退。而这一退,他人生的疆场生涯也就到此画上了句号。
东汉朝廷是不允许一个守城失败的将领存活的。善于玩弄权术的那些人不会去管四万黄巾军围攻围攻只有八千守军的并州守备军。他们不会去管这八千人浴血奋战,尽管弹尽粮绝,他们也拼尽最后一颗子弹,期待援军的到来。他们不会去管,这八千应用的守城军以自己损伤八千人,换取敌军两万性命的事情。并州丢了,他们需要为自己开脱,需要找到替罪羊来抵上这次的失守。
“天乾。”李昊拽了拽申天乾的胳膊肘叫道,申天乾回身缓缓拉开李昊的手,给予了李昊一个微笑,示意自己能办好,李昊缓缓放下手,嘴里想要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出来。
“够了吗?”杨叶睁开双眼缓缓说道。可以看到,杨叶的眼角湿润了,一位铁骨铮铮的汉子流泪了,这是他内心之殇。
杨叶的弟兄们对着申天乾怒目而视,只要杨叶一下令,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把面前的这位青年所撕碎。内心的伤疤被人揭开,他们内心在淌血,他们需要释放,需要发泄,而面前的这位青年是他们最好的对象。
“够了吗?这是够不够的问题吗?家人被杀,这够了吗?家园被毁,这够了吗?朝廷怪罪于你们,因为你们守城失利,这够了吗?你们原本是军人,能大大方方的吃着军饷,而现在只能在此落草,抢劫周围村子的粮食,这够了吗?你们原本是保卫国家的战士,百姓们见到你们就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一般,他们爱戴你们。现在,你们是一群山贼,是一群乌合之众,百姓们躲你们就像躲避瘟疫一般,并且受到百姓的唾弃,你说这些够了吗?”申天乾声音逐渐加高,以至于最后几句话都是嘶吼出来的。好像是在敲醒他们一样,敲醒他们这群人的你内心,告诉这群人,他们原来不是人人唾弃的山贼,而是受到百姓爱戴的保卫国家的战士,他们是一个兵!
“老子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哪?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那位面相凶狠,肌肉十分发达手持大刀的汉子叫喊道。
“不知你可是魏啸,魏常疆二当家?”申天乾不卑不亢,缓缓问道。“算你还有颜色,我就是魏啸!”
“久仰大名,当年并州一战,一人被十几个黄巾军所围攻,后来杀了他们的七八个人成功逃脱,就冲这一点,在下敬佩!”申天乾说道。
魏啸听后心中的愤怒顿时消失了一大半,对着申天乾严厉的说道:“既然你知道,我奉劝你再不要在这里对我们品头论足的了。和你的兄弟速速回家。这件事情就此作罢。”说罢,魏啸冷冷的看着申天乾。
申天乾望着魏啸一干人的横眉冷对,对他们是以微笑,亢奋的对魏啸说道:“就此作罢?这件事情就此作罢?我告诉你们,你们是一个兵!你们是保卫国家的战士,你们的鲜血应该为国家而流,而不是在这里苟延残喘的度过余生,你们的军魂都到哪里去了?你们应该,你们可以就此作罢吗?”洪亮的声音响彻天际。“你们的鲜血应该为国家而流,你们的军魂到哪里去了?”这句话语回响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耳边。
“你究竟想干什么?”杨叶终于忍不住冲着申天乾咆哮了起来。
申天乾回答道:“带领你们重返疆场,带领你们战胜黄巾军,打进并州城,让并州城的老百姓用鲜花和掌声来庆祝战斗的胜利。”听到申天乾的话之后,这一干人马眼神中顿时出现了憧憬的神色,好像他们内心的希望被申天乾所点燃。
“凭什么?你凭什么领导我们?”杨叶冷静的问道。
“就凭这个!”申天乾把手中的乾坤画戟冲着杨叶一横,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