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CRV俱乐部中央对垒台上。
黑方韩夕仁俊朗中带着坚毅的男子汉气概。他出拳速度飞快,闪躲敏捷,双眸锐利得像两个澄澄亮的刀,充满对格斗暴力的饥渴;红方大鹏一身材壮硕,尽管体力上占尽优势,但速度上却受身体的限制。两人各凭优势拳手横拳飞腿交锋激烈,力量与速度的交锋愈演愈烈,征服对方成为他们心中唯一的目标。
最后的一招翻江倒海彻底放倒红方,爆棚的观众们喧声掀顶,沸腾如潮,钱团漫天抛飞下来,负责过场的兔娘们簇拥着飞吻致谢。
“还行吗?”韩夕仁无视观众的沸腾,转向趴地的大鹏。
“就算是最后一次,也没必要这么狠啊,老骨头都给你打散了……”大鹏喘着气握着他伸出的手勉强的站起来。
两人握手致谢后转身退场,身后又是一阵掀顶欢呼。
韩夕仁回专用的休息间冲个澡,转身出门时迎进来的体态丰盈的兔女郎,双手一环,前半身就全都挂到他结识的胸前,红润的粉唇紧贴索吻。他体内激情未了,转移着释放到这个吻上。好一会才被放开的女子气喘吁吁的软在怀里,脸颊红扑诱人。
“夕仁…你好厉害。”
他一手捞起来横抱着放到床上,拉上她轻薄的贴身衣,坠坠欲滴的酥胸蹦掉出来,柔软无比令人迷醉。一番巫山云雨,飘渺极乐后,女子虚软在怀里,纤纤玉指点拨着他强健的腹肌依依不舍着说:“到了那边,记得要想我。”
韩夕仁坐起来,捡回浴巾擦着还没干的头发:“真的不跟我走吗?”
女子娇叹着说:“你去念大学,我跟着去干什么?”
韩夕仁轻捏着她的圆滑小下巴,满目期盼的说:“我最后问你,还是不跟我走吗?”
“傻瓜,你还没到认真的年龄。”女子捧着他的脸苦笑着说。
韩夕仁一脸乌云的甩开她的手,羞怒着低吼:“你一开始就玩我。”
“这样不好吗?大家玩得开心就好。”女子黯然朝着浴室走去。
韩夕仁站在原地紧握着拳头,一脚狠狠地揣着床。
“韩夕仁。”浴室门口,女子转过头来叫住他。
“干嘛。”他飞了一眼恼羞的目光过去。
“到了那边,不要再对我们这样的人认真,这种认真只会让你受伤。明白吗?”女子面露释怀微笑,话说完随即关上了门。
“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是你们自己贬低了自己…”韩夕仁赶上去推门,门被女子堵住了。推了两下没推开,听见里面发出两声抽泣,他的怒气立即消散干净。
刷的一声,喷头淋水声响出来掩盖抽泣。
韩夕仁没在说话,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一袋行李。到了拳手集体休息间,瞥见娇美的韩袁爱正两手摩挲着两个魁梧肉男的腹肌,笑得勾魂,他怒眉一蹙,凶恶的眼光要把人活生生吞下去似的,那两人急忙干笑着退离韩袁爱一米范围。
韩袁爱转而朝从另一道门出来的大鹏靠去甜蜜笑着:“大鹏哥,辛苦了。”
“呵呵呵…一段时间不见,你变漂亮了…”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韩夕仁那对吃人的目光已经横扫到脸上。
“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韩夕仁搂着韩袁爱往里走。
“还说,什么时候了,你都忘了。”韩袁爱小拳头捶打他的胸口娇嗔着说。
“在飞机场等着不就行了,急什么?”韩夕仁说。
“急什么,也不看几点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我妈会气炸的。”韩袁爱跺着脚说。
“行了行了,马上就好,大家都在外面等你了。”大鹏说。
公共厅里,俱乐部的七七八八几十号人都聚集过来为他做最后的饯别。兔女郎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哭了一把,一送二送三送的送到了俱乐部外面的路口,一个个黏着跟章鱼似的不舍得。
望着路口那些铁拳好友,韩夕仁翻出他们送的道别礼物,里头尽是火爆的A级周刊,瞥见的韩袁爱无奈的大翻白眼说:“哥,留点节*好不好。”
沉迷于手中的“宝贝”,韩夕仁不屑的说:“你要是有节*,也不至于追到白佛市去。少给我说教。”
韩袁爱一脸羞红,干瞪着他一眼。
的确,之所以爱上列为国家非物质遗产的古老传统戏曲白佛戏,并非是打心底的喜欢,而是因为唱这一种传统戏的一个人。
这件事要从两年前说起。
那年,隔壁的戏剧大学邀请到著名的白佛戏戏剧院到学院里表演,闲来无事的韩袁爱和几个朋友抱着消遣的心态一同前去观看。
那场戏名为《月挂青丘》。故事女主角名为夕颜,她是东山林狐族的一个极富慈爱孝心的狐妖。母亲重病在身而急需西山林死亡沼泽中的一株灵草救治。她在前往的路途中遭遇凶恶的鹰怪和残忍的猎人追杀,身负重伤后得到一只白羽鹜妖琮具的搭救,琮具一路护送她取下灵草再送回东山林。一路的相处,两人彼此产生爱慕之情。
母亲因灵草而大病痊愈,夕颜与琮具在东山林和西山林交界青丘相约白首。只是,东山林和西山林的妖怪一向是宿敌的,琮具的父亲认为夕颜诱惑琮具,把刚刚怀上身孕的夕颜叫到西山野林将其杀死。含冤而死的夕颜无法进入轮回转生,上求神明下求阎王无果,听说东城有一位上通神界,下达地狱的高僧白佛。于是就前往求助,希望高僧能想办法让她腹中遗子送还回阳间交给琮具。高僧感动于她与琮具情缘,牺牲自身的佛心把遗子引回阳间与琮具父子相认。只可惜,自夕颜死后,琮具因伤心过度而自杀,死后变成一只青鸟留守在青丘上夕颜的坟前。最终,化作青鸟的琮具决定把孩子抚养成人,然后带着孩子去寻找轮回为人的夕颜。
古老而哀怨的爱情故事在各种地方戏曲并不少见,以白佛戏独特的表演方式和奇特唱腔表现出来后使它有了一跃九重天的最高艺术境界。这一出戏谢幕时,一个人的出现使得四座惊然。他就是夕颜的扮演者,二十岁不到的绝世美少年。这位美少年名叫封神秀,他是号称白佛戏戏王封柬流的独孙。
封神秀自小具备了普通人所没有的戏曲表演天赋,圆润清澈的声音堪称天籁,听了能精心凝神。十四岁登台担当主角,十八岁正是代替祖父成为新一任的白佛戏戏王。
《月挂青丘》的震撼艺术境界给所有观看者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象。短短一个月,白佛戏在诺大的京都流行起来。腼腆而俊美的少年封神秀蹿红在戏曲界和娱乐界,迷倒千万少女少妇甚至是男人。
这些人当中就有韩袁爱。为了追求一份爱恋之心,凡是听说白佛城白佛戏戏团到哪里演出,她想尽办法的赶去观看,随着年纪的推移,这种痴迷的心逐渐的升华。
就在半年前,她毅然放弃进军娱乐圈而选择报读白佛大学戏曲系,所幸她凭着出色的表演天赋顺利的得到录取。
离大学开学的时间还有十天的时间。之所以提前过来,第一个目的是为了参加封柬流大师的追悼会。其次是趁着开学前的空档好好的度度假,白佛城这一带春季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引人入胜的奇观奇景。
一想到要离开这熟悉的京都,韩夕仁没兴致的丢下手中书刊,从韩袁爱的背袋里拎出一只雪白而肥壮的小狐狸,用脸去覆贴着它暖洋洋的肚子,把玩着它那对毛茸茸的狐狸耳朵,那感觉别提有多舒服。
被性骚扰的小狐狸叽叽叽朝着韩袁爱可怜巴巴的求救。
就在离前方路口不远处,前面挡着长长一排车子,出租车司机只好停下车子等待。
“怎么还堵车了?误了航班真是要被骂死了…”韩袁爱着急的说。
“不是堵车,有车祸。”韩夕仁用眼神示意着韩袁爱身边的车窗。她一回头,啊的一声尖叫起来,那窗口外正站着一个上半颗头颅被碾压成肉饼的女鬼。
叽叽叽…大腿上的狐狸受了惊吓,忽来的跳起来嘭的变成一个*裸的狐少女,她一个劲的搂着韩夕仁的脖子全身都在颤栗着。
韩夕仁不动声色色迷迷的盯着少女嫩白欲滴的酥胸,享受着被投怀送抱的艳福。韩袁爱回过神来取下脖子上的围巾摊开了给她整个身体披上,以免被前面的司机看到。
少女发现韩夕仁那张猥琐的脸,用头狠狠的砸下去,这才深吸一口气变回了狐狸身形窜进背包里。
少女的头可不是盖的,一砸下去,差点没把韩夕仁的鼻梁给砸塌,就是鼻血往外喷而已。
“活该,老色鬼。”韩袁爱笑着说。他们带的这只狐狸不是普通的狐狸,而是人族狐妖族混血的半妖。她妖力弱,胆子又小,一旦在突发事件中受到惊吓,就会变回半人半妖的形态。两兄妹自懂事起它就是家里的宠物,带来不少欢乐的同时也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狐妖是所有妖怪中最喜欢亲近人类的一个种群。他们天性风流随性,对于亲生的孩子也极少过问和照顾,完全继承狐族血统的孩子会被送回狐族抚养,继承人族血统则送给些好心人家抚养。像小白这种双向血统的两面不讨好,多数的沦落街头自生自灭。
长龙车子缓缓前进,路过路口果真看到十字路口中心点发生车祸,一个女人的上半头颅被碾压,血溅一地。赶到的交警正拉着一块白布上前去罩着。
“出门见血光,这不大吉利啊…”韩袁爱一脸阴沉,从书包掏出一副八卦神鬼占卜牌,闭上双眼默念着占卜语,来回的翻洗牌面。占卜语停止,她随手抽了一张,那是一张文曲星神的牌子。
「八卦神鬼占卜牌一共九十九张,牌面分别画有代表凶、劫、煞、血、死、吉、顺、安、得、等意向的神、鬼、妖、怪、人、畜、等形象。各类神明妖怪所代表的意义不同,吉凶指数也有差别,九十九张牌九十九个神鬼形象代表九十九个特定的预示。」
亲了一口抽到的文曲星神牌,她收起牌子重新念下咒语洗牌。念好咒语,她把牌递给韩夕仁。
韩夕仁抽了一张,牌面是一只满身长着血色桃花的女妖怪,呲牙咧嘴,面相十分凶恶,煞气很重。
紧蹙着眉头盯着牌面,韩袁爱哀叹说:“怎么又是桃花劫,上次的小血桃花就让给人家砍伤,这回是最凶的桃花,要是不小心,真的会出人命的。”
“也不是没抽过,好几次也不见得准。”韩夕仁说。
“怎么就不准。至少它上头是劫就一定会犯事,大事小事就看你自己怎么应变。懂吗?”
“行了,行了…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