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的加藤听到狱卒驱赶其余犯人的骂骂咧咧声后,微微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无意间又瞄了一眼载湉,瞳孔瞬间收缩起来,眼神中似乎蕴藏着无限的惊恐与惊异。
待那些犯人以及狱卒走出牢房后,载湉让小贵子从大牢门口搬来张椅子,完全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因为在他看来,这个狗日本不会是个好对付的主。
“加藤君,”载湉看了加藤一眼,顿了一顿,按照日本人的礼节说道。
尽管载湉在前世以及今生对日本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可他却仍旧相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最高原则。你日本人不是喜欢弄化学武器么?朕也弄化学武器,并且一定会比你们更加超前;你们日本人不是喜欢搞屠杀么?朕日后也要跑到你们日本的国土屠杀一番;你们日本人不是喜欢搞暗杀么?朕以后也要狠狠暗杀你们的最高首脑!朕比你们的思想要先进一大截,那么朕就比你们更占有优势!
既然如此,朕就要试着拉拢这个你小日本,让你为朕卖命,为朕工作,让你看看什么叫做“被人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别看现在朕对你尊敬一份,日后你们的日本帝国一旦掌握在朕的手中,你练给朕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加藤听到载湉叫着自己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震,缓缓扭过头去瞥了一眼载湉,瞳孔迅即再度收缩,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后,淡淡的道:“公子认识我?”
“加藤君,”载湉翘起了二郎腿,接着道,“朕想,不必再装糊涂了吧,你我都不是庸碌之辈,你应该早就猜到朕的身份了吧?”
加藤略有一顿,没有丝毫的谦卑之气,反而搬出大日本帝国不可侵犯的自傲气势,微微抬起了头道:“嗯……不错,我是很早就看出了你的身份。我想,那天晚上,你也没有被迷昏吧?”
“@#¥*&;amp;……@#¥@¥#”加藤后来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只是载湉并没有听清楚。
“那个黑衣男子是谁?”载湉回想起那天那个黑衣人经过自己身旁时,身上散发出了一阵熟悉的味道。
“你是说那天进来的那个人?”说着,加藤仰天笑了几声,旋即语带嘲讽的道,“原来你也是个愚笨之人,我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
“放肆!”听了加藤对载湉的嘲讽,站在载湉身旁的小贵子指着加藤朗声怒斥道。
“不得放肆,”载湉扬起右手淡淡的说道,其实他也很想怒骂这个小日本,敢对自己这样说话的人可是没几个的!你他妈一个狗日本竟然就敢这样说朕!因此载湉的话语里并没有太多的指责,而是多了份劝阻。“朕知道,你是一个高人,你是奉日本国天皇的命令来这里传教的,尽管朕并不知道你来这里要传播什么教派。
可是,朕是这大清国的皇帝,朕的话就是绝对的权威。朕让你传教,你们日本的教派才能在中国流行,朕若是不让你传教,就算你死在我大清的国土之上,你们的教派也是寸步难行的!别跟朕说什么信仰之类的,在大清不讲究这个,大清只讲究入乡随俗!”
听了载湉这番话,加藤的瞳孔开始逐渐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的确,他动心了,他在这大清已经待了好几年了,可是天皇交给他的传教任务却没有一丝的进展,对于天皇的绝对忠诚迫使他产生了对载湉屈服的念头。
正在这时,狱卒领着管家严仲达从大牢外走了进来。许是因为严仲达没有见识过设计成迷宫一样的大牢,一路上时不时的还会四处张望着,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的神色。
“皇上,皇上……”严仲达刚一看见载湉的影子,便急匆匆的朝着载湉跑了过去,焦急着打了个千儿道,“夏大人又在翠玉阁里吵起来了!非说要吵着见您,小的和他说过好几遍您不想见他,可她却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不入耳的话,您快去看看吧!”
“呵,”载湉听了严仲达的话,轻笑了一声,喃喃道,“这小子……”
说罢,载湉又看了一眼加藤,似乎已经看出了他的动摇,当下便说道:“好了,今天朕就先和你说到这儿,你自己好好想想,朕不强迫你,如果你想辜负你的天皇的话……”
载湉抛下一句狠话,又饱含深意的看了加藤一眼,旋即站起身来,带着小贵子和严仲达匆匆赶了出去。
加藤微微转过头看了载湉一眼,又微微叹了口气,低下头沉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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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阁。
果然,当载湉和小贵子在严仲达的带领下来到翠玉阁时,夏同善正指着翠玉阁的一个跑堂的大声呵斥着,说出来的话果然很难听。
“咳咳咳……”载湉看着眼前的情景,握起拳头轻声咳了几声,待吸引过夏同善的注意后,略带愠怒地道,“这就是夏大人对待恩人的礼节么?”
自从上一回小贵子帮自己买下那个图灌后,夏同善便认识了小贵子。一见小贵子恭敬地站在载湉旁边,他也就登时明白了过来,这位公子便是小贵子真正的主子!当下便也是恭敬着走过来给载湉揖了一揖,轻声道:“小可适才失礼了,只是急着想见公子一面,不想却还是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恕罪到不用,”载湉轻轻摆了摆手,心里更是欣喜起来,因为他一直等着的就是夏同善这句话,“你只要记着你欠我一个人情就是了。”
说罢,载湉见夏同善手上并没有拿着东西,扭头朝着严仲达略有愠色的沉声道:“怎么?今天没有带着夏大人挑选古董字画么?”
“哦,没没没……”夏同善看了严仲达一眼,赶忙连声解释道,“今天上午小可就已经取走了,下午来只是想着见上公子一面,没想到却发生了刚才那一幕,实在抱歉……”说着,夏同善脸上泛起一丝羞愧之色,看来,这人也是个懂得“弯腰哲学”的人。
一番客气之后,夏同善总算是被载湉送走了,靠在大门门框上望着夏同善逐渐离去的背影,载湉恍然问道:“仲达,翠玉阁的地契和产权要出来了么?”
严仲达忙从怀中取出两张翠玉阁分店的地契,递到载湉面前无奈的道:“他还是不肯招,就这几张还是小的和肃华大人搜出来的呢。”
载湉接过地契仔细翻看了几眼,旋即收回怀中,接着问道:“你和肃华没有用朕教给你们的招数吧?”
“用了,”严仲达苦涩着脸跺了下脚,“您吩咐的那天晚上,小的和肃华大人就按照您的方法做了一遍。当时的场景布置的就连小的都感到阵阵阴风,寒毛直竖。可那丁友前一点儿也不吃这一套,过不了多久就看出了里面的破绽。非得吵着嚷着要上达天听,把这事儿禀告给皇上,小的和肃华大人实在没了办法,就只能没日没夜的搜查着,这不,搜查了五天才找出两张……”
“你怕什么,”载湉轻笑一声,目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他要上达天听就让他上去,反正朕就是天,他再上达又有个屁用。”
说罢,载湉轻声叹了口气,看着翠玉阁外来来往往的人群,再次萌生出了个念头,看着严仲达道:“你们之所以*不出来是因为你们装的不够像!”说着,载湉望着地面邪邪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