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杨梦支撑起自己疲惫的身体,默默的靠在床沿上,眼角只剩泪痕。
她的脑中全是杨安民被踢下悬崖的情景,都是满身伤痕的杨安民。
一年多的时间,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但在杨梦的脑中,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似乎还是昨天一样,每一件事都是那么的清晰,只是现在这些都已经成为真正的过去。
门口,杨安国已经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李漩和几个师弟。
杨安国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望着失神的杨梦,心中似已经猜到了什么。
长久,杨安国才开口道:“师妹。”
杨安国的一声呼喊,终于让杨梦回过了神,她望着杨安国,忽然间放生大哭起来,她趴在杨安国的怀中痛哭道:“大师兄!师弟他……师弟他……”
杨梦似已没有力气在说下去,但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经能够猜到杨梦想说的是什么,每个人的心都已经紧了起来。
即便如此,但杨安国依旧试着问道:“小师弟他怎么了?”
杨梦哭泣着说道:“小师弟他……他死了!!”
杨梦的一句话似一个晴天霹雳,站在房间内的每个人都被这句话惊呆了,每个人的心都在这一时刻抽搐了一下。
房内,只剩下了杨梦抽泣的声音。
李漩缓缓的转过身,不知何时,她的眼角也挂上了泪水,那一晚与杨安民对话的情景仿佛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李漩觉得自己的心很痛,仿佛听到了一个亲人离开自己一般,她在心中默默的呼喊着:“杨大哥……。”
**************************************************天已晴了数日,雪也已经化去大半,一阵微风吹来,树上的积雪便立刻滑落,留下的只有少数已凝结的冰晶。
时间已是数日之后,杨安国等人早已将李漩送出了关,而此时的他们也已经走在了返程的路上,只是他们的内心并不平静,也并不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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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面的冰已经融化,河里的水又发出了潺潺的声音,也许冬季即将离去,春天即将到来。
路面上的积雪已经化成了水,路是泥路,在水的混合下相当的泥泞。
在这条的路的尽头有一个村子,村子不大,但也有一两百个人口,村中一条溪流蜿蜒穿过,村子的后面是高耸相连的山脉。
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所以村子中的中年男子都会一样技能——射箭,而年长的老者则只能靠打柴度日。
而此时的这条小路上,一个老者正挑着一旦柴禾缓缓的朝村子走去,他的年纪似乎已经很大,但精神却依旧很好,一旦柴禾挑在肩上走起路来依旧如飞一般。
这位老者姓张,村子里的人都叫他张伯。
这个村子或许是因为太过于偏僻,所以这里的人的生活条件都不富裕,每家都只有一两间泥房,每逢雨季便是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而如果一发大水,更是连住都没法住。
张伯家也是一间泥房,而现在的他已经站在了自家的门前。
门前张伯的老伴张大娘正在洗着衣服,这件衣服她已经洗了好几天,但依旧没有洗干净,只因为这间衣服上已经染满了鲜血,而想要将鲜血洗净是相当的难的,所以老妇只好每天反复的洗,所幸的是这件衣服终于快洗干净了,等洗干净晒干之后老妇还要将这件衣服补一补,因为这件衣服实在是太破了。
张伯放下肩上的柴禾,柴禾落地发出“沙沙”数声声响,听到声响老妇停下手中的活抬起了头朝张伯看了过来。
见是自己的老伴,张大娘说道:“回来了。”
张伯点了点头说道:“他今天怎么样了?”
张大娘摇了摇头。
张伯眉头微微皱了一皱,走去一旁拿了块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说道:“我去看看。”说完,张伯便走进了屋。
屋子并不是很大,中间算是客厅,而两侧则可以算是房间。
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很破旧,即便是房门都已经有无数的破洞,这房门似乎已经不能算是房门,只能说是一块烂木板。
张伯的手搭在房门上,房门便立刻发出“吱呀”一声长鸣,推开房门,房内更是简单,只有一张由木板搭建起来的床,而此时的床上一个年轻人正静静的躺着,他的双眼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张伯走到床边,朝床上的年轻人看了一眼,这个年轻人是他在数天前在一个悬崖下发现的,发现这年轻人的时候,这年轻人的全身都是鲜血,到处都是刀伤,但却依旧有一口微弱的气息。
张伯将这年轻人背回家到现在已经有数天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年轻人身上的伤都已经好转,就是不知为何却一直处在昏迷之中。
张伯叹了口气,他们这个村子里并没有什么大夫,有的只是一些简单的处理病痛的土方,而至于药,那更是只有一些简单的能在周边山上采的到的草药了,所以这年轻人的死活从很大程度上还得看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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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早已升起,村外的田野里已经有村民开始干活,张伯和往常一样一大早便上山打柴,而张大娘则依旧在家里做点家务。
阳光透过瓦片的缝隙射进屋子,照在年轻人的脸上,或许是因为阳光太过于强烈,年轻人的眼角微微的颤动了一下,而后,他的双眼竟然睁了开来。
年轻人躺在床上还未做任何动作,他身上的伤痛便已经让他的脸颊微微的颤动起来,年轻人皱着眉头深深地吸了口气,但伤痛并没有因此而减轻反而更加的痛了起来,终于,年轻人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年轻人轻呼声刚落,房门口便传来了“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年轻人微微一愣,勉强将目光移向声音传来的地方,只见一个老妇人正一脸疑惑的走进房间,朝自己走了过来。
年轻人有点吃惊,也有点意外,他在脑中回忆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脑海中,他依稀记得自己被一伙强盗打下了悬崖,而现在怎么会躺在这里?年轻人一边想着一边将周围的环境看了一遍,房间里很简单,简单的只有一张年轻人躺着的木板床和两张已经破旧的凳子。
年轻人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但他明白自己会在这里一定是被眼前的这位老妇人救了,而这位老妇女自然就是张大娘,躺在床上的自然就是被大胡子踢下悬崖的杨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