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彧一行人耗费了整整三天时间才从涿郡到达了清河,一路上不管是打尖吃饭,还
是问路行进,都要时时刻刻提放不知名的敌人,任何一次大意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
回的局面。但是话虽如此,尽管他们三人小心翼翼,却是半个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
。涿郡的黄巾由于先后经历了夏侯惇以及陈留四奸的打击,再加上内部精英淳于威的
叛变,大部分骨干力量都被消耗殆尽,所以几乎在看不到黄巾的影子了,他们四人
到达清河,情况也没有什么好转,清河太守任燠任职一向公正廉明,自从黄巾之乱
开始,他更是励精图治,将自己这一片土地上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条,对于四处作
乱的黄巾贼,出手果断狠辣,再加之黄巾军还未攻到此处,所以几乎所有黄巾兵都
不愿到清河这里来,逍彧一行人走走停停,竟是根本没找到任何黄巾的临时据点。
逍彧知道一个临时据点是多么的关键,他们现在受人追杀,若是普通住店,难免人
多眼杂,但是张梁自从踏进清河地界,却是变得异常的轻松起来,就连日常的饮食
都不再用银针检查,这让逍彧十分的不解。
张梁带着逍彧与张晴儿,用过午饭后,正准备休息一下,顺便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
划。只见一干官兵突然冲进来,将他们三人团团包围起来。逍彧见他们一个个凶神
恶煞,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心中暗道糟糕,也不只是什么时候走漏了风声,这官兵
来的好快。
“你们就是黄巾军吧!”为首一个黑须壮汉粗声粗气的道。看来他是这里的领头人
,这四下里早已被他的人包围的密不透风,看上去显然是有备而来。
“不是!”逍彧笑呵呵的站起来,无论怎样,也不可以这么简单的承认自己的身份
,何况他也本就不是什么黄巾军。“我们三个人大老远从别处到这里,才刚刚坐下
不久,瞧您这架势,肯定是要逮这些黄巾很久了,我们初来乍到的,怎么回事您要
找的人呢?”
那大汉恶狠狠地看了逍彧一眼,“放他奶奶的屁!就是你们三个,老子抓的就是刚
到的,赶紧的,跟老子走。”他不耐烦的挥挥手,见逍彧三人动也未动,又吼道:
“这是怎么了!不想走?是你们自己赶紧走还是老子把你们打残了拖走?”
逍彧知道这话显然不是说着玩的,可是这才刚刚到清河县,离洛阳还有十万八千里
远,再加上任燠这个人一向公正廉明,他们是黄巾,要是真落在他手里,绝对是没
有好下场的。
逍彧看了张晴儿一眼,见她的眼中也是十分的警惕,手已经按在了刀环上,随时准
备出击。这些官兵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要真动起手来,一点儿便宜都占不到。逍彧
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场仗,是非打不可了。
“好的。”张梁终于开口了,这是他的回答,然后他缓步走向那个大汉,微笑缓声
道:“那么请带路吧。”张晴儿与逍彧互望一眼,都可以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那
黑须大汉更是一呆,他原以为将他们拿下,还要颇费周折,没想到人家上来就同意
了,但是他面色依然不改,有说到:“可不是这么个去法,来人啊,将他们三个绑
起来,捆结实了带走!”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张晴儿终于忍不住了,两手一番,刀环已在手中,本来
要跟着这人走,一路上还可以伺机逃脱,可是要是给绑起来,可就真是自寻死路了
。那黑须大汉倒是毫无惧意,哈哈一笑:“怎么你们这是要反抗不成?那刚刚好,
老子这手正痒痒呢!”他向上一撸袖子,露出一口的黑牙来,只是特别的是这黑牙
锃光瓦亮,一点都没有令人恶心的感觉。
“住手!晴儿。”张梁还是淡淡的说,然后伸出双手,向着那黑脸汉子道:“那好
,你便将某绑起来吧。”这次逍彧也忍不住了,开口制止道:“张老头儿,你不要
命了,这可是官军啊,你不会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吧?”他虽然不知道张梁到底
有什么打算,但是他知道被人绑起来总是不好的,再说一旦全身受制,就算是再有
什么计策,怕是也使不出来了吧,那不成张梁见黄巾衰败,一时间万念俱灰,想要
干脆自取灭亡?可是那也不能牵连他女儿吧?
那黑须大汉根本不听逍彧的,走过去将张梁绑起来,张梁也毫不反抗。逍彧见他二
人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默契非常,不由叹道:“你们两个,还真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他话一出口,顿时觉得不对,好在张梁只是好奇的看
了看自己,并未说话,那黑须大汉倒是如同没听到一半,像是根本就不认识逍彧说
的这两个人,唯独张晴儿走过来,悄悄地问道:“周瑜吗?他几时打过黄盖了?”
逍彧见她一脸好奇的模样,顿时觉得有些好玩,“他们么,不久就会打了!”
“你们两个,是老子来帮你们还是自己来!”那一旁的黑须大汉打断了二人的说话
,手里提两捆绳子,大步走过来。张晴儿因为张梁已经被绑起来,而逍彧又因为不
识路,急需要个可靠地导游,所以二人只好乖乖被绑起来。其实逍彧总觉得张梁暗
地里有什么办法,所以也就甘心被绑一会儿,可是很快他就绝望了,因为自始自终
,张梁就想入定了一样,直到三人被绑着见到了清河县的刺史——任燠。
任燠长得一副书生模样,五官虽不甚英俊,但是也倒是比较端正,相较将他们带到
这里的那黑须大汉来说,真是好看多了。可是也不知道曾经被什么事情洗礼过一样
,有种超于他本身年龄的沧桑,再加之本身他的年龄就与张梁比较接近,这样一来
,在逍彧眼里,他就成为了一个带有书生范儿的老头子了,这感觉怪怪的。逍彧不
知道张梁到底是怎样想的,可是现在连刺史的面都见到了,他竟是还是毫无反应。
任燠脸色十分严肃,严肃的令逍彧有些不自在。再加上一路上被绳子绑的十分难受
,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十分的咆燥。任燠是十分公正廉明的,逍彧能深深的感觉到,因为自从逍彧被押进这间屋来,就没见他的嘴住过,任燠先是咆哮般对这三人大声喝骂,其次是义正言辞的进行批判,然后是痛心疾首的叹这乱世可怕,最后还豪气干云的表明自己要治一地之清平的志向,这一通演讲做做有两个时辰,直说得周围的人热泪盈眶,张晴儿怒目而视,逍彧哈欠连天,张梁面无表情,这才慢慢地闭住了口,他像是说累了一般,挥挥手示意手底下的人都出去,自己要单独的跟逍彧三人相处。
逍彧见他一副发言完毕时辰已到即将行刑的样子,顿感不爽。房间门刚刚闭好,就见任燠一脸严肃的看着张梁,语气十分沉重的说:“某刚刚说的,你可明白?!”张梁抬起头,看了看他,不知为什么,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苦笑,缓缓点了点头,“某明白。”任燠看着他的眼,眼中精光一闪,大喝一声。“明白就好!”他话未说完,已步如流星一般向张梁冲来,逍彧已经看到了任燠手上的匕首,张晴儿自然也看到了,可是二人苦于身体被缚,根本动弹不得,又谈何去帮助张梁,张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逍彧看了大汗,哇卡,这什么意思,解脱了?无罪了?自由了?然后我们就跟着陪葬了?!他真心不知道张梁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下一秒,两个人立即傻眼了,任燠将张梁紧紧的抱住了,然后两个人相对而视,哈哈大笑。要不是逍彧身处险境,这种程度的场面他简直要吐了,搞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