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云雨大陆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变故,依旧重复着历史演绎的场景:战争、灾害、生存、死亡。然而,对于云帝国、更准确的说是对于痴家,这三个月仿佛比三年、三十年还要难熬!
“谁能告诉我,这三个月里,我们痴家失去了多少直系血亲,损失了多少钱财,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在云城痴家总部的会议室里,一名高高坐于正堂中央座位上的红脸中年男子面露寒霜、脸沉似水。强压住心中不断升腾的怒火,这名中年男子如鹰眸般的双目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痴家长老,锐利的眼神让扫过的每一名痴家长老都不自在的避过了自己的眼睛。最后,当中年男子的眼神停留在左手边第一位置上的一名鹤发白颜的老妪身上时,低沉的话音从中年男子口中缓缓发出。
“痴凌家主,你不必这样看着老身。虽说老身负责家族的情报工作,但想要短期内查探出相关的详细情报,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呢,嘎嘎,老身幸不辱命,不仅把目前的所有情况都摸清楚了,而且尤其关于那个年轻人的信息,嘎嘎,我想痴凌家主一定会非常感兴趣的。”
对于痴凌的冷视,老妪不仅没有丝毫的妥协,反而在话语中隐含嘲讽之意。当话音一落,老妪再不瞧痴凌一眼,反而笑眯眯的瞅向了对面最后位置上的一个年轻人。然而,虽然老妪在笑,但是在她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喜意,满眼中都是平静、漠然。
“请痴莲长老快为我等解惑一二。”
眼见自家家主和痴莲长老又要有针锋相对的苗头,位于痴莲正对面的一名白须老者急忙开口打岔道。
“呦,我可当不起大长老的一个‘请’子!”
痴莲正想继续嘲讽痴凌,却不想被其他人的话声打断,不由得一皱眉头向对面望去。当发现是大长老出来搅局,心下更是不悦,随即阴阳怪气的向白须老者道。
“得,好人没做成,还惹了一身骚,我这是何苦来着。”
白须老者心下自嘲一番,脸上不由带出一丝无奈来。
瞪视着对面的白须老者,当发现白须老者的无奈神色后,痴莲心底的柔软处不禁被触碰了一下。
“罢了,再怎么说,大长老自小就一直对我照顾有加,被我当众这么一说,脸面上肯定下不来!罢罢罢,今天看在大长老的情面上,我暂且不和你痴凌计较。但是,你哥杀我儿之仇,我痴莲定会要你们血债血偿!”
痴莲心中定顿完后,随后歉意的向白须老者道。
“大长老,刚才是痴莲得罪了,望大长老不要往心里去。”
正自嘲不已的白须老者,忽然听到痴莲歉意的话语,不由得一怔。心下有些难以相信这话是出自一向争强好胜、倔强不已的痴莲的口中。然而,瞧清楚对面痴莲流露出的歉意神情后,白须老者这才确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
“哪里、哪里,都是自家人,老朽怎么会往心里去呢,嘿嘿。”
听出老者没有怪罪的意思,痴莲再次歉意的望了白须老者一眼,这才转向会议室中的众人,神情凝重的道。
“各位在座的长老,对于这三个月发生的事情,我想大家都有所耳闻吧?不错,这三个月对于我痴家而言,损失的人员、财务几乎等同于过去一百年的损失总和!”
痴莲的低沉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一阵抽气声,随即,各种质疑、谩骂此起彼伏。显然,众人心中尽管事先有一定的准备,但是这个结果远远超过了众位痴家长老心中的底线!
“各位静一静,先听痴莲长老把话说完,你们再发表各自的看法也不迟。”
抬头望了一眼主座上闭目养神的家主痴凌,白须老者心中苦叹一声,这又何苦来哉!随即,一转身,向着会议室中激愤不已的各位长老劝说道。
慢慢的,大厅中再度恢复了平静。眼见各位长老又全部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时,痴莲这才继续道。
“我们设在全帝国各地的云鼎拍卖行几乎损失了近八分之一,这些地方的大总管和痴家人几乎全部被杀死。偶有幸免遇难的人员,不是痴了、就是傻了,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什么情报。然而,这个年轻人显然不是嗜杀成性的人,他所杀的大部分虽然都是我们痴家人,不过,也有少部分外人。”
说到这里,痴莲的神色突然变得很奇怪,语调也不禁带上了疑虑的韵味。
“事后我们得知,这个年轻人出手之前总是要提醒当场的买家迅速离开,只有那些执意留在拍卖行的人才被这个年轻人发出的一招顺手杀死。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抵挡不住这个年轻人的一招,而且,这个年轻人事后也不会在去理会这些幸存的人。”
这时,痴莲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最后只是机械地继续道。
“各位长老,于这些不幸中唯一值得我们庆幸的是,在这些被杀死的人中,有一些人甚至是连我们都得罪不起!”
痴莲的这句话刚落,会议室中再次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不待众位长老打岔,痴莲马上接着向下说道。
“事后,我们通过各方打听,通过这些人掌握到了当时的具体情况。之后,再根据具体情况一一推断,最终我们在偶然间竟然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并根据这一重要线索顺藤摸瓜,最后,我们得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结果!”
就在众位长老神色更加凝重、想要听痴莲宣布年轻人的身份时,痴莲反而收起了沉重的表情,一扭头,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再次望向了对面最后一个座位上的青年。
“这就要不得不提:最近为我们痴家立下大功劳的、自痴家建立以来、最年轻的、痴家长老了!”
痴莲似笑非笑的盯视着青年,一字一句的缓缓向众位长老宣称道。
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痴家的公子爷--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