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一声,柳毅余光疼爱般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柳梦怜,接着他微微一笑,迈步向着门口走去,不过,在路过柳云身边时,却是放缓脚步,一段传音从他口中流出。
这段传音只有柳云一人能够听到。
在得知传音内容后,柳云体内的怒火止不住的上涌,右拳紧握,对着柳毅便是一拳轰出。
然而两人修为相差实在太大,柳毅仅仅只是目光一闪,气势一震,柳云的右拳便反弹回去,连连打了几个趔趄后,这才稳住身子。
“族弟不会是如此狭隘之人吧,为兄又没做对不起你的事,何必下杀手!若你真的在乎梦怜的话,就不该伤她的心!”柳毅面色一变,怒喝道。
柳毅此话与传音内容并不相干,不过,此话说出,却是使得柳云的出手,是气愤他与柳梦怜相拥的一幕,而非传音内容,而且可以让柳云背上狭隘莽撞冲动的骂名。
而他的第二句话,看似劝诫,其实在无形之中,已经博得柳梦怜的好感,其用心之险恶、缜密,柳云与之比较,相差甚远。
怒极攻心,柳云怒火焚烧心脉,顿时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地面,刺目惊心,柳梦怜见状,当即惊呼一声,跑过来搀扶。
“我对你,很失望!”柳毅离开时,搁下如此一句话。
无论何时,柳毅都可用短短的几句话,将柳云在柳梦怜心目中的印象打压至最低,同时又竖起自己的形象,他相信久而久之,柳云在她心中的地位将会江河日下,而他则是如日中天,走进柳梦怜内心的日子,定然不会很远。
“你没事吧?”柳梦怜心疼的问道,与此同时,她从怀里取出手帕,为柳云拭去嘴角的鲜血。
“没事。”柳云强忍住伤痛,回道。
“快吃下这颗丹药。”柳梦怜收起手帕,又拿出一颗混元色丹药喂给柳云。
柳云也没推辞,咬碎丹药嚼了下去,丹药入腹,立即发挥效用,柳云损伤的心脉很快好转,疼痛感减轻不少。
“柳毅这人,你和他少来往。”柳云深呼一口气,除尽体内郁气后,开口说道。
“为什么?这几天都是他在帮我。”柳梦怜反问道。
“他不安好心,你若相信我,你就远离他,别与他有任何交集。”柳云看着她的眼眸,他在其中看到了信任与执着,柳云怒从心起,说话声音不由得大了一些。
“你到底怎么了?柳毅大哥有什么不好的,他这几天替你说尽好话,总是劝我与你合好,你不知道感谢也就罢了,还让我远离他,难道你的心就这么狭隘吗?”看着柳云平白无故生气,柳梦怜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神色中带着失望,看向柳云。
柳云听后,顿时如同雷霆临身,大脑轰鸣一声,整个人站立不稳,几乎要向后跌倒,不过这次柳梦怜并没有过来扶住,只是手动了动,又缩了回去。
“是,我的心是很狭隘。”柳云浑身颤抖,眼泪止不住流下,在说完这句话后,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柳云!”柳梦怜在身后喊了一声,但却并没有起身追出去,她无助彷徨,更好似有种最珍贵的东西在流逝一般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无力挽留。
柳云出了西道房,直接御剑飞行,身如长虹,以最快的速度朝北道房奔去。
在柳云的身影消散天际时,在西道房角落,走出一个男子,他的手中拿着一把折扇,此刻折扇已然打开,正缓缓扇动,他的目光看向天际,露出一丝笑意。
“第一步成功,接下来便是你的死期了!”
两院相差约十里,并不算太远,仅仅数息间,柳云便回到了北道房,二话不说,朝自己原先的住房猛地拍门。
里面三女当即被惊吓住,以为有歹人闯入,因此并没有立即开门,而是颤颤巍巍,出声问道:“谁啊?”
“快开门,是我!”柳云胸口起伏不定,脸上怒意风发,开门之后,着实吓到了三女。
柳云立即抓住柳栀左手,将其拉出了房间,接着他以令牌关上房门,将小妍小卉关在了里面。
“我给你一个机会,把实情说出来!”柳云目光如炬,恶狠狠盯着柳栀,开口问道。
“说,说什么?”柳栀脸色苍白,心胆俱颤,双目飘忽,闪烁其词,更是耷拉着脑袋,声音细微道。
“哼,装,还在装,从我在武陵会场遇见你的那刻起,你就在骗我了,说,你到底为的是什么?”柳云冷哼一声,大声质问。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你知道是谁吗?是柳栀,她从一开始就欺骗了你,你们分崩离析,都是她的功劳,她一直都在骗取你的同情心,可笑你竟然一点都不知晓,真是愚蠢至极。”
这便是柳毅传音的内容!
当时柳云并不如此认为,这才怒极而起,一拳轰向柳毅,但是在他御剑飞行时,却是将一切都思索了一遍,理顺了一遍,柳云顿时洞悉出了其中的纰漏,一切都是从遇见柳栀的那刻起,一个阴谋便开始笼罩了他。
柳栀以茶水泼了身穿黄衫的邪异男子,男子发怒扇了柳栀一巴掌,这一切都顺理成章,然而邪异男子的威胁却是一个破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绝对不会超过几天的时间,无论柳云再厉害,仍旧不过是定气期修士,他们肯定有背景可以找到打败柳云之人。
但是过了几天,愣是不见对方踪影,那么柳云便可以理解为,邪异男子本身就是与柳栀一伙,目的便是为了让柳云救她,收留她。成功之后,邪异男子便没有出现的必要了。
再者,柳栀一个不慎摔入柳云怀中,若是计算时间,正好是比赛结束的时间,那么柳云可以判定,柳梦怜当时一定看到了这一幕,这才生气失踪,让柳云两三天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追溯以前,柳栀无缘无故成为柳家下人,这在家规之中并没有如此条例,那么一切或许只是为了增添柳栀的凄苦,博得自己的同情,让一切看上去真实。
第二次柳栀抱住柳云时,又是柳梦怜出现的时刻,这一切都太过巧合,而且,柳栀当时说过:“我哥死了,就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理由之牵强,让人在思维清晰时,很难认同,柳栀明知自己哥哥早已死亡,根本没有必要说第一句,这一切或许就是对方紧张的表现,做作的破绽。
“我……”柳栀身子一抽一抽,泪珠挂在眼角,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说,你和柳毅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柳云抓住对方的肩膀,摇晃着大声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