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沙沙地作响,Time:2192年2月13日,未知时间。
PART、琉【06】《黑夜中忘记的梦想》
混沌之诗06·《夜空那片不敢相信的极光》
【以下为亚尔蒂路·斯图亚特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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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何时靠在木制的小舟上,结冰的湿润让背后一阵刺痛的冰凉,
感觉脑袋上一种为抵挡寒冷而产生的昏热感……脑袋好重……
冰冷的空气只敢小口的呼吸……有种简直就要被水呛到般的感觉,不知什么时候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是因为难以呼吸所产生的生命本能的动作么……
真是脆落啊……生命……
即使捂着心脏没有任何用处……也想保护心么……
——【“亚尔蒂路。”】——
随着温柔的女声传来,身边感到了一丝温热。
“艾尔……蒂亚么……”我费力地紧合了一下双眼,然后再缓缓地睁开,穿着黑色巫女服的女孩微笑着静静坐在我的身边。
“果然真是像呢……和希尔维……”
我甩了甩头发,脑袋上许多的雪花被抖落……竟然下起了一阵雪雾……是在讽刺我沉睡已久了么……
——【“或许是的呢,亚尔蒂路。”】——
眼前的女子如是笑道,她握起我的右手,用双手的手掌为我暖了暖右手。
“……谢谢”我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和湖面周围永不停止的雪天,那些冻结的草木定格着记忆里最后的姿态……
汝离花园么……我把身体靠向船尾,仰过去的头看到了那座钟塔,已看不出它原来的颜色……只有被白雪点缀的寒意是如此真实。
——【“对不起呢,亚尔蒂路。”】——
“为什么要……这样说……”我仰着头闭上眼睛,感受手掌中被艾尔蒂亚包围的温度。
我感到她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随你吧。”我无力地叹了口气。
“当~…呼呼~…当~…当~呼呼~…当~当~邦~……”浅浅摇曳的钟在金属当当的余音的中渗透了摇晃而割裂空气的呼呼声。
——【“该走了呢,亚尔蒂路。”】——
“我知道……”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那一大片的霜雪,我渐渐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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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e:2192年2月13日,8:45PM,上一章结尾同一瞬间的另一块地方。
风雪停了的寂静是难得一见的景象,雪花永远飘零的定格的世界的艾尔蒂亚要是看到了,又是作何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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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木屋里,壁炉的火焰正熊熊燃烧。
“……这里是……哪里……”我睁开眼,眼睛还有浑浊感……但是感不到寒冷……
我应该在暴风雪的中失去了意识……我的衣服是黑色的……刻印者的形态没有解除么……
确认刻印者的形态没有解除,我不由得长嘘一口气,腹部完全放松时感到有贴到内部的肌肉的柔软感。
“……厄……!”我想要从靠着的墙上起身,全身各处却传来了深深地疼痛感,我紧咬了一下牙齿,终归还是坐回了原地。
活动了一下右手的骨架,没有被冻住……左手不知什么时候被什么人缠上了绷带……
【以下为第三人称特视角】
“您没事吧,在下叫白木戥,也是一名刻印者,希望您好点了。”面前穿着深衣的藏青色发色的少年半蹲下来,满脸认真地对亚尔蒂路说。
“!”亚尔蒂路反应过来,一瞬间向墙角翻身,想要拔出风衣插槽内的枪械,但落空了。
武器被卸掉了么……亚尔蒂路的脑子里飘过这个想法。
骨架握住星芒,一把光束步枪握在亚尔蒂路的手上。
“请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不是问你们名字……我想知道身份……”亚尔蒂路用冷冷地眼神看着眼前的白木·戥,旁边的椅子还坐着仍然穿着和服的玛露姬特。
“在下不会伤害您,请阁下放下戒备。”白木戥起身,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再次半蹲下,
“您的刻印很罕见,现在请暂时听戥的话,强行使用能力会给您的身体带来恶劣的影响。”旁边的女子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一个餐盘向亚尔蒂路走了过来,放在他的面前。
“请回答我的问题……”亚尔蒂路竟然有种对面前的二人提不起戒备的感觉,
亚尔蒂路刻意松开手,光束步枪消失,
亚尔蒂路决定把攻击的先行权交由对方,并不是盲目地先发制人就是好的。
餐盘里摆着一杯白开水和一只面包。
“嗯……谢谢……”亚尔蒂路疲惫地回答,再次咬紧了牙齿,似乎是说话都有一股痛感的样子。
“在下再次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叫白木戥,16岁,是一名刻印者,身份是四处打零工周游世界的流浪武士。”叫白木戥的少年的认真劲让亚尔蒂路的眼睛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
不知道什么时候,亚尔蒂路忽然对话变得很白痴……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应该互相有敌意有警戒的刻印者在眼前的少年的语气里好像变成了天生的好朋友……
武士……是东洋人么……那么白木是姓,戥就应该是名了……
“她的名字叫玛露姬特,是……”白木·戥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是戥的妻子,同样16岁。”玛露姬特打断了白木·戥的话,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又退回一边。
“玛露姬特,当着客人的面前请不要讲这种羞人的话啦……”眼前的少年满脸羞红地别过头去……
“那么,请问什么时候让我离开。”亚尔蒂路向风衣里掏着,化学成分检测仪还在,不禁欣慰了些。
“阁下的伤复原后,随时都可以离开,但请先告诉在下阁下的身份和您与前方大量异能的关系。”白木·戥一本正经。
亚尔蒂路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开始怀疑这个少年是不是只有这个表情。
“您不用担心,我们不属于任何组织,前面的那个问题您可以不用回答,但后面那个很重要。”玛露姬特平和地微笑,帮白木·戥圆场。
“我与他是敌人,那么您打算对我做什么呢?”亚尔蒂路的眼神渐渐恢复正常的温和,但他已经随时做好。
亚尔蒂路的平和是一种危险的平和,因为平静的心最适合战斗。
“那请您好好休息,作为一名武士,身体是最重要的。”白木戥认真地抬起头,
“请让在下代替您杀死他。”认真的脸上洋溢着一股阳光和自信。
“您的理由是什么。”亚尔蒂路没有被白木戥忽然的发言给震惊到,只是温和的眼神里浮现出一股别样的警惕。
活动了一下右手的骨架,亚尔蒂路环视了一下周围,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使用几次能力,但似乎对方真的没有杀死自己的意思。
“在下认为讨伐失去道义的武士是在下份内的事情。”白木·戥丝毫没有被亚尔蒂路打击
“您没有质疑我们的必要,”玛露姬特从亚尔蒂路怀中拿出那只化学检测仪,扫过盘中的面包和水,化学检测仪给出了安全的扫描结果“我们没有战斗的理由,不是么?”
玛露姬特将手平放在胸前,眼睛中闪过珊瑚树的纹样
——Darkcloud——【黑云,发动】
玛露姬特的脸上多了两条鲜红色的泪痕,整件和服变得漆黑,然后和服上面出现了一片又一片的樱花的装饰,鞋子渐渐地消失。
“所以,我们没有欺骗您,请相信戥。”玛露姬特笑了笑,收回了刻印,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亚尔蒂路闭上了眼睛,从一开始自己在昏迷状态被照顾等情况可以排除对方是为了置自己于死地的想法,刻印者是见不得人的存在,主动显露自己的刻印者身份……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亚尔蒂路有所放心。
“……那么,但愿是萍水相逢吧……”亚尔蒂路闭上眼睛重新靠回墙壁“如果是担心我从而留在这里的话,那么请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吧,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感谢阁下的谅解,请保重。”白木戥起身向亚尔蒂路道别,然后干脆利落地推开门,向外面走去。
“您是可以交流之人,但请恕我们告辞。”玛露姬特会心地笑了笑,向亚尔蒂路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也向门外走去……
“只是我单纯拖累了他们夫妻么……真是讽刺啊……”亚尔蒂路待某16岁的‘夫妻’二人走远,用骨架触摸了一下墙壁,确定没有感受到窃听器或监视器一类的设备,然后亚尔蒂路抵了一下牙齿:
“尸,事情已经到了我参不参与都并不影响结果的情况了么……”
“啊啊,休息时间过得愉快么,这边可是一直在监控的哦~三倍加班费~还有,对方没有采取任何你的DNA信息。”日古月的身影出现在悬浮窗里。
“回答问题。”亚尔蒂路将那杯水一饮而尽,又将面包咬在嘴里。
“啊啊,狄露达再怎么闹也跟灵魂漆红无关的~那种不值一提的小城市在议长的蓝图中本来就是用来当战场的。”日古月摊摊手
“详细情况。”亚尔蒂路将摆在一旁的桌子上的自己枪械装回衣服的插槽。
“啊啊,真麻烦~”
“或许吧”活动了一下颈骨,亚尔蒂路从旁边的水槽舀来一盆水,熄灭了火炉。
推开门,一脚踏在雪地里,一瞬间的温存被寒冷化得无影无踪。
《夜空那片不敢相信的极光》·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