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分手,樱宇星独自前行,一路向北,临近傍晚时来到了一个小山坡。
这里景色优美,生有一种红色的树木,并不是很高大,也不是很密集,其间绿草如茵、花朵斑斓。
夕阳的橘红色光芒斜照进来,映得红色的树叶熠熠生辉,鲜花绿草格外分明。
樱宇星见红色的树上生有绿色的果实,如葡萄般一串一串的,于是就问紫印法衫:“那上面的果实能吃吗?”
“那是玛瑙果,自是能吃,但没什么营养价值。假如你怀孕的话吃它比较合适。”紫印法衫说。
“难道你不讽刺我你会死吗?”樱宇星很不满地说。
“我不是在讽刺你,我是在衬托另一个事实。玛瑙果的味道很酸,一般人受用不了,只有刚刚怀孕的人才喜欢吃。”
“那你直说不就完了吗?用得着把‘怀孕’扯到我身上来吗?”
接下来,两者又互相揶揄了几句,都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对方痛苦上,但彼此的嘴皮子功夫都已炉火纯青,一时间倒是难分轩轾。
就在这时,一只鸟飞了过来,钻进附近的一棵玛瑙树中,选了根高枝作为立脚点。
它的身形还未站稳,一只羽箭倏然而至,洞穿了它的胸膛。它向下坠落,卡在一个树杈上。听到物体摩擦树叶的声音,樱宇星立刻停止了和紫印法衫斗嘴,他朝声音发来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卡在树杈上的那只鸟。
他跑过去,窜到树上,一把抓住那只鸟,高兴地说:“运气真是不错,今晚上有肉吃了。”“不要乱捡猎物,明显是别人射杀的,一会儿箭的主人就会过来。”紫印法衫说。
“我把鸟藏起来,他(她)就找不到了。”
“你真无耻!”
“这叫近墨者黑,和你天天在一次,想不无耻都难。”
紫印法衫刚要发作,樱宇星就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小声地对它说:“别出声,来人了。”紫印法衫低吼:“我早就看见了,用得着你提醒吗?人家肯定是来找猎物,你下去把那只鸟还给人家。”
“到了嘴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你别说话了,我就躲在树上,那个人八成发现不了。”两者都闭嘴了,看着一个头戴花环,长发如瀑,身材婀娜,穿着白色布衣,手拿一弯长弓,背负一个箭筒的白衣少女走过来。
那名少女走到树下,低着头搜寻起来,在转了两圈后,抬头疑惑地看向上方。
樱宇星掩藏在树叶间,屏住呼吸,唯恐这名少女发现他,他就没有鸟肉可吃了。
那名少女看了一会儿,美眸里现出一丝波动,俏脸微微变色,但她依然镇定,稍作思忖调头就走。
可没走出几步,她骤然转身,拈弓搭箭一气呵成,对着樱宇星所在位置就放了一箭。
樱宇星被树叶包裹,看不见她的动作,只听见什么东西穿梭着树叶而来,便急忙躲闪,但还是晚了一步,那支羽箭射中了他的左大腿,插进去一寸多深。
“啊——”樱宇星一声痛呼,立时手忙脚乱,从树上跌落下来,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大脑一阵眩晕。
那名女子大吃一惊,随即跑出来,眼睛忧惶地打量樱宇星,并用萨鲁语发出询问。
樱宇星疼痛难当,根本无心听她说什么,只顾着一个劲地哀叫。
紫印法衫轻声而语,只让樱宇星一个人听到:“别嚎了,死不了的,你赶快起来,人家可是大美女。”、樱宇星脑袋还在发懵,但听到“美女”两个字,立即清醒许多,他用手支撑着地面坐起来,定睛去看那个女子。
她杏面桃腮,眉眼如画,眼含秋水,鼻粱挺秀,唇红齿白,虽然她身上的粗布长衣有些肥大,却仍掩蔽不住那纤美玲珑的娇躯。
樱宇星看得两眼直冒狼光,似乎腿上的箭伤也不那么疼了。
那女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句话,紫印法衫翻译给樱宇星听:“她是问你伤势重不重。”
一提到伤势,樱宇星又开始哀叫了,不免有所怨怪地说:“你怎么不看清楚状况,就胡乱放箭,瞧你把我伤得这么重!哎呦……”。他直接说的汉语。
那女子非常疑惑,根本不懂樱宇星在说什么,但大抵能看出他在埋怨自己。
紫印法衫把樱宇星刚才的话翻译成了萨鲁语,再让樱宇星鹦鹉学舌地说给那女子听。
那女子听完樱宇星拙涩的指责,露出歉疚的表情,而后说了很长的一段萨鲁语。
紫印法衫将其翻译过来,暗中说给樱宇星听。
原来她是在说自己过来找猎物,发现树上暗藏一个人影。最近山里常有一个采花贼出没,专门奸污年轻的少女,她便以为自己遇到了那个采花贼。假如树上的是良善之人,看到她定会现身,决不会藏匿不出。当樱宇星掉下来时,她才看见他衣不遮体,采花贼决不会这么落魄,这才知道自己误伤了好人。
“这回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射你了吧。因为你长得很像采花贼。”紫印法衫戏谑地说。
“滚!”樱宇星低斥紫印法衫。
樱宇星借助紫印法衫的翻译同那名女子交流,得知她是附近一个村寨里的人,距离此地大概五里远。
她也开始询问樱宇星来自何处,家住哪里,可有同伴……。。
樱宇星仍说自己来自三元大陆,孤身一人游历到此,暂时没有固定的去向。
那女子于是提议,让樱宇星随她回村寨,她本人是一名药师,可以治好樱宇星腿上的箭伤,也算是她对樱宇星的一种补偿。
樱宇星自然同意,他现在正没有夜宿之处,腿上的伤也需要治疗,有人收留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那女子用手搀起樱宇星,她的胸口无意中碰了一下樱宇星的右臂,这使得樱宇星心中一阵痴醉,这女子真是个尤物哇!身材如魔鬼,面容如天使,胸部虽然不是很大,但弹性十足,而且身上还溢出一股淡淡幽香,闻起来很是令人心荡神摇。
那女子搀着樱宇星缓步前行,穿过一大片山林,经过一条沟谷,而后向一座小山上行去。
樱宇星抬头望去,见一个个草屋错落在半山腰上,上方缭绕着袅袅炊烟。
此时,夕阳正处于两座山的夹缝中,一副将沉未沉的样子,赭红色的阳光如刀锋一样切开暮色,堪堪映亮了村寨的整体。
进到村寨里,樱宇星路遇几个山民,他们大都衣着简朴,布衣芒屩,有甚者短褐穿结,显然都是穷苦人。
他们都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樱宇星,大都觉得他形容古怪,满身的衣服焦糊破烂,不知是哪里钻出了这么一个叫花子。
有的人与那女子相熟,便开口询问,两人用萨鲁语交谈,大抵是听到了满意的解答,便不再过多质疑了。
那女子的居所位于村寨的边缘,是草木搭建而成的三间小屋,北面是长满草木的山坡,向南可以俯看其它民居,左右皆无房屋,算是独门独户。
她把樱宇星搀进家门,经过过堂屋,来到左侧的一个房间,里面摆设简单:帷帐分挂于一张床的两侧,女子的用品摆在一张桌子,下面有一个药箱,旁边有一个一米来高的杌凳,木制的窗台上放着一盆花,其叶片比较肥大,表面布满了绒毛,像是一株向日葵。
那女子让樱宇星躺在床上,他则把那个药箱搬过来,从里面取出工具和药品,开始给樱宇星治疗。
半小时过去了,樱宇星左大腿上的箭已拔了出去,创口处附上草药,裹上了洁净的白布条。那女子让樱宇星站起来,带他来到右侧那个房间,指了指墙边的一张床,示意他今晚睡那里。这里像个杂货间,里面堆满各种物品,大多是制药用的工具,其次是铲、镐、叉、矗之类的农具,只有这张床是室内家具。
“这条件也太简陋了吧。我多少也算是你的客人,你怎么安排我住杂货间。”樱宇星暗自叨咕,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到了人家的地盘上,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挑三拣四的好。
夜幕降临之时,那女子做了吃食,是黑色的米粥,和一碟绿色小菜。她招呼樱宇星过来吃。见到这种颜色的饭菜,樱宇星很是怀疑自己肠胃能不能接受,他站在饭桌前踌躇了半天,才拿起褐色的木勺,舀起少许米粥送到嘴里,咂巴了两下,觉得味道还不错。
他这几天从没吃过正经的食物,嘴里快要淡出鸟来,此时一尝到比较合口的米粥,不禁大口地吞咽起来,不一会儿就把两碗黑色的米粥消灭了,嘴里用汉语不停地称赞:“好吃!好吃……。。”
那女子不解他说的话,但大抵知道是好意,嘴角隐现淡淡地微笑。
吃过了饭,那女子不知从哪找来一件衣服,递到樱宇星面前让他换上。
樱宇星总算可以把自己身上的那些布片扔掉了,心里安顺了许多,他速速换上新衣服,把脱下来的布片抟成一团,用一个布条捆好,拎起来走到院子里,隔着篱笆向远方抛投:“去吧!永别了,我的丐帮帮主衣服。”
晚上,樱宇星躺在陌生的床上,很长时间难以入眠,回忆着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种种地经历,当想到那个女子的时候,他不禁心生妄念:若是与那个女子同床共枕,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一段缠绵啊!
但这个念头只是他脑中一划而过,并未令他*勃发,他虽然也喜欢美女,但却是一个非常讲究尺度的人。
翌日上午,那女子背着一个箩筐上山采药了,临走前叮嘱樱宇星不要到外面走动,说村寨里的山民比较抵触外来的人。
樱宇星自然遵守她的话,只是到院里做了一会儿,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练习赤血咒。
赤血咒的第一式他已经掌握了,紫印法衫开始传他第二式——焚化咒。
焚化咒也是在体内勾划符的纹路,然后传导至手掌,但却不*射出去,而是在掌心上将其隐现,散发出血红的光芒。
凡是被这种光芒辐照到的物体,都会遭到焚化,就似烈火烧过的木炭,化成灰白色的齑粉。但焚化咒的纹路更为复杂,樱宇星整整练习一上午,也没在体内将其勾划成功,每每勾划到一半的时,那些纹路就分散消解了。
樱宇星曾问紫印法衫这是为什么,得到的解答是:他的感应力不够强大,难能快速地勾划出焚化咒复杂的纹路,焚化咒的形成时间要比爆散咒更为短暂,在极短地时间内勾划不成功,它就会中途消解。
“那么我的感知力怎么样才能强大起来?”于是樱宇星这样问紫印法衫。
紫印法衫说:“多练习静心打坐,倾听万物的声音,感受自然气息的流淌。当你第六觉能感应到五百米以外的物体,就可以轻松的练成赤血咒第二式了。”
没办法,樱宇星只好先锻炼感知力,静坐在床上感受周围的声音与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