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来!”这名魔法师奔到那片草丛近前,发出三把风刀,分上中下三个高度,射向那片草丛里。
一个女子从草丛里窜起,三把飞刀从她脚下掠过,她手舞青韧藤,像鞭子一样抽出,击向那名魔法师的脑袋。
那名魔法师发出一个逆风圈,攻向那个女子。
青藤蛇舞!
那个女子将青韧藤一圈一圈套在身上,就像呼啦圈一样疾速旋转,将袭来的逆风圈给绞碎了。青藤蛇舞是魔植系的三级法技。
魔植系盛行于绿然大陆,与其它任何魔法都大不相同,严格来说它不能算是一种魔法,只不过是一种*控植物的一种技法。
*控者利用感知力与一种植物进行沟通,使其能为自己所用。但不是每种植物都能*控,最起码这种植物本身就要有一定的灵性,而且具有较强的攻击力,不然也不能拿来作为武器。灵性越高、攻击力越强的植物,都会被习练魔植系的人视作珍宝,比如说水湘芸留在那个山洞里的轮回法葵。
它长到一定地步,就会拥有灵智,其内逐渐孕生出一种独特的魔法,随着它的长大,这种魔法的等级也越来越高。
青韧藤与其相比,就要差上十万八千里,可以说是污泥之别——轮回法葵堪比宇阶魔器,而青韧藤只能和月阶法器相提并论。
那女子用青藤绞碎了逆风圈之后,迅速的展开反击,使用一招“直藤横振。
那根长藤在她感知力的驱动下直刺出去,在那名风系魔法师侧身躲过之后,猛然横向摆动,犹如闪电剧烈扭曲,藤条的一处击打在那名风系魔法师的胸膛上。
“啊!”这名风系魔法师一声痛叫,飞摔出去。
那条青藤追击过来,噼里啪啦一通乱抽,幻出无数道“鞭影”,将那名魔法师笼罩在内。
魔植系五级法技之一:青藤鞭挞!
那名风系魔法师在地上连连滚动,躲过多次青藤的抽打,只中了那么一两下,但身上也现出了深深的血痕。
他躲避中发出一记风刀,射向那个女子,不求伤到对方,只求打乱对方的进攻节奏。
他的目的达到了,那记风刀致使那女子的攻势缓了一下。
他趁机站了起来,手中法杖往前一指,在那女子的左右形成一个风系的六级法技——双风错!那女子两侧的空气骤然凝成两片厚厚的风墙,并不是相对的,而是相互错开一些距离,假如它们对冲过去,正好将那个女子夹在中间。就如同两烈火车交错而过,同时挤擦中间的一个物体。
它们威力也就在于此,就是利用错擦之力击杀目标,但这不是双风错的最大优势,能够有效的防止对手前后移动才是它的关键所在——两道风墙各从一侧交错相冲,目标无论是往前进,还是往后退,都会被其中一个撞上,当然目标也可以向上跳,但风墙是无形的,只有在发动时,才暴露出威势,倘若目标这时发现,就已完了。
然而,那女子却好似未卜先知一样,在风墙没有交错而来之前,就拔身而起,窜到三米之上,那两道风墙恰恰从她脚底错过。
那女子之所以能事先预料危机,全凭她灵敏的感知力,虽然她本身不具备法力,但感知力却优于一般魔法师,就算不是有意释放感知力,也可以察觉到周遭细微的变化,这正符合魔植系高级魔法师的特点。
那名风系魔法师立刻补招,法杖向那个女子一指,打算使用风之束缚。
他觉得那女子身在空中,没有借力点,就无法躲过这一招。
可那女子的青藤击向地面,绷得笔直,仿佛变成了一根棍子,支撑她飞向高空,而后从空中俯冲而下,迅疾地收回青藤,又使出青藤鞭挞这一法技,幻出翻飞的鞭影,击向那个风系魔法师的周身各处。
风龙天击!
那名风系魔法师仓促间使出七级法技,在自己周边升起旋转的龙卷风。
那女子知道不敌,急忙收招,将青藤密密匝匝环绕在身上,意欲编织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笆篓”。
但是她的“笆篓”刚刚编织到多一半,她就已经撞进了龙卷风里,随着疾速循环的风力转起来。
她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意识却没有紊乱,迅速地将那个“笆篓”编织完成,使她基本与外面的龙卷风隔绝了。
她则在“笆篓”里调整身形,如同一个人奔跑在球体里,任由这个“笆篓”如何转动,她的腿始终踩在“笆篓”的底部,使自己的身体保持直立。
龙卷风结束,那个风系魔法师抬头上望,一个笆篓从高空掉下来。
他看不到笆篓里的情景,以为那女子即便形成防护,也免不了在其内颠倒翻转,头脑眩晕是肯定的。
可殊不知那女子没受外界半点影响,此时她已让笆篓打开一条缝,目光从中穿过,扫视到了下方的情景。
那名风系魔法师却在自鸣得意,认为那个女子现在肯定呈眩晕状态,就像先前的樱宇星一样,没人特意用法技接住她,她只能摔死。自己就等着看大摔活人的好戏吧。
那个笆篓向下快速下坠,在距离地面五米处,陡然从侧面分解开来。这一面正对着那名风系魔法师。
那个女子右腿一蹬笆篓底部,飞掠而出,手中青藤往前一挥,牵扯着那个已经分解了一半的笆篓向前猛地撞向那名风系魔法师。
那名风系魔法师完全未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招,仓促间的应对较之平时慢了半拍,躲闪中被那个笆篓击中了右肩,身体一下子失去平衡,旋转着飞摔出去。
他的身体未落地,那根青藤的前端就直刺向他。
他身体在旋转中,看不清四周景物,也难以自控,结果被那根长藤穿胸而过,从后背透出。
他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被变硬的长藤别住了,止住了旋转之势。
他愤恨而又不甘地看向那个女子,强忍着疼痛从牙缝里断断续续挤出两句问话:“你是…。谁?属于…绿然大陆…。哪个派系?”
那女子坦然地回答:“我叫水湘芸,原属于绿然大陆百草谷,但现在不是了。”
百草谷!!!
那名风系魔法师心中大骇,那可是绿然大陆第一法派,里面的魔法师基本个个都是精英,即便与对手同级,其战斗力也要高出一个层次。
他还想再说什么,但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死翘翘了。
水湘芸收回那根青藤,走向樱宇星。
到得樱宇星近前,她俯身下来,关切地问:“你怎么样了?”
樱宇星仍在眩晕当中,只是比先前减轻了些许,但也不足以让他站起来。
他本以为自己小命休矣,却不料有人解救了他,他曾偏头看向打斗的地方,模模糊糊认出与那名风系魔法师对战的人是水湘芸。
他当时很惊讶,也很担心,惊讶的是水湘芸何时变得这么厉害,担心的是水湘芸敌不过那个风系魔法师。
结果,水湘芸胜利了,他这才放心来,随之心生一种被人蒙了这么久的感觉,认为水湘芸太不厚道了,其实很厉害,却偏偏装作没有法力,真是枉为自己一直以护花使者的身份来保护她。她居然瞒了自己这么久,决不能轻易饶了她。
他想好一个馊主意,待水湘芸过来问话后,他就说:“完了,我快要死了,必须人工呼吸。”“什么是人工呼吸。”水湘芸问。
“就是按压我的左胸,并且向我嘴里吹气。”
“你去死吧。”水湘芸觉得他在调戏自己,便恶言相向。
“我真的要死啦!”说完,樱宇星就急促地呼吸起来,似乎捯气很困难。
水湘芸害怕了,惶切地问:“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
“快…。快…。。快”樱宇星断断续续地说,右手指着自己的嘴巴,意思是让水湘芸赶快往他嘴里吹气。
水湘芸顾不得樱宇星的症状是真是假了,俯身过去,吻住樱宇星的嘴巴,往里连吹好几口气。两唇相接,温柔软润,且有幽香传入口腔,樱宇星美透了,飘飘欲仙。
水湘芸吹了几下,抬起头来问他:“怎么样啦?好点没?”
“不行…还不够…你要继续。”樱宇星表演的入木三分,大口喘着气对水湘芸说,心里却乐开了花。
水湘芸再次向樱宇星口中吹气。
樱宇星沉浸在香柔中,双手缓缓抱向水湘芸的头,猛地往下一搂,两人就吻了个结实。
水湘芸先是一愣,随即羞恼起来,挣脱樱宇星的双手,朝樱宇星胸口打来一拳:“你这个坏蛋!变着法戏耍本姑娘,今天我打死你。”
樱宇星在挨了一拳后,很配合地叫了一声,接着就看到水湘芸的小拳头向雨点一样砸过来。他不避反而扑过去,迎着那些看似凶猛而实际上没用多少力气的小拳头,双手一张就抱住了水湘芸。
也不知水湘芸是不愿躲,还是真的躲不开,反正中了樱宇星的熊抱。
她在他怀里挣扎了两下,身体就不再动了,放佛真的无力反抗。她把头埋得很低,抵在樱宇星的胸口上,一声不吭,脸颊羞得就像布上一层火烧云,而心里却是甜蜜、涩奈、温馨混合在一起的境况。
樱宇星的鼻子扎进她的长发里,嗅闻着那淡淡地发香,身体里没有丝毫情欲,反而莫名地生出一种相濡以沫的温情。
抱了许久,水湘芸才嗔怪地低声说:“小坏蛋,还不放开我,便宜也该占够了吧。”
樱宇星用一种近似女声的强调,赖皮赖脸地说:“不要,人家还没有抱够呢。”
“滚!”水湘芸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实在受不了这种强调,用手挣开樱宇星的环抱。
樱宇星讪讪地笑起来,然后问:“你什么时候会使用这种青藤。”
水湘芸嫣然而笑,略显得意地说:“本姑娘也是一名魔法师,只是和你们的魔法不一样而已,先前又没有可以发挥的法器,就只好当一名普通人喽!”
樱宇星的眼光落在她手中那根青藤上:“这就是你的法器吗?这好像是先前进攻我的那个魔法师的东西。这青藤有什么名堂?
“这叫青韧藤,一种产自绿然大陆的植物,能长能短,能硬能软。人通过感知力能够控制它的形态。但它自身不带有任何特种法性,只能靠物理攻击伤人,等级和月阶法器差不多。”水湘芸说。
“你对这方面还挺了解的,不愧是来自绿然大陆的人。讲讲吧,我的美女老婆,你到底是什么来头”樱宇星半调侃地说。
“去,谁是你老婆?”水湘芸娇嗔一句,想了想,说:“我只能先告诉,我来自百草谷,是在那里出生的,也在那里活到了十七岁…。。至于细节,在这里说不方便,等有机会再和你谈。”
“好吧。”樱宇星也不追问,目光向四周看看,最后落在那片躺着十几个昏迷者的草丛里。那些人都是明纤纤的朋友。
樱宇星问水湘芸:“你先前找到水了吗?”
“没有,倒是找到了几个浆果。留在那边了。”水湘芸用手指向一片草丛,正是她偷袭那名风系魔法师的隐藏处。
“我去取来。”樱宇星刚说完这句话,水湘芸就急急朝他做了噤声的动作:“嘘——”
紧接着,她对樱宇星说:“又有人来了,赶紧躲起来。”
樱宇星竖起耳朵一听,西北方向果然有动静,好似激荡树叶的声音,来的十分快。
两人速速躲了起来,在一片草丛里埋住了身形,眼睛通过众多草茎之间的缝隙,看向声音发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就有两个人从树丛中蹿了出来,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他们服饰各异,相貌粗莽,与先前围攻樱宇星的那些人颇为相似。
他们走进这一小片空场中,看在那些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个个露出惊骇的表情。
“九个人死了七个!…。”其中一个人叹异出声。
他们惶恐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