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宇星讪讪地笑着,唯恐水湘云正言相劝,他就不好违拗了,赶紧回头给肖波使了个颜色,二人匆匆离开。
樱宇星和肖波循着丛林里被破坏的痕迹往前走,肖波一路谨慎,一边走一边巡视四周;樱宇星倒是很随意。
他们很快遇到几个修行者的尸体,但这几个尸体上的东西都被小波等人拾取过了,所以他们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出两里路,他们又见到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手里握着一件法器,攥得很紧,宁死也不松开。
樱宇星掰开这具尸体的手指,将那件法器拿起来,看样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法杖,一个三寸长杆的顶端镶有一个红色的晶石。
肖波说,这是火系的法杖,从那红色晶石的成色来看,应该是月阶法器,市面价格大概在5000珠币左右。
这个还算价值不菲,樱宇星笑吟吟的将其收入囊中。
他们在两具尸体上搜了搜,搜出好几样东西,大多价值一般,只有一瓶丹药据肖波判断大抵是高级的益气丹,人服用后体力会在短时间内提高两倍。
二人把这些东西收好,继续往前走,直至走出三里路,才又见到一具尸体,这令樱宇星很是失望。
怎么死的越来越少了。
不过他稍一琢磨,这也在情理当中,无论是什么样的团伙被魔兽追杀,都会分散逃窜,绝对不会集体往一个方向逃。那样容易被魔兽一网打尽。
看来自己发现的三具尸体,是这个团伙里最倒霉的三个人,魔兽选择他们三个追杀,没有去追朝其他方向逃走的人。
这具尸体身上十分穷,既没有法器,也没有丹药,只有一瓶疗伤的药液和一颗普通的人参,此外就是一些零碎的钱币。
那条被破坏的痕迹仍在向前延伸,这说明魔兽所去的方向。樱宇星和肖波又向前走了几步,发现只有魔兽的脚印,已经没了人的足迹。可见前方已无逃命者,魔兽只是自行离开。
那么,这个魔兽到底是什么呢,既然杀死了人类却不吃掉,莫非它是食草动物。樱宇星心里开始琢磨。
这时,紫印法衫醒来了,他自从释放了“紫印天雨”之后,就钻进了樱宇星怀里睡觉,好使它的感知力尽快回复,直至现在才醒来。感知力用地球的语言说就是精神力,精神力耗损太多,就必须通过睡眠来恢复。
紫印法衫利用法力与樱宇星取得沟通,感应到了樱宇星心里的疑问。它从樱宇星的怀里钻出来,看了看地上的巨大脚印,说:“这应该是金刚猿,一种十级魔兽,具有较高的灵智,它不是不食荤腥,而是据说它有一种癖症,觉得人类最肮脏的,所以它就是吃荤也不会选择人类啃食。”
“我靠!魔兽还有食忌,真他妈的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樱宇星大为感叹,随后问:“既然它不吃人类,为何要杀死人类呢?”
“那还用问吗?这个问题问的真白痴,肯定是那些人类惹犯到它。”紫印法衫毫不客气地讥诮樱宇星。
樱宇星大吼:“这个解释我也想到了,只是向你求证一下,你用得着嘲讽我嘛?”
“嘲讽你是瞧得起你,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紫印法衫大言不惭的说。
“滚!”樱宇星怒斥一声……
二者龃龉了片刻,在肖波的婉言相劝下,终于停止了口角。
紫印法衫重新钻进樱宇星怀里,樱宇星和肖波开始往回走。
即然已经推想到前方不会再有尸体,他们就没东西可捡,自然就要回返。
二人不急不缓的行路,当快要走到发现火系法杖的那个地方时,肖波来回巡视的眼睛在前方扑捉到一丝人影,速度很快,一闪就不见了。
肖波马上说:“公子,等一等,前面好像有人,我看到半个人影一闪就没入树丛背后了。”
樱宇星走路没太注意前面,听到肖波提醒,他举目望去,没看到人的影像,但他却知道肖波绝对不会空穴来风。
樱宇星想了想,说:“用感知力探测一下。”
两人都放出感知力,在前方五百米的地方探到几个人体,分别隐于前路的两侧。
“看来他们是想袭击我们。”肖波对樱宇星说。
樱宇星淡然一笑:“谁袭击谁还不一定呢!”
接着,他对紫印法衫说:“你绕到他们背后,倘若他们真的想对我们不利,你就从他们背后下手。”
“你这家伙就会让我干偷鸡摸狗的事。”紫印法衫嘴上有所诽议,行动上却丝毫不慢,倏地的一下从樱宇星的怀里钻出来,迅駃地迂回向那几个隐藏之人的后方。
肖波和樱宇星接着往前走,表面上大大落落,而实际上却已谨慎戒备。
他们行到那几人埋伏的地方,用余光打量两侧,侧耳倾听周遭的动静。
哗啦!
不少人从树丛里蹿出来,手里都持有器具,有的是法杖,有的是刀剑之类的兵器,但兵器也可以和法器兼容,比如说樱宇星的雷元矛,既是兵器又是魔器,所以即便某些人手拿兵器也是不容小觑的,也许其手中兵器也是一件法器。
那些人把肖波和樱宇星团团围住,领头的是一个身高七尺的汉子,身宽体壮,貌似孔武有力,满脸的络腮胡子,一双牛眼凶光毕露。
他用雷霄帝国的乌蒙语质问肖波和樱宇星:“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在这片丛林里?”
乌蒙语是雷霄帝国的主流语言,当初樱宇星在雷霄帝国时也曾多次听闻和学说过,所以他也略懂一点,能听明白对方的问话。
然而,他不答反问:“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要围住我们?”
“哼哼。”
对方问话的那人冷笑,说:“小子,我问你话你就痛快回答,少跟老子穷对付,惹火了老子,老子现在就劈了你。”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斩马刀,刀身又长又宽,看起来厚重而又锋利。
樱宇星淡然轻笑,说:“凭你们这几个人,还不配我回答你们任何问题。现在我给你们个机会,留下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然后滚蛋。”
“小子,可真够狂妄的!”手中斩马刀一震,那人高声喝叫,但他却有没有直接冲上来砍杀+——此人看似五大三粗,其实粗中有细,否则也充当不了这几个人头目。
此时,他面上愤怒异常,而心里却在琢磨,这小子看来有所依仗,不然绝不会如此狂妄!
他厉声说:“小子,报上名来,我等从不杀无名之辈!”他这是在试探对方底细。
“我姓吾,名大野,你可曾听闻过我的大名。”樱宇星信口胡诌。
那人喃喃念道:“吾大野…。吾大野…。”
这名字为何听着如此别扭。
他蹙起眉头,细一咂摸,吾大野的谐音不就是吾大爷嘛?说白了就是我大爷。
“小子!你找死!”那人暴喝,手中斩马刀往上一举,懒怠顾忌樱宇星有何依仗,斩马刀猛然落下,劈出一道凌厉的刀风,飙发电举地切向樱宇星。
刀风直竖竖地从地面上划过,激溅起碎石土沫,留下一道又细又深的痕迹。
风系二级法技之一劈风刃。
没想到这个魁梧的壮汉竟然是一个风系魔法师,看起来实力蛮强的样子,随手一刀就能劈出一道风刃。
樱宇星和肖波心中皆是一动,速速向两旁闪避,。无形的气刃从他们中间穿过。
对方的其他人也动手了,纷纷发出各种法技,属于不同的法系。
一时间火焰飞射,光线直刺,旋风狂舞,土石滚动……各式各样,纷繁缤缤。
樱宇星和肖波腾空而起,凌身进行反击,樱宇星发出一道小电流,肖波掷出他的本命剑。
也就是在此时,蓬勃的紫光笼照而来,从一侧向此处扩散,瞬间就将所有人囊括其内。
紫印凝固!
樱宇星不用脑瓜子想,也知道是小紫出手了,时机恰到好处。
除了樱宇星,所有人都进入凝滞状态,保持着前一刻的动作,好似石像木偶。
空间不再运转,一切定在原位,凌空的肖波彷佛失去了重力,樱宇星则缓慢下降——他具有紫印法力,所以对紫印凝固有一定免疫性,如果他的法力够强大,就可完全免疫任何紫印决的法技,可惜他现在只修炼到紫印决的第二式,所以他仍是要受到紫印凝固的影响。
他缓慢下落,落于地面,在紫光中缓慢奔行,来到一个对手,用雷元矛温柔一戳,结果了这人的性命。
不是他故作温柔,而是他在紫光中速度很慢,看起来就像在温柔的杀人。
不远处的紫印法衫看着他的动作,心想凭你小子这速度,就算延长紫印凝固的时间,你也杀不死现场的所有敌手。
一道炽白而又极细的光线从紫印法衫领口发出,连续地攒刺,三下五除二就刺死了六个人,只剩下手持斩马刀的大汉。
紫光消失,一切恢复如常,肖波从空中落下,手持斩马刀的那人仍在懵懂中,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樱宇星已到了他的眼前,抬腿一脚,将他踹出三米远,手中的斩马刀脱手而飞。
樱宇星追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雷元矛抵在他的鼻尖上,阴测测地笑着问:“你知道狗熊他姥姥是怎么死的吗?”
那人连连哀叫,胸口又疼又闷,被樱宇星踩得快要踹不上气来,心中愤懑难当。
但他受制于人,为了保命不得不违心摆出一副笑脸,说:“尊驾…饶命,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尊驾…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可以,你必须答对我刚才提出的问题才有的商量。”樱宇星说。
刚才的问题是:狗熊他姥姥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知道?世间有无数狗熊,无数狗熊有无数姥姥,谁知道你问得是哪一个狗熊的姥姥。被樱宇星踩在脚下的大汉如是想。
再说就算知道是哪个狗熊的姥姥,我也不可能知道它是怎么死的。
他被狗熊姥姥之死的问题搞得莫名其妙,不知对方为何要问如此没有深度却又无从回答的问题。
他想了想,觉得对方多半是在戏耍自己,只要顺着对方说就是了。
他谄笑着说:“狗熊他姥姥应该是老死的。”
“错!”樱宇星给予肯定的回答,接着说:“狗熊他姥姥是笨死的,就像你一样,你连我们在外围布有后手都不知道,不笨死实在对不起狗熊他姥姥,因为你比狗熊他姥姥还要笨。”
那人脸上红白交错,显然又羞又恼,但他不敢表现出怒意,说:“我笨!我笨!和尊驾相比,我狗屁不是。”
一旁的肖波淡然而笑,心想公子的思想真是奇巧,骂人都骂得如此含蓄。
而紫印法衫却颇有异议地说:“别玩了,赶快问正经的。”
它没有杀死这人,就是想问清这伙人的来历。
樱宇星问:“你们是从哪来的?老实回答我,不然,我就让你脑袋上多个窟窿。”
那人心里打了个突,完全相信樱宇星说得出做得到。
他说:“我们来自八丈岛,到这里寻觅珍异的药草和猎杀高级的魔兽。”
八丈岛?
樱宇星没听过这个名字,但他却接触过八丈岛的人,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海伦帝国时,柏哩咕曾雇用十五个八丈岛的魔法师去抓捕明纤纤,结果除了柏哩咕和另外两名魔法师逃脱之外,其余的全部被樱宇星、紫印法衫和水湘云杀死。
当时没有留下活口,所以樱宇星不知对方是八丈岛的人。
这时,紫印法衫在一旁解释说:“八丈岛距此五千余里,位于海伦帝国和雷霄帝国之间公海上,在海上长廊的西面。岛上的人大多是各国的逃犯,依靠受别人雇用而获得生活来源,只要有人给他们钱,他们什么事都敢做。”
“噢!”樱宇星恍然地说,“原来就是雇佣兵啊!为了钱不顾道义的家伙。杀了你们简直就是替人间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