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第二小组的情况介绍,方琦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问身旁的姜懿:“姜兄,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莒南的?怎么被抓进迟府中去了?”
姜懿黯然长叹一声,简要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在近日内,“秃鹫帮”帮主肖海雄曾先后两次派人到泰山镖局,用威*利诱的卑劣手段拉拢老镖头姜犀月加入“天邪会”。声言,若不识时务必然没有什么好下场。急气交加的姜老英雄深感问题严重,便派儿子姜懿奔赴江苏,请其两个师弟回去共同商议对策。
昨天上午,“旋风脚”姜懿途经莒南县城,正在街上行走,忽见前面不远处围了好大一帮人。凑上前一看,十几个恶眉瞪眼的家伙正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两个外地人不放,就为其在迟宅门前经过时往院里多看一眼,便硬诬赖人家是什么“奸细”、“探子”,非要带到府中审问不可。那两个自称是行商者,气得厉声质问:“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如此胡作非为,这皇天之下、厚土之上,还有没有王法可在?”
“王法!你知道啥叫王法?”一个腆胸叠肚、翻着四楞眼的大个子,边往前凑合边阴阳怪气地说:“我告诉你们吧,在莒南这地方,往大讲,我们迟老太爷的话就是王法。要往小里说嘛,我这对家伙也是你娘的王法!”说着话,对其中一人当胸就是一拳。哪曾想拳头没打着人,手腕子却被人给抓住啦,疼得他“妈呀、妈呀”地直劲儿连声怪叫。
这时旁边一人大吼道:“好小子,竟敢到太岁头上动土来了。弟兄们,一起上!让这俩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认得认得马王爷是几只眼。”众歹徒闻言,纷纷亮出兵刃,围住两人就动起了真家伙。那两位也都是练家子,特别是年岁大些的那位,功夫更是十分了得。可一则手里没有兵器,二来是好虎架不住群狼,眼瞅着就要吃大亏。围观者中,胆小的早吓跑了,胆大的也只能暗中着急生气,不敢上前。姜懿一看,实在有些气不过去,便大喊一声跳进圈内。原本想同对方好好讲讲道理的,可那些东西压根就蛮不讲理,“呼啦”一下过来五六个小子,没容分说,围住姜懿就下起了黑手。没到半个时辰,又相继来了四五十个帮凶。结果,姜懿和那个年纪小点的外乡人都先后被获遭擒,只有那位岁数大些的不知怎么跑出去啦。
听到这里,方琦问道:“跑走那位是否就是昨夜去迟府的杨云昭?”
姜懿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与那两人确实不认识?”
姜懿又点了点头。
沈力在旁插问了一句:“那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目前还很难判断。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他们与‘天邪会’决非一路人。”方琦话锋一转,语气略显沉重地说:“看来此次贼人下的力量的确不小,准备的也颇为充分。所剩时间不多了,咱得抓紧回飞凤屿向余掌门汇报,以便及时采取对策。”
姜懿忽地由坐椅上站起,面带激动地说:“方少侠,我也同你们一道去。”
“姜老伯不是让你去江苏请人吗?”
“我已考虑好了:首先,现在看,‘天邪会’不仅在威胁我们泰山镖局,而是到处伸手,疯狂向整个武林中的正义势力挑战。所以,大家都应团结起来,与他们对着干,决不能让他们的罪恶阴谋得逞。其次、飞凤屿正面临遭受血洗的危机,别说‘闹海云龙’余腾蛟老爷子同家父系世交,就是普通侠义道上的人,遇着这种情况亦决不能袖手旁观。另外,我们的仇家是‘天邪会’、是‘秃鹫帮’。如今,‘天邪会’的少会首、‘秃鹫帮’的总瓢把子都在此处。你们帮助‘飞凤门’迎击他们,实际也就等于在帮助泰山镖局,我姜某既然赶上了,怎还有置身其外的道理?再者说了,啥事情都有个轻重缓急。泰山镖局目前还只是受到些口头威胁,而飞凤屿这边已经是重兵压境、大战一触即发啦。况且,只要此役中能重创贼寇,我们身上的压力不也就自然而然地减轻了吗?”
众人边听边不住点头。
“姜兄言之有理。”方琦想了想说:“倘若飞凤屿一战顺利的话,我们腾出身后,马上赶赴泰山镖局。一则帮助共同对付‘天邪会’的邪恶势力,二来也好顺便拜访一下慕名已久的姜老英雄。”
姜懿闻言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紧紧拉住方琦的手说:“那感情好了,能蒙几位少侠光临,我还绕远去江苏干什么啊?”
众人走出上房时,天光已经大亮。在灿烂朝霞的烘衬下,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万道金光洒满了鲁南大地。虽然一夜未眠,但大家的心情都十分畅快,一张张充满活力的面孔上丝毫看不到倦意。
西厢房餐厅内已摆好一大桌丰盛酒席。余腾鲸招呼大家入座后,深有感慨地说:“真乃英雄出少年也!昨天夜里,几位虎穴一行,想不到收获竟能如此之丰,实在是可喜可贺。看来,这不仅是我们飞凤屿的福分,亦是中华武林的希望啊!来,我先敬各位一杯。”
方琦忙说:“前辈过誉啦!现在还只是刚刚拉开序幕,重头戏尚在后边呢。等把‘天邪会’这个大毒瘤子彻底割净后,咱再大大方方地开怀畅饮一把。”
“好,到那时还由我来做东。”余腾鲸为每人斟满一杯酒,说道:“来,咱大家先把这杯预祝成功的酒干了。”
众小侠端起酒杯,一饮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