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躺在地上,“对不起,雪梅,是我连累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遭这份罪了。”杜小风不敢去看雪梅的眼睛。
“小风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自责了。”现在的雪梅反而有点庆幸能有这么一个机会可以单独和杜小风在一起,她开始喜欢他了。
“雪梅,我看我们还是先把绳子弄开吧?”“对对对,你说的对,可是怎么弄啊?”雪梅显得一点信心都没有。“你转过去,我用嘴试试。”
杜小风扭动着身子,一点一点的挪动,把自己的嘴对着雪梅的双手,刚弄了两下,雪梅就喊疼,“不要叫,把那几个人叫来就惨了,你在忍忍,马上就好了。”费了好大的劲,终于解开了雪梅手上的绳子。
雪梅解开自己身上的,又帮杜小风解开绳子。此时,他们才好好打量这间屋子,靠里面的东北角有一张床,床对面离地约有五尺的墙上,有一个神龛,摆着关老爷的铜像,长时间的没人打扫,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左面和右面的墙上各有一幅水墨画,二人根本无暇观看,现在逃命要紧。
“我们怎么办啊,我可不想死在这里。小风,快想想办法啊?”雪梅有点害怕。“别急,我看看。”杜小风走到门口,仔细的查看着,“雪梅,你帮我四下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杜小风是想分散雪梅的注意力,免得她又担惊受怕的。
门被锁死,根本不可能了。雪梅觉得关老爷的铜像有点可疑,可怎么也看不出来,喊来杜小风,二人围着铜像转来转去。“刀”,杜小风显得很是兴奋,“快看雪梅,别的地方都是灰尘,只有刀柄是新的,说明被人动过,要不,我们试试?”“好,试试吧。”
杜小风用两个手指头轻轻的捏住刀柄,顺时针旋转,突然,左面墙上的水墨画缓缓的向一边移动,露出一个五十公分见方的暗门出来,雪梅急不可耐的就想钻进去,被杜小风一把拽了回来,“别急,等等。”杜小风慢慢的凑过去,确定真的没事了,才对雪梅招了招手,待雪梅走到跟前,便说:“你跟在我的后面,如果有什么万一,你就往回跑,知道吗?”杜小风说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男人。
“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发生吧,不会有鬼吧?”听杜小风这么说,雪梅倒有点紧张了。
“呵呵,哪有什么鬼啊,不要自己吓自己了,跟着我就好了,来吧。”杜小风攥着她的手,钻进暗门。
里面很是潮湿,不时有耗子的琐碎之声传来。雪梅紧紧的跟在杜小风的身后,生怕杜小风把自己丢了似的。
“小风,你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家不回,我们跑来这种鬼地方,现在也不知道家里人有没有出来找我们?”杜小风停下脚步,转过身,“雪梅,不要害怕,有我呢。我一定会把你平安的送回家的,我保证。”雪梅听了这话,心里真的温暖了很多。
在学校的时候,雪梅是一班之长,平时什么事都是雷厉风行的,她还时不时的“保护”杜小风呢,可是现在,她已没了班长时的威风了,女孩子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需要男人来保护的,永远是。
他们继续摸索着向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前面隐隐的出现了一点亮光,“小风,我们是不是到出口了?”“嘘,不要出声。”杜小风把手轻轻的放在雪梅的唇上。
他是第一次碰触女人,雪梅的嘴唇是那么柔软,吓的他一下子把手快速的缩了回来,心也砰砰的跳个不停,还好雪梅没有注意到他的窘像。“小风,你的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雪梅还是感觉到了什么。
“哦,是吗,刚才走的太急了,有点透不过气来。没事,我们走吧。”他们轻轻的向远处的亮光走去。那根本就不是出口,而是一间密室。待他们走到跟前才看清楚,一排排的铁栅栏由四周围起,里面关着一个什么东西,他们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
由于光线暗,只能看见是黑黑的一团东西,“好像是一个人,”但是杜小风又不敢太确认。
墙上画着横竖各九道直线,黑白棋子相间,错落有致,原来是一幅棋局。看着这一切,杜小风想不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对雪梅说:“等我一下,我去看看。”他刚想走过去看看究竟,突然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孤舍度日如年,风露已变,悄悄至更阑。长天净,银河清浅,明月婵娟。长夜对弈,那堪屈指暗想从前。”声音苍凉至极,让人听了如入荒寂,冷落之境。
“此人如此的长夜幽思,难道是为了墙上的棋局?”他四处张望,想看看说话的人到底是谁?“别找了,在那里呢。”雪梅冲着铁栅栏努努嘴。杜小风不明所以的望着雪梅所指的方向,什么也没看见,“就是那团黑黑的东西。”雪梅继续说道。杜小风走上几步才看清,原来是一个人披着大大的黑色斗篷,连头一起包裹住,叫他哪里看得清。也许听见他的脚步声,这个人慢慢的扯下斗篷,露出雪白的一头乱发,背对着他们二人,做在地上。
“老爷爷,您为什么在这里啊?”经过一晚上的心惊肉跳,杜小风好像一下子长大了许多,他似乎不在是那个懵懂的少年,很懂得为自己争取主动。雪梅也走了过来,很小心的扯扯杜小风的衣袖,示意他小心点。
老人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指着对面墙上的棋局,“你能否看出这其中的奥秘?”说这话,老人并为回头。杜小风完全没有明白老人的意思,就直言不讳:“对不起老爷爷,我不懂围棋之道,不会帮您看,实在不好意思。”说着话,还手摸着后脑勺,一副傻呵呵的样子,雪梅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偷偷的笑了。
“真的不懂?”老人似乎不太相信。“呵呵,真的不懂。”“天意啊,哎。”老人打了长长的一个哎声。杜小风还想再说什么,被雪梅拦住了。雪梅蹲下身子,“老爷爷,你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啊?”听雪梅这么一问,杜小风突然懊悔自己怎么忘了主要的了。
“说来话长,我想应该是抓我的人也是为了这棋局,那你们两个人又是如何进来到?”“我们也是被抓进来的,难道和您一样,也是为了这破棋局?”
雪梅可懒得去管什么棋局,在学校的时候她让杜小风去接触围棋,是为了他有广泛的爱好,也好每天除了学习有点事做。而现如今,她只在乎如何离开这里。
此时,老人慢慢的转过身子,只见慈眉善目的一副尊容,一缕白胡须垂与胸前,好一派仙风道骨。“看你们这两个孩子也是实诚的人,怎么也会有此厄运,而且你又不懂围棋,难道你们……。”老人没有说下去。
“老爷爷,你在这个地方多久了?”杜小风有很多的疑点,他在试探着。
“已经三年多的时间了,哎,这棋局我三年都没有解开,还号称什么“围棋黑白手”啊,真是自取其辱。”老人显得很是伤心。
“老爷爷,你不用过多的责备自己,解不开也不说您的错啊,也许棋局本身就是假的也说不定啊。”雪梅在安慰老人。“如果解不开,我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啊。”老人停了停,继续说道:“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几个蒙面人闯入我的家中,杀死我的老伴,掳走我刚刚结婚的儿子和儿媳,*着我来帮他们解这棋局,可我真的没用啊,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竟一点进展都没有,哎,老了,什么用都没有了,要不是惦记儿子和儿媳,我早都死在这里了,这么苟且偷生的有什么意义。”老人已是老泪纵横。
杜小风也是替老人难过,有什么办法,只能解开棋局了,他来不及说什么,盯着棋局看下去。突然,他看出了什么,“老爷爷,我看到了白虎和黑鹰在棋盘上搏斗。”“你说,你看到了什么?不白虎和黑鹰?”老人很是紧张。“是是,一只白虎和一只黑鹰,一个在下,一个在上,互不相让,都想至对方于死地。”“孩子,,我们有救了,你等等,唧,”老人打了一声长长的口哨,片刻,走廊的另一端,扑哧一声,飞来一只大鸟。转瞬便至。这只鸟在三人头顶盘旋一下,便稳稳的落在老人的肩上。只见它黄嘴未退,羽翼未丰,可身手却相当了得,让人不禁暗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