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师,究竟是何人,还要大师前去拜别呢?”张晓雪微微疑惑道。
至善微微一笑,“那是贫僧的恩人,当我入世修行的时候,没有人肯收留贫僧。是他收留了贫僧,而且,当贫僧还在家的时候,也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却好似是贫僧当时的作为,拖累了他,贫僧于此一直心中有愧,若是就这样不辞而别,那么,贫僧岂不是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贫僧这就是回去拜别他的。”
张晓雪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至善却是上前一步,来到了林成云的身边,伸手抓出,抓住了林成云的手腕,“施主切莫担心,刚才一战,施主就算没有内伤,也定然会导致心神不稳,内力激荡,且容贫僧查看一番。”林成云一愣,笑了笑。“多谢大师。”
至善向林成云体内度入一道佛元,运转了一圈,发现他只是内力有些激荡,内府也只是受了一些震荡,佛元力运转起来,慢慢的滋养着林成云的身体。
佛元力,用来治伤却是一等一的好。然而,此刻的林成云却是另一种感受,他只觉得一道自己无法抗衡的力量涌入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想运起内力反抗,而平时如臂指使的内力居然丝毫也调运不起来,那股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之后,自己只觉得一阵放松,本来已经有些激荡的内力瞬间平息了下来,隐隐作痛的五脏六腑却也温暖了起来,林成云只觉得自己很舒服,很舒服,蓦地,那股力量就消失了,林成云稍一检查却发现自己的伤势已经完全痊愈了,这真是神迹啊!
至善笑了笑,收回了手,目光转到了地上的陈月为的身上,皱了皱眉头,走到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腕,佛元运转,却发现,陈月为的伤势委实不轻,经脉重创、部分碎裂,更堵塞了丹田元气之运转,另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恶毒力量潜伏在经脉之中,难以排解,这却是一种阴毒之气,不断的破坏着他的经脉,而他的内力却在自动的抵抗着这股力量,却也是在节节败退。
至善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佛元力度入,温养着陈月为的经脉,而此刻,那股阴毒之气却仿佛是遇到了天敌一般,陡然凌厉了起来,渐渐的汇合起来,慢慢的向着陈月为的丹田之处涌去。
至善目光一凝,佛元力极度涌出,潮水般的灵气直接汹涌倒灌,纵横挥阖的进入陈月为经脉,几乎是瞬息之间,断裂的经脉,被一贯而通,难以想象的强横冲击居然让陈月为的身体表面喷溅出了几条细细的血箭,佛元力全面发动,从各条经脉汹涌进入,阻隔了那股阴毒之气向着陈月为丹田涌去的路线,渐渐的将其围绕了起来。
当陈月为的体表喷出血箭的时候,张晓雪不禁心中一急,踏前一步,正欲张口责问,却发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却是林成云,转头看去,林成云摇了摇头,他轻轻的说道,“他可能是在治疗队长,队长突然变异,他能让队长有特殊的反应,或许已经找到了源头,我们且等一下,看看结果如何。”看着他斩钉截铁的表情,张晓雪不禁心神安定了许多,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只是看着至善施为。
至善的佛元力将其完全围绕了起来后,至善试着去化解这股阴邪之气,可是这股力量太过顽强,至善又不能一鼓作气的强行将其击碎,那样对于陈月为而言,将会造成不能避免的伤势,而且,一旦将其击碎,一旦有凤毛麟角的残余,对于陈月为而言都是一种不可化解的创伤。
对于这股力量,至善只觉得似乎天生是佛元力的克星似得,良久之后,陈月为体内的阴毒之气已经被至善牢牢地控制在了一角,至善不是不想一鼓作气的将其化解掉,而是一旦过分*近,那股力量就会强行的想要突破至善的佛元力的封锁,对陈月为的经脉的伤损很大,无奈之下,只能选择慢慢化解。
而长时间的控制着佛元力,对至善的心神也是一个很大挑战,至善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坚持下来,一旦坚持不下来,佛元力四散而去,那么这股阴毒之气就会再度占据陈月为的经脉,所以,至善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先化解一部分,然后用佛元力将其牢牢束缚住,日后再慢慢化解。
至善收回了打在陈月为手腕上的手,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呼出一口气,张晓雪上前问道,“大师,您没什么事吧!”
至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心神有些耗损过大。”张晓雪张口欲问,至善伸手打断了她,笑了笑,
“他没什么事情了,只是他体内有着一股阴毒之气在不断的克制着贫僧输入的佛元力,却又无法让贫僧用全力将其驱逐出体外,贫僧已经帮他化解了一部分,剩余的,只能日后慢慢化解了。
我想,你们队长,会变成那种样子,与他体内的阴毒之气有着很大的关系。”至善笑笑说道,“施主放心,贫僧一定竭尽全力帮其化解,但是,日后,还请施主带贫僧去那个山洞那边去,贫僧要去查看一番,贫僧只怕……”至善摇了摇头,停下了话语。
“大师您怕什么?”张晓雪问道。
“没什么,也许一会你们队长就能苏醒过来,照目前情况来看,还需得贫僧一个星期的时间,方能帮你们队长完全化解掉那股阴毒之气。”至善笑着说道,“还请两位施主帮忙护法,贫僧需要入定一番,修复一下自身的心神。”
林成云和张晓雪点了点头,“请大师放心,吾等一定保证大师的安全。”林成云郑重其事道。
至善盘膝而作,进入了入定之中,修复起自身耗费的佛元力,并且稳定着自己的心神,至善却发现,自己对佛元力的*控仿佛更近了一步,对此,至善只觉得啧啧称奇。
一会儿,至善入定还没有苏醒的时候,陈月为却是苏醒了,看着眼前的一切,陈月为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看到陈月为的苏醒,林成云和张晓雪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听闻林成云和张晓雪的诉说,陈月为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了起来,自己居然变成了那样的一种样子,居然还像着自己的部下兼兄弟出手了,完全的就是一个只知道破坏的杀戮狂,还好,还好自己没有伤害平民百姓,自己的兄弟也被人所救,不然自己的罪孽岂不是罄竹难书!!?
当张晓雪问道他在洞穴里遇到了什么的时候,陈月为却是摇了摇头,实在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只记得当初他突然跌入了洞穴之后,当时还没有突破屏障的时候却明明看得见外面是晴天,而现在却是目不能视。
周围完全一片漆黑,阵阵阴风吹过,只吹的他心中发麻,只记得一道绿光冲向自己,然后自己就失去了意识,模糊中好像听到一道声音。
“他妈的,这人的肉身很是适合,却是居然连金丹都没有结成,如果一旦强行进入,只怕他会立即爆体而亡,妈的,难道我就这样被一直困在这里,草,混小子,给我滚出去,找两个更厉害的人来,对了,我给他注入一道妖元力,这样一旦那些所谓的正道发现了他的存在一定会找来的,到那时,我就可以选择一道更好的肉身了,嘿嘿,就这样了,小子,算你命大。”
张晓雪和林成云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与那一抹未曾隐去的惊色。是的,从刚才队长的话来看,那个山洞里有着他们不能抵挡的力量,而且他想要的是肉身,这怎么回事,难道那个人是鬼不成?
一会儿之后,至善醒来,陈月为急忙上前躬身拜见,感谢其救命之恩,至善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就扶起了他,看着至善那年轻英俊的脸庞,陈月为只觉得不可思议,看着他的面容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听闻陈月为在山洞的所见所闻之后,至善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在他心中只泛着一个念头,这次的事情恐怕大条了。
至善看了看天空,天际已经开始泛红,太阳快要出来了,至善看了看三人,说道,“我要先回去市区了,你们是跟着我回去,还是在此处等待?”三人对望一眼,笑了笑,“我们还是跟着大师一起回去吧,我们本来就要去市区的,好尽快的回到总部。”
“难道你们从神农架直接出来之后就没有进过市区吗?”至善微微一愣。
听闻至善这么一问,三人都愣住了,张晓雪忍住笑意,说道,“这个大师,可能一直潜心向佛,不管世事,神农架不就是在此地向北大约数十里的地方吗,从那里出来后,我们肯定要经过这些无人的山区才能回到城市的啊,还好队长是在这里变异,没有等到我们进入市区,不然……”
本来是忍着笑意的,说着说着却已经有了落寞之意,这次幸好有这位年轻的和尚,不然一切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至善面容一红,尴尬道,“对了,你们是说过,你们从神农架出来后,你们队长在这里变异的,贫僧还真是愚钝,若是你们早就进入过市区,就直接乘坐汽车或者飞机回总部了,就不可能又出现在郊外了,此事到时贫僧愚蠢了,见谅见谅。”听到至善这么说,三人都笑了起来。
为了照顾陈月为,三人回去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至善来的时候的速度,走了一段时间后,至善说道,“贫僧还是先走一步,不然苏老板起床后看到贫僧不在,估计要么会担心贫僧,要么就会将贫僧当成骗子了,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那贫僧岂不是很尴尬,所以,麻烦了,抱歉。”
三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心中对至善却是更加佩服起来,至善告诉了他们餐馆的地址后,身形一晃就加速飞掠而去,三人看到至善的速度的时候,不禁再度吃了一惊,三人对望一眼,都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当至善进入市区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已经大约是在上午的九点左右了。
而此时,在苏老板的小小的餐馆之中,一群身穿统一黑色制服的男子正站在太白酒楼之中,一身穿白色运动服的黑发男子随意地和苏老板谈说,“苏冷,你已经拖了两个月的保护费没有交了,现在是不是要一起交上啊,还是你想从这里滚蛋呢。”男子淡淡的谈笑着,手中把玩着一只玻璃杯,以居高临下的眼神,玩笑的说道。
“我不交,为什么一直要我交,明明这几个月的我都交了,每次你们都说我没有交,或者说我交的数目不够,我都忍了好几次,居然现在还来向我我要,凭什么。”苏老板,也就是苏冷,硬着脖子说道。“你们还有没有道理,你们就不怕我去警局告你们吗?”
“哈哈哈,去警局告我们,呵呵,我告诉你,我在这个城市,我就是天,没人管得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你交了就交了,我就偏偏说没有,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听说你这人挺好心的啊,虽然名字为苏冷,可是人一点都不冷啊,呵呵,听说你一直施舍东西给乞丐啊,呵呵,我们这帮兄弟也是需要施舍的啦,虽然我们不是乞丐,哈哈,”
说道这里,黑发男子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李夏是什么人,草你的,当初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老子不玩死你老子就跟你姓,草,你以为你去警局告我我会怕吗,我叔叔就是公安局局长,我爷爷是市长,你凭什么,我就是喜欢玩你怎么了,我就是喜欢玩弄你们这群老百姓,又怎么了!”
苏冷气的脸色发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看着李夏,心中一阵无言的愤怒在燃烧,却偏偏没有任何办法。
“机会我已经给你了,你自己却偏偏不把握好,呵呵,现在呢,兄弟们,给我砸,给我打,打死了我担着。”李夏冷冷的说道。
当初李夏在街上与人发生冲突,将人打了个半死,然后冷冷的威胁着当时在场的所有人,不许管这事,不然就让谁跟地上的人一样,谁知道,他刚刚走,路过次的苏冷好心将那人送入了医院。
后来听到苏冷的做法,李夏心中恨得无以复加,对于李夏而言,这就是在狠狠的打自己的脸啊,所以,他就借机来一直找苏冷的麻烦,更是随便找了一群人假扮起黑社会,前来勒索苏冷,这对于李夏而言,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现在他玩够了,打算将这件事情结束了,等以后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了就再来找找他麻烦,所以,这才来到了这里。
身后的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人一拥而上,一部分向着苏冷冲去,一部分却是开始砸起了餐馆里的桌椅板凳,苏冷气的怒火中烧,怒喝一声,“我和你们拼了,你这个混账!”随后抄起身后的一张板凳就向李夏砸了过去,李夏微微后退一步,眼神中露出一丝怒火,“给我打死这个混蛋,居然还想对老子动手,麻痹的!还有他老婆,一起给我打。”
一个人随手拿起一张椅子,直接向苏老板砸去,苏老板赶紧双手抱紧紧紧护住头部,那人却是又直接一脚提出,将苏老板踢了出去,一群人围了上去,就要对苏老板进行拳打脚踢单方面的虐人训练了,而苏老板的老婆此时却也是被人一脚踹倒了在地上,和苏老板滚到了一起,眼看两口子就要接受成为别人沙包的命运了,霎时间,一个黄衣身影出现在了苏老板身前,张开了双手,将苏老板和他老婆护在了身下,硬生生的接受了对方的拳打脚踢。
“是你!”苏老板看清来人后,不由得大急起来,你一个和尚此时此刻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认为你还能将眼前的杂种给度化吗?
至善善意的对着苏冷一笑,转过身来,右手划过一道圆圈,正在拳打脚踢的众人只觉得一阵身体不稳,好像有什么在推动他们似得,不由自主的向后摔倒了下去。
至善只是右手随手动着,却是将众人一个接一个的摔倒了在地上,看似严重,实际上却没有多少作用力,众人却也是没有受多少伤。
“你是谁!?”李夏冷冷的看着至善,和尚,怎么这里突然会出现一个和尚,而且自己这么多人居然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而且也没看到他怎么动作,怎么就将那么多人摔倒了在地上呢?难道是少林寺的武僧!?
“贫僧至善,贫僧劝施主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省的日后去地狱受苦!”至善双手合十,淡淡的说道,两道近乎实质的目光射出,李夏只觉得一阵寒毛颤栗,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硬生生的后退了数步。
“臭和尚,你唬我啊!老子要对付的人还没人能够救得下呢,看你刚才的样子,明显是会武术的吧,那又怎么样,老子照样玩死你们!”李夏后退了几步之后,只觉得心中一阵恼怒,被人淡淡的瞟了了一眼,居然就后退了几步,对于他而言,这可是无尽的耻辱。
李夏掏出来手机,按了拨号键,一会儿对这电话说了几句,然后收起电话,冷冷的看着至善,“你再牛,老子就看看你怎么对警察牛,他娘的,你就给我去警局呆着吧,老子非要玩死你。”
不一会儿,从外面冲进七、八个手持冲锋枪的刑警。这些刑警一进来,就把枪口对着至善和苏老板等三人,平时出工不是很慢的吗,现在居然这么快,看来真是有人好办事啊。
“就是那个和尚,打了我们,和尚都打人了,这世界是怎么了?”李夏一脸的悲怆,恨不得以头戗地来表述自己的委屈。领头的那名刑警冷冷的扫过了李夏一眼,眼神里闪过了一丝厌恶。
一个和尚打人,你骗谁呢,不是打人了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完好无损呢,但是没办法,上头交代的任务还是要做的,“举起手来,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领头的刑警开口道。
“呵呵呵”李夏笑了笑,走到至善跟前看着他,“这位大师,人民警察让你跟他们走一趟啊,难道你还要拘捕不成吗!?”眼神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绕过至善,看着苏冷,再度冷哼道,“今天算你命好,有了这个和尚当你的替死鬼,今天老子就先不玩你了,今天老子先去警局玩这个和尚去,连老子的事情都敢管,反了他的,呸。”一口浓痰吐出,直直的吐在了苏冷的身上。
“兄弟们,跟我走,一起去乐呵乐呵,然后去警局看看这位大师怎么教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哈哈!”转过身来,扬长而去,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背影上,叫人看了一眼,都忍不住的生出一股厌恶之意。
“苏老板,放心把,贫僧跟着他们走一遭,你先安心养伤,贫僧很快就会回来。”至善安慰了苏冷几句,眼神平淡,似乎根本就没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可是,你……”苏老板眼里闪过一股惭愧,一股无奈,一股愤怒。话没有说完,就咽了回去,咬了咬牙,苏冷说道,“你,小心一点,如果你出了事,我就算告到京里去,也会救你!”
至善笑了笑,伸出双手,任由刑警将手铐铐在手上,居然还先刑警一步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