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膜拜陈子昂的大部分是工人,那个用枪射陈子昂小黑胡子却没有跪,但是持枪那只手不停的颤抖,表明他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常走夜路,哪能不遇鬼。小胡子很清楚,陈子昂不是自己能够招惹的,自己的生死完全就在他一念之间,环顾周围跪在地上滚工人,他绝望的缓缓提起手枪,把枪口对准自己。
“你就打算这么了解?好像还没经过我的同意。”陈子昂转过头,看着准备自杀的小黑胡子。
“啪”本来还打算犹豫几秒的,被陈子昂这句话突然一吓,伴随着撞针和子弹之间的一声脆响,黄铜的弹头呼啸着冲出枪口。
小黑胡子大脑一片空白,所有思维在这一刻停止,然而他却并没有步入死亡之地。陈子昂将子弹定在枪口,旋转的子弹和念力疯狂的摩擦,小胡子的下巴上立刻鲜血纷飞,但是却没有致命的伤口。
“当啷。”手枪被吃痛的小黑胡子扔到远处的土坑里,如此近距离接触死亡之后,他再也不想死了。
“我服……你。”小黑胡子从嘴里蹦出几个汉字,这是他所知为数不多中文中的几个。
“很好,带我去最近的城市,大城市。”陈子昂怕他听不懂,这次换成了英文,可是看样子效果是一样的。
经过无数次的各种沟通,小黑胡子总算是明白陈子昂想要做什么,开着采矿的卡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最近的一个城市,陈子昂并没有为难小黑胡子,到了城市以后,他独自一个人离开。
走在大街上,陈子昂在思考是飞到加拿大还是乘坐飞机,飞过去费时费力,而坐飞机却没有护照和身份证明。突然,小黑胡子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陈子昂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如果这个小黑胡子是找麻烦的,那么自己不介意杀掉他。
“&×%4×(&×”小黑胡子来到陈子昂面前,恭敬的说道。
“他说,他想跟随你,问你能不能收留他。”小黑胡子带来的那个人居然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原来是个翻译。
“不能。”陈子昂断然拒绝,要这个人有什么用,何况语言不通,难道还要打包带个翻译么。
翻译把话转告给小黑胡子,他听完表情很暗淡,随后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推。
“他说,在见识您的力量之后,愿意放弃所有的财产,跟随你去见识世界,这是他从小的愿望,他不想做一个一辈子非法挖采的恶棍。”翻译很奇怪,这都是什么年代,还搞追随,这个小黑胡子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居然要放弃所有财产去跟随一个中国人。
陈子昂奇怪的看了小黑胡子一眼,从他的眼神中,陈子昂看到的是真诚,奇怪,居然从一个非法挖采恶棍眼中看到了真诚,是不是有些嘲讽呢。
“跟着我,就把生命交给我。”陈子昂道。
翻译迟疑了一下,这两个貌似都不正常,不过最终他还是原话翻译了,管他呢,给钱就行。
小黑胡子听后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用手拿着匕首的刀刃,把刀柄递给陈子昂。刀很锋利,而小胡子的手捏的很紧,鲜血从手缝里渐渐的流淌出来。他是在以这种方式表示他的诚意。
陈子昂轻轻握了一下匕首道:“走吧。”
小黑胡子听完翻译的话之后,立刻欣喜若狂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钞票塞给翻译,打发翻译离开后,这才落后陈子昂半个身位和他走在一起。
小黑胡子名叫噶尔迪,多了一个跟班,并不是没有好处,噶尔迪居然弄到全套的护照和身份证明,这样一来,就省去了陈子昂许多麻烦。
踏上加拿大土地的那一刻,陈子昂连日来的疲惫被一股新生的喜悦所代替。而满满一大背包的欧元总算有了使用的机会。
没有停留在大城市,陈子昂下了飞机之后,扯掉伪装面膜,随后找了一个小镇住了下来,房子是租的,他不知道能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钱不能一下子全花光。
没有工作太惹人注意,陈子昂打算某一个职业,薪水多少他不在乎,重要的是稳定。另外,噶尔迪的语言是个很大问题,陈子昂好不容易才给他找到一个英语教师,是一个在加拿大留学的蒙古国学生。
在陈子昂落脚的地方,唯一和中国区别的就是人不是那么多了,这让他感觉生活节奏一下慢下来,轻松的走在街上,陈子昂心情很好,突然,路边酒吧的一个告示吸引了陈子昂的目光。
酒吧招聘歌手,联系方式×××××××。
陈子昂信步走进这个装饰风格趋向于复古的酒吧。
“对不起,先生,酒吧下午两点才会营业。”正在柜台后边看电视的老板道。
“哦,我是来这里应聘的。”陈子昂指了指玻璃窗上的告示。
酒吧老板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然后打量了陈子昂一下道:“你会唱什么?”
“任何,不过我需要先跟着原唱练习五分钟。”陈子昂自信道,五分钟,差不多是一首歌曲的演唱一遍的标准时间。
“我可以不可以这样认为,你不会唱任何一首,目前。”酒吧老板怀疑的看着陈子昂道。
“不,我现在只会唱一些中国和美国歌曲,加拿大的歌曲还没尝试过,不过我相信我能唱的很好。”陈子昂解释道。
“恩,这样,你给我唱一首《加州旅馆》,这个你应该会吧?”酒吧老板道,虽然这个年轻人不会唱加拿大的歌曲,但是他很自信。
“没问题。”陈子昂痛快的道,但是环顾周围,貌似没有看到吉他。
“你是在找这个?”酒吧老板拎着一柄旧吉他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来吧,小伙子。”酒吧老板坐在一张木头椅子上,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经典的《加州旅馆》的吉他前奏响起。
看不出来这个身材微胖,留着褐色胡须的酒吧老板居然弹得一手好吉他。陈子昂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跟着前奏缓缓的酝酿了一下情绪。
Submittedbyjazzyon2006,September11,6:21PMonadarkdeserthighway略显沙哑的声音从陈子昂的喉咙里飘出,如昏黄台灯旁,笔尖下流淌的故事。
一曲唱完,酒吧老板看着陈子昂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如果你愿意在我这里唱歌,那么你被录取了,我会给你应得的薪水。”
“当然,能在你这里唱歌,是我的荣幸。”陈子昂微微一礼,老板的吉他弹的真好,是陈子昂这几年听过最好的吉他。
时间距离酒吧开业时间还很早,而且,通常都是晚上才会开始唱歌,这个叫爱德华的酒吧老板丢给陈子昂一大堆正版唱片,叫他回去好好练习。这些唱片每张都不是便宜货,加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爱德华居然这么放心的交给他,让陈子昂小小的意外了一把。
陈子昂回到住处,噶尔迪还在努力的学习英语,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对于一个习惯用手枪解决问题的恶棍来说。
把唱片放进新买的播放机中,舒缓的音乐响起,陈子昂感到一丝惬意,要是小清也在这里就好了,不用担心任何事,每天他去卖唱,小清在公园里散步,或者,多一个小孩也许更温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