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痛快!”壮男抚着刀背,满脸兴奋,手心青气真气源源不断地溢出,永无修止。
“嗬~,嗬。”明晨可见的皮肤上满是伤痕,鲜血迸出,染得衣裳混红夹白,甚是狼狈,口里吞吐着粗气,艰难地咽下一口干痰,但手中的木剑依然紧握,虽然已有些颤抖。“啊!”同样的暴唳,挥剑冲向前方,义无返故。
“呵呵,又要来了吗,这样的对手我喜欢!”身影忽闪,同样迅速地冲了过去。
“这人是不是不要命了,一个凡人而已,怎么对付一个已修出的丹田的人,而且他的真气还不稀薄,一点儿都不像是刚开辟的丹田。”一个围观的青年小声说道。
“是啊!这个壮男可就不得了了,恐怕他会是这届新武战士考核的第一人吧!”又一人回应道。
“那是一定的!”前一个人笑着肯定道。
明晨手握沉重的木剑,奋力抗斗,每一个差错都可能让他失去生命,“嘶~嘶,”突然一下躲闪不及,膝盖处被挂了一个大洞,并伴有血迹。“呵呵,还要来吗?”壮男试探地问,“当然!”不假思索的从明晨口中喊出。
“哈,哈,哈,哈,明晨,今天怎么不威风啊?”一声嘲讽从人群中传来,“野种就是野种,是不会有太多的出息的!”定睛望去,明晨立刻就火冒三丈,因为他看到那张熟悉的,但令人憎恨的脸,一个从五岁就开始嘲笑自己的,他是不会望记的,正是那个在小竹村口被明晨教训了一顿的人。
“你这废物,说什么?”青筋暴起,如吃人恶兽,牙齿咯咯作响,双眼通红,“有种你再说一遍?”说了又怎样,你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哈哈,野-种,野-种,野-种!“那青年看着明晨一字一句道,没有丝毫畏惧。
“啊,啊~”仰天长啸,声音洞彻天地,惊动整个神观道场上的人,一个个好奇的伸长脖子观望,山中凶恶野兽不禁停止脚步,多少飞禽惊起疾飞,一声动河山,震痛每一张耳膜。神观山后不停的有一小团青光飞来,显然,这一吼也惊动了族中长老。
“你别*我!”血丝充满双眼,密布瞳孔四周,声音有些低沉,他感到心血翻涌,浑身胀痛,如果说刚才打斗时是江水漫出堤岸,那现在原本坚固的堤岸已经坍塌了。
“*了又怎样,事实如此而已!”他不屑一顾地说道。
“族长!”邓鹊急呼道,但旁边的中年人却冷静异常,只轻轻地摇头。
神观道场,怒火中烧,明晨早已失控了,身体也不听使唤,血液开始流动不畅,腹下滚烫,像要喷发,他运用仅有一点神识观察着这变化。
他的丹田仍旧漆黑一片,中心可以见到的五彩莲蓬散落着光辉,一切都很平静,但不久异象发生了,五彩光晕的边缘泛起血红色波浪,并向中漫延,就像一滩红墨流入水中,四向护散,五彩莲蓬慢慢地旋转,光晕愈胜,抵抗红浪。
围观深感疑惑,特别是后来赶过来的人,匆匆而来,只看见一少年痴站当场。
明晨感觉自己的血气都汇向丹田,身体如抽空一般,手脚也渐渐冰凉。丹田之中,尽管彩莲光华闪动,但也抵不住越来越浓厚的血气侵压,在几番周折过后,血气终于充斥了整个丹田,只见一片朦胧。五彩莲蓬被血气包裹着,光华暂失,并有丝丝红雾钻进其中,貌似有些疼痛,它竟颤抖了几下,随后便剧烈挣扎了起来,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束缚,被裹得严实。
不久,彩莲终于不再动弹,似放弃了什么。呲~,呲~,彩莲发出异样声音,突然裂开一道细缝,一颗莲子脱落了下来,属五颗莲子里最小的一颗,渐渐远离了彩莲,向丹田中未知的区域飞去,疾速旋转着。当可以观察到一团红雾与大片红区分开时,莲子却停了下来,转得越发快速,“嚓,嚓”,莲子皮裂纹骤起,其中仿佛有什么要破壳而出,体型不断膨胀,终于一声脆响---“啵儿~”。莲子爆开,惊奇的是并非是一颗莲米,而是一片混沌的气流。
气流一开始很平静,可当浸染过血雾后便急剧扩散,血雾再怎么猛烈也无丝毫反抗之力,以其为中心,袭卷开来,并可以听到爆鸣声。
这一过程只发生在片刻之间,明晨呆了两息的时间,突然狂吼了起来,状似难受至极。
“他怎么回事?”难道精神出了点儿毛病?“有两人小声议论。”快,快看,他身上……“一人惊叫出,这让大家越是聚精会神,因为一件可怕的事发生了。
明晨的灰衣被吹得摇摆不定,渐渐的,全身上下开始溢散着青色真气,格外浓烈,和之前的壮男相比,简直就是大海之于河溪。
“我的天,他的真气怎会也这般混厚!”一惊叫道。
可并未止步于此。一开始是溢散,慢慢地,像是河岸决堤,火山爆发,势不可挡,青色的真气喷涌而出,只一下,对面的的壮男被扩散而开的真气撞得疾退数步,可看见以明晨为中心,出现一个硕大的真气旋涡,像龙卷风一样,方圆几百米的人都有些站立不稳,几欲倒地,道场的尘土被扬了起来,直冲上天。
“这人真气怎么这样?”我看和族长的真气差不多!“嗯,有过之而无不及!”后来的长老们谈论道。
“我只不过是想要见父亲母亲,难道这都有错吗?”明晨仰天吼道,像是在跟上天诉说,青色真气承载的不止是愤怒,更是一腔无处倾谈的孤寂。
丹田之中,最后的一丝混沌之气涤向八方,冲击着血雾无处掩藏,呼~~,呼~~,全身穴道,真气喷射而出,明晨深深感觉自己每个穴位最起码扩张了三倍,引得周身疼痛。
“看,还没完!”一个人叫道。
只见以明晨为中心的真气旋涡直冲云霄,形成一根几十米粗的青色光柱,头顶的一片云瞬间被穿了一个大洞,洞口四周的云雾受热飘散开来。
“怎么了,突然这么大的真气波!”一位长老被吹迷了眼,强稳住脚。
青色光柱越来越粗,真气如海啸般泻下,首先是整个神观道场,然后是整个神观山,就连附近的山群也无一幸免,被铺天盖地的青色真气笼罩。
横空飞翔的鸟群,或直接被震了下来,或被卷上高空,山林中的野兽,落慌而逃,却如尘埃般淹没其中,钻山甲快速深入地下,不敢露头,每一刹那都伴随有千百棵巨木裂断、倒地的声音,整片天也被染得灰蒙蒙的,直如世界末日。
透过青雾,不断有一团团白光冒着飓风飞向神观道场,几十名长老一起施法,借助石碑所发出的光晕撑起一层摇曳的光膜,守护着在场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