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聂怀远的别墅坐落在一座小山峰的顶端。从别墅往下是一条宽约两米的石阶小路。沿小路往下百米便是盘山公路了。
聂怀远一共两个儿子。长子聂凤文是大使,全家都在M国居住。次子聂凤武是舰队司令员,膝下只有一女,便是聂一倩。
这一天正是聂怀远的九十大寿。由于聂怀远生性低调,早已嘱咐好了自己的亲属和身边的工作人员不得铺张。但是在小范围内的庆祝还是免不了的。
别墅内只是简单地摆了四五张桌子。长子聂凤文公务缠身,不能回来。但是寿礼却早就从M国寄了过来。次子聂凤武携妻子许若水早就到了。廖清影因为聂一倩邀请也欣然前来。当然主要还是欧飞扬的原因。
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七八个年轻人也前来贺寿。他们大都是以前聂怀远老部下的子孙。那些老部下十分了解聂怀远的个性,知道他厌恶奢华铺张,但对后辈却很是疼爱。所以自己干脆不出头,让小辈拿着寿礼去登门祝寿。况且早就听说聂老有一个容貌姣丽,聪明绝顶的孙女,这要是能和自己的孙子扯上关系,那自己家族的地位,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天色渐晚,别墅内灯火通明。客厅中,聂怀远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看着眼前的这些青年男女,不禁老怀大慰。
一名身材略显肥胖的青年走了过来,对聂怀远道:“聂爷爷,我叫孙成峰,是您老部下孙家栋的孙子。祝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爷爷给您准备的寿礼。”说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一打开满屋子金光灿烂,只见里面居然放着一个纯金打造的寿桃。这寿桃和真的寿桃几乎同样大小。而且是实心,分量估计在两千克左右。以现在的金价估算,这个寿桃的价格已不在百万元以下。
“太金贵了!”聂怀远笑道:“看来你爷爷还是老样子。他别的什么都不信,只承认一句话,那就是黄金才是硬道理!”聂怀远的幽默立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又一位青年走上前。聂怀远一看认识,原来是宋家的孙子~~宋连成。他笑嘻嘻的上前对聂怀远道:“聂爷爷,我爷爷派我给您祝寿,这就是他给您准备的寿礼。”
众人一看,发现宋连成手里拿出一只青花瓷瓶。这只瓷瓶颈带双耳,釉色清亮,胎韵古朴。正是元朝官窑中的精品。青花瓷里少有的稀世珍品。其价值早已超过了那只黄金寿桃。
聂怀远大喜。他本来就对古旧文物有极强的喜好,而且也收藏了许多珍品。他接过瓶子细看之下,大有爱不释手的感觉。
薛家的孙子薛平仁坐不住了。也拿出了自己的寿礼。竟然是清代国画大师徐弘的名作《老骥伏枥图》。此图早年被八国联军掠到海外,薛家花费重金购回,此时献给聂怀远不单是贵重了,更有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之意。可谓用心良苦。
聂怀远大笑道:“看来你们各家也都费心了。我在这儿先谢谢你们的爷爷了。不过你们也别跟斗宝似的吊我老头子胃口,还有什么东西一块儿都拿出来吧。”
于是这京城屈指可数的名门之后纷纷上前,献上了自己的寿礼。一霎时屋子里宝气环绕,金光耀眼。
长子聂凤文寄过来的寿礼是一把战国时的青铜剑。次子聂凤武的寿礼是一块暖玉。
欧飞扬淡淡的坐在那里,脸上挂着那淡淡的微笑。面对那些衣着光鲜的京城大少们,他少了几分华贵,却多了几分淳朴。少了许多的骄奢。却多了太多的自然。
孙成峰瞥了一眼欧飞扬,感觉有些眼生。发现聂一倩和他坐得很近,而且时不时的和欧飞扬耳语几句,样子也颇显亲昵。心底不禁生出了一股无名的醋意。他讪讪然走上前,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欧飞扬一番,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道:“这位兄弟,眼生得很。不知是哪一位大家族的后人?”
欧飞扬笑了笑道:“我不是什么大家族的后人,我的祖父只不过是个农民。”
“农民?”
孙成峰好似恍然大悟了一般,道:“怪不得!怪不得刚才大家都带来了寿礼,而你却一点表示也没有啊!唉、、、、、、农民吗!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话说得好像极有道理,但是怎么听也不像是人说的。尤其是看孙成峰说话时的神情,估计一般人当时要不是被他气吐血的话,肯定会和他拼命。
不过欧飞扬既没有吐血,也没有和对方拼命的意思。他不疾不徐的道:“聂爷爷的九十大寿,我原本打算要送些寿礼的。不过我出身穷了些,又看到大家的礼物都很珍贵,一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手了。”
孙成峰哈哈一笑道:“你该不会是想送些红薯啊花生啊之类的土特产吧!”
“正是!”欧飞扬道:“我送的礼物的却算得上土特产。”说着话,只见欧飞扬伸出右手,慢慢摊开了手掌。
屋子里原本开着十二盏大吊灯,每盏大吊灯上都有六盏小灯,每盏小灯都是最新式的节能灯,它的亮度相当于一百五十瓦的白织灯泡。但是就在欧飞扬摊开手掌的时候,这屋里的光线突然暗了。因为这七十二盏灯发出的光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流入欧飞扬的手掌之中。欧飞扬的手掌本没什么奇怪的,只不过在欧飞扬的手掌里竟然有一颗鸡蛋大的珍珠。这正是当日欧飞扬在玉屋秘境中斩蛛猥后从蛛猥的脊椎骨中取出的十二颗珍珠中的一颗。
只见这颗珠子渐渐吸饱了四周的光线,突然发出一种更加柔和,更加温暖的光芒。屋内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原来这就是他的土特产?
欧飞扬走上前,把珍珠送到聂怀远手里,道:“聂爷爷,这颗珠子能自动吸收周围的光能,然后转化为热能。有益寿延年,延缓衰老的功效。您收好。”
对于一个迟暮的老人来说,什么最珍贵?毫无疑问,那就是健康!
聂怀远双眼放光,但他却不是因为这颗珠子的神奇。而是因为这位送他珠子的人。他语声微颤道:“飞扬!好小子,真不知道你的身上还有多少秘密。”
此时的孙成峰还站在原地。一张胖脸早就涨成了猪肝色。双腿居然还在抖。那怪异的摸样让许多人都暗笑不止。
欧飞扬看了看四周惊异的众人道:“其实这颗珠子也不值几个钱,碰巧我身上还有几颗,我还想送给在场的几个人。”
“啥?这还不值钱?这样的东西一颗就已经是万金难求了,他居然还有几颗。还想送人?送给谁呀?我滴个二大爷,您能不能送给我一颗呀!不!千万别送我!不然我会兴奋地吐血呀!”不禁有人这么想。
只见欧飞扬伸手往衣兜里一摸,手伸出来时,掌中已多了几颗珠子,那是三颗珠子。这时,不光是屋里的光线,连带着别墅外面的灯甚至远处公路上的路灯的光线都好像被吸了过来。
欧飞扬走到聂一倩的母亲许若水面前道:“伯母,这一颗是送给您的。”
“谢谢你!飞扬!”许若水欣喜地接过了珠子。
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如果欧飞扬还要送人珍珠的话,许若水自然是第一人选,估计第二颗肯定是给聂一倩的,至于第三颗,不知道会给谁?
聂一倩突然紧张了起来。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面对如此珠宝,免疫力都不会太高。她忽然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但是欧飞扬好像连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而是径直走到了廖清影的面前,轻声道:“廖小姐,谢谢你的琴声。”说着话,他递上了第二颗珠子。廖清影默默地接过珍珠,心灵却在极度的颤抖着。甚至她连一声谢谢都忘了说。欧飞扬拿出第二颗珍珠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到对方会送自己一颗。聂怀远和许若水都是长辈,欧飞扬送珍珠给他们都在情理之中。如果第二颗送给聂一倩的话,也很正常。但是他却偏偏把聂一倩晾在了一边,把第二颗珍珠给了自己,这怎么可能?
直到此时,廖清影才被屋里的人所注意。这位原本清纯而且略显消瘦的女孩,细看之下原来更有一种特殊的美。尤其在珍珠宝光的映照之下,更有一种圣洁的感觉。
聂一倩的心里就像是倒了五味瓶,已分辨不出是个什么味儿。“臭小子!你个土包子!我招你惹你了啊?你怎么这么对我?”想到这儿,眼圈已经红了,泪水也止不住了。正待用手去擦,忽然发现欧飞扬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正用那种坏坏的眼神看着自己。
“你、、、你干什么?”聂一倩愣道。
欧飞扬递上手里的最后一颗珍珠,轻声道:“给你的。”
聂一倩心头一喜,伸手便去取。不料欧飞扬五指一曲,又把那颗珍珠攥住了。
聂一倩急了,心道:“又怎么了?你小子这不是折腾人么。”
只听见欧飞扬慢慢道:“如果你想要这颗这颗珠子的话,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聂一倩突然紧张了起来,暗道:“天啊!他要我答应什么事啊?他想干什么?该不是想、、、、、、,这大庭广众的,万一他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该怎么办哪!”
欧飞扬压低声音说道:“只要你以后别再叫我‘土包子’我就把珍珠送给你。”
聂一倩终于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有一丝失落。他突然把住欧飞扬那只攥着珍珠的手,连掰再抠,总算把珍珠抢了过来,大声道:“土包子!你就是土包子!”说罢“咯咯”的娇笑着,笑声中似有泪水滑落。
聂怀远满怀慈爱地看了聂一倩一眼,道:“疯丫头,别欺负飞扬了。往年爷爷过生日的时候,你的礼物总是最好的。今年该不是没预备吧。”
聂一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神色,道:“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您猜猜是什么?”
“你这丫头古灵精怪,我可猜不出。”聂怀远道。
聂一倩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故意卖了个关子道:“今天我送给爷爷的礼物呢是~~一个人!”
“一个人?居然把人当成礼物送给别人,这丫头该不是真的疯了吧!不禁有人想到。
“什么人?快点说清楚!”聂怀远不禁有些不耐烦。
只见聂一倩快步走到廖清影的面前,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拉了起来,然后又将廖清影向前一推,对众人道:“我要送给爷爷的礼物就是~~她!”
“啊!”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然后整个屋子之中忽然静了下来。静的诡异出奇,静的落针可闻。
“怎么样爷爷?我的这位同学长得挺漂亮吧。”聂一倩调侃的说道。
“小陈!沈奕!你们俩过来把这疯丫头给我扔出去!”聂怀远发怒了。
这时,脸红到脖子的廖清影终于说话了。“大家不要误会,倩倩今天让我来是想让我为聂爷爷弹奏一首曲子。祝贺聂爷爷九十大寿的。”说着话,廖清影回过身,从刚才的座位旁取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皮箱,打开皮箱拿出了那把名为“九霄环佩”的古琴。
廖清影将琴放好,微笑道:“我来得匆忙,也没给聂爷爷准备别的什么寿礼,只能弹奏一曲聊表寸心了。我弹的这首曲子叫《春江花月夜》”。
琴声悠扬,在这风景如画的夜晚似一阵清风徐徐吹来。正是明月东升之际,一夜扁舟在月下随水漂浮。碾碎了水中月亮的倒影,又似惊动了水底的天空。水声潺潺,鱼翔浅底、、、、、、完美的意境,妙曼的琴音,好似一朵鲜花徐徐开放,众人仿佛都沐浴在了这沁人心脾的花香之中。
但是受益最多的还是欧飞扬。他分明感觉到了琴弦所带动的五行之力,似潮水般涌入身体。识海之中那株小树苗正快速的成长着。待到这一曲终了,那株小树苗居然在原来两片子叶的基础上,又生出了两片真叶。树苗的高度足有十几公分,它所拓展的空间也有大约五立方米的样子。更让欧飞扬欣喜的是,他感觉到自己的玄力也迅速的增长着。体内的经脉慢慢地被这种紫色的玄力充斥着。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适。
曲已终。人却未醒。只听得门外“啪啪”的传来几声鼓掌的声音。
“好美的曲子!今天我们俩要是晚来一步,可真是要后悔终生啊!”随着话音,只见门一开,从外面走进两个人来。
前面一人,约五十岁上下年纪,两道龙眉斜飞入鬓,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眸满含微笑。另一人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头发花白,一脸慈祥亲切的神色。
此二人一进屋,并不带什么强大的气场,但是屋里的众人从心灵上不由一震,立时升起一种肃然起敬的念头。
聂怀远站了起来,神情似乎有些激动。
“聂老,您九十岁高寿,我们来的晚了些,请您多包涵啊!”说着话,二人把手里的的东西分别拿了出来。
“聂老,我们祝你身体健康,幸福快乐!我给您带来了两瓶八十年的国酒茅台。他带来了云雾山的极品大红袍,而且还亲自下厨为您手擀了一碗寿面。”
聂怀远的眼角湿润了,他颤抖着手接过二人的礼物,道:“你们那么忙,还惦记着我这糟老头子。唉!啥也不说了,咱们大伙赶快入席,今天我老头子可要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