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一倩开着她辆红色的法拉利奔驰在郊外的高速公路上。廖清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一脸的平静。她们两个把侯小莲送到学校后,聂一倩提议去郊外兜兜风。于是这辆法拉利便像一只箭一样飚出了市区。
心情不错的聂一倩轻松的驾着车,嘴里哼着歌,好不悠闲。正在这时,她通过车的后视镜忽然发现,在她的车后,一直尾随着三辆黑色轿车。那三辆车和自己的这辆法拉利保持大约四五十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聂一倩皱了皱眉头,暗道:“这三辆车有些古怪。”于是便对廖清影道:“清影,把安全带系好。”说罢,右脚猛地踩下油门,法拉利一声吼叫瞬间已经冲出了老远。
车在盘山路上一连几个潇洒的转弯后,驶入了比较宽敞的路段。
聂一倩对廖清影道:“清影你可能不知道,咱这飙车的技术在整个京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刚才后面有几辆车想追我,现在恐怕不知道被姐们儿给甩哪里去了。哈哈哈、、、。”
但是笑声未落,只听见旁边一阵汽车轰鸣,只见自己车的左右两边居然有两辆车分别追了上来,透过车窗可以看见那两辆车里坐着几个面目狰狞的大汉。
聂一倩一惊,油门踩下,法拉利猛地向前一冲,堪堪落后对方一个车头。只见那两辆车一左一右向着法拉利挤了过来。意图很明显,他们是想和后面的那辆车一起把法拉利给夹住。
聂一倩暗道一声不好。方向盘急打,利用一个转弯的机会猛地从左侧车的一侧穿了过去,油门加到最大,一下子居然领先了对方一个车头。接下来聂一倩方向盘又突然向右猛打抹向了右边的车。那辆车闪避不及,只见法拉利的车身和它的车头擦出一溜的火花。驾驶这辆车的司机已控制不住方向,汽车撞向了路边的护栏。护栏应声而断,汽车一头扎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哼哼!跟本姑娘斗,你们差得远呢!”聂一倩洋洋得意道。
后面车里坐着的刘瑞见到自己的手下翻了车,骂了声“笨蛋”后,咬了咬牙,眼睛盯着前面的法拉利,嘴里突然念念有词。随着他嘴里奇奇怪怪的咒语念出,他的眼睛闪出一股妖异的邪光。
此时聂一倩驾车已经是到了一处隧道入口。只要驶出这段隧道,再转一个弯,便要进入市区了。聂一倩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聂一倩惊奇地发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下雾了。而且下的并不是普通的雾,那是一种黑雾。自己的车驶入这一团黑雾之中,视线一片模糊。她猛地踩下刹车。法拉利停了下来,周围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一股腥臭的气味从外面涌入,聂一倩和廖清影一阵恶心,还来不及呕吐,便昏了过去、、、、、、聂一倩是被寒气给冻醒的。他睁开眼睛时看到廖清影怔怔的看着自己。看来她也是刚刚醒来。二人游目四望,发现她们置身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铁门,一盏瓦数不大的白炽灯泡发出昏暗的灯光照在二人身上。
“我们在什么地方?”聂一倩道。
“不知道!不过这里很像是一间地下室。”廖清影道。
聂一倩用手去掏手机,却发现早已经不见了。
廖清影道:“我的手机也没有了,可能是我们昏迷时被人搜去了。”
聂一倩冲到铁门旁,狠劲锤了锤门,喊道:“王八蛋们,快给本小姐开门!不然等本小姐出去,饶不了你们。”
可是任凭她怎么折腾,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廖清影道:“小倩,别白费力气了,现在重要的是保存体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一倩略带哭腔道。
廖清影轻轻叹了口气道:“很显然,我们是被绑架了。”
“绑架?”聂一倩仿佛如梦方醒。
“对,绑架。”廖清影冷静地说道。
“那这是为什么?”聂一倩环顾四周,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廖清影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道:“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聂一倩擦了一把泪水,对廖清影道:“清影,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
“不错!”廖清影道:“我们必须逃出去,哪怕只能有一个人逃出去也好。”
聂一倩小声道:“你有逃出去的办法吗?”
廖清影道:“我有办法让你先逃出去。”
“什么办法?”聂一倩道。
廖清影探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纸。那不是一般的纸,而是一张符。她轻声道:“上次飞扬临走时给了我这张符,这是一张隐身符。你把它贴在额头上面,别人就看不见你了。一会他们来人时,门会打开。到时候你就悄悄地溜出去。”
“那你呢?”聂一倩道。
廖清影冷静的说道:“符只有一张,我们两个人中也只有一人先设法出去。我在这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悄悄溜出去后,打电话给聂爷爷和飞扬,再让他们救我。”
“符是飞扬给你的,还是你先出去吧。”聂一倩道。
廖清影摇了摇头,温声道:“小倩听话,你就别坚持了。在京城你的路熟,先逃出去比较有利。”说着廖清影已将隐身符贴在了聂一倩的额头上。聂一倩的身影立刻便在这间屋里消失了。
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哗啦啦”一阵响,门开了。刘瑞带着六七个壮汉凶神恶煞般的闯了进来。往四下里一看,刘瑞不禁一皱眉头“咦”了一声。回身对那几人道:“怎么就一个人了,那姓聂的丫头哪去了?”
一名壮汉探头看了看屋里的情况,疑惑道:“老、、、老板,我明明把她们关在一起的,怎么会少了一个呢?”
“啪”的一声,刘瑞一个耳光扇在了他的脸上,大骂道:“蠢货!肯定是哪个王八蛋看那小丫头长得水灵暗地里弄出去爽了。还不快给老子查一下是谁干的?”
那壮汉撒腿往外跑了出去。
此时聂一倩早已经偷偷溜了出去。她到了外面仔细辨认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后,直奔不远处的一处公用电话亭。掏出一枚硬币扔了进去,拿起话筒飞快地拨下了聂怀远的电话号码。
这时候要是有人从这路过就会惊奇地发现,那个公用电话机的话筒突然自己飘在了空中,电话机正在自动拨号。
听完聂一倩的电话,聂怀远震怒了。这是在京城,天子脚下,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敢绑架自己的孙女,太无法无天了。聂怀远拿起电话,直接打到了军中精英~~海啸突击队的值班室,果断的下达了命令。
给聂怀远打完电话,聂一倩并没有离开电话亭。她又拨了一个号码,这个电话是打给欧飞扬的、、、、、、接完电话,欧飞扬的心猛的沉了下来。他仿佛有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怪不得自己一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原来是她们两个出事了。欧飞扬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已经发白。他猛地长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对周围的几人道:“还有多少人没救过来?”
张福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大哥、、、不、、、老大,这村子里的所有的中毒的人,我都给施过针了,就差给他们服下解毒药了。”面对强势而且神秘的欧飞扬,同时又感激对方救了自己一命的心理,张福高叫欧飞扬一声“老大”,确实是发自肺腑。
欧飞扬吧目光落在于兴业身上道:“兴业,我突然有一件急事,必须立刻赶回京城。这里的一切善后就交给你了,这位方小山兄弟留下来帮你的忙,张福高兄弟和我先走,你看怎么样?”
“放心吧!掌门!您尽管去,我一定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好。”于兴业恭敬地答道。
“掌门?”方小山和张福高不由诧异的看了欧飞扬一眼。
欧飞扬没时间多做解释了。他对张福高道:“张兄弟,我的一位朋友现在有危险,我想请你和我一同赶回去,说不定到时候有请你帮忙的地方。”
“老大,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去!要是真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吩咐便是。”张福高的语气爽快甚至还有一些激动。
“好!我们走!”欧飞扬话罢,光华一闪已经把张福高收在了惊天剑的空间之中,呼啸一声向着京城飞去。
“哎、、、哎呀、、、”张福高大叫一声。看着脚底下山川河流如飞般落在了身后,不由得大惊失色。我的老大呀这哪儿是什么“走”哇。分明是“飞”吗!他看了看旁边飘飘欲仙的欧飞扬,心头不禁一阵狂喜。
“这个老大认得可是值啊!他分明就是个神仙吗!”
欧飞扬自是无暇顾及张福高的心理变化。他全力催动剑光向着京城飞去。此地距离京城不知道有几千里,即使这样全力飞行,也需要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欧飞扬已是心急如焚。
、、、、、、地下室内,刘瑞看着廖清影。就像是一只猎狗在欣赏自己的猎物一般,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和下作。
“你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吗?”刘瑞道。
廖清影愣愣的看着刘瑞,目光中看不到一丝情感的流露。她静静地盘膝坐在冰冷的地上,不发一言。
“我这个人有个很好的习惯。”刘瑞故作潇洒的笑了笑道:“我有过很多的女人,多的让我都记不全他们的名字。但是我从来没有强迫过她们。都是在她们很好地配合下才做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廖清影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刘瑞点上了一支烟,轻松的吸了一口,然后一连吐了几个烟圈,又道:“我不喜欢强迫别人的感觉。但是现在对于你的情况有些特殊。我必须现在就要,我希望你能很好的配合一下,我想这样对双方都有好处。”
这就是刘瑞,原本极为下流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好像还蛮有道理一般。
廖清影依旧不动声色。
刘瑞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又道:“如果你实在不想配合我的话,我也只好用强了。”
听完这话,廖清影突然笑了。她的笑容令这阴暗潮湿死气沉沉的地下室里仿佛平添了一丝的生气。她淡淡道:“我的琴呢?”
廖清影清楚的记得,在出事以前,自己那把形影不离的古琴,原本是在聂一倩的车里的。
“什么?”刘瑞问道。
廖清影没事似的笑了笑道:“你大概应该知道,我是一个很会弹琴的人。我的琴声很好听,你就不想先听听吗?”
刘瑞笑了,潇洒道:“反到是我疏忽了,想不到你竟然这么有情趣。”他朝旁边的一名大汉怒了努嘴,那名大汉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把廖清影的琴提了进来,然后退了出去。
廖清影打开琴盒,取出琴,用衣袖小心的擦拭着。
“啪啪、、、哒哒哒、、、、、、”一阵激烈的枪声响过。一名壮汉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他手捂着流血的胸口,慌慌张张的对刘瑞说道:“老板,不好了。外面被警察和军队包围了,弟兄们都完了。快撤吧,不然就来不及了。”说完话,他的嘴里狂喷鲜血,趴在那不动了。
廖清影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是刘瑞却冷笑了几声,然后只见他双手掐了一个奇怪的诀,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起来。一种妖异的氛围立刻充斥了整个地下室,并且向着四外扩散开去。
良久,刘瑞停了下来,冷冷的对廖清影道:“廖小姐,我看你还是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了。不信你再听听,外面可还有什么动静?”
果然,刚才还激烈的枪声好像戛然而止了,反倒有些寂静得可怕。
这时候,外面突然下雾了。上百名警察和海啸突击队队员一下子便陷入了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雾气之中。而且已经有人莫名其妙的倒下,晕了过去。
“又是这雾,这里肯定有妖精。土包子,你怎么还不来呀?”远处的聂一倩跺着脚,焦急的抱怨着。
廖清影眼中,希望的光芒已消失不见。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杯水,清澈,淡漠而又与世无争。她默默地摆好琴,玉指轻挥,琴声淙淙而起。
金戈铁马,肃杀不止。十面埋伏,无可遁形。廖清影弹奏的曲子竟然是《十面埋伏》。只见她十指连环,琴声铮铮,铿锵跌宕。刘瑞一开始没有注意,等到琴声进入*,他的心神遭到了极大地重创。联想到外面军警包围,自己分明就是那乌江与刘邦决战的项羽,面对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的困境,他除了挥剑自刎之外,已别无他途。
紧要关头刘瑞突然咬破舌尖,一口黑血狂喷而出。眼中又闪出妖异的目光。他的神志立刻恢复了清明。只见刘瑞怪吼一声,猛地上前一把按住了琴弦,琴声戛然而止。
“小丫头片子,你以为凭一个曲子就能迷惑得了我,也把我看得太简单了吧。看来我得改改老习惯了,今天你是顺从也得顺从,不顺从也得顺从!”说着话,刘瑞拉下了领带,解开了上衣。
廖清影满脸失望的叹了口气,她目光凝空,哀怨的喃喃道:“飞扬!你在哪里呀!”说罢,廖清影银牙一咬,一头向着怀中的古琴撞去。
怡人死志既生,自是竭力求死。只见血光崩现,廖清影带着一种不甘的哀怨倒在了地上。
正在脱衣服的刘瑞停了下来。继而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他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怪物先祖对他讲的话,只有让这个女子死的惨绝人寰,才有可能破掉欧飞扬的道心。于是他心里自语了句“晦气”,便继续脱掉上衣、裤子、内衣。
外面依然是黑雾弥天,军警纷纷昏倒。
欧飞扬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廖清影,心底猛地抽搐了一下。再看到赤条条的刘瑞。欧飞扬双目开始充血。只见他一伸手已经抓住了刘瑞的脖子,把他凭空提了起来。再看刘瑞在空中双手双脚乱舞乱蹬,活脱脱就像是一只腿了毛的白条鸡。
欧飞扬的另一只手轮了起来,两个耳光扇过,刘瑞的满口牙齿已被打的一个不剩。一连十八个大巴掌扇完,刘瑞便被扇死了,浑身骨头已碎成一千八百多块,死的已经不能再死。
欧飞扬甩掉刘瑞的尸体,快步上前,一把将廖清影抱在了怀里。怎奈美人如玉,却早已香消玉殒。
“张福高!快来救人?”欧飞扬嘶声大吼道。
张福高、聂一倩、沈奕和大批军警应声而入。张福高蹲下身子,将手放在廖清影的脉门上,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怎么样?“欧飞扬声音已经嘶哑。
“对、、、对不、、、起,老大,我已经无能为力,你节哀吧。”张福高神情沮丧道。
“不!”
聂一倩一下子扑了过来。双手捧过廖清影的脸庞,语声哽咽道:“不!清影,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然后她转过头对欧飞扬道:“土、、、不、、、飞、、、飞杨,飞扬哥,你是神仙,你一定能救活清影的是不是。”聂一倩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但是话说到最后早已经成了哭腔,泪水早已夺眶而出。
欧飞扬没有说话,他一手按在廖清影的气海穴上,将自己的玄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廖清影的体内。却发现自己的玄力输出犹如泥牛入海,根本起不了一丝的作用。欧飞扬又把自己强大的神识探入廖清影的识海之中,发现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的回应。
良久,欧飞扬停了下来。他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疲惫和萧索。他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将廖清影额头上的鲜血一点点的擦拭干净。然后缓缓抬起头,对众人说道:“前些日子,我抓的拳头帮中的刘华是刘瑞的弟弟。刘瑞想为他的弟弟报仇,又奈何不了我,这才找上清影她们。所以说,清影是为我死的。我一定要想办法救她,即便因此屠戮天下,因此灭神弑仙也在所不惜。如果我救不了她,那么不久之后我必然自毁道行,追随她于九泉之下。死!并不是最可怕的。”淡淡的语音却字句铿锵,令人听之无不心头大震。
这便是欧飞扬。敢爱、敢恨、有责任、敢担当的欧飞扬!
众人一时默然。想劝劝欧飞扬,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见欧飞扬玄力涌动,转眼间便把廖清影的尸身和她的琴收入了自己的识海空间之中。识海中那株奇异的小树又有所长高,它好像已能撑起一片天空。树下,廖清影静静的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在她旁边,放着那把染血的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