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月之所以动不了了,是因为就在他的脚轻轻一沾地的时候,地上一条坚韧的山藤缠住了他。其实这条山藤也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藤条而已。原本是静静的匍匐在地上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云遮月的脚一沾地,他就像有了灵性一般,迅速的缠上了他的双腿。云遮月一惊,他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想摆脱藤条的纠缠,于是双腿用劲向外一分,口中大喝道:“开!”这要在以往,不要说什么藤条,就算是手指粗细的钢筋,他也能在瞬间崩断。可是云遮月很快地就郁闷了。他双腿的爆发力绝对有开山裂石的力度,可是那根缠在腿上的藤条,却一丝松动的迹象也没有。不但如此,那根藤条还顺着他的双腿向上攀援,很快就把他的身子完完整整的缠在了一起。就连他的嘴里面也钻进了一些枝叶,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云遮月就失去了重心,像是一个大粽子似的倒了下来。他拼命抬起头,正看见花无影那括淡的微笑。
花无影在木之力方面的修为,较之以前又有了非常大的进步。他已经完全能够控制方圆百里的木之力。在这个范围内,所有的植物似乎都和他息息相关。如果他把木之力瞬间注入其中的任何一株植物,都会发生不可思议的事情。他能让一株狗尾草变得比一根钢鞭还坚硬。也能让高粱的叶子变得比快刀还锋利异常。当然也能让让一根藤条变得异常坚韧灵巧。
花无影走到云遮月的身边,说了声:“得罪了!”然后伸手提起云遮月,展开身法,向着考古队的营地飞掠而去。
被花无影提在手里的云遮月彻底的震撼了。他不但对花无影擒住自己的法术感到惊骇。更对花无影的这种身法佩服不已。以前自己总以为自己的飘渺身法独步天下,世间绝对难有敌手。可是这个双目失明的青年现在所展示出来的身法,简直就是绝顶的不可思议。拿自己和他相比,自己分明就是一只井底之蛙。
一念及此,云遮月忽然在心底叹了口气,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袭上心头,不禁扪心自问道:“难道自己已经老了吗?”
花无影在淡淡的云雾里面轻轻掠过,就像是一股和煦的微风,转眼间已经到了考古队的营地。他在一顶亮着灯的大帐篷前停下身法,对里面道:“飞扬哥!我回来了!”
“快请进!”随着声音,帐篷的帘子掀开了。花无影提着云遮月走了进去。
直到走进帐篷,云遮月才发现这里面居然有不少人。只见一个古灵精怪的美丽女子笑道:“哈哈!无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就拿来一个这么大的大粽子。实在是了不起。”
云遮月一听这话,恨不能把自己的老脸钻进裤裆里面去。可是他的身子早就动转不能了。他的眼光一扫,不禁又惊呆了。原来他看见了欧飞扬。
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十几分钟以前,这个帐篷里面只有这个年轻人的。而且这个年轻人分明中了自己的“七彩幻魂散”来着。凡是中了这种迷药的人,只能乖乖地睡上七天七夜。而且根本就无药可解。可是看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哪里又像是中了迷药的样子?
云遮月想不通。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就更想不通了。
欧飞扬走到云遮月跟前,伸手解开了缠在他身上的藤条。
直到嘴里的那块藤条吐出来,云遮月才幽幽的叹了口气。他环视众人,沮丧道:“云某学艺不精。今天被你们擒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云遮月在江湖上素有侠名,应该不是奸邪一流。我们为什么要杀你?”欧飞扬问道。
云遮月一愣,道:“难道你忘了,我刚刚偷了你们的宝贝,还对你下了迷药。”
欧飞扬轻轻一笑,道:“你刚才确实对我下迷药来着。可是你认为这些迷药迷倒我了吗?”
云遮月狐疑的看了看欧飞扬,道:“看来我的迷药真的没起什么作用。不过我确实偷了你们的那七盏灯,而且还把他转送给了别人。”
欧飞扬又笑了笑,道:“既然你没有迷倒我,又怎么能轻易偷走那七盏灯呢?”
云遮月又是一愣,道:“难道我偷走的那些灯是假的?”
欧飞扬又摇了摇头,道:“你偷走的那些灯是真的。只不过是我故意让你偷走的。如果我想把这些灯藏起来的话,别看你号称天下第一神偷,我敢保证,你一辈子也别想从我这里偷出去。”
云遮月又一次震撼了。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言语间虽然轻描淡写,可是他的每一句话仿佛又都有着雷霆万钧之力。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我的话你不信?”欧飞扬双眼看着云遮月道。
“我信!可你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云遮月依然是一头雾水。
欧飞扬抬起头,道:“实不相瞒,我虽然知道对方十分想得到这七盏天命心灯。但是对于他们的计划还不十分了解。所以我索性就来了个欲擒故纵。是狼的话,迟早会露出他的尾巴的。”
云遮月看着欧飞扬充满睿智的双眼,从心里面不由得产生出一种非常奇妙的仰慕之情。可是对方只不过才二十左右岁,而自己已经快五十了。
、、、、、、披着狼皮的卢天雄飞快的向前跑着。前面就是麻阳河。刚刚进入汛期,河水湍急浑浊。岸边有一株粗壮的柳树。跑到岸边的卢天雄开始围着柳树转圈子。他一连转了三个圈子之后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
地下三百米的深处,一处宫殿金碧辉煌。这个宫殿和藏有天命心灯的那些宫殿相比,宽敞了不知有多少。宫殿的顶部,密布着二十八颗鹅卵大的夜明珠,让里面的光线既柔和又明亮。
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坐在一张龙椅上正看着面前的一个青铜巨棺呆呆的发愣。他身穿一件龙袍,脑后梳一条长长的辫子,双手指甲足有半尺来长。而且竟然是紫黑色。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身后,用一把木梳子小心的梳理着他那已经变得花白的头发。
“天英!”那个花甲的老人轻声道:“我们吴家传到你们这一代,本来是兄弟四个。为什么只剩下了你和天雄两个了?”
卢天英慌忙答道:“禀老祖宗,大哥少年夭折。二哥卢天明五岁的时候被雁荡山玄*人收做了徒弟。至今未归。所以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两个了。”
那老人叹了口气,道:“想当年我起事失败,连累后世子孙不敢姓吴。隐姓埋名几代人。眼下天雄只要能得到天命心灯,顺利救活圆圆。拿到她当年隐藏下的玲珑玉。我们就能一统华夏。到时候,我要让全世界知道,你们不姓卢,而是姓吴。吴三桂的吴。”
“老祖宗说的是。这里有一百三十吨黄金和一万多件珍贵文物。只要得到玲珑玉,我们就一定能够复国。”说到这里,卢天英的双眼放光。
如果廖远行此时看到卢天英的话,恐怕他一定会感到陌生。一个人,如果被权势、欲望和野心彻底腐蚀了的话。他的整个人格将发生至关重要的改变。最终的结果是,变得没有了人性。而卢天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就在这时候,宫殿的门开了。一头狼跑了进来。
这头狼在那老人面前站住,双手扒下狼皮。露出了卢天雄得意的笑容。
“得手了么?”卢天英问道。
卢天雄没有说话,他小心的拿出一个袋子,打开来,把里面的天命心灯一个一个的拿出来。摆在了那口青铜巨棺前面。
老人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他迈步上前,仔细的端详着那七盏灯,当他看到第七盏灯居然是一盏不亮的灯的时候。手不由得一抖,眉头皱了起来。然后他倒退几步,坐在龙椅上,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这盏灯不亮?”
卢天英上前看了看,对卢天雄问道:“老四,这是怎么回事?”
卢天雄看了一眼那盏不亮的灯,道:“不知道,我得到这盏灯的时候,他就是个灭的。”
“那个有些手段的小子怎么样了?”卢天英又问道。
卢天雄傲慢的一笑,道:“那小子中了云遮月的七彩幻魂散,七天之内是醒不过来的。”
卢天英点了点头,对着那老者又问道:“老祖宗,这盏灯不亮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者沉思了一会儿,道:“想当年诸葛武侯用这天命心灯向天借命。最终失败。想必就是因为这盏灯不亮的缘故。那诸葛武侯,本来就是地仙修为。尤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可是向天借命本来就是逆天之举。成功的希望极小。相传诸葛武侯用玄力注入灯中,让这些灯长明不灭。可是为什么魏延误闯阵法就会让一盏灯熄灭了呢?这里面肯定有原因。难道是诸葛武侯的修为不够?玄力用尽?还是另有原因?”
“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办法让这盏灯亮起来?”卢天英又问道。
老者的眼睛一亮,喜道:“你不说我倒忘了。关于这盏灯还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卢天雄问道。
老人的目光在二人的脸上轻轻扫过,这让二人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人到:“相传,这灯如果熄灭了的话,只要在这些灯的里面灌入一个人的新鲜脑浆,就能让这盏灯重新亮起来。虽然时间比较短一点。但是只要*作得当,依然能够做到向天借命。”
二人闻言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先是惊骇,而后又多了一种很辣。
卢天英抢着道:“老祖宗,这些年来,我东奔西跑,为您积攒了大量的奇珍异宝。只要能套换成现钱。绝对是一个大数字。而且我还帮您找到了成殓祖奶奶陈圆圆的铜棺。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够了!”卢天雄大喝一声,阻止了卢天英继续说下去,接着道:“老祖宗,我从一出生,就奉命守候在这里,看守这里的宝藏和您的尸身。一直等到您借尸还魂出现。我的功劳绝对比三哥大。所以、、、、、、”
“好了!好了!”老人不胜其烦的摆了摆手,道:“你们俩都是我们吴家的好子孙。为了吴家的千秋大业,你们都应该以这种牺牲为无上的光荣。而不应该推三阻四。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们兄弟二人。我懒得听你们啰嗦。你们赶快做决定吧。”说完话,他居然闭目养起了神来。
卢天英和卢天雄的脸色变了。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的怨毒早已经不言而喻。面对着生与死的抉择。至亲之人大都能挺身而出。可是这一双兄弟却恰恰相反。因为狭隘的思维和自私自利的性格决定了他们一定会拼个鱼死网破。
只见卢天雄忽然转过身,把那张狼皮往身上一批,立刻就变成了一头凶残的野狼。当他转过身准备攻击卢天英的时候,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卢天英居然早就披上了另外一张狼皮。
尽管卢天雄早有准备,可还是被先于他出手的卢天英咬住了前爪。其实这根本不应该叫做出手,而应该叫做出嘴才对。卢天雄的前爪已经骨折,血流了出来。可是卢天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一只耳朵已经被卢天雄咬掉了。两个人,不对!应该是两头狼疯狂的纠缠在一起撕咬着,如果没有一个倒下的话,绝对不会停下来。
“清影!这里有两头狼在打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这声音清纯甜美。似是一阵清风拂面。
卢家兄弟听到这声音的时候,恍惚中有一种久旱盼来甘霖般的喜悦。他们惊喜的停止了撕咬。扒下狼皮,再变成两个彬彬有礼的人,向着那说话的人望去。
话音刚落,只见这个地下宫殿的入口处,居然出现了两个美人,而且还是两个绝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