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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聪裂嘴一笑:“亚娘放心,孩儿可没那么小心眼。”伸手揽住宋夫人的肩头:“亚娘,我还没在那休书上签字,这高文雅现在还是我的婆娘呢。自家的婆娘有事,做男人的若不把事情扛起来,还能算是爷们么?”扬起了拳头,恶狠狠地说了一声:“不管是谁,若敢欺负我的婆娘,我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宋夫人点点头:“聪儿,这样想就对了。”又嗔怪地拍拍宋子聪揽住肩膀的手:“臭小子放手,别跟你亚娘没大没小的!”
宋子聪一笑,放下手臂,大踏步向门外走去。
“聪儿,你要去哪?”
“我到亚爹的军营看看。”
看着儿子那高大的背影,宋夫人满眼的慈爱:“这臭小子,好象真的长大了呢!”
走远的宋子聪没有看见,高文雅正倚在宋夫人背后的门框上,之前宋子聪的那番话,高文雅是一字不漏地听进了耳朵内,高文雅此时,双眼已是泪水朦胧。
若没有作战任务,每天早上的卯时和辰时,是宋文儒雷打不动的练兵时间。
军营建在祥云城外的象鼻山下。几排营房依山而建,营房前面是一个很大的练兵场。
宋子聪刚走进军营门囗,就被门口站岗的两个军汉拦住了:“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宋子聪眼睛一瞪:“瞎了你们的狗眼么?连老子也不认识了?老子能是闲人么!老子很忙的,算得上是个忙人!”
那两个军汉看了宋子聪一眼,眼里的不屑之意甚浓。其中一个冷哼一声:“宋少爷,这里不是你能来玩的地方,你还是到别的地方找乐子去吧!”
宋子聪不由大怒,但也明白这两个士兵是职责所在,只好无奈道:“我要见你们宋镇使,请你们通禀一声。”
那个军汉还想拒绝,另一个连忙扯了扯他的袖子,对宋子聪道:“你稍等一下。”说着便小跑着去通禀了。
宋文儒听了站岗军汉的报告,不由奇怪:“聪儿来这军营干什么?”却也挥挥手,让岗哨放宋子聪进来。
宋子聪进得军营,看见练兵场上热火朝天,三百个汉子腾挪闪展,分开一堆堆的,有的在捉对格斗,有的在吐气开声举石锁,有的则在那简易的设施上或攀爬或跳跃。
整个练兵场,呈现出一副龙腾虎跃,气冲斗牛之象。
今天宋文儒训练的科目是体能训练,所以并没有枪炮的轰鸣声音。
一些军汉看见宋子聪进来,不由奇怪:“这宋少爷来这军营干什么?这军营可是爷们的战场,那青楼烟花之地才是这败家子的战场呢!”
更多的目光,却满是轻蔑之意。
宋子聪对这些目光一概视而不见,一边看着那些军汉的训练,一边摇头。
待宋子聪走到身边,宋文儒微有得色地问:“聪儿,你看为父手下这群大头兵怎么样?”
宋子聪一句话说出,便如石破天惊:“没怎么样,一群废物罢了!”
宋子聪这句话说得颇为大声,离两人较近的那些军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宋子聪的目光之中,满是不善之意。
宋文儒脸色一沉:“聪儿,话不可乱说!”
宋子聪对那些敌视的目光视如不见,指着满场训练的士兵道:“亚爹。我没有乱说、你看那几个举石锁的家伙,举得浑身汗水淋漓,看似很努力的样子。但是这几个家伙的体能还远没到极限,就把石锁放下了,这不是将前功尽弃了么?这样能增长力气么?这样练下去,除了能把举石锁的姿势练得比较好看之外,屁用也没有!”
“既然要练力气,就得把自己往死里练!这样才能打破身体的极限,让自己的体能再上一个台阶,达到增长力气的目的。”
宋子聪又指着那几伙对打的军汉:“这几个家伙更是搞笑!你来我往的打得倒是热闹!但是你看他们每一招都避开了对方的要害,尽往那皮粗肉厚的地方招呼。这是在训练还是在表演?到真正上战场的时候,敌人会避开你的要害了?”
“还有那几个攀岩的家伙,你看才爬四五米高的地方,就要用绳子拴在腰间了?到真正上战场的时候,从天上掉下绳子给你们做保险了?”
宋子聪最后冷笑一声:“这帮家伙,也不知是在训练还是在玩过家家?这样的军队拉上战场,除了挨宰之外,我实在找不出第二种结局!”
宋子聪这番话说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多的军汉停下了训练,围了上来,瞧向宋子聪的目光中,满是熊熊的怒火。
宋子聪冷笑道:“说你们是废物,你们不服是吧?现在老子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哪一个不服的,尽管站出来向老子挑战。只要打赢了老子,老子便收回刚才的话,并且向你们道歉。”
众军汉虽然都目中喷火,恨得牙痒痒的,却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向宋子聪挑战,均把眼睛看向了宋老爷子。这个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宋老爷子没发话,谁敢揍他宝贝儿子了?
宋子聪便再添了一把火:“一群废物,连挑战老子的胆量都没有!老子现在很怀疑,你们这群废物,还有没有卵蛋?”
这话伤自尊啊!众军汉立即鼓噪起来,若再不站出来教训一下这目中无人的小子,还真的没脸见人了。
一个如狗熊般的大汉排众而出,看向宋子聪的目光中,满是不屑。先是鼓了鼓身上如疙瘩般的肌肉,然后扬起一只钵大的拳头,朝宋子聪晃了晃:“小子,你莫要嚣张,惹恼了我,我一拳就把你揍趴下!”
这个大汉叫牛大力,一身力气也如牛般大。一双钵大的拳头,揍得许多军汉骨软筋酥,在军营中闯下了不弱的凶名。
宋文儒本想阻止,但随即一想:“让聪儿吃点苦头也好,被这牛大力教训一顿,说不定就能激起聪儿的血性,让聪儿自此雄起,不再象以前一样混吃等死。”
宋子聪这段时间天天早起训练,在天亮之前就回来了,是以宋文儒并不知情,以为宋子聪还象以前一样无所事事。
宋文儒咳嗽一声,看了牛大力一眼。
牛大力明白宋文儒的意思:“宋镇使这是要自己悠着点,别真的把他的宝贝儿子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