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人,依然很激烈地搅在一起。
‘蓬’的一声,龙云中了宋子聪一腿,身体向后倒翻出去。
宋子聪也没占到便宜,另一边的肩头,也被龙云扣了一爪。
两人微蹲着身体看向对方,胸膛在剧烈起伏着,嘴里都在往外呼哧呼哧地喷着热气。
两人刚才这一轮已竞全力。不论是体力或者是精神,都已有了极大的损耗。两人此时,都已疲累欲死,所以两人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稍作喘息。
其余擂台上,此时早已决出了胜负。不过,其余擂台上的各方对手,都是以友谊第一为宗旨,或胜或败都以和气收场,呈现出一派热烈而祥和的气氛,远没有宋子聪和龙云这边打得如此惨烈和艰苦。
全场的目光都往这边聚集过来,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极为紧张地注视着两人,只怕下一个不好,两人便会有一人伏尸当场。
一片寂静中,宋子聪身上的鲜血,一滴滴滴到擂台上,发出‘嘀嗒嘀嗒’的声音。
于万众瞩目中,宋子聪脚步一迈,便向龙云揉身扑去。
这时,却听台下传来一声呼喝:“且慢。”
宋子聪止住脚步,向台下看去,看见一个军官‘蹬蹬’跑上擂台,大声道:“唐督军有令。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你们两个就此罢手。这局算平局。”
听到这道命令,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那军官宣布完命令之后,走到宋子聪面前,摇头叹一口气:“你这家伙,不就是一场比赛吗?你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拿出一粒药丸递给宋子聪:“把这个服下。”
宋子聪接过药丸拍进口里,就着唾沫咽下,向那军官咧嘴一笑:“这就是疗伤圣药‘百宝丹’么?”
那军官点点头:“你小子有福气!这是曲老板特意炼制给我们唐督军的,里面含有许多的珍惜药材。”
那军官说完,伸手撕掉宋子聪肩头的衣服,看着那两个不绝冒出鲜血的手指洞,再度摇头叹一口气,喃喃说了一句:“这龙登云,下手轻一点不行么!”
宋子聪笑道:“这不关龙兄的事。不是有句话叫作,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么?作为对手,怎能下手留情了?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一拳把龙云的鼻子打爆了。”
那军官笑道:“你倒是看的挺开的,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么?嗯,这话说的有道理!”说着,将那瓶药粉,分别倒在宋子聪两边肩头的伤口上。那百宝丹甚是灵验,药粉倒下去,那伤口的鲜血便不再涌出来。
这时龙云也走了过来。宋子聪向着龙云雌牙一笑:“龙兄,咱们这一架打得是意犹未尽啊,咱们什么时候找个地方打个痛快才好。”
龙云赶紧摇头:“我才不跟你这个疯子一起发颠呢!”
宋子聪不由失望:“龙兄,你胆子也太小了吧!”
龙云有些郁闷道:“咱们又不是生死仇人,有必要弄个两败俱伤么?”说着,用手摸一下已经青肿起来的下巴,痛得丝丝直吸冷气。
宋子聪哈哈一笑,伸手拍拍龙云的肩头:“龙兄,你就别装了,这点小伤你都会受不了么?别糟踏了你那‘铁汉子’的称号!”
龙云一怔:“铁汉子?我什么时候有这个称号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宋子聪一愕:“这龙云,现在还没那铁汉子的称号么?在后世的传说中,铁汉子龙云的名号可是响当当的。”
龙云一拳打倒摆擂台的俄国人的故事,虽然比不得天津的霍元甲有名,但也是被传得沸沸扬扬的。
据说有一次,有一个俄国人到云南摆下擂台,扬言要打遍云南无敌手,当时也确实打败了许多前来挑战的拳师。
俄国拳师当即嚣张气焰不可一世。龙云刚好路过,当即跳上擂台,向那俄国人发出挑战。
当时没有人看好龙云。龙云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多一点儿,与那身高体胖的俄国人相比,简直是大人相比于小孩子一样。
刚一开打,龙云的表现便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龙云跃起,一拳击在那俄国人的胸膛上,把那俄国人打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来。
当时主办方还以为龙云使用了暗器,要上来搜身,龙云索性脱掉了上身的衣服,露出一身精铁般的肌肉,跃起一脚踹倒俄国拳师,自此便得了个‘铁汉子’的称号。
宋子聪听龙云此时还没铁汉子的名号,不由叹一口气:“传说跟现实,还是有点距离的啊。”便打个哈哈:“龙兄,自今日后,你这个铁汉子的名号便有了。”
龙云微然一笑:“这样说来,我倒是要多谢宋老弟赐于的名号了。”
宋子聪哈哈一笑:“不用客气,咱们谁跟谁啊。”说着,伸手勾住勾住龙云的肩头,仿佛他跟龙云已经很熟了似的。
两个大男人的,在众目暌睽下勾肩搭背的,象什么样子了?龙云刚要摔开宋子聪的手臂。宋子聪在龙云耳边压低声音道:“龙兄,小弟没有力气了,有那么多人看着,龙兄不会忍心让我爬下擂台吧,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龙云瞪一眼宋子聪:“活该,这是你自找的。”话虽如此,却也没有摔开宋子聪,半搀半扶的把宋子聪弄下擂台,让宋子聪站稳了,才放开了手。
宋子聪这才得空,转头向那军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没请教老兄的尊姓大名呢。”
那军官上前几步,向宋子聪伸出手掌:“在下卢汉,唐督军的近卫队长。”
宋子聪眼睛争得老大:“卢汉,最后一任的云南王,牛人啊!现在才是一个小小的近卫队长么?”连忙伸手一把握住卢汉的手,使劲摇着,嘴里一叠声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卢汉不由有些愕然:“自己不过是唐督军麾下一个小小的近卫队长而已,这宋子聪用得着这么热情么?”
却也喜欢宋子聪的狠劲,连忙更加热情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