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
“平洲。”
“啊？你去平洲过年？”
“当然啊，我家就在平洲，不回平洲回哪儿啊？”
穆离摇了摇头，谁是不是平洲人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帮栗子姐姐，也只不过是慰藉一下自己当年的少男情怀而已。
虽然美女百般推辞，穆离还是给她买了回平洲的火车票，软卧，两张……
穆离有些纳闷儿，以前跟自己借钱的时候很爽快啊！
…………
拿着火车票，两人来到了自己所在的那节车厢，走到车厢口准备上车。
按理说软卧的车厢口应该不会很拥挤，可是穆离还是感觉身背后有人往里拥。
回头一看。我*的这节车厢排队上车的就五个人，这位长得和人类挺像的大叔，你还在那儿拱什么拱啊？！
从新回过头来的穆离，脸上却露出了冰冷诡异的笑容。穆离把车票交到提箱子的右手，左手貌似不经意地伸到了口袋旁边。借着宽大的羽绒服的遮挡，穆离抓住那支正在自己口袋里寻宝的手，猛地用力一撅。
咔嚓一声之后，站台上就响起了杀猪时候才听得到的嚎叫声。
“他怎么了？“已经进了车厢的女孩儿回头问。
穆离提着箱子跨进了车门挡住美女的视线，笑道：“没什么，可能是上车时候不小心夹伤了手指吧。”
“哦……”美女笑的时候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好看，只是这回笑得有些，嗯，有些诡异。
……
火车晃晃荡荡的走了三个小时。自打上了车之后，穆离就躺在自己的铺上，一句话也没再说。
感觉气氛实在是太过压抑，美女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说道：“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
穆离只是笑了笑，依旧没说话。
“嗯……我叫王洛。”
虽然美女主动介绍自己，穆离终于知道了自己的钱是死在谁手上，不过穆离还是没说话。
“我都作完自我介绍了，你难道不想介绍一下你自己么？”
“我？”穆离终于开口。“在外地打工地穷小子一个，也是回家过年的。”
“连名字都舍不得说啊？！……在外面打工啊，那是不是很累啊？”
穆离点了点头。累？天天枪林弹雨，和死神阿姨在那儿玩儿丢手绢儿，累，太他妈累了！
“那，我能问下您是干什么工作的么？”王洛好像变身成了好奇宝宝。不过她确实很好奇，明明对自己的事儿很热心，可是为什么整个人看起来这么的冷。
“应该算是屠宰吧……”
“啊？……”
“你在这儿坐着吧，我出去抽根烟。”说着话穆离下了床铺。
“啊？你这么年轻就开始抽烟啊，抽烟对身体不好，医生说抽烟多了……”
穆离出了车厢，把王洛的絮叨，关在了门里。
等穆离连抽了两根儿，过完了烟瘾回到车厢里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多出了两个人。
两个戴着大盖帽的警察。
“是这个铺的乘客？”一个警察问道。
穆离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刚才上车的时候，有位乘客的胳膊被人撅折了么？”
穆离看了两个警察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知道。”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
“请您出示一下您的身份证。”
“没有。”自己在美国带了三年多了，身上哪来的中国身份证……
那个警察一听穆离连身份证都没有，瞬间把眼一瞪：“拿着你的行李，跟我们来一趟！”
穆离拖着自己的箱子，跟着两个警察来到了乘警办公室。
穆离刚把门关上，一个乘警就啪地一拍桌子吼道：“小子！你的事儿犯了！”
穆离有些发懵，心想我怎么的了？不就是把那个小偷的胳膊撅折了么？！不过穆离对此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就凭自己的身手，打死他都不相信刚才动手的时候，能被别人发现。
“我犯了什么事儿啊？警察叔叔？”穆离把箱子往旁边儿一放，拿了把椅子就坐了下来。
“谁让你坐下的？！我告诉你小子！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证据，现在问你，是给你个坦白从宽的机会！要是你嘴硬不说，等到我们替你说的时候，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另一个乘警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也用不着什么坦白从宽的机会，我选抗拒从严，还是你们说给我听吧。”
穆离早就瞧出来了，眼前这两个小警察，根本就是屁本事没有，凭着家里关系硬塞进来混吃等死的货。拿这种幼稚得像弱智的诈供方法来招呼自己，也太不把自己当盘儿菜了，简直是对曾经身为游骑兵的自己十分严重的侮辱嘛！
“你小子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你知道你的问题有多严重么？！如果等我们替你说出来，告诉你！你的后半辈子可就毁了！”
次奥！忽悠，接着给我忽悠！别说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就算是有证据，证明是我把那人的胳膊弄折的，顶多也就是个防卫过当，还把自己后半辈子毁了？年轻人啊，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是么？这么严重呢？那您还客气什么呀？抓紧替我说了吧，我也好明白明白呀。”说着话，穆离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
看着那个小乘警的脸由白变红，又由红变绿，穆离都想问问他原来是不是学过川剧变脸儿。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那小乘警看了看另一个乘警，果然，还是刚才拍桌子那个乘警相对而言反应快点儿。
“既然你不肯交代，那你有什么问题，我们当然一定会告诉你。不过，现在我们先要检查一下你的行李！”
穆离不屑地笑了笑，把箱子一提，砰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
“查吧，如果查不出什么问题，我希望二位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协助警察办案是中国公民的基本义务，给你个屁的说法！”
那两个货倒是不客气，拉开拉链就开始在箱子里翻腾了起来。
衣服一件儿一件儿地被扔到地上。终于，两名警察看到了放在箱子底下的那些证件。
一个乘警拿起一本儿看了两眼，瞬间嘴巴就张得能塞进两个鸡蛋，拉了拉旁边的同伴儿。
“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问题了？”
那个乘警没说话，只是把自己手里的证件递了过去。
终归是北京人，天子脚下，吃过见过。两人马上就认出这个证件是美国的终身绿卡。
我*！感情眼前这个家伙，不是中国人，是美国人啊！
“啊！误会误会！这绝对是一个误会！”还是那个反应快的警察跟穆离打起了哈哈，一边说着误会一边赶紧把扔得到处都是的衣服叠好往箱子里装。
两个乘警很快把穆离的行李收拾好，把箱子摆到了穆离的面前。
“先生，您看，真是对不起，是我们工作的失误，得罪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在这儿给您道歉了……”说着话，两个乘警给穆离小鞠了一躬。
“刚才我听某个人说配合他们查案是我的义务，还有，他还说给我个屁的说法……”
“哎呦呦……先生，我们那就是放屁，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了……”
“你们领导在哪儿呢？我想跟他聊聊……”穆离故意吓唬道。
“我的天，您是我们亲哥行不行啊……我们真不知道您是外国华人，您可千万别跟我们领导说，您要是跟领导说我们得罪了外国友人，肯定饶不了我们啊。我俩才来不长时间，可不能因为这事儿给撸了呀……”
穆离只是吓唬吓唬这两个家伙，并没想要为难他们，犯不上。
“那你们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呃……我们在这儿正式道歉了！先生！对不起！”两人又是鞠了一躬。“您看，这马上要到饭点儿了，您肯定饿了，这么着吧，咱们去餐车，我们兄弟俩请您吃个饭，权当给您赔罪了，您看怎么样？”这家伙一边儿说话一边儿手拍胸口。
不过眼前这位乘警，穿着警服却整个一地痞流氓的做派和强调儿，还真是把穆离给逗乐了。
“去餐车就算了吧，你们帮我买点儿饭菜，送到我的车厢去吧，一会儿给你们钱。”
“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提什么钱啊！多伤咱兄弟感情啊。您回屋等着，兄弟一会儿就把饭菜送过去！”
穆离对这位哥们儿顺杆儿爬地本事实在是有些无语，摆了摆手，提起箱子往自己的车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