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大地回春,阳光和煦,是一等一的好天气。这天一大早,万寿宫的道人们刚刚打开观门,便迎面走进三个风尘仆仆的男子。其中的一位五大山粗,面色凝重,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第二位则是身材瘦消,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其臂膀却是极为粗壮,尤其是他的手,更是给人以厚实有力的感觉;最后一位则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步履轻盈,面带笑意,给人一种很强的亲和力。
这位开门的小道士,看着迎面走来的三个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不协调,但是他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劲,一时呆呆地怔在当场。
“喂,小道士,你们的当年在吗?”那位五大山粗的男子问道。
小道士似乎为男子的无礼很是不快,道:“施主,我不是小道士。我们这里是三清胜景,当家的自然是三清祖师,不知您要找哪位?”
男子怒道:“什么三清祖师,你教他来见我。”
此时,那位青年实在忍不住了,道:“马兄,三清祖师在天上,恐怕你见不了。”
“妈的,这牛鼻子消遣我。”
这三位便是刚刚赶到临夏,负责《大宋天宫宝藏》失窃案的岳鸣羽、张岚和马斌。
“行了,马兄,谁让你那么没礼貌的。”岳鸣羽说完,转身对抱拳一礼,道:“师兄慈悲,这是我朋友,就这脾气,你别见怪。还请你去通报一下王道长,就说北京派来调查《大宋天宫宝藏》失窃案的人到了。”
小道士见岳鸣羽彬彬有礼,便也回礼一稽,道:“三位请随我到会客厅,我这就去请刘当家。”
不一会,小道士引着一位五十来岁的道长来到了会客厅。只见这位道长头戴混元巾,脚蹬十方鞋,一身道服整齐凭证,发髻端正清洁,一看就是位极为讲究和严谨的人,对于这样的人自然不能随意。
于是岳鸣羽站起身来,躬身一礼,道:“见过道长,您老慈悲。”张岚和马斌也随之起身示意。
“三位远道而来,不必多礼,快请坐。诚法,去给三位施主上茶。”
刘当家坐了下来,道:“不想这次劳动三位大驾,实在是有劳了。也是我们不小心,将经卷随便放在三清殿祖师圣像的后面,也未派人看管,谁料竟出了这等事。哎,我真是愧对祖师啊。”
“道长言重了,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这贼有心要偷,就是你再注意也是无济于事。道长能详细给我们说说事情的经过吗?”
“事情是这样的,就在春节后不久,观内的偏殿翻修,不料殿堂突然坍塌,房梁将地面砸了一个大洞。我带着胆大的弟子便从洞口进去了,里面不时地传来阵阵腐臭,我当时就觉得这洞内一定有东西腐蚀了。等我们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个小型的地宫,整齐地放着五个大书柜,书架上都是黑乎乎的包裹。我们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其中一个,那包裹的的外皮竟然都是油纸。我们拨了大概十余层后,发现里面竟然是宋版的《天宫宝藏》,书页非常完整。这令我们大喜过望,便叫来其他人,一起把经卷全部移到了三清殿。我们知道,凭我们的能力,实在是不能保全这批宋朝道藏,所以便通知了市文物局。哪里想到,就在我们带文物局的工作人员来到三清殿时,竟然发现近三分之一的经卷不翼而飞了。”刘当家说道。
“嗯,据我们所知,这三分之一正是天竺密教引用较多的那部分道经。”岳鸣羽道。
“是的,这一点在天宫宝藏的卷首有着详细记载,我也是提前看过这部分内容所以才知道发现了这个细节。”
“这么说,这一点是道长最先发现的了。”
“是的,这套道藏出土后,我可是第一个读者。”
岳鸣羽点点头,道:“恐怕道长不是唯一一位,至少这个窃书贼肯定也是了解这套道藏的。不然,他如何能够正好偷走那三分之一与密教相关的道经?”
“嗯,施主说得有礼,只是我确实不知还有谁看过这套书的首卷。”
张岚突然道:“那道长有没有将自己的发现告诉过什么人?”
“哦,我只是和我的弟子马一刀说过。”
“什么?马一刀?还有这么奇特的名字?”张岚奇道。
“哦,他叫马诚阳,由于他道术很好,往往一刀便取胜,所以得了个‘马一刀’的绰号。”
“看来,令弟子是个国术高手啊。有机会给我们引见引见。”张岚道。
“嗯,一定。三位初来乍到一定累了,先到客房休息吧。我想市文物局的人估计要下午才能到来。”刘当家道。
“也好,那就先谢过道长了。”
岳鸣羽三人在诚法道长的引导下,来到了万寿宫的客房。
“岳老弟,你怎么看?”张岚问道。
“还很难说啊!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个贼不是观中的道人,也是和观中的某位道人有着联系。”岳鸣羽道。
“嗯,我也是这么认为,只是这个道人会是谁呢?”
“咱们还是先别乱猜测,我们在多看看,多听听,我想会有线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