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飞驰的车上,夜月思绪万千。红尘漫长,难以一步跨越,往昔的故人早已不见踪影,独留我一人孤守红尘,这一世的路途,一个人迈步,我又该何去何从?”
“不想那么多,未来怎样也是今后的事情,活好今天就行了。”
显然,夜月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刚才的一瞬迷茫正好是对过去的作别,以及未来的憧憬,既然命运如此,也唯有随遇而安。
汽车在飞速行驶,大概过了一个钟头,汽车才缓缓停下。入目的是一群洋房,正中的一栋高越十五米,周围的一些八九米的洋房群星罗旗布,紧紧包围着中间的那栋巨大的洋房。
“传说中九州的皇宫也不过如此吧!“夜月呐呐。
“卡卡”大门缓缓开动,一穿着洁白衬衣的中年人满脸笑意地迎了出来。
“父亲!你回来了?”
“嗯!”
老人淡淡一笑。
“呃!这位小兄弟是?”
看到身后的夜月,中年人一脸疑惑地问。
“哦!他是我在泰山认识的一位年轻人,他失忆了!所以我就叫他暂住我们这里!”
“哦!原来这样。”中年人一副晃然大悟,但眼神的深处却带着一丝警惕。他轻轻地走过去,眼睛锐利地扫视着夜月。
“小兄弟!你好!我叫罗佑”中年人伸出手,冲夜月友善地露出笑容。
感觉到罗佑扫视的目光,夜月抬头,冷视着罗佑。看到如此沧桑的双眸,罗佑心里一颤,呆呆地一时竟忘记了动作。
“唉!这位小兄弟是个哑巴…”老人罗亮低声说道,然后大步走了进去。夜月无声,只是静静跟进,留下罗佑一脸发呆。
“那眼睛…”罗佑低语。
世事总是那么的难以预料,一个人的命运往往会在一瞬间发生转变。原以为在这滚滚红尘,只是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流浪,但命运是多么的难以琢磨,是多么的变幻莫测,当自己已抛下一切,甘愿接受这一切的时候,命运又开了一个玩笑。
夜月来到罗家已九天了,这个时代的语言,夜月也已了然于心。事实上,在第二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这时代的语言,血瞳闪过,一切了然于胸。接着这几天,夜月就待在了罗亮的书房,如饥似渴地吸纳着这万千历史的精华。
夜月疑惑,“这些时代,怎么都未曾听过!清、明、元、金、宋、辽、唐、隋、南朝、东西晋、三国、东西汉、秦、周朝、商、夏。怎么都是一个个不知名的朝代,和一代代不知名的人杰,难道这世界最久远的中国就只经历了1万年?那怎么没有九州这个朝代?难道无垠星空,一片一世界,而我在无边星空穿越万古?”
夜月越想越心惊,身体不觉惊出了一身冷汗。“到底是为什么?”夜月无力地坐在地上,遥望着一排排书。
“生来死去淡然面对,逍遥一生。庄子圣人,我怎么才能做得你那么超脱?”
“不对,我心即我意,我自己的情感又何必压抑住,不过是一凡人,何必遵从别人的意愿!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天堂,我就是整个世界,不必刻意,随心而行就可了。”夜月收回那一瞬的颓废,于茫然中迈出。
“玉皇顶在一晚上被移为平地,化作一片虚芜”
“玉皇庙于一晚上诡异消失于虚无,铜像玉皇大帝虚空飞升,神宫无数,诸神万千,也已成了过去。”
各种说法漫天纷飞,各家报社绞尽脑汁倾情报道,矛头直指泰山玉皇顶。
“惊天秘闻,佛教老方丈元空于百年后的今天出关,飘驾祥云,登临绝顶;道教玄机一挥衣袖,迎来万米盈虹,脚踏虚空,转瞬千里”
各种玄之又玄的说法接连在各大报社刊登,夜月看罢,摇头苦笑,他可不相信在这个科技的时代,还会有这些惊天人物。
“九天了,是时候离去了。”夜月遥望窗外繁星密布的天空,轻声纳言。
夜月脚步轻移,像幽灵般无声,轻轻推开了书房的们,走入了左边的房间。这里,只有几样简单的陈设——书架,书台,椅子,床。此时,只有一个瘦弱的的身影趴在书桌上,平稳的呼吸声预兆着他已熟睡了。
夜月轻声走过去,看着面前越发佝偻的身影,夜月不觉发出了一阵哽咽。“是你,在我无助的时候,轻轻伸出援助的手;是你,在我前路迷茫的时候,用微笑指引我方向,谢谢你给我在这世界最高兴的九天”
满月照、冷风吹,又是一离别夜,往日在一起的时候毫无所觉,待到分别的时候才那么恋恋不舍。看着这一身影,夜月的咽喉像被什么堵住了,无声眼泪滴在心间。夜月走近,左手轻按在老人的肩膀,顿时,左手的凤凰图案像活了一样,光芒流淌,往老人佝偻的身上倾泻。
光芒收敛,夜月慢慢收起了左手。解下身上披着的衣服,把它慢盖在罗老人的身上。
“大恩无以为报,我只能向上天借十年。”
窗外,月光如水一般倾泻而下。此刻,夜月无声站立,静静地看着,享受着这一秒难得的宁静。很想,这一刻就是永久。
“呼”
凉风吹过窗边的一条裂缝,硬挤了进来,渐渐淡化着夜月的身影。
“滴!”
一滴泪珠轻轻在老人的眼眶滑落,轻轻拍打着黑暗。
夜月静静的走出罗家,回望在暗月的照耀下那一群宏伟的建筑,内心深处泛起点点的不舍这是他的第二个家。可是,那个原本的家呢?昔人已逝,旧地已没,星空的边岸,却经历了又一个沧海桑田。每当想到这里,夜月便非常揪心,自来到这个世界,他始终将思念深深掩埋,不敢轻易触碰与回想,每次被触动,都会难以平静。
今天,在这个和第二个家作别的时间,不觉又想起了自己背井离乡的苦楚,夜月是真的想再回到那个自小出生的地方,哪怕那里的人早已逝去多年,只想再回去一次,祭拜那死去的村民,还有——父亲。他不想父亲的英灵在无垠的夜空漂泊,只是想替他造一个死后的黄土归宿,天天固守,每天祭奠一次,就够了。可是相隔星域无数,距离如此久远,怎么才能回去?夜月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只能呆呆地仰望高挂天空的暗月。
“不行!我要回去。”
“夜月想到了自己为什么跨越时空,既然可以来,那为什么不可以走?我从泰山开始出现在这个世界,难道说泰山的某处连同时空,有所谓的时空之门?那泰山是到底个什么样的存在?难道是个会移动的大型时光机?”
夜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越想越心惊,虽然这样想并无道理,但也太惊世骇俗了。
夜月遥望天际,到现在,伤感与忧虑已没有用,夜月慢慢调整自己的心绪,让心渐渐平静下来,今天的一次别离,夜月最后的迷茫与困惑彻底消失,他寻到了自己的目标与方向。
看来是真的有必要回泰山看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