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完了这一切,大家已经睡意全无,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陆老板把大家全部集中到那间很大的会议室里,点起一个酒精炉子,烧起开水,给每个人冲泡了一杯热巧克力,取暖和提神。
众人只能围坐在了一起,静候天明,尽管我们心里相当的清楚在这百米来深的地穴之中,其实从来没有昼夜之分。
“师父,您给说说,这个‘怨傀’到底是个什东西?”肥马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向卢老大问到。卢老大轻微的咳嗽了一声“这东西的本名叫尸傀,基本都是那种沉寂几百甚至上千年以上的古尸所化,这些古尸死前必全是些意志力相当强悍的人物,而这些失去了肉体的念力或者意识被保留下来,盘旋于棺中千年不化,偶会出棺游荡,这东西要是上了人的身,那被上身的人注定是非死即疯,所以常人是触碰不得,但是这东西说白了也不过些留存在阳世念力雾气所成,早些年倒斗的人凡是进千年古墓,必带一面用硫磺烟硝熏制而成的避魂幡,专避此物。只是有一事觉得甚是蹊跷,方才所见的那个怨傀,似乎始终盘桓于此却不离开,所以我认为若不是这座要塞建于千年古墓之上,便是在那边的走廊某处藏着些不可告人的东西!”说到这里,卢老大嘿嘿一笑“怨傀盘踞之处,多有随葬的奇珍异宝,眼下最大的可能就是那边走廊附近有一座千年古墓,且并未被小鬼子所发觉,致使此地怨傀出没”“难道小鬼子就没撞见过?”肥马继续好奇的问“这里人多,虽在地下,阳气也是集中,怨傀出不来,或许就一直没碰见吧!”卢老大思量了一会解释道。
陆老板笑了:“那也是好事啊,咱么这么多人,顺手把那古墓给倒了,摸些明器出来,咱们在探稽腾秘境”听到陆老板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果然和我猜测的一样,即便是摸到明器,还是要继续探索稽腾秘境,看来这一趟的目的果然不在明器上面,二伯他们到底有什么不能明说的目的?我心里暗暗想着,脸上却不动声色,淡定的喝着热巧克力,转脸看看身边的关月凝,却发现她倚着我边上的一个大行军包,睡着了。
早晨七点,众人吃过简单的早饭,收拾停当,准备出发。
临行前陆老板交代,此行主要是逐一的搜索四楼的每一间办公室里的各种相关文件,看看能不找出有跟这个地下巨型要塞以及有与日寇此举目的相关的线索。
所有的房间逐一的搜索过去!第四层是一个相当完整的高层生活办公区域,我们找到了六间规格档次相当高的宿舍,全是清一色的欧式木质家具和丝质的被褥,这些宿舍里配备了独立的卫生洗浴间,设施相当的完善。酒柜里放着各种已经快挥发干了的洋酒和完全腐败的糕点零食,还有包装相当高档的日本香烟及烟草,我们甚至还找到了一个类似于雪茄吧的小型会议厅,奢华的茶具上的水晶烟缸里还摆放着几支抽了一半的雪茄。留声机里还放着已经积满灰尘的唱碟。“小鬼子真会享受,躲到地下来享清福”肥马一边翻着各种鬼柜子,嘴里一边自言自语着。
看看四下无人,肥马便跳上沙发向鬼子留下的几只高脚酒杯里注满了一泡憋了半天的尿。
我们落脚的这边没有任何的线索,而走廊的另一边似乎完全是办公和存放文件的地方,还有一个电报收发室。巨大的电台和发报机静静的摆在那里,一条极粗的电缆顺着电报室的顶部一个空洞中延伸了上去,我们用手电顺着空洞向上照,可是里面是一片没有尽头的漆黑空间。看不到尽头,大猛仰着头看着那个通着电缆的空洞,苦笑着摇了摇头对“天线就在从这个洞一直通到山体外面,看来小鬼子是费了大手脚了,这帮子杀千刀的家伙到底要做什么呢?”我也笑了笑:“呵呵,是啊,到底这是要做什么呢?”大猛似乎听出了我话里有话,看了看我,笑了笑,独自走开了。
对每一件房间的搜索在逐步的进行,只是每一张办公桌,每一个文件柜全是一致性的空空如也,没有留下任何一点带有文字的东西,阿烈数了数所有办公室的椅子,叹了口气“光在这里进行文职工作的鬼子就有二百多人,这他妈的谁能想的到,地上打的乌泱乌泱的,当年谁他妈的能想到,这荒山野岭下面还藏着一万多鬼子,这他妈也太无法相信了”
整个四层除了那张电报稿外,没有一张纸,没有一件武器,连他妈一个子弹壳子也没有。
走廊尽头的最后的一间是一个很空的房间,房间不大,里面没有什么太多的成设,只有一张简单的办公桌一把椅子,正对着办公桌的墙壁上是一扇厚重的双层的钢板门,这扇门相当的坚固,十位虎兄弟连敲带砸,使劲了各种招数才将这扇门上的钢铁门栓给弄断。
推开这扇沉重的门,里面却又是一个房间,所不同的是,这个房间的进深不多有15,米,两边的墙壁和房顶全是被凿平了的岩壁,而面对我们的我们的确是一座平整水泥墙,而水泥墙的中间又是一道厚重的铁门。这门有近三米来高,宽度也有两米,门框是用钢筋水泥整齐的砌出来的。而那扇钢铁大门整齐的镶嵌在钢筋水泥之中,不见丝毫的缝隙。
而在这件似乎已经凿入岩体内部的房间右侧有一道铁栏杆,栏杆的后面是一座盘旋而下的钢铁阶梯,只是下面几层就被一道铁栅栏门隔断了,下面漆黑一团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阿烈和大猛仔细研究了半天门上的那个像方向盘一样的东西和边上的仪表,无语的摇了摇头“这门开不了了”“为什么?”陆老板问到“这是一种特别制造的空气闸门,转盘联动着里的气压装置,但是这个转盘已经被旋转到了永久性闭合的状态了,炸药都炸不开,看来这里面的东西非同小可”陆老板陷入了沉默之中“要不看看这水泥墙能不能挖个洞”二伯提议道“说不定这水泥墙里早就腐朽了,随便敲敲就挖通了”一听这话几位虎哥立即拿起镐头和工兵铲开始对着水泥墙进行敲砸。不出五分钟,就发现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几位虎哥的镐头轮番的敲砸却仅仅的崩下了一点水泥渣子。露出了里面的钢筋网,每根钢筋跟胡萝卜一样粗,而且表面上薄薄的一层水泥仅仅是起到了一个平整墙面的作用,水泥的背后是实实在在的混凝土,虽说是整天骂小日本这个那个的,但是这帮狗日东西做的东西还是真是没法挑不是,这一点咱不服还真不行。
镐头和工兵铲子对付混凝土简直就是笑话,只有另想其他办法肥马用斧子敲了敲了这扇门“你们说这里面会是什么?”但是只敲了几下就意识到有些异样“这门的上半部分是空心的”肥马叫了起来。众人这才发现这扇门的上半部分中间有一块一米见方的钢板是用螺丝卯在上面。而这块钢板和大门门面之间有一丝微微的缝隙。这块钢板似乎是为了遮挡什么东西而后加上去的。“看看,这板子能不能弄下来?”陆老板吩咐道。阿列用手中开山刀的刀背敲了敲一下其中一个螺帽,转身对他的虎兄弟们说:“拿工具和擦枪油来……”
“小日本的东西真他娘结实,用他妈的合金钢造螺帽,这帮狗日的脑子绝对进水了”花头虎等几个虎哥虎弟嘴里喃喃的骂着,螺帽相当的大跟一个易拉罐的罐口一样,足足有四厘米的厚度,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扳手,只能用最大号的螺丝刀配合着钉锤一下下的凿着“妈的!要是门里全是日本女人的内衣内裤,老子就全拿出来,挂到日本战犯们灵位前去”这费力的活,已经让花头虎等人气的骂不绝口了。
费了很大的力气,一个又一个的螺帽被拧松并卸下,钢板极厚而且相当的沉,三个人端着才慢慢地放在了地上。门上露出一个齐胸高的四方黑洞,但是我们依旧进不去,洞里是一层黑幽幽玻璃……
玻璃的背后什么也看不见,花头虎用手中的铁锤敲了敲玻璃,玻璃纹丝未动,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花头虎手中的铁锤已经狠狠的砸了上去,但是却又被狠狠的弹了回来,脱手而出,弹落在后面的地上“妈的!高强度的钢化防爆玻璃,Cao你妈的小日本,你们到底搞他妈什么鬼?”花头虎被震的虎口发麻,嘴里气急败坏的骂着。
手电透过玻璃照了进去,这门的背后是一处面积相当大的山体空洞,从这个窗户一样的地方我们看不见上方是什么,却看见在空洞里面的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人头!
这个人头相当的巨大,就这么隔着玻璃摆在我们面前,从上面的锈迹和腐朽的斑痕我们可以看出这是用青铜铸造出来的,而且年代相当的久远,体积跟一个渣土车的车斗一样。
人头铸造的异常精细,从眉眼到鼻梁在到嘴唇,完全的复合了一个正常人类的形象,当是令人诧异的是,这个人头的右眼却被一块钢板死死的盖在上面,同时用又眼眶和颧骨的位置上用巨大的铆钉死死的铆住,因为看不到人头的眼睛,这个古怪的人头在手电的照射更加显现出一种极其怪异的阴森,而且,隔着玻璃看久了,总是有一种从骨子里发毛的感觉,隐隐的能感到从那块钢板后面那只我们看不见的眼睛里透射出来的一种阴冷的怨毒。
而人头的另一半脸却被埋在地面里,确切的说就像镶嵌在里面一样,至少从我们的角度来看,人头和地面的结合处是严丝合缝的,就像这巨大的头颅是从岩石中长出来的一样,而人头的脖子和锁骨部分在我们的左边也是如此严丝合缝的镶嵌在岩壁里。但是在细细的看完四周的一切,我们意识到这里面的问题可能比较复杂了。
这个巨型人头的四周被布满了老虎网,这些老虎网显然是通电的电网,将整个青铜人头笼罩在电网之中,一条*的钢质锁链,死死的扣在头颅的颈部,锁链的另一端一直延伸到这个空洞右上方的一个漆黑的窗户里,而能看见的岩壁上我们发现了一丛又一丛极其*的电缆,从电缆这种超出规格的直径来看,通过这种电缆的电流应该相当的大,绝不是简单的用于军事工程照明。一切的迹象表明,日军对着人头非常的忌惮,或者这个人头产生过什么变化,让日军不得不用电网将其罩住。
“快去外面的那间办公室,仔细的找一找有没有关于这个人头的叙述文件或者记录什么,找到的话,快拿给月凝看”陆老板突然间想到什么似的,语气非常的急促。大猛和阿烈飞快的打着手电跑了出去,翻遍了外间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可是一无所获。没有任何留下的只言片语,一切异常的干净,似乎被彻底的打扫过一样。而细心的阿烈却在办公桌的桌面发现了一段用小刀刻上去的细小文字。
“关小姐,您来看看,这写的是什么”阿烈轻轻的对里面喊了一声,关月凝听到喊声,连忙走了过去,大家也跟着跑了出来。那行字已经被掩盖在了厚厚的灰尘之下,只留下浅浅的刀刻的痕迹,关月凝用手套用力的抹去桌面上的浮灰,接着手电光,仔细的辨认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读到“地狱的日子生不如死,我们何时才能逃脱?离巨人又将睁开死亡的眼睛,下一个将是谁玉碎在他的眼前”听到这里,我们猛的想起那个青铜头颅的眼睛是被用钢板钉死的。难道……那不是青铜人,而是一个活在山体里的巨人?一时间我忽然又想起了神殿的壁画里那些超出常人几倍的巨人,或许古代稽腾人在壁画中把那些巨人画小了吗?我又想不通了,如果人头跟一个渣土车的车斗一样,那么这个人的身体至少就有五层楼那么高。我突然之间意识到我们搞错了,这不会是青铜,不可能是青铜,战国时代不可能富裕到用这么多的青铜来做一个毫无意义的巨型人像!如果这不是人像,那会是什么东西?什么样的东西会这么大,会让日寇怕成这样,还要用电网和锁链来控制,难道,这东西活过?还要了小鬼子们的命?……
刻在桌子上的这段话给我们带来的恐惧不亚于焚尸房墙壁上那段鬼子的遗言,这里的一切越来越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我此刻却是异常的冷静,死亡的气息已经越来越重,至少我们可能已经走到了一个充满诡异和恐惧的地下禁地,但是我心里非常清晰这里不是我们旅程的目的地,但是死亡的威胁已经摆在面前。背后这个铜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显然暂时无法知晓,那睁开的独眼到底会带来什么样……更是无法臆想。我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关月凝,她并没有看我,但是我注意到,她在关注着我二伯的态度。这和我现在的看法几乎一致了,她也意识到了我的二伯才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者,而他只指挥陆老板一个人。
队伍接下来将作何选择,我看见二伯的眼睛默默的看着里间里那通向下面的钢铁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