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小算盘的指点,院门安上了,树也砍掉了,流水沟也改了走向,厨房也挪过来了,还在西墙搭了坡棚。改造完之后,请了小算盘又来家里看了一圈,说改的不错,老财迷两口子这才放心。
在女人的*办和老财迷的努力下,经过几天时间的辛辛苦苦的跑里跑外,豆腐坊所需要的基本设施,终于置办齐了。
这天,女人边干边指点,老财迷帮个下手,终于制出了第一板豆腐。
老财迷看着白晰晰的豆腐,用刀子划下一块就送到了嘴里,吃完后高兴地说:“是的,是的,是这么回事,确实是豆腐味。”
女人也尝了一块,吃完后,对老财迷说:“不行,豆香味不够,水份还有一点大。咱再做一板子。”
有了第一次制作的过程尝试,老财迷心里也有了一点回数,干起活来比刚才麻利多了。
又经过了磨浆、滤渣、煮浆、点水、压制成型等一系列的程度后,又一板豆腐做出来了。女人又尝了尝,脸上才露出了笑容:“这次还可以,能说得过去,只是煮浆还稍欠一点火候。”
老财迷听女人这么说,马上也切一块尝了尝说:“老婆说的真对了,这一次吃起来,就比上次觉得香味浓,也觉得比刚才硬帮点。”
“咱再做一板子,争取比这板子还好。”女人说,“这板子做好后,切成块,你去给你的那些朋友都送几块,让他们尝尝,听听他们的意见。”
“还收点成本费不?嘿嘿……”老财迷笑着问。
“哎呀,你就少财迷一回吧,收什么成本费呢?送给他们尝尝的,呵呵……”
“咳,又得搭进去不少。”
“有失才有得嘛。你就是去集市上卖吃的东西,也还得让人先尝尝呢。好了,别闲话,快干活,做好趁热给他们送去。”
第三板子豆腐做好之后,女人很麻利的切好了豆腐块。放到了桌子上。
老财迷犯了愁,好几家,这可怎么送呢,总不能用板子托着豆腐,端着送去吧。老财迷清楚得很,要是真端着送,到谁家谁要多拿一块,估计送不到一半,豆腐就被拿完了。
“这样吧,只给村长和主任家送去,不过别声张。然后通知你那些朋友,让自己还着盘子来拿,就说趁热来拿更好吃。表哥那你就不要去了,等晚天再说吧。”
老财迷也说这主意好,就按照女人的安排,用提盒装好豆腐,拎着出门了。
不多一会,小算盘就端着盘子先来了。
他自己用刀切了一块先尝了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行行,这豆腐趁热吃还真不错呢。”
女人说:“你要是沾着酱油,再点上一点豆油,这就生吃起来,也是很不错的。”
“是吗,那我到家就得按你说的方法,吃吃看。真不赖,这还能吃上热的豆腐。”
女人切了三块,用刀托起来放到了小算盘的盘子上。
“再加一块,来个‘事事如意’吧,哇哈哈……”
“既然算盘兄弟说了,那就来个六六大顺吧。”女人说完,又在第一板子的豆腐上切了三块,叠放在盘子上。
放好后,女人说:“这三块是做的第一板子,就是水份大一点。”
“没事,没事。水大一点的,我自己吃,好的给老娘送去。”
女人一听这话,又切了两块硬帮的,落放在盘子上面,说道:“就算我对老人家一点心意,好了,你快端起走。”
“哎哟哟,这这,这……”算盘一阵激动,倒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看了女人一眼,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就走了。
小算盘走后,老财迷就回来了。女人问老财迷,财主帽等人有几个人的父母健在的。小算盘说,各家都有一位或者两位老人活着。
接着,财主帽等人也都端着盘子陆陆续续地来了。
女人先给每人盘子上装了三块,说这是请兄弟们品尝的。然后又加了三块,并说明这是自己对老人的心意,祝老年人及兄弟们六六大顺。
财主帽等人心里自然感激,兴奋不已,都端着盘子兴冲冲地走了。
看到财主帽等人高兴地离去,老财迷心里也觉得很愉悦。看看板子上还只剩下了两块豆腐,不由的又心疼起来:“哎呀,就只剩这两小块了,这……”
老财迷话还没有说完,阴阳脸气冲冲地进来了。
“表妹啊,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咱们……”
“表哥啊,什么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还问我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眼里还有表哥我吗?你做成了豆腐,都能白送财主帽等人,怎么就能把我给撂在一边了呢?”
看到阴阳脸这情势,老财迷便说:“脸哥,你别生气……”
“什么脸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脸哥吗?你不是故意给难堪吗?行啊,财迷老弟,你这负恩忘义的人,我……”
“我道是什么事呢,就这个事啊?”女人说,“表哥啊,你咋心里没有数呢,咱们是亲戚,你怎么能计较这种小事呢?”
“啥?这是小事?”阴阳脸说,“我给你说表妹,我并不是一定想吃你那几块豆腐,可这面子我可是丢不起啊。人家都知道你是我表妹,但是品尝豆腐却没有我的事,你这脸面往哪儿搁呢?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你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我不是故意让我在财主帽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吗?”
气得阴阳脸说完话,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气哼哼的低头不语。
老财迷一看这情景,就指着板子上剩下的三块豆腐说:“要不然的话,那板子上还有三块,你先拿去品尝?”
阴阳脸生气地说:“老财迷,你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是非要吃这豆腐不行,只是……”
“品什么尝?”女人看着老财迷说,“你瞎扯什么,不是我当着表哥的面说你,你有时候说话就是少天无日的。我表哥是没有吃过豆腐的人吗?再说了,表哥又不是为了吃豆腐来的。表哥生这么大的气,原因就是觉得咱考虑的不周,没有考虑到表哥的脸面上的事。这么明显的事,怎么都没有看出来呢。你说对不对啊表哥?”
听女人这么一问,阴阳脸抬起头来,看着女人说:“是啊,你说的很对,你这不是心里清楚的很嘛。咱们是亲戚,你怎么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呢?像今天这么大的事,可是关系到脸面上的事,怎么能不告诉我一声的呢,以后见了面,财主帽等人不得笑话我吗?”
“放心吧,表哥。”女人说,“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他们还得羡慕你呢。”
“嗯?”阴阳脸不解地看着女人。
“我与你脸弟,忙乎了这么一段时间,今天总算有了结果。”女人说,“豆腐也做出来了,品质还不错,这样的话,心里就有数了。特地做了这三板子豆腐,让他们品尝,看看反映,如果都满意,咱也就可以正式的做了。只要做了起来,你啥时候想吃就来拿,还不要你的钱。他们能随时来拿吗?今天是送给他们尝的,但以后还不得要拿钱买?他们怎么能给你相比呢。常言说‘是亲近三分’,咱们这关系,何止近三分呢,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阴阳脸听了女人这一习话,紧绷的脸也舒展开了,点了点头,说道:“表妹说的是这么回事,刚才我没有想这么多,所以心里也窝点气,说的话不太好听。迷弟,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算了,算了。”老财迷说,“什么说的话好听不好听的,这都习惯了。你自己想想,这么多年来,你给我说过几次好听的呢?嘿嘿……”
“别说了,趁天还早。老财迷你再磨浆,等会让表哥帮着磨下浆,咱再做一板子,送给紧挨着咱的几户邻居们,让他们也尝尝,别让人家说咱们眼里没有邻居。”
“哎呀呀,你看你这表妹说的话。她也叫起我老财迷起来了?嘿嘿……”
“没有事,叫就叫是了,反正又没有外人听见。呜嗬嗬……”阴阳脸早已消了气,又高兴起来了。
“看看,亲的到底还是亲的,脸哥说这话,是明显的偏向着你表妹呢。”
“这话你说对了,这也很正常,‘是亲偏三分’嘛。”
“别说那么多了,开始干活。”女人说。
于是,三个人又开始干了起来,老财迷磨浆的、阴阳脸帮着洗滤布、然后接着烧火。
一板子豆腐就做好了之后,女人切好了豆腐块。
女人先对阴阳脸说:“你拿两块回去,再切小点块,然后沾点豆油,再加点酱油,趁热吃,挺好吃的。吃完后,你再与表嫂子一起过来,咱们商议点事。我本来想让你与表嫂子明天过来的,干脆今天把话都一起说了吧。”
阴阳脸高兴的答应着,用个盘子端着就走了。
刚走出屋没有几步,老财迷就在后面喊道:“脸哥,别忘了把盘子给拿回来!”
“你瞎咋胡的,啥忘不了!”阴阳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财迷分别给邻居们送完了豆腐,阴阳脸也拿着盘子,带着老婆子一同来了。
女人问阴阳脸:“这么快啊,豆腐吃了吗,感觉怎么样?”
阴阳脸说:“没有,没有来得及吃。表妹说有事商议,我怕耽误事,没有来得及吃就过来了。”
老婆子接着说:“我说先吃尝尝吧,你表哥嫌我干啥都慢,他说你让来这儿有话要说,有事要商议,怕晚了来不及了,这不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就这来得快,嘿嘿……”老财迷不怀好意笑着说,“脸哥确实是心里有数的人,他知道这板子上还有几块豆腐呢。”
“你看看财迷老弟这话说的,好像……”
“表哥不要理他,他就是想哪儿扯哪儿的,呵呵……”女人说,“表嫂子,快坐下说话。”
说完话,女人拿过盘子,又拿了三块豆腐,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往豆腐上撤了一点点盐,又滴了点豆油,然后又加了酱油,拿过四双筷子,分别递到老财迷等人手上,说道:“来,尝尝豆腐的口感怎么样。”
阴阳脸连捣了两块放在嘴里,轻嚼了两口,便咽下去了,又连捣了两块放在嘴里,这才轻嚼慢咽,倒真像品尝的样子,说道:“好好,硬度不错,豆香味浓,确实好吃。”说完话,又接二连三的捣了起来。
老婆子吃过之后,也连连点头:“真不错,比买别人的好吃,最明显的是口感细腻,也觉得有柔性。确实不错。”
不一会,一盘子豆腐就吃完了。
女人说:“让表哥与表嫂一起来,我有个想法,你们听听,看是不是可行。”
“表哥刚才咱们做豆腐的时候,你也看到了,这不是一个人能干的活,至少要两个人。以后要是生意好了,早上就得早起来做,挺辛苦的。我们住的这地方,又偏后,不是村子的中心,所以在这儿做可以,要是在这儿卖呢,那位置就不行了。要是不在这地方卖,我们两人根本忙不过来,又是做又是卖的,确实会很累的。要是再雇个人卖呢,说实在的,也真不合适,钱多了钱少了的,出现了差错,都不好看。即使是亲戚,时间长了,也难免出现不必要的猜忌,表哥,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想,我们在这儿做豆腐,表哥你与表嫂子呢,就在村子中间,找个地方摆个豆腐摊,在那儿卖,我按低价给你,每斤让你赚些钱,卖的多你就赚得多。就是有人直接到我这儿来买的话,我卖的价钱也与你一样,绝对不会比你的低的,也可能比你的卖价高,这样做的意思,就是尽量都到你那儿买,这样的话你就能多赚些。咱们亲戚是亲戚,买卖是买卖,情是情分是分,清清楚楚的,也省了以后出现不愉快的事。表你放心,咱们是亲戚,开始的时候,我会白送你们一板豆腐,作为咱亲戚特殊照顾。表哥表嫂子,你们两人考虑考虑,是不是可以,你们是不是愿意干。”
“表哥,你也不要急,这两天我们俩人都去集市,购进些原料,还要选个黄道吉日,再开业。你们要是拿不定主意,就去找小算盘,让他给你们算计算计。小算盘是心里有数的人,你去找他,让他给你们参谋参谋,看看是不是可行,要是可行如何做更好。”
“再一个事,我得把话说在前面,省了以后有什么怨言。咱们是亲戚不假,但是做生意可是要本着‘亲兄弟明算帐’的。不是你表妹我说话,有点不讲人情,这做生意就要讲个利润,讲个收益。能照顾你们的,我一定照顾,能帮的我也一定帮。有的原则上的东西,咱们得分个清楚。你们要做的话,也要准备好本钱,我不会赊账的。”
女人说完,老财迷说:“脸哥,有投出才有收入。你不然就去找小算盘,让他给你合计合计,出出主意。对了,我劝你如果你去找他的话,买坛子好酒送给他好,那样的话,他才会更尽心。你听我话没有错。”
“是的,你财迷兄弟这几句话说的靠谱。你也可以把我的话,说给小算盘听听,看看他什么反应,你问他我说的是不是这么回事。”女人说。
“好好,那就先这么说,我与你嫂子回去考虑考虑,再去找小算盘,让他帮我筹划筹划。”
阴阳脸说完话,就与老婆子一起,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