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在宏仪殿响起,就连围观的众人心中也是一哆嗦,“真敢打啊?淳于大人可是堂堂的户部尚书啊,这小子太大胆了吧?”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又听到欧阳瑞骂道:“你为老不尊,不思自己失当之处,却处处仗着陛下赐予你的权利处处为自己谋私,当真该打。”说完又是“啪”的一声,反手又给了淳于缺一个耳光。
淳于缺文官出身,九曲大陆虽然修炼之人非常普遍,但他恰恰不是修炼之人,欧阳瑞掌握的力度又是极好,只听响却不用大力,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侮辱淳于缺,出了心中的恶气,而不是将他打死。但打归打,就算打也要先扣顶大帽子给他,否则就不好收拾了。
“这一巴掌是我替边境的将士打的。”说着,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我替死去的将士家人打的……”
“这一巴掌是替那些军骑打的……”
“等等。”淳于缺被打懵了,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羞愤难当,当然也被欧阳瑞这种蛮横的作法吓住了,弱弱的问道:“军骑关我何事?”
“吃不好怎么能上战场?”欧阳瑞反问一句,而巴掌也随着掴在了淳于缺的脸上。
“你……你……”淳于缺又急又气,他哪能受得了这等侮辱,指着欧阳瑞只说了几个“你”字便气晕过去。
欧阳瑞将手一松,任由淳于缺瘫倒在地,不解气的朝他吐了一口痰骂道:“给脸不要脸,我处处忍让于你,你不知悔改还处处与我为难,以为我白在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的,不知羞的老东西。”
骂完之后,欧阳瑞才向围观的众人施礼道:“各位大人受惊了,卑职本不想如此张扬,奈何这老匹夫处处刁难那些死去的将士,如果只是针对卑职也就算了,竟然连死人的抚恤也要推三阻四,让将士们寒心,置帝国安危于不顾,卑职气愤不过,只好出手了,惊扰之处,望各位大人勿怪。”
一旁的沈焕和欧阳云楼也有些傻眼,尤其是沈焕,他从未见过欧阳瑞这般,堂堂一品大员说打就打,说揍就揍,一点情面都不留,不过心中却是暗喜,私下里向欧阳云楼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欧阳云楼只是笑了笑,他是见过欧阳瑞的辛辣的,当日那骑兵大队长还没怎么滴呢,就被他一刀结果了性命,接着又将一名巡值将军的喉咙割断,他傻眼的不是欧阳瑞揍淳于缺,而是对欧阳瑞的无耻有些懵,打人打就是了,还给人家安上这么多罪名,将自己的处于大义位置,将自己撇的清清白白的,无耻到这种地步,真的算是一种境界了。
欧阳瑞的话传到每一个人耳中,除了那些久经沙场的将军外,个个都感到脖颈发凉,不敢接茬也不敢不说,只好寒暄几句便离得远远的,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欧阳瑞抓住把柄揍一顿。
有人避开自然就有人围上来,军机大臣和兵部尚书以及几位武官笑呵呵的走到欧阳瑞身旁,看着晕倒在地的淳于缺强忍着笑意,看向欧阳瑞的眼神皆是赞赏之意,国涛觉得淳于缺这样倒在地上颇觉不雅,便喊来殿外的侍卫命令道:“先将淳于大人扶于座位之上歇息片刻,一切等陛下来了再行定夺。”侍卫象拖死狗一样将淳于缺拖到座位之上,也从此能看出淳于缺的平时为人如何了,连宫内的侍卫都对他毫无尊敬之意。
“打的爽吧?”兵部尚书张仪笑着问道,他平时因为军粮军饷等问题没少和淳于缺争吵过,但碍于同朝为官一直隐忍,不曾想一个新晋的子爵竟然有如此魄力,连一品大员都敢打,着实为他出了一口气。
”不爽。“欧阳瑞想都没想便回答道:“怕把他打死,没敢用力,要是在战场上我非得揍他个半死。”
“哈哈,少年气盛。”国涛笑着说道:“你就不怕陛下责怪?”
“怕什么?”欧阳瑞一脸正气,故意大声说道:“陛下乃是当时之明君,对于那僚做下的事情必是明察秋毫的,只是碍于君臣情义不便责罚就是了,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子爵,又是死囚出身,就算被陛下责怪问成死罪,大不了重新做回死囚,就算死也要替死去的将士们出口恶气。”
欧阳瑞的话大义凛然,将自己至于正义之地,如此一来,就算端木翔责怪也不会怪到哪里去,众臣听到欧阳瑞的言语,纷纷转头向淳于缺看去,尽是可怜之色。
“你以为你耍光棍无赖就没事了?”就在此时,吏部尚书贺兰卓出现在众人面前,看着欧阳瑞说道:“你在朝中无权无势,又没有根基,如果淳于缺想对付你很简单,你今天做的有些冒失了。”
“多谢贺兰大人提醒,不过卑职倒是不怕他,他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便是,卑职如果不是众位弟兄护佑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还怕他使阴招吗?”
“就怕他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贺兰卓有些担忧的说道。
“谁让我的侄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贺兰卓的叹息声还未落下,端木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众人连忙看去,就见端木淳虎步移动,快速到了欧阳瑞这边,拉住贺兰卓的胳膊问道:“告诉本王,谁敢让本王的侄儿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本王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王爷,下官没说你的侄儿啊,下官说的是区子爵。”贺兰卓连忙解释道。
“到底怎么回事?”端木淳看向了欧阳瑞。
“没啥大事,就是我把淳于大人揍了一顿。”欧阳瑞嘿嘿笑道。
“你!”端木淳先是一惊,紧接着便佯怒道:“胡闹!”但旁边的几人明显看到了端木淳嘴边的笑意。众人纳闷,这平亲王和这新晋的子爵为何如此熟稔,说话语气都像是训斥晚辈一样。
众人猜疑之际,值班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随着话音,端木翔身穿黄袍便从殿后走了出来。
众人连忙按照官职站好参拜,端木翔待众人参拜完毕才说道:“众爱卿免礼。”紧接着便发现了坐在椅上一动不动的淳于缺,于是好奇问道:“淳于爱卿是怎么回事?为何成了这般模样?”
众臣面面相觑,齐齐将目光看向了欧阳瑞,暗道:“还是你自己说吧。”欧阳瑞故作没看见,也不答话,轮值太监只好上前将事情在端木翔耳边说了一遍。
端木翔听完之后怒道:“胡闹!”说完一指欧阳瑞,“你给朕出来。”看到端木翔脸上的怒色,一些和淳于缺交好的大臣心中乐了,幸灾乐祸的看着欧阳瑞,等待端木翔降罪欧阳瑞。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端木翔一开口,他们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只听端木翔说道:“你这孩子越大越淘气了,今天朕要与百官同乐,你却朕添乱,再说了,淳于大人也算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如此无礼?”
欧阳瑞耸耸肩,双手一摊说道:“陛下,微臣实在是冤枉啊,在宫门口,淳于大人就处处刁难于微臣,强迫微臣让路与他,只因禁卫秉承圣意未准他的护卫进宫,在看到微臣的两名下属跟随而来后便心生嫉恨,口出狂言,诋毁侮辱有功和死难的将士,最可气的是他竟然质疑陛下的决定,微臣气愤不过,这才出手。微臣虽然年少,但也懂得尊老爱幼和尊卑之礼,岂敢忘记义父的教诲,只是淳于这老匹夫欺人太甚,如果不是怕把他打死,他就不止是晕过去了。”
“是这样吗?”端木翔板着脸问道。
众臣还是不敢接声,国涛只好站出来说道:“启禀陛下,区子爵所说不虚,看在区子爵一心为国,年少气盛的份上还望陛下饶他一回。”他的话才说完,张仪和贺兰卓也站出来求情。
端木翔皱眉看着欧阳瑞说道:“看在你占理的份上,朕就不罚你了,日后若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幽幽醒来的淳于缺听到端木翔的声音之后便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哀嚎,“陛下,你可要为臣做主啊。”嚎完便跪在大殿上磕起了响头。
“淳于爱卿,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端木翔这次要借欧阳瑞敲打一番淳于缺,立在一旁的端木淳脸上笑意闪现,冲着欧阳瑞使了个脸色,又朝淳于缺努了努嘴,欧阳瑞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淳于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将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是他占理,欧阳瑞无故挑起事端罢了。待他说完,欧阳瑞上前一把便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喝骂道:’你这老匹夫,看来刚才打轻你了,在陛下面前你还敢口出妄语,当真是饶你不得。”说完之后,不管不顾的将淳于缺往地上一丢,骑在他的身上左右开弓打了起来,这次欧阳瑞没有留手,拳头尽数落在了淳于缺的的老脸之上,不一会,淳于缺便成了一个猪头,只是欧阳瑞力道拿捏的非常到位,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淳于缺一个时辰之内连遭欧阳瑞两次羞辱殴打,不顾端木翔在侧,一阵嚎叫。欧阳瑞一边打一边骂道:“老匹夫的骨头倒硬,咯的我手疼,今天我就给你留个记号,让你长点教训,如果下次让我知道你还克扣延缓将士们的物资,我再给你加个记号。”一边学着一边拿出一把小刻刀刷刷几下便收了起来,随着淳于缺的几声惨叫,他的额头之上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