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啊?”景涛惊异的看着欧阳瑞,实在是搞不清他葫芦中卖的什么药,急急问道。
“是啊,区子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京兆尹也是一脸惊恐的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我没意思啊?”欧阳瑞咧嘴一笑,悠悠说道:“现在我的属下已经洗刷罪名了,自然没我什么事了啊,所以我要带他归队啊,怎么?二位和归大海还有事要解决啊?如果这样,你们自便。”说着不再看二人,端坐椅上数起了银票和金票。
归大海看了一眼欧阳瑞,见欧阳瑞没什么动作和暗示,心下正犹疑不定,突然瞥到欧阳云楼冲着他打着眼色,归大海心中大喜,但口中却痛骂道:“狗官、狗贼,你们两人当年坑瀣一气诬良为盗,将我打成死囚,此事我便不再追究。”
京兆尹和赤山侯闻言心中大喜,暗道银子没白花,却不料归大海紧接着骂道:“但你们却二次诬陷于我,景涛狗贼,你污我妻妹,害死我娘和妹夫,我岂能饶你?”
“我不想看到闹出人命。”欧阳瑞一边数钱一边淡淡说道。
这句话在京兆尹和景涛二人听来无异于天籁之音,面上大喜,但在归大海耳中却是一种暗示,“只要别闹出人命,随你怎么处置都行”。归大海佯装怒吼一声,大叫道:“队长,我归大海下辈子再听你调遣,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就算是死也要报此血仇。”吼完之后,从一名队员手中拔出一柄钢刀便朝二人砍去。
“区子爵救命啊,快点阻止他啊。”赤山侯景涛哀求道,他苦于身边没有护卫,那些护卫都被死煞队员看管起来,根本无法上前。
“这里是公堂,我坐在这里只管审案,不管作案过程,京兆尹大人身负京城治安之责,你该向他求救才是。”欧阳瑞头也不抬继续数着银票。
“区子爵啊,我也无能为力了,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请你快点阻止他吧。”京兆尹一边狼狈躲闪一边哀求道。
“哦”欧阳瑞抬头看了看京兆尹,突然说道:“归大海,他杀你全家,你便去杀他全家好了,死煞队员死则死矣,但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不是?两位大人都是有着官爵在身,民杀官可是诛九族的,你可别累及九族啊。”
欧阳云楼在一旁听到欧阳瑞的言语差点大笑出声,这哪是阻止啊,分明是在出馊主意。“不可啊,爵爷”景涛改成了敬称,口中急叫道:“区爵爷,此事万万不可啊,你还是别说了。”
“哦,那我不说话了。”欧阳瑞轻轻说了一句,继续坐到椅中数钱,数了一阵之后,突然高声喊道:“归大海,我以队长的名义命令你,不许伤害二人性命,你如此不知好歹,也休怪本爵翻脸无情了,来人,将归大海拿下。”
在死煞队员眼中,欧阳瑞就是天,就算欧阳瑞让他们去刺杀端木翔他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当下也不迟疑,不一会便将归大海拿住了。欧阳瑞起身从案椅后走出,来到归大海面前,冲他连使眼色,口中说道:“归大海,你如此不识时务,就算本爵也保不了你啊。”说着冲着钢刀眨了眨眼。
归大海和欧阳瑞相处时间不短,对欧阳瑞的为人早已熟知,心神领会,当下也不迟疑,挣扎开束缚,举刀便向欧阳瑞砍去,口中大叫道:“队长,你闪开,这二人连番诬陷于我,不杀他们难解我心头只恨,可怜我全家老小被狗贼害的只剩下我一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队长,你闪开,让我手刃这两个狗贼,就算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认了。”
“混账,要死死到战场上去。”欧阳瑞一边厉喝一边抓住归大海持有钢刀的手臂,四下舞动起来。京兆尹和赤山侯见状又是慌忙躲避,但这次不一样了,欧阳瑞起初见归大海迟迟未能得手,心下也是着急,如果上边有人得知肯定会来干预,到时自己敲诈一事也无法隐瞒,更别说归大海的血仇了,所以才决定自己帮归大海一把,因为自己有瞬移,景涛在所难逃。
景涛之所以没被砍伤,皆因他有着修为在身,虽然不高,但也是主骑士修为,相当于五阶战狂,只有三阶修为的归大海焉是他的对手,所以迟迟未能得手,欧阳瑞的加入就不同了,他带着归大海一边大喊一边瞬移,到了景涛身前之后,欧阳瑞拉着归大海的手臂猛地下滑,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景涛便捂着裆部翻倒在地。
“好了,到此为止,否则我也不好收拾残局,你先跟随众人回去,以后慢慢图之。”欧阳瑞小声的在归大海耳边低声说道,归大海闻言连忙点头。
欧阳瑞接着便大喝道:“归大海,你不听本爵命令,当处以军法,来人,将归大海拿下,押回子爵府,没有本爵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见他。”
“是”欧阳云楼比谁叫得都大声,他可是战皇修为,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暗道欧阳瑞够坏,但手底下却一点也不慢,上前就将归大海制住,让沈焕带着三十人押着归大海先行离开,自己则带着其余的人留下,以防对欧阳瑞不利的事情发生。
这时景涛捂着裆部来回在地上翻滚,地上流了一滩鲜血,欧阳瑞傻不愣登的一把揪住京兆尹问道:“赤山侯到底是男是女?”
京兆尹被欧阳瑞问的莫名其妙,但又不敢不答,只好说道:“赤山侯是男人啊。”
“那他下身怎么会流血?我还以为他是女人,大姨妈来了呢?”欧阳瑞不解的自语道。
“大姨妈是谁?”京兆尹被欧阳瑞的话搞得更是摸不着头脑了。
“就是女人的月事。”欧阳瑞淡淡的解释道。
“啊!”京兆尹实在受不了欧阳瑞的连番打击戏弄,干脆晕了过去。
欧阳云楼则是憋得脸色通红,想笑又不敢笑,欧阳瑞的话太极品了,任谁想不笑都不行。
“来人,去叫个老妈子来,给赤山侯验验身,看看到底是男是女,如果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来大姨妈呢。”
一名队员强忍着笑意去找了,不一会便带来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妇人,欧阳瑞对她说道:“老妈妈,你帮我们看看这人是男是女啊,为什么下身会流血呢?”
老妇人一边往赤山侯身旁走一边说道:“大人啊,看他的样子像是妇人来了月事吃痛的样子,都是肚内的东西闹得,大人要查我便帮大人看看便是。”
老妇人走到景涛身边,此时的景涛早已痛晕过去,老妇先是摸了摸他的胸口,然后看了看喉咙之处,开口说道:“大人,看此人的外相分明是个男人,男女有别,还是请大人再找个男人来查探一番吧。”
欧阳瑞闻言说道:“来人,把仵作叫来。”
仵作来了,脱下景涛的裤子一看,皱着眉说道:“启禀大人,赤山侯被切去了命根,所以才留了这么多血。”
欧阳瑞佯装惊呼一声,“谁这么大胆,竟将赤山侯的命根切去了?来人,速速派人抓捕凶手。”说着一拍惊堂木怒道:“天子脚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将帝国的侯爷切去命根,还有没有王法了?”
欧阳瑞一边说一边看着大堂外看热闹的百姓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叔叔大伯、婶婶阿姨们,你们谁要看到凶手可以举报啊,本爵重重有赏。”
“我们都看到了”一名老者站出来喊道:“那凶手来无影去无踪,痛下杀手之后便离去了。”老者一开口,围观的百姓便高声附和,纷纷嚷着凶手已经离去。
欧阳瑞却是眼珠一转,大声叫道:“本爵认为凶手并未离去,正躲在暗处观察准备下手暗算京兆尹大人,大家快点去找找。”说完一扭头,继续说道:“来人啊,将大人扶回内宅,好好保护。”几名死煞队员上前扶起京兆尹就往内宅走,而欧阳瑞则是悄悄走到一名死煞队员身后,让其遮住自己的身形,施展瞬移窜到京兆尹身边,手起刀落,京兆尹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也痛晕过去。
“抓刺客啊,抓刺客啊。”欧阳瑞急忙大叫,“快点看看大人怎么样?”
一阵哄闹完后,死煞队员有模有样的报告说道:“启禀队长,凶手修为高深,我等不敌,伤了几个兄弟被那凶手跑掉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上报?”“是”
围观的百姓见没戏看了,便纷纷散去,不多时,京兆尹大人和赤山侯被阉割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有好事者竟然当街敲锣打鼓,更可笑的是,那些开饭馆酒馆的竟然食宿免费,大肆庆祝,根本不顾忌是不是会有人来打击报复。
而欧阳瑞见戏已做足,早就带人回到了子爵府,哪里也没有去,静等着端木翔或者端木淳派人来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要是不惊动二人就奇怪了。果不其然,欧阳瑞没等上一个时辰,端木翔宣欧阳瑞进宫的旨意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