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东在外面溜达一圈,心里一阵烦闷。当初他离开霍家就是因为霍家的家规太过迂腐,加上霍老爹反对他和金华萍的婚事,霍振东看不惯,这才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作为霍家的嫡系子孙,霍家本就是他说的算,可在他老爹去世时,因为没有让他回去,自然也没有人承认他的家族身份,霍家也就再没有了他的地位,这让身为霍家正牌子孙的霍振东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古武世家的矛盾纠纷是无法用现代的律法来衡定,因为一旦被介入的话,整个古武界都要被扯出来,那时候要面对这种情况的就不是霍家一家了,而是不知几何的古武林!
霍振东要想回霍家只有一个法子,打败现在的霍家家主——他的族叔霍启华!
霍启华的年纪只比霍振东大两岁,在辈分上却比霍振东整整大了一辈。在霍家,六十岁以下的人见到霍启华都要老老实实地叫一个叔叔,可见其地位之高!
霍振东是独苗,他儿子霍非也是独苗,不然的话霍家家主在他离开霍家后也不会被霍启华给霸占。
可是他离开霍家十多年,要想回去岂是嘴上说说那么容易?不过他的家族身份被承认还是不被承认他都无所谓了,但是霍非一定要入霍家的门,不管怎么说霍非都是霍家的嫡系子孙,应该继承霍家的武学。倘若霍非不入霍家祠堂,那么身为霍家的人,霍振东就无法将霍家的正统武学传授给他,这点霍振东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不掌握霍家正统的武学,单凭那些把式想要赢他们,谈何容易啊!”霍振东长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
从楼上下来散步的韩老见霍振东一人坐在楼下,笑呵呵地走过去,道:“振东啊,想啥子呢?愁眉苦脸,来和我老头子说说!”
霍振东一见韩老,连忙起身去扶着韩老。韩老摆摆手道:“不用不用,我身子骨好的很!哈哈,说说吧,是不是为了小非的事?”
老霍道:“除了那个臭小子我还有什么可烦的啊!韩老,您是过来人,您说我让霍非认祖归宗有错吗?”
“当然没错!认祖归宗可是件大事,咱们的老传统可是叶落归根呐,哪有子孙后代不归老家的!这事必须要做,我支持你!”
老霍一脸的为难,道:“可是我当初是被赶出家门的,现在我们家老爷子也去世了,临死前也没有让我回去,这……这样一来,我要向回家,就更困难了!”
韩老的脸色变了变,道:“被从家里赶出来了?这事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当时还没有小非。我们家关系挺复杂的,我就简单说您说一下。老爷子不同意我和华萍的婚事,要我娶另外一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女人,我当时年轻气盛,就带着华萍跑了出来,来到这里遇上了老叶,在老叶的帮助下在这里定居,一晃就是十五年啊!”
韩老笑了笑,道:“看来你这小子还是大家出身啊!哈哈,既然老人不在了,那就回宗祠,总是会有一个说法的。不管你是离家出走还是被逐出家门,小非是你们家老爷子的孙子,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让他认祖归宗天经地义,天王老子都管不了!谁敢不让小非回家,我老韩第一个不放过他!”
霍振东道:“有韩老您这句话啊,我这心就踏实了!”
“必须踏实下来!”韩老道,“我和你说啊……这个老货怎么也来了?”
“哈哈,韩老头又在瞎吹呢!”老远一声洪亮的声响,霍振东不要抬头看就知道是薛老来了。这两个老头一见面就要不掐两句,不互相揭揭短都感觉这一天白过了。
“薛老!”霍振东起身相迎。
“这老货,理他个甚!”韩老撇撇嘴,大有和薛老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霍振东顿感压力山大,夹在两个老头和稀泥。
再说楼上叶非花和霍非两人,嘀咕够了霍少就开始帮着叶少写作业,叶非花去自己家溜达一圈,老头两口子还没有回来,今晚又要在田螺家蹭饭吃。
和胖子说一声,叶非花直接上了顶楼,将衣服脱光在水里面泡了一阵后,等到大脑彻底被放空他才从水里出来。
回想着中午苟云飞的招式,叶非花对着面前的沙袋慢慢地模拟着,不过很多招式他越是刻意去做就越是做不出来,这让他不由觉得很郁闷。虽说他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是中国武术讲究的并不是身体素质好就能成家立派,重要的是意念和技巧。
没有那点小技巧,你的身体素质就算再好,也不可能有所大成。也就是这点“小技巧”,往往都是几代人辛苦摸索出来的经验。而意念则是一个人的灵性和毅力。没有灵性可以用毅力去弥补,没有毅力,再好的天赋都能给糟蹋光。
叶非花不缺灵性和毅力,但是技巧这些东西就不是他能够轻易摸索得到的了。
就像一个能够力举千斤的汉子,你让他举一千一百斤的东西他不见得能够举起来。但是一个只有五百斤力气的汉子通过一些技巧甚至能够举起一千五百斤甚至于两千斤的东西。有此可见技巧的重要性。
再比如庖丁解牛,庖丁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够做到对每头牛的结构都了如指掌,他也是在经历学徒后逐步成长为老师傅,最后凭借一手熟能生巧,做到大师的地步。倘若没有之前的摸索,累积的那些经验,庖丁也不可能做的那么好。
而庖丁的这些小技巧,小经验,要是让另外一个人再去摸索的话,恐怕还要花费一辈子的时间,但是他要将这些技巧传授给别人,那么这种技巧就有可能会被发扬光大,让更多的人减少更多的弯路,行事也更加方便。
叶非花目前需要的就是这些技巧上的指点,然后结合自身的情况,将这些学到的东西融于自身,成为自己的东西。而他现在的情况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他知道苟云飞那一拳是那样打出去的,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打,打之前和之后又该做些什么。这就像看一幅画,知道你画的是什么,不知道你是怎么画的。或者是我知道你是怎么画的,但我不会画。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仅仅体现在科学研究上,在功夫和任何事物上,道理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