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远把书翻到最后一页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呼出了一口气。其实从陈远接过此书开始,也只不过是过了一分钟,可就是这一分钟却让人感觉是过了一年。“小子,你的一眼可真够长啊!”陈稳打趣道。
“大舅,你有所不知,小侄所说的一眼是我从头到尾睁着眼睛看的意思。全程你可见过我眨一下眼?因此,我没有违规。”陈远详细地解释了一眼的说法。
“哼!”陈稳知道陈远的诡辩,自然不想跟他兜圈,好几次他试着争辩,可每次都是以他失败告终。久而久之,他也慢慢学会了一些应付的诀窍,就如眼前的这一幕。
果然,陈稳这一闭,立竿见影。陈远感觉这一拳落到了空处,无从借力,浑身都不自在。不过他不自在,同样也不能让陈稳太过自在了。
“大舅,我要休息了,您请回吧!”陈远友好地说道,可脚下的动作却是要快过嘴上的话,当陈稳回身的一刹那,却只能看到陈远那模糊不清的背影。
隔天,太阳才刚升起,陈远就找了一个空旷之地好好修习。按照脑海中的记忆,形体拳主要是以掌变爪、爪变指两式为一体的战技。众所周知,掌克拳,拳克指,指克掌。遇到用拳的,首先想到的就是掌,但人不是傻瓜,明知道掌可以克住拳头,哪还会没有防范呢?
虽说掌克拳,但若是那拳头超过掌心所使的力道,那就不是克,而是破了。若是能在一瞬间,拳变化为爪,那就又是另一码事喽。众所周知,爪主要是索、点为主。
拳头都是直来直往的,要么改变拳头的方向,要么就是卸力。索就是为了达到卸力的目的,高明的人甚至还能做到借力打力呢;点就是正对着手背狠狠地一压。
爪变指同样如此,只是想要用到手指伤人,却是有其局限性。首先,手指没有拳头来得硬,伤人的同时往往是伤害着自己,因此,古往今来,很难有人把手指练到大成。但若是能练到大成,那杀伤力却又远胜过拳头。
按照修习的难易程度,陈远首先修习的是拳。拳又以长拳为入门,也就是所谓的站如松,坐如弓。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板一眼的,根本无法跳过其中任何一个小步骤。要不是此次受了刺激,陈远说什么也不会学这枯燥的玩意。
“听说了吗?陈家的陈远自从上次被打之后,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你们中有谁见过他啊?”
“我见过,那陈远正在家中练拳呢,就连我去邀请他时,他也是不理不睬。还有,你们知道他在练什么拳吗?”
“快说啊,别卖关子了!”
“那我可就说啦,他练的是没人练的长拳,你们说他是不是变傻了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犯了错正在接受惩罚呢?”
“……”
各种质疑议论声不断在陈家附近响起,但身为当事人陈远却是闭耳不闻,如同老僧入定,超凡脱俗。好几次陈氏派人驱赶他们,可这些人就像是臭坑里的苍蝇蚊子似的,怎么赶也赶不完?久而久之,也只能听之任之喽。
陈远的怪异,也只是持续了一段很短的时间,毕竟人都是善忘的,笑过就过了,哪还会放在心头?然陈氏却是一脸担忧,就生怕陈远照顾不好自己,其实该有的陈远都有,不该有的他也没有。
陈氏也不是没怀疑陈远偷偷修习武技,可她暗中的几次探访,却是发现陈远只是摆了一个起手式,在挥洒着拳头与汗水,他的动作来来去去就两招,根本谈不上武技。对此,她才算是把心中的那点怀疑抛之脑后。
陈远不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但该按部就班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敢落下;但按部就班,是否就该完全按照所记载的那样呢,他的态度是质疑的。他总是希望在平凡中找出一点不平凡的东西出来,就如同练长拳,他的长拳真的跟以往的有很大不同,以致于陈氏数十年的眼界,也是无法摸透他在练什么。
好了,连陈氏也撤下来了,接下来就更是没人能来打扰陈远了。期间大舅陈稳是想过要来,可不知怎的,陈氏突然下令在此期间,任何人不许打扰陈远。其实,她这句话,主要是对陈稳说的,也只有他经常去找陈远。
要是陈稳在的话,一定能看出陈远在练什么,他这可不是在瞎练,而是有章有法的形体拳啊。眼看十年一度的族会就要开启,所有传承血脉的弟子都被牢牢地看住,轻易不让他们外出,就生怕他们会出一点意外,影响到测试的结果。
在陈氏看来,陈远能不外出就算万幸了,自然不会派人去打扰他了。非但如此,他还故意派人在外头守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最起码要是再来一次这样的特训,陈远是说什么也不想尝试了。第一个月,他就像是盲人摸象似的,什么都要重新学习,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白痴似的,什么都不懂,好在他的悟性还不错,常常能够举一反三。
到了第二个月,陈远才算是开始上路。什么取长补短,一心两用之类的,他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但实际上会是怎样,还不得而知。
到了第三个月,才是丰收的季节。战技大致可分为小成、精通、大成三个层次,按照平时的修习,想要在三个月内练到小成,很难。但陈远却是做到了,这取决于他另辟新径,没有完全按照前人的脚步修习,才会在误打误撞之下走到了这一步。
不过就凭他现在的身手,哪怕是敌不过朱杰,最起码也是能在他的狐朋狗友包围圈下逃过一顿毒打的。能够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取得如此巨大的进步,他说不自豪是不可能的。更为难得的是在他分心修习武技的同时,玄气竟也在不断地上涨中,似是离基础二级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