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回到秀水城中,众人刚行至王府门前,就被身后一道声音冷冰冰的声音叫住了。“秦大人,魏大人,怎么,把我当空气了?”
秦风一扭头,眉毛瞬间飞了起来:“浩飞!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刚到,听守门的领卫士兵说你们出去了,我就在这等着,可没想到秦大人好大的谱啊,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沈浩飞一个闪身,疯狂扑来的秦风就如同流星一样炫目的划过天际之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浩飞,不带这么玩儿的啊。”秦风当然知道沈浩飞在开玩笑,从地上爬起来拍着身上的尘土憋屈的说道。
“恩,身手确实敏捷了不少,你的轻功有进步。”沈浩飞竖起了大拇指。
“就这样还摔了一个大跟头。秦大人的反应速度也没快到哪儿嘛。”远处的王朗撇了撇嘴。
“小家伙你懂什么,论轻功,沈浩飞在这片大陆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刚才要是你扑过去,他不仅能从容的躲开,还能反身再给你一脚你信不信?”魏政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朗。
“哦?我还以为秦狼只顾着风花雪月柳下灯,赏舞霓裳诉钟情呢。原来还记得我这兄弟啊。”沈浩飞微微一笑,张开双臂与秦风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你是从哪儿听说的?”秦风被兄弟相聚的快乐冲昏了头脑,直至此刻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魏大人,我可从来不说谎的,咦,魏大人呢?”沈浩飞环顾四周,哪里还有魏政的踪迹,只有一路烟尘一直延伸到王府深处。
“这位是?”杨松见秦风与刚来之人关系如此亲密,遂出声问道。
“看我这脑子,王爷,这位是在下的结义兄弟沈浩飞,以前与我一同在魏大人手下做军机使。浩飞,快来见过王爷。”秦风一时激动,竟忘了向杨松介绍。
“在下沈浩飞,见过王爷。”沈浩飞微微欠身,就算做行了礼。秦风心里着急,浩飞虽生性狂傲,但最基本的礼节应该也不会疏忽,亲王爵是流云最高爵位,自己见了都要叩首行礼,浩飞怎么能出如此纰漏。
事情明显没有秦风想的那么严重,杨松此刻表现出极高的涵养,爽朗的一笑之后,对着沈浩飞说道:“浩飞小兄弟一路劳顿,想必累坏了吧。看你也是不拘礼节的豪士,本王最欣赏你这样的英豪。进王府来好好歇息一下吧。”
“快谢过王爷。”秦风伸手拍了拍沈浩飞的背,却感到手心传来的是一阵颤抖。
“谢过王爷。”沈浩飞声音依旧不卑不亢。
看着杨松转身进了王府,秦风拦住沈浩飞问道:“兄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见了王爷要怎么见礼你不知道么?”
“他,还不值得我去下跪。”沈浩飞半晌吐出几个字,便朝王府大厅走去,秦风想去拉住他问个明白,奈何身手不如人,只得作罢,知道其中必有因由,沈浩飞不说出来,自己干着急也没用。摇了摇头,甩开疑惑的表情,秦风跟在沈浩飞后面向大厅走去。
刚进入到布置的如同幽林画卷一般的大厅,坐在下首的魏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沈浩飞,你此次前来皇上有什么旨意么?”
“魏大人,皇上让我告诉你,年轻人打打杀杀的事儿您就别跟着掺和了,还是回云都去吧。”
“看看,还是皇上心疼我这把老骨头。”魏政颇为得意。
“是啊,南方这儿有我督管,魏老回去也无妨,沈浩飞,北方的局势怎么样?”杨松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铁卫军正在进攻雁鸣,可是他们虽然装备精良,战斗力强,但是人数不占优,现在正和骁卫军僵持着,皇上已经下令北方山阳,景湖两省驻守的军队全速朝雁鸣开进,争取早日将雁鸣君歼灭。不过我们的线报却带来了不利的消息,楚云已经下令,宣安国东方雅格,巨鹿,平田三省的军队全力支援铁卫军,看来不久之后,雁鸣那里将有一场空前的大战爆发。”沈浩飞脸色不是太好。
“寒血军团呢?”秦风最关注那支宣安国至今还没露面的最精锐部队。
“还没有消息。”
“楚云在搞什么鬼。战斗力最强的寒血军团至今未参加战斗,还有敬武军那不知所踪的一万人马,这局棋越来越有意思了。”魏政什么事儿都不上心,好像只有战争能让他提起兴趣:“这样,我先回京去,秦风,沈浩飞,你俩就留在南方,抓紧时间将领卫军带去塔林,我想着张力带着敬武军也该到了。王爷,我有一事相求,希望王爷务必答应下来。”
“魏老是朝廷元老了,如果小王能够办到,一定不会推辞。”杨松站起身来,很是诚恳地看着魏政。
“我知道王爷的镇南军主要用来防范南方蛮族以及西南的吕宋,但是现在塔林危在旦夕,只靠领卫军去阻击,一定挡不住那群狼崽子,塔林一破,向北,可与铁卫军一起对云都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向南,王爷的秀水城也会暴露在敌人的利爪之下,因此,我希望王爷能从镇南军抽调些人马,与领卫军一起驻守塔林,只要塔林稳固,我流云只要专心防守雁鸣就好了,这样一来,整个国家也不会被战争的消耗拖垮。”魏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都不带停下来想的,可见这个请求已经在他心里埋了很久,只是没有合适的时机说出来罢了。
杨松听完魏政的话语,思索了一阵,说道:“魏老所言极是,大敌当前,事关国家存亡,我当然不会袖手旁观,镇南军一共五万人马,我抽出两万去塔林,毕竟南蛮与吕宋也不得不防,我怕有些投机取巧的人会趁机来分一杯羹啊。”
“好,两万镇南军,足以了。”魏政原以为能要来一万兵马就算不错了,可没想到镇南王如此大方。
出了王府大门,魏政牵着郑略送的一匹快马,与秦风沈浩飞一起走在秀水窄窄的街道上。
“秦风,沈浩飞,你二人在南方要事事小心。有了镇南军的支援,守卫塔林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走后,你俩就尽快率军启程。沈浩飞,我就暂命你为领卫将军,战场上给我好好干。”魏政认真的说道。
“大人,您任命我为领卫将军?开什么玩笑。”沈浩飞觉得魏政是在变着法子耍自己。
“我说你是,你就是。来时皇上给了我便宜行事的圣旨,我当然有权这样。”
“您怎么不早说,有这道圣旨调遣镇南军还用去求镇南王?”秦风埋怨道,不管对方态度如何,求人的滋味总是不好受。
“小子,圣旨可管不住镇南王啊。不要忘了,镇南王可是一方诸侯,再说句不好听的,在这南方,他就是土皇帝,用圣旨压人,难保不会阳奉阴违。现在看来,镇南王还是比较识大局的,比杨庆之类强多了。”魏政抑制不住对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的赞美。
“哼。”沈浩飞似乎有些不满,魏政也没搭理他,接着说道:“秦风,不要忘了我对你说的话,战场上,要炼出自己的魂。”
“大人,我记住了。”秦风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走了,咱们云都再会吧。”魏政正经起来,言语之间确实有着饱经风霜的沧桑与沉稳。
“兰乃花中君子性,野菊不羡顾自疯;我辈尽尚英豪语,孰知痴玩也一生。”
“浩飞,你说什么?”秦风只顾着看远去的背影,没听清沈浩飞说的话。
“啊,没什么。”
“当初魏大人可是在天香楼外救了我们一命啊,可是这‘谢谢’就是说不出口。唉,要咱们说点儿这些流露感情的话,可比登天还难啊。”秦风不知到底在说谁。
“你怎么知道?”沈浩飞好奇的问向秦风。
“战场上他挟持了张力,看看招式我就明白了。你说除了他,还有谁会救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