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萧如是
云中紫2015-10-25 05:172,782

  推开四扇开透着古朴气息的房门,映入秦风眼睛的是一大扇屏风,上面画的却不是普通的风景或仕女图,而是一对情深伉俪深情相依偎的场景,男子高大帅气,眉宇间散发着英武,女子身着素衣,一双美目如有神,清灵高洁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灵都仿佛一下子安静下来,秦风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女子,总有种熟悉的感觉。

  “秦公子,请坐。”

  “哦,好。”秦风看屏风入了神,竟没有察觉屏风一旁还坐着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头发还没完全变得花白,眼神如黑洞般深邃,秦风还能感觉到其中若有若无的疲态。

  “秦公子,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明欣的大伯萧如是,也是现在萧家的家主。”老者说话温文尔雅,让秦风想起了镇南王杨松,这二人虽说年龄上有差别,但气质却十分相近。

  “萧伯伯,您好,这次谢谢您能派人助我脱困了。”秦风站起来弯腰就是一拱。

  “哪里哪里,”萧如是见秦风准备行礼,赶忙站起来准备搀扶秦风,却是晚了一步,只得尴尬的笑笑,“明欣的来信我看了,她能说你是她意中人,小伙子,一个女孩子说这话可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啊。”

  “明欣对我的情意我一直铭记在心。”秦风抿了抿嘴,说得很认真。

  “所以说千万不要负了她啊,否则我萧家饶不了你,呵呵。”萧如是语气是开玩笑,可秦风丝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负了明欣,那么眼前的这位老人一定会倾全族势力满世界捉拿自己。

  见秦风郑重的点了点头,萧如是叹了口气,脸色也变得凝重:“秦风,明欣这孩子命苦,对了,你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么?”

  “她曾经对我说过。”秦风想起了去秀水的路上,那个如桃花沾露随风浅吟,如霞的红填满酒窝的绝美容颜。

  “我看你刚才盯着这屏风很久,是不是觉得很熟悉呢?”

  “难道?”秦风脑海中有了一个猜想,正等待萧如是的证实。

  “这画上的两人正是明欣的父母,我的三弟和三弟妹。”萧如是点了点头,“明欣这孩子命苦,从小父母双亡,唉,说起来,如果不是她爹,我们萧家恐怕就不存在了。当年我们萧家还居住在吕宋南边的一个小城里,白令先带大批杀手深夜而来,是她爹不顾自己的生死在门口堵了一会儿,我们才有时间逃走,后来才迁到这山上。”

  “那明欣的母亲呢?”

  “三弟妹与三弟夫妻二人伉俪情深,舍不得三弟,我们出逃的时候她趁我们不注意又跑了回去,等我发现之后再回去,三弟已经战死,弟妹也奄奄一息的依偎在三弟身边,她死前只说了一句话,就是让我们好好照顾当时年仅七岁的明欣。”不知是因为自责还是感动,萧如是说着说着,两行热泪从布满皱纹的眼窝里淌下,“情到深处,方至死不渝,我到现在还记得三弟妹临死前望着三弟那深情的眼神。”

  “萧伯伯,您和几位叔叔伯伯都逃出来了么?”秦风眼圈通红,问出话来却不是为了明欣父母,萧如是抬起头,有些浑浊的双眸大有深意的看了秦风一眼。

  “小伙子,我知道你在埋怨我,眼睁睁看着三弟死去,却什么行动都没有,只顾自己逃命。是不是?”

  “有什么难言之隐么?”秦风淡淡的说。

  “没有。一时鬼迷心窍。”萧如是倒是够坦白,“我们都只顾着各自逃命,却没有想到三弟一个人出去大门生生拦住了那帮杀手。现在后悔也晚了,我和二弟得周逸的密旨,来这钟秀山安家,其他人也都逃散了。”

  “所以你们就心安理得的在此仙境享受生活,一点儿也不去想为明欣父母报仇?”秦风越说越愤怒,到最后甚至变成了质问。

  “没有,恰恰相反,当时我和二弟都非常后悔,可是说什么都晚了。于是我们费了大力气把明欣找了回来,尽自己的可能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早早就内定她为下一任的萧家家主。你眼前的这屏风,是我二弟亲手画的,那红梅花可是二弟用自己的鲜血一滴一滴染上去的啊。这屏风放在这大堂,就是为了提醒我们萧家不要忘了这对伉俪,也是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至于报仇,”说到这萧如是惨然一笑,“我们也不是没动过这个心思。”

  “结果怎么样?”萧如是的悔过之意溢于言表,说的秦风也有些心软了。

  “明欣他二叔一时冲动领了几个人潜进白令先那贼子府里,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二弟报仇心切,着了他的道儿,也下黄泉陪着三弟去了。自那以后,这萧家只我一个人撑着,我也想去为他们报仇,可是我不能再出事啊,否则萧家就真的垮了。后来明欣他五叔,四叔还有几个姑姑先后找到这里,我们萧家才算是又成了一个大家庭。好了,这些往事就不说了,你随我进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萧如是摆了摆手,转身向屏风后面走去。

  秦风跟上之后才发现,这屏风后面还有一个小门,不知通向何方,萧如是打开门,朝里面走去。尽管是白天,可门里却是黑漆漆一片,秦风跟随萧如是沿着门内的通道一直向前走,走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前方隐隐有些光亮,出了通道,秦风眼前豁然开朗。通道外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各色的花朵在阳光下争艳,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一切都是那么的纯净美好。

  “有些事儿不方便在大堂说,我们就在这儿说吧。”萧如是回过头,眼睛里噙着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被擦干,可是眼窝下两道发白的泪痕却让秦风于心不忍。

  “萧伯伯,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能让明欣从此快快乐乐的生活,您就足以对得起明欣的父母了。”秦风出言安慰道,就在这瞬间,他自己心里也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萧如是愣了一下,然后欣慰的笑了笑:“秦风,你说的不错,可是想得太简单了。”

  “此话怎讲?”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不想让别人安生。别看我萧家表面和睦,这内里的关系可复杂得很。”

  “萧伯伯,我听不太明白。”秦风迫切的眼神投向萧如是,事关明欣,他比谁都上心。

  萧如是见秦风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看得出你对明欣是真心实意的,这样我把她托付给你就放心了。”

  “呵呵,萧伯伯您说什么呢。”秦风不好意思的摸着头。

  “我没开玩笑,”萧如是脸色严肃起来,“当初立明欣为下任家主,是我和二弟的意思,后来五弟找了回来,他对这个决定也很支持,可是现在萧如因回来了,这个人的心思,很难猜。我累了,过不了多久就要卸下家主之位,明欣还需要有人支持,所以我想请你加入我们萧家,帮帮明欣。”

  萧如是说得委婉,可秦风却听出那萧如因绝不是善茬,争权夺位之事古来有之,在权力面前,有些本不坚固的亲情根本形不成阻挡野心的堡垒。

  “萧伯伯,你也知道,我现在自身难保,来吕宋的路上就不止一人想要我的命,我如果加入萧家,会给明欣树立更多敌人的。所以我还是先不加入萧家吧,但是您放心,如果萧家除了是,小子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秦风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听罢秦风的话,萧如是低眉思索了一会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加入萧家这事儿等以后再说吧,等流云和宣安的事儿一了,我想你就安全了。不过你小子还挺有本事,能把敬武军都生生阻在塔林关外。”

  萧如是抿了抿嘴,似乎还有话要说,秦风看着正在犹豫的萧如是,疑惑的问道:“萧伯伯,您有话就请直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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